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回師兗州
韓緯覺得這個時候該他說了。
「你們不要以為緘口不言就沒事,你們的底我們早摸清了,就憑你們挾持段虞侯,你們就是死罪。」
韓緯生怕林哲不知段嘉許被他們挾持過,嘴一歪便講了出來,這頗讓段嘉許臉上無光。
段嘉許急忙替自己辯解道。
「大人,這幾人是屬下搜城時發現的,為順利逮到這幾人,屬下不惜以身犯險,這才抓到他們,所謂的挾持只不過是為了麻痹他們而採取的權宜之計。」
段嘉許也夠胡扯的,居然把挾持比作權宜之計。
韓緯面對段嘉許的胡扯很是淡定,他沒跟段嘉許計較,可能他認為只要把挾持這事說出來就好了,至於是非曲直欽差大人自有明斷。
林哲對挾持之事完全不感興趣,林哲想的是儘快撬開這幾個人的嘴,獲取到有用的信息,這四人當中必定有一人是老大,按四人的裝束猜,著黑衣的男子極有可能就是那個老大,不過林哲想聽他們自己說。
「你們四人之中誰是老大?」林哲耐著性子問道。
林哲心裡急,迫切想早點知道答案,可就是沒人回林哲的問題。
林哲沒心情等著,旋即指著大漢說道:「你們不說是不是?來人,把這廝的手剁了。」
剁手?這也太狠了吧,大漢聽到剁手腦子那是一片空白,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衝上來的侍衛親軍按在了地上。
一侍衛親軍步軍隨手拔出了佩刀,擺了一個姿勢就準備剁大漢的手,黑衣男趕忙叫停了。
「等等,我就是他們的老大,有事沖我來。」
「你?你是什麼老大?你可不要亂認,如果你亂認,小心連你的手一塊砍了。」
林哲小聲威脅道。
黑衣男眨了眨眼睛。
「大人,我沒有亂認,他是我的貼身護衛,本次是想護送我出城。」
「那你在賊兵中所任何職?賊首時令現在何處?」
林哲逼問道。
黑衣男一臉的坦蕩。
「大人,我只是幫著守城,談不上任什麼職,至於時莊主我真不知他在哪?也許時莊主就在時家莊。」
黑衣男這話初聽沒什麼毛病,可林哲感覺黑衣男很不老實,林哲哪有工夫跟黑衣男逗圈。
「你是不是不想講實話?你不想講實話的話,那你們四個人每人先剁一隻手下來。」
又是剁手,要不要這麼血腥?還一次剁四隻手。
黑衣男很愛惜自己,他沒等侍衛親軍步軍上前來便再次叫停。
:「大人,用不著這麼兇殘,你想聽什麼,我講便是了,時莊主昨日親率五千人馬從時家莊出發去攻擊兗州了,只留我帶二千兵馬守青州城,另外時家莊還有二千兵馬守庄,我們總共也就湊了九千兵馬。」
九千兵馬?賊兵有這麼多嗎?且賊兵主力扔下青州去攻兗州城了,這合理嗎?
不過兗州城只有三千兵馬,能否扛住還真是一個問題,林哲聽罷黑衣男所講心裡很不舒服。
「你挺能幹的嘛,年紀輕輕就負責守城了,你跟時令是什麼關係?時令怎麼這麼重視你?」
林哲非常好奇這個。
黑衣男一臉的自信。
「大人,時令是我伯伯。」
「那你們因何要作亂?你們不怕誅九族嗎?」
林哲對這個也感興趣。
黑衣男嘆了一口氣。
「大人,你以為我們想嗎?全是那青州知州欺人太甚了,我們若是一味順從,早被他玩死了,反正是死,為何不宰了他們再死?」
「這麼說來青州州衙的人全被你們殺了,你們可知單憑這一點你們便是死罪,昨晚那個胖子是不是你們派出的?你們是準備把我們誘進城,然後伺機廝殺?」
林哲很為兗州擔心,不過他現在還不能去救兗州。
黑衣男很得意的點了點頭。
「大人,我們也是出於無奈,你們一路過來,我們一路騷擾,不想你們反而加快了行軍的速度,我們只能施以計謀誘你們進瓮城,沒想到功虧一簣讓你們反殺了,至於青州衙門的人都是該死的,我們殺他們等於是在替百姓除害。」
黑衣男話語中始終認為他們做的對,青州衙門的人就是該殺。
林哲冷冷看著黑衣男。
「如果林某沒猜錯的話,你其實是青州廂軍的軍官,你伯伯作亂,你煽動了多少青州廂軍參與作亂?如果你不煽動青州廂軍作亂,依時家莊的實力未必能攻下青州,你倒是說說,時令率去攻打兗州的那五千人馬有多少青州廂軍?」
黑衣男一點不隱瞞這個。
「大人,不是煽動,多數廂軍是自願跟從的,這主要是由於青州的廂軍在青州不受待見,青州團練使更是沒把廂軍當回事,不然哪個願意作亂,去攻兗州的那五千人馬中差不多有二千青州廂軍。」
有二千青州廂軍參與?不少了,只是不知這青州知州是怎麼管的青州?即便叫一個廢物來管也不是這種結果,林哲覺得不能再拖了,必須馬上想辦法救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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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不想活命?你們也可以這麼理解,你們可以將功贖罪有機會活下去,只是這個功你們該怎麼立?」
林哲用活命引誘黑衣男子,黑衣男子為之一震,黑衣男子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活命,只是不知道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得到。
「大人,你是不是要我們幫著把我伯伯抓到才讓我們活命嗎?」
黑衣男試探性的問道。
「你講的沒錯,不過在這之前需把兗州的圍解了,現在兗州危在旦夕,必須儘快解圍,另外還須把賊窩時家莊端了。」
林哲合理的提了自己的小要求,這小要求委實不過分。
黑衣男有點兩難,林哲說的這兩件事都不容易,不過為了自己能活命,黑衣男咬著牙答應了。
「大人,我可以儘力去做這兩件事情,不過我沒有把握做到,但一定會儘力,我們可以先去取時家莊。」
「兗州不管了嗎?」
林哲有點意外黑衣男的決定,畢竟現在賊兵的數量多於兗州廂軍,怎麼看兗州都撐不了多久。
黑衣男略微考慮了一下。
「大人,如果要都不耽擱的話可以分兵進行,我隨兩千兵馬去端時家莊,大人另外的兵馬可回救兗州,只要拖住進攻兗州的兵馬就行,兩千兵馬一旦拿下時家莊,即可回師兗州。」
黑衣男的想法很大膽,也很冒險,林哲沒贊同也沒反對,林哲得考慮一下,看這廝是否真心,這廝似乎很在乎自己的性命,為避免被這廝賣了,或許要把這廝的命牢牢捏在手中才行。
「你伯伯是時令,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對不起時家人嗎?你叫什麼名字?」
林哲輕聲問了一句。
「大人,我只是為了活命,並且我參與作亂是被逼的,他們都不在乎我的死活,我又何必在乎他們的死活,再一個作亂是要誅九族的,這麼大的罪名我可承擔不起,大人問我名字,我名叫時剛,是青州的一名軍指揮使。」
黑衣男這回答非常的滴水不漏。
林哲沒過多考慮,選擇相信時剛便立馬做了決定,叫韓緯帶二千廂軍押時剛去打時家莊,等打下時家莊后立刻向兗州轉進,青州方面則留一千廂軍守城,剩下三千廂軍和一千侍衛親軍由林哲和段嘉許領著直奔兗州,林哲希望這波遲來的救援還來的急,兗州沒有倒下。
還離兗州老遠,就見兗州方向狼煙四起。
林哲有種不好的預感,忙命廂軍加快行軍步伐,等到了兗州外圍,林哲發現兗州城己被賊兵攻破了,大量賊兵正在向城裡狂攻,林哲立刻令所有廂軍向兗州城殺去,務必從後面來一波致命打擊打垮賊兵。
廝殺一個時辰后,賊兵有所醒悟開始向林哲這邊湧來了,段嘉許趕忙親自領著侍衛親軍頂上,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兗州城有點亂,廂軍跟賊兵打成了一片。
林哲心裡很著急,如果公主她們落到賊兵手中了,那問題就嚴重了,賊兵可能以此為要挾,到時怎麼對付都很難。又過了幾個時辰,賊兵的攻勢突然就減弱了,這說明賊兵可能在後撤。
林哲不敢大意,猶豫片刻后還是叫段嘉許率侍衛親軍一路廝殺過去,到兗州城下一看,太慘了,到處是死屍,連路都給擋住了。
林哲深嘆了一口氣,隨即吩咐段嘉許不能停,要段嘉許立刻帶侍衛親軍往城裡沖。
段嘉許有點害怕,說:「大人,是不是看一下再進?萬一這是賊人布的圈套呢?如果真是圈套,那我們就麻煩了。」
林哲一臉的嫌棄:「段虞侯,你這個時候還考慮自己,如果州衙的公主有事,你我皆活不了,你趕快向州衙沖。」
段嘉許猛地一驚,哎呦,怎麼把公主給忘了?那必須殺進去。
「大人,那屬下立刻帶人往州衙方向攻去,爭取保證公主殿下的平安。」
段嘉許說著馬上去前頭了。
林哲則跟著慢慢走,這一路走來感覺特別的慘,鼻孔里充斥的是血腥味,眼前儘是死屍。
快到州衙之時,段嘉許他們碰到一股彪悍的賊兵,這伙賊兵殺氣騰騰,看方向可能是從州衙那邊衝過來的。
段嘉許他們避無可避只能與之廝殺,這伙賊兵真是能打,段嘉許他們費了老大的勁才放倒這伙賊兵,而後侍衛親軍控制了州衙附近。
然公主殿下此刻卻不在州衙內,連岑新也沒看到,這就有點麻煩了,難道他們都被抓了?
林哲有點泄氣,只得令段嘉許去找人,同時收攏兗州的廂軍,把廂軍集中起來。
段嘉許正想轉身帶兵去找人,一隊兵馬開了過來,把段嘉許他們嚇了一跳,待兵馬走近,看到是兗州長史魏明羽帶著兵馬過來了,大家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救兵到了,這也解釋了賊兵為什麼會敗退。
林哲信步上前,問領頭的長史魏明羽。
「魏長史,這是你拉來的援軍?」
魏明羽回道:「大人,附近州縣來了五千廂軍,我們剛在城外偷襲了賊兵的後防,現在賊兵己潰散向城外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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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聽到賊兵己潰散很是高興,忙說道:「魏長史,那趕緊乘勝追擊,不要給賊兵以喘息之機。」
「大人,已經在追擊了,下官此來是看公主?公主還好吧。」
魏明羽與其說擔心公主,倒不如說他為了自己,公主要是有事,他第一個跑不掉。
林哲聽到魏明羽問公主,臉色變了。
「魏長史,公主不見了,州衙內沒看到公主,岑指揮使也沒看到。」
「大人,那州衙的密室看過沒有?他們有可能躲在密室的,下官走之前告訴過岑指揮使州衙有密室,出了危險可躲一下。」
魏明羽提醒道。
林哲這才知道州衙有密室,問:「魏長史,我們不知道州衙有密室?得勞煩你告訴我們州衙密室在哪。」
「大人,密室就在州衙內,請跟下官來。」
魏明羽說完邁步進了州衙,林哲和段嘉許聽罷忙跟了上去。
進州衙后,魏明羽一路的七拐八拐,之後又下了一段木梯才到密室門口,從布局來看,密室的設計很是合理,不易被人發現。
魏明羽的小跟班把密室的門打開了,大家探頭一看,公主她們果然都在裡面,侍衛親軍步軍岑新也在,林哲搞不懂的是這個岑新怎樣也躲密室裡面,岑新不是該去守城么?
林哲先是跟公主她們寒暄,等把公主她們招呼好了,林哲這才回過頭來說岑新。
「岑指揮使,你不去指揮廂軍守城,你躲密室幹什麼?密室是你躲的嗎?你這是貪生怕死。」
岑新就怕林哲講他貪生怕死,他必須替自己辯解一下。
「大人,事情有點複雜,遠非現在看到的這麼簡單,當時末將是在緊急情況下護送公主殿下到密室暫避的,只是沒想到下來就不好出去了。」
岑新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出不去了。
林哲對這樣的解釋顯然是不滿意,他想藉此訓岑新一頓,又覺得事情沒問清暫時不好訓。
「岑指揮使,兗州怎麼就被攻破了?這才多久,你是怎麼組織守城的?你到底會不會守城?」
林哲可不會讓岑新輕鬆混過去,他必須讓岑新知道一點厲害。
岑新裝著很委屈的樣子。
「大人,末將冤枉呀,末將一直認真守城的,之所以會出現兗州被攻破的情況與施粥有很大關係,賊兵扮作流民在不經意間衝進城,我們實在是防不勝防,我們都打退賊兵很多次進攻了,我們就這麼一點人,一開戰就傷亡很大,廂軍戰力也不夠,末將實在是獨木難支。」
岑新把理由一擺,彷彿錯都是別人的,只是他是負責守城的,他都躲進密室里去了,試問這城還能守嗎?
林哲認為岑新的理由有點可笑:「岑指揮使,你休得狡辯,你擅自躲進密室里還有理了?你別講人家廂軍戰力不行的事,現在主要就靠廂軍打戰,你躲進密室的行為往重了說是臨陣脫逃,往輕了說也是消極避戰,你若還不能正確認識你的問題,林某可能要嚴肅軍法了。」
林哲言外的意思是別逼他下狠手。
岑新聽到這趕忙住口了。
林哲講完岑新后就立刻吩咐段嘉許收攏侍衛親軍,讓侍衛親軍負責保護公主,接著林哲又下一道令,令兗州長史魏明羽負責清理兗州。
剛把這些安排下去,兗州團練使韓緯的求救書便到了,原來時剛並非真心反叛時家莊,時剛一到時家莊就翻臉了,還想對韓緯下毒手。
好在韓緯機靈,看出時剛沒安好心便領著兩千廂軍退回了青州,時剛馬上率時家莊兵馬把青州圍了,看這兵圍的架勢,時家莊的兵馬遠不止二千五百人,五千人都有。
林哲看罷求救書倒吸一口涼氣,幸虧魏明羽找來了援兵,否則不但青州守不住,兗州也會丟了,這個時剛真是該死居然敢欺騙,這是林哲不能忍的,林哲馬上清點人馬組織了一支八千人的大軍向青州進發。
到青州后,林哲所率的大軍與時家莊兵馬展開了激戰,經過一天的激戰雙方互有傷亡,不過誰也沒佔到便宜,時家莊的兵馬到這個時候可能感覺到不安全便往後撤了幾里,林哲留下一半廂軍與之對壘,率另一半廂軍進了蕭條的青州城。
兗州團練使韓緯早就在盼救兵了,可救兵一旦真的到了,韓緯就有點心慌,韓緯很怕林哲找他的麻煩,只是讓韓緯沒想到的是,林哲不但沒怪韓緯他,反而誇了韓緯一通,講韓緯夠機警沒有上時剛的當,守住了青州城,這讓韓緯十分的意外。
韓緯趕緊順著林哲的意思來,他先是悄無聲息的拍了林哲的馬屁,而後他建議趁著夜色奇襲時家莊設在城外的大營,保證能收到奇效。
林哲覺得韓緯的主意不錯,可考慮到廂軍打了一天了,都已經很疲憊了,再發起夜襲恐占不到便宜,林哲便推說要斟酌一下。
林哲所說的斟酌一下就是召集廂軍軍指揮使以上的官來商榷,可商榷的結果很不理想,大家都要林哲向朝廷發八百里加急,求援兵跟糧餉,大家認為單靠這點廂軍可能滅不了這個時家莊。
林哲如果聽大家的意見發八百里加急給朝廷完全是可以的,只不過林哲礙於面子不想發。
林哲認為眼下局勢尚好,為什麼要發八百里加急向朝廷求援?可大家的意思很簡單,這騷亂一起便造成了很多流民跟損失,把整個京東路都搞窮了,沒有朝廷的糧餉怕是撐不下去。
沂州團練使張源更是放言京東路廂軍有限,如果把京東路的廂軍都拼光了,京東路就會出大問題,到時候田都沒人耕了。
大家說的這些似乎都有道理,可林哲就是不能答應,叫你們來是想怎麼平亂的,你們哭窮幹嘛,這騷亂難道不是你們造成的么?
「各位,林某來這有幾天了,都沒人跟林某講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場騷亂,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時家莊為什麼會作亂?難道他們真是不想活了?還是有人在逼時家莊么?青州的官員林某沒看到,京東路的幾位大人也沒看到,這麼多官員就這麼失蹤了么?你們怎麼不想著把這些弄清楚告訴林某,你們就知道告急,你們不知道林某接的聖旨是令林某集京東路的人力和財力平亂嗎?你們要的這個告急現在提都不要提,林某迫切想知道騷亂的起因,你們中真沒人知道嗎?」
林哲不向朝廷告急就算了,還追問大夥不想答的,大夥覺得很過分,對視一眼決定一齊緘口,看林哲能怎麼地。
沂州團練使張源覺得緘口還不夠好,他乾脆出言把這個問題推了。
「大人,騷亂的起因恐怕只有青州的官員跟京東路的長官知道,只可惜他們都不見了,或許他們都被時家莊的人殺害了,末將在這抖膽提一句,如果大人不肯跟朝廷求救,恐怕這騷亂一時半會平不了。」
一時半會平不了?你倒蠻會說的,你怎麼知道一時半會平不了?
林哲結合今日的激戰來看,敏銳覺得這些援兵很拖拉,根本不想痛快剿滅作亂,不然今日不會打成這鳥樣。
「張團練,你辛苦了,明日你休息一下,將你們沂州的廂軍暫時交由韓團練指揮。」
交兵權?這怎麼可以?兵權可是領兵之人的性命,交了兵權那還怎麼活?張源當即表示不同意。
「大人,末將並不辛苦,末將明日還可以指揮,末將來青州是來平亂的,可不是來休息的。」
張源向林哲委婉提出不用休息。
林哲有點不高興。
「張團練,你這又是何必,讓你休息一下也是為你好,你自沂州遠道而來都未好好休息過,此次休息剛好可以讓你養精蓄銳,以後的激戰還是很需要你的,你必須服從軍令。」
林哲特意強調這是軍令,軍令是必須服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