第160章 出兵青州
林哲心裡想的是要不了多久就能返京，可接下來事態的發展就有點猛了，讓林哲感覺青州的騷亂不簡單。
林哲去之前算是做足了準備，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就先不提，單是探子和開路的先頭兵馬就派了一波，大隊人馬更是在去青州的路上小心謹慎，可這些準備在殘酷的騷亂還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大隊人馬在路上不僅遭遇了多次襲擊，並且派出去的探子和先頭兵馬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一直未有稟告過來。
韓緯覺得情況不對便向林哲稟告。
「大人，兵馬是不是停一下？等把青州方面的情況摸清楚再前進。」
林哲冷冷看著韓緯。
「韓團練，探子和先頭兵馬都是你的人，他們沒回來稟告，你怎麼解釋這個事？」
「大人，他們可能都出事了，不然不可能不回來稟告，這說明賊人勢力強大，且一直跟著我們，我們必須抱成團，否則會被賊人各個擊破。」
韓緯這話表面上聽起來有點道理，不過林哲不太認可，林哲有自己理解。
「韓團練，這裡離青州還有多遠？」
「大人，這裡離青州大約還有三四十里。」
韓緯摸不清林哲的意思，只能如實回道。
林哲又問：「韓團練，依你的經驗，對方小股的騷擾，對方有什麼意圖？」
「大人，對方可能是想拖住我們。」
韓緯想都沒想就答道，韓緯這話正是林哲想的。
林哲小笑了一聲。
「韓團練，你知道呀，那你為什麼要兵馬停下來？我們現在就需要全力前進，小股騷擾擋不住我們。」
韓緯還是沒明白過來。
「大人，真要全力前進？」
林哲白了韓緯一眼。
「韓團練，這還有假，你立刻帶兵馬全力前進，不得有任何拖延，若有不從者一律嚴懲。」
林哲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韓緯雖有點不情願可不得不執行。
林哲下了令，一直緩慢前行的兵馬前行速度明顯加快，這三四十里行進起來只花了一個時辰，至天黑時分，兵馬己經很接近青州了。
為防止夜黑有人搞偷襲，林哲下令先安營紮寨，同時做好防禦，這三四十里路行進起來有點順利，連之前的小股偷襲都沒發生。
林哲有點奇怪為何會如此順利之時，段嘉許來報說捉到一個細作，自稱是青州衙門的人，有重要的事情稟告。
林哲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可以全面了解青州城的狀況，便讓段嘉許把人帶上來問話。
段嘉許手一揮，兩名侍衛親軍步軍便押著一胖子進來，被押的胖子衣著體面，感覺他是來做客的。
林哲往大帳一坐，問胖子：「你是青州衙門的人？」
胖子答道：「將軍，小的正是青州衙門的人，小的是青州衙門的司戶參軍，昨日青州城破，賊人大量湧入青州城，知州大人不得己將兵撤往城東防守，在城東勉強抵抗著，目前賊人僅佔領城西。知州大人盼援兵，如果援兵再趕不到，知州大人堅守的城東恐怕也扛不住了。」
還有這事？賊人攻破了城，青州官員居然還能守住半個城？這事是不是真的？林哲對胖子的身份有點起疑。
「那你是怎麼逃過來的？你又怎麼知道這有兗州兵？知州大人是否知道兗州有兵過來？」
林哲連發三問，就是想看胖子如何回復。
胖子不慌不忙，穩住神情后就答了。
「將軍，小的是乘亂跑過來的，小的不知這有兗州兵，只是被抓住了才知道有，知州大人也不知兗州有兵過來，知州大人自始至終在盼朝廷的援兵。」
胖子的回答滴水不漏，咋一聽還比較合理。
段嘉許比較相信胖子說的話，他有點急躁。
「大人，咱們這會如果向青州城西進兵，與城東的青州兵來一個夾擊，賊人必敗。」
表面上看確實是這樣，可這就有點把那些賊人當傻子看了，那些賊人應該沒這麼傻，他們可能另有安排。
「段虞侯，你的分析沒錯，只不過咱們剛到，需要?充體力，先把士兵肚子填飽，然後咱再向城西進兵。」
林哲說到這停了一下，指著胖子對段嘉許說道：「等會就由他帶路向城西進兵。」
「好的，大人，屬下馬上命人埋鍋做飯。」
段嘉許見自己的主意被採納了，他有些得意便下去準備了。
廂軍用膳用的很快，吃飽喝足之後便向青州城西進軍。
這一路廂軍勢如破竹，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沒有一點意外，段嘉許就率著林哲撥給的廂軍攻到青州西城門了，這裡的防守有點頑強，段嘉許費了一點周折才攻入西門。
就在段嘉許以為自己將立不世之功之時，風向突然變了，在廂軍四周突然出現大量賊兵，段嘉許看到這麼多的賊兵不免有些驚恐，因為林哲只讓段嘉許帶了八百廂軍來打頭陣，一旦林哲謹慎導致後續兵馬跟不上，段嘉許帶的這點兵馬會團滅。
段嘉許到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麼林哲那麼爽快讓他帶兵攻過來，原來林哲早識破那胖子就是一細作，自己一番騷操作當了惱人的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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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嘉許這會想什麼都沒用了，唯有小心翼翼的撐下去，八百廂軍雖不多，可要想團滅他們也不是這麼容易的。
賊兵似乎想卯足了勁吃掉這幾百人，可偏偏吃不掉，在經歷過幾次慘痛衝鋒后，賊兵暫時停止了進攻。
段嘉許乘這喘息工夫便清點了一下廂軍人數，不清還好，一清段嘉許愣住了，只有四百人了，等於是傷亡過半了，這傷亡也太大了，，這才打了多久，若是賊兵再來幾潑衝擊，剩餘四百人也會全倒這。
段嘉許情急之下就想突圍，只要他逃出去了，這四百廂軍倒在這也沒所謂，只是段嘉許看了半天也沒找到突破口，這可如何是好？賊兵隨時會發動一波新攻勢。
然讓段嘉許意外的是，賊兵至停止攻勢后就一直沒來攻了，這倒是一個好現象，段嘉許的心情有所好轉，不過段嘉許仍不敢掉以輕心。
正徘徊之時，忽聽四周廝殺聲一片，段嘉許的心情立馬又緊張起來，可即便是廝殺聲震天，一個賊兵也沒衝過來，這也蠻奇怪的，難道是林哲率兵馬接應來了？
段嘉許有點小高興，可他還是不敢妄動，他就和那四百廂軍一直龜縮在原地直到天亮。
天蒙蒙亮的時候，廝殺聲才逐漸平息，段嘉許這才率四百廂軍出來看，四周的情況異常慘烈，到處是死屍，也得虧段嘉許他們躲的好，不然也會被血腥廝殺波及到。
段嘉許震驚之餘趕忙領著這四百廂軍往回走，剛走了一會，就看到零星的兵士，也是廂軍的打扮，只是弄不清這些兵士是否是兗洲廂軍。
段嘉許為安全著想便想弄清楚這些人是哪裡冒出來的，段嘉許當下帶人上去盤查，一查是青州廂軍，段嘉許便有話問。
「喂，你們是青州哪部分的？看到青州知州大人沒有？」
段嘉許不忘找青州知州，如果讓他先找到青州知州，那他的功勞眾不小。
青州兵本不想理段嘉許的，可看段嘉許是當官的裝扮，且身後的兵比較的多，他們只能耐著性子回話。
「大人，小的們剛從那邊逃過來，知州大人在哪小的們實在不知。」
段嘉許沒得到想要的便有點不滿意。
「那你們知道什麼趕緊講出來，那邊還有賊兵沒？」
「大人，那邊好象沒賊兵了，都在往城外逃了。」
青州兵異口同聲的說道。
段嘉許根本不信青州兵講的，他覺得這幾個青州兵身份有問題便令人把他們先抓起來再說。
正推搡抓人之時，前面來了一潑兵馬，這潑兵馬有點多，段嘉許摸不清這潑兵馬是敵是友，忙令廂軍準備迎敵。
等這潑兵馬走到近前再一看，原來是兗州團練使韓緯領兵過來了。
這太好了，段嘉許此刻的心情比撿到錢還高興，這說明附近沒賊兵了，不然韓緯過不來。
韓緯看到段嘉許便問道：「段虞侯，昨晚你領兵跑哪去了？怎麼都沒看到你？」
段嘉許有點奇怪韓緯這樣問，難道是哪出了什麼問題嗎？段嘉許有點不解便回道：「韓團練，我們一直在這與賊兵廝殺，都被困在這裡好久了，你沒看到我們很正常。」
韓緯一臉的不相信。
「段虞侯，你只帶了八百兵馬，廝殺了一晚上，怎麼還剩這麼多兵馬，這太不合理了。」
韓緯似乎在質疑。
韓緯怎麼么會這樣說，這與韓緯有什麼關係？段嘉許有點氣惱。
「韓團練，你還有膽說這個，你們把我們當誘餌就算了，你怎麼還希望我們全倒下，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段嘉許態度開始強硬，他認為此時再不發飆就會讓韓緯更加的有恃無恐，這可不行。
韓緯一點沒讓段嘉許。
「段虞侯，你知道我們傷亡有多大嗎？一個晚上折損了好多兵馬，欽差大人還以為你部團滅了，你這個打頭陣的，打著打著就不見了，如果沒有團滅，那就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韓團練，聽你這口氣是不是想指我們臨陣脫逃？你憑什麼這麼想我們？你是不是看我率八百人落入重圍沒有團滅不舒服？你就是想我們八百人都倒下，你才心滿意足，你的心腸未免也太壞了吧，你怎會有這種齷齪想法？」
段嘉許見韓緯如此針對他，他也不再客氣了。
韓緯的口氣依舊是那種口氣。
「段虞侯，這可不是我的想法齷齪，而是一個簡單常識，打頭陣一般都會團滅，而你只帶了八百廂軍，經過一夜苦戰還能保持這麼多兵馬實屬罕見，若非你耍了巧，你領的兵怎會剩這麼多？這是打戰，事關大家的生死，我質問一句很有必要。」
韓緯似乎算準了段嘉許在昨晚的廝殺中是耍了巧的，這頗有點無中生有，段嘉許是堅決不會認的。
「韓團練，你休得胡言，我領的兵哪裡還保持完整了，你看不到嗎？都折損一大半了。」
段嘉許說完即徑直向前走了，不過段嘉許身後的廂軍卻沒有跟他走，廂軍看到韓緯這個團練使自然不敢再跟段嘉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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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嘉許走了沒多遠便碰到幾個侍衛親軍步軍，經詢問他們才知林哲己率部進青州城了，此刻可能在青州州衙，段嘉許趕緊讓侍衛親軍步軍帶他去青州州衙。
在去州衙的路上，段嘉許也沒閑著，他向侍衛親軍步軍打聽昨晚的戰況，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慘烈？
幾個侍衛親軍步軍不敢隱瞞，他們把他們知道的都講了出來，段嘉許這下對昨晚上發生的事算是有了一個初步了解。
昨晚確實是.讓段嘉許做了一個誘餌，不過這個餌是段嘉許自願做的，段嘉許自做聰明又急於貪功，根本沒辨別出胖子所說的是真是假，林哲便將計就計讓段嘉許率八百廂軍去攻城西。
等段嘉許所率廂軍與賊兵廝殺起勁之時，尾隨在後的韓緯再率三千名廂軍掩殺過來，林哲則率餘下兵馬掃蕩城外。
把城外掃蕩乾淨了再殺進城西助陣韓緯，經過一夜的血殺，青州城內的賊兵似乎被掃光了，只是青州州衙的人和青州廂軍沒見蹤影，賊兵中倒是有不少青州廂軍。
段嘉許了解完這些便昂首闊步進了青州州衙，還在門口就聽到林哲在吩咐事情，段嘉許在門口停了停，把自己的神情穩定住，把要講的準備了好，然後才去見林哲。
林哲第一眼看到段嘉許還沒反應過來，這廝不是陷入重圍了嗎？現在怎麼毫髮無損的站在這了，究竟是哪出了問題讓這廝衝出重圍的。
「段虞侯，你殺出重圍了？」
林哲眼下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段嘉許有難的說道：「大人，屬下昨晚運氣不佳差點掛了，賊兵實在是太多了，屬下一直率廂軍拚死廝殺，連刀都砍鈍了，還好賊兵曉得怕了，他們沖了一會都不敢沖了，只願意圍著我們，我們就跟他們硬扛著，等到天快亮時才率部廝殺出來，好不容易從重圍中沖了出來，屬下發現沒幾個廂軍衝出來。」
段嘉許這話說的有點假，他哪有那麼勇猛，不過他不怕，反正林哲證實不了，假就假唄。
林哲知道段嘉許這話很假，不過不打緊，眼下最打緊的是搜城以及找到青州州衙的人，再就是消滅殘餘賊兵，聽說時家莊是賊兵的老巢，不拿下時家莊這作亂不算平息。
「段虞侯，你能衝出來就好，現在交給你一項任務，搜城跟找青州州衙的人，你務必認真找尋。」
找人？找他們作什麼？沒他們的話可能沒有青州作亂，那幹嘛要浪費時間去找他們，段嘉許很是不理解，他現在就想休息和用膳了，這休息和用膳才是人生的第一大事。
「大人，好的，屬下馬上去辦，不過屬下手底下沒兵了，都被韓團練收走了。」
段嘉許嘴上說去辦事，心裡卻想著如何用膳。
你就不能想點辦法嗎？林哲正想說一下段嘉許，兗州團練使韓緯興沖沖走了進來。
林哲看韓緯挺高興便問韓緯：「韓團練，一夜廝殺廂軍兵力還剩多少？能不能再打一場大戰？」
韓緯一拱手，回道：「大人，末將剛剛盤點了一下，廂軍能夠戰鬥的大概還有六千人左右，完全可以再打一場。」
「韓團練，那你先撥一千廂軍給段虞侯，段虞侯要去搜城，現在必須儘快找到青州衙門的人了解情況。」
林哲靜靜吩咐道。
韓緯不想撥廂軍給段嘉許，段嘉許有兵在手肯定會很神氣，韓緯便這樣說道：「大人，末將己命人在搜城了，另外戰場快打掃完了，賊兵倒下的不多，跟我們的傷亡差不多。」
差不多？那就不對了，青州怎麼可能只有這麼點賊兵？這點賊兵能攻下青州嗎？
林哲一怔，馬上意識到這裡邊有問題，或許賊兵的主力運動到其他地方了，他們在攻打其他地方，兗州極有可能被他們攻打，必須派快馬回兗州查看。
「韓團練，賊兵數量不對，他們的主力可能攻打兗州去了，你速派快馬回兗州查看，一有消息立刻回報，還有你立刻撥一千廂軍給段虞侯，搜城由段虞侯負責，守城由你負責，現在就開始。」
林哲催促道。
韓緯有點不滿意林哲做的安排，不過韓緯找不到可以拒絕的理由，只得先照林哲說的辦。
段嘉許得了一千廂軍的指揮權很是高興，他沒有急著搜城，而是先把這些廂軍訓了一通，大意是你們現在歸他管，必須聽他的命令，沒他的命令不能擅自回韓緯那，違者要重罰。
段嘉許訓完廂軍后才令廂軍搜城，段嘉許自己則在附近找了一去處用膳，為犒勞自己，段嘉許點了自己最愛吃的菜肴。
段嘉許正吃著，從后廚突然竄出一持刀大漢來，腳步飛快直奔段嘉許而來，看大漢一身青州廂軍的裝束，似乎要對段嘉許不利。
段嘉許不得不防，他先是把佩刀拿到了身邊，同時做好了拔刀的準備，豈料大漢卻匆匆從段嘉許身邊走過了。
段嘉許暗自鬆了一口氣，正想繼續用膳，卻從瓷碗反光面瞥見一個移動的影子，這是有人意圖不軌，段嘉許忙閃到一旁，一個順手拔出了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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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閃的及時，再遲一點，大漢的刀就砍到段嘉許頭上了，這大漢真是狡猾，剛才看段嘉許有準備了就沒動手，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就殺砍過來了，得虧段嘉許靈泛，不然就被砍了。
段嘉許當下很是惱火，厲聲質問道：「你是誰？你怎敢砍本虞侯？」
大漢也不答話，只是繼續揮刀砍段嘉許，似乎非要砍到段嘉許不可。
段嘉許不敢戀戰，一面揮刀抵抗，一面向後面退去，只幾步腳便退到店門口了，段嘉許以為自己能逃走了，沒想到腳下一滑摔倒了。
這給了大漢以可乘之機，大漢順勢將刀架在了段嘉許的脖子上：「你不要亂動，亂動就會砍了你，你現在慢慢起身，帶我們出城去，否則你會被刀砍死。」
「你們是誰？為何要我帶你們出城？你們自己不能出嗎？」
段嘉許一邊起身，一邊試探性的問。
大漢眼一橫說道：「我就是要你帶著出城，你敢不帶嗎？你最好不要耍花樣，否則刀會把你剁成肉醬。」
大漢正說著，后廚那又竄出三位衣著講究的男子，三位男子直接走向大漢，至大漢跟前才停下腳步。
大漢看到他們很是恭敬，小心翼翼的稟告道。
「抓到一個當官的，可以叫他帶我們出城。」
「可不可靠？官太小恐怕帶不出去。」
一綢緞男子擔憂的說道。
大漢說：「不怕，這廝是虞侯，官還行，咱們可以簇擁著一起出城。」
大漢說著把大刀收好，改用短刀威脅段嘉許。
三人中穿黑衣的男子附和道：「這樣甚好，簇擁著一起出城，不易被人懷疑，就這麼辦，咱們現在就出城。」
段嘉許搞不懂這些人出城都要這麼麻煩，不過他不敢反抗，他怕大漢拿刀捅他便小聲問。
「你們是幹什麼的？為何不敢正大光明的出城？我們是從兗州來的，跟著欽差大人來青州平亂，現在己經基本控制青州了，你們不用怕了。」
段嘉許以為大漢把他當作亂分子了，便解釋了一通。
大漢沒回段嘉許的問話，他只是默不作聲的壓著段嘉許出店門，然後四個人簇擁著段嘉許向城門口走去。
四個人簇擁著段嘉許走的有點慢，可由於有段嘉許這個虞侯在，因此沒有一個廂軍主動上前來盤查，眼看就走到城門口了。
好巧不巧，韓緯剛巡完城從城牆上下來，一眼就瞧見段嘉許帶人要出城，且段嘉許身邊跟著們四個人很是奇怪，段嘉許怎會跟這樣的人走在一起？韓緯眉頭一緊當即率人攔了上去。
「段虞侯，你不搜城了嗎？你這是要去哪？」
段嘉許答道：「韓團練，在搜城呀，這不剛碰到幾個故人，送他們出城去。」
故人？你在青州有故人嗎？韓緯壓根不相信。
「段虞侯，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不知道嗎？城內所有人一律不許出城，你的故人亦不能例外。」
「韓團練，這個我知道，不過具體問題區別對待，我這幾個故人是因為騷亂被迫留在青州的，現在青州騷亂己平，他們自然想回家了。」段嘉許極力替他的所謂故人講話。
韓緯沒同意。
「段虞侯，你把欽差大人的話當耳邊風嗎？你帶頭犯軍令可知要受什麼樣的處罰，說不定你這幾位故人就是青州騷亂的幫凶，我可不敢放他們出城。」
韓緯一語點破且態度十分的堅決，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段嘉許看向一旁的大漢，意思就是我己經儘力了，你們不能出城不能怪我了，你們做點好事把我放了吧。
大漢見狀立刻跟身旁三名男子耳語了一下，最後竟要段嘉許說不出城了，那就必須返回原地。
沒想到段嘉許剛把這意思說出來，立馬遭到韓緯的嚴詞拒絕。
「段虞侯，哪有這樣的好事？你說出就出，你說不出就不出了，由你們說了算嗎？現在這裡由我來說了，你這幾個故人形跡十分的可疑，必須無條件接受廂軍的盤查。」
盤查？大漢一聽急了，他忙要段嘉許再想辦法。
段嘉許哪有辦法可想，於是要大漢接受盤查，這些廂軍只是例行檢查一下，不用怕的。
大漢凶相畢露便威脅段嘉許。
「你怕是不想活了？如果他們盤查了，老子先捅了你，你死也要死在我們前頭。」
大漢說完動了動腰間的短刀。
段嘉許急的不得了，正待開口求饒，被韓緯搶了先。
「段虞侯，你這是什麼故人，一言不合就要捅你，不過你放心，一旦你的故人捅了你，我一定替你報仇，將他們大卸八塊剁成肉醬。」
語止，韓緯朝身旁的廂軍使了一個眼色，廂軍立馬上前將大漢等人圍了起來。
段嘉許看到這緊張的架勢冷汗直冒，若是大漢狗急跳牆真捅了他，那他就完了，他必須趁大漢未捅他之前自救成功。
大漢跟三男子則有點腦殼痛了，這兩難的境地可是他們沒想到的，他們沒想到手上的人質竟然這麼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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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似乎沒有什麼好招數，可能投降才是最好的選擇，不然真會被人剁成肉醬。
大漢向三男子請求得到同意后，大漢爽快的收起了手中的短刀。
「都是誤會，我們是青州的小商販，長時間未回家，只是想回家而己，各位大人就行過方便吧。」
回家？鬼才相信你們是回家？再一個哪個回家是挾持侍衛親軍的虞侯回的？這不明打明造反么？
韓緯冷笑了一聲，當即令廂軍把這四人拿了交欽差大人審問。
段嘉許脫離了短刀束縛，臉上總算有了笑容，可段嘉許擔心韓緯把他剛才的表現稟告過欽差大人，他便想跟韓緯解釋一下。
韓緯沒心思聽段嘉許的解釋，他此刻只想把這四個人交到欽差大人手上，然後以此來邀功。
憑韓緯的經驗，這四人一定是賊兵中的大魚，不然不會這這麼趕著出城。
段嘉許知道韓緯的意思，他自然不會錯過這麼一個立功的機會，他也不管搜城了，跟著韓緯便往州衙趕。
林哲正在州衙休息，聽到韓緯抓了重要疑犯便起來了，等林哲趕到大堂一看，呵，抓了四個男的，這四名男子看樣子就不是什麼好人。
林哲也不廢話，上來直接威脅。
「你們若是不想死，最好的方法是老實交代，你們交代的好，林某保你們沒事。」
哪能這麼就交代了，四男子互看了一眼，沒有言語。
綢緞男隔了一會才說道：「大人，我們乃青州的商販，一直都很好，直到這次青州騷亂，讓我們損失慘重，我們便決意回家，因為封城，所以我們採取了非常手段，對此我們十分的抱歉。」
綢緞男挺會說的，經他這麼一說，他們就是無辜的小商販了。
段嘉許聽了有點氣憤，當即訓斥綢緞男。
「你放屁，你們分明是城內倖存的賊兵，就是想衝出城去，你們趕快老實交代，不然車裂你們。」
段嘉許想起酷刑車裂便講了出來，他想嚇唬嚇唬四名男子，不料四名男子聽了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