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誅殺壞人
張源一臉的憂愁。
「大人,不是末將不肯休息,實在是末將怕韓團練指揮不動沂州廂軍,沂州廂軍大多是臨時拼湊起來的,說是有五千餘人,其實只有四千人左右,戰力更是拉胯,正因為如此,咱們才懇請大人向朝廷告急求援,縱觀整個京東路可戰廂軍不多,現有廂軍多數是臨時拼湊起來的,可能打不垮準備以久的時家莊。」
張源強調困難,林哲卻不這麼看。
即便廂軍都是臨時招來的,即便打的很艱苦,也不能聽你的,雖然時家莊的庄兵比廂軍能打多了,但這些庄兵畢竟少,只要減少傷亡,把內亂的損失控制住就行。
「各位,先不談戰力,咱們談談如何巧勝的事,時家莊能打是能打,可他們還是有弱點的,你們可以找一找他們的弱點?」
找弱點?勇猛的時家莊哪有弱點?整個京東路就數時家莊最出名,誰吃飽了沒事幹把時家莊逼反了,真是太會添亂了。
大夥心中對青州官員和京東路的大人們很是不滿,可就是沒人說的出時家莊的弱點。
林哲見無人應答,他只能把他的想法講了出來。
「各位,你們不講那林某來講,首先時家莊的兵馬不會超過五千人,其次他們雖然善戰,可由於他們是作亂,他們會有擔心,他們擔心朝廷會派禁軍來鎮壓,咱們就利用他們的害怕放一些消息過去,講凡是從時家莊投過來的一律既往不咎,想當廂軍的可以當廂軍,想回家的可以回家,咱們同時把聲勢造出來,講朝廷派了重兵來圍剿,這樣一來時家莊的軍心應該不穩了,最後再一個重金懸賞令,凡是抓到時令或時剛的人一律賞錢一萬貫,再在縣衙或廂軍中授以官職。」
林哲的話讓大夥眼前一亮。
居然可以這樣操作?如果真的可以,那時家莊的軍心必定不穩,畢竟人都是自私的,沒有誰願意往死路上走。
乘大夥還沒反應過來,韓緯第一個跳出來支持林哲了。
「大人,你講的太好了,若早按你講的實施開來,恐怕時家莊早不攻自破了。」
韓緯的話讓在場的人很是疑惑,他們認為沒有這麼簡單,時家莊哪會不攻自破?他們感覺韓緯在吹牛皮。
林哲見眾人滿臉懷疑,忙說道:「韓團練,剛開始不要這麼肯定,先把它落實一下,向時家莊發動一場攻心戰,咱們這邊再做好兵力調動事宜,讓時家莊的探子再助咱們一臂之力。」
「好的,大人,末將馬上落實。」
韓緯有點小興奮的回道,似乎林哲說的就是他的想法。
林哲忽然又想到什麼,旋即說道:「韓團練,你還要去辦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關於找尋青州官員的事,這事也要抓緊辦,最後再講一件事情,從今晚起所有廂軍由韓團練統一指揮,各位須配合韓團練的指揮。」
林哲這話一岀,沂州團練使張源吃了一驚。
沂州團練使張源沒想到林哲會這麼決,這太出乎沂州團練使張源的意料了,張源一百個不願意麾下廂軍歸韓緯統一指揮,韓緯沒什麼才能,只會拍馬屁而己,欽差大人起用一個溜須拍馬之徒就有問題。
「大人,廂軍都由韓團練來指揮恐不能服眾,且韓團練從未指揮過這麼多廂軍,韓團練沒有經驗。」
張源謹慎的提了自己的意見。
林哲瞟了一眼張源。
「張團練,你怎麼知道韓團練沒有經驗?這方面的經驗你還不是沒有。」
林哲似乎認定沂州團練使張源也沒有經驗。
沂州團練使張源趕忙胸有成竹的回道:「大人,末將曾有過,末將幾年前曾指揮一萬廂軍圍剿山匪,指揮效果還不錯。」
這簡直是胡說,你沂州的事哪個曉得?
韓緯馬上插言。
「張團練,那我就不止一次了,我連二萬廂軍都指揮過,同樣也不錯。」
「韓團練,你哪次帶過二萬廂軍?」
張源沒想到韓緯真敢說,他必須把韓緯的假話給揭穿了。
「張團練,就是上次,也沒多久,你不會忘了吧。」韓緯自恃有林哲幫襯,講不出具體的時間就胡亂瞎掰。
林哲可沒時間聽兩個團練使互懟,他必須壓住沂州團練使張源。
「張團練,事就這麼定了,你不必介懷,這只是一個臨時性的決定,平定完作亂後會立刻終止,既然是臨時性的,張團練你就不要太在意這個了。」
林哲一錘定音,哪怕張源再有意見也必須執行,畢竟話己出口,豈能輕易改之,並且韓緯這一向表現尚可,由他來統一指揮林哲放心。
沂州團練使張源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心中老大不願意,可他不好再說什麼,這個會開到這也差不多要散了。
第二天林哲起得特別早,用過早膳后便登上城樓巡查,四外逛了一圈沒異常,林哲正準備從馬道上下來,忽然聽到角樓內有女子的呼救聲。
林哲覺得奇怪便走了過去,可林哲還沒進角樓就感覺呼救聲越來越大了,林哲知道有不好事發生,忙令身後的侍衛親軍衝進角樓去,林哲自己則慢慢跟進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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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樓內一片零亂,兩名小娘子正被幾名廂軍按在稻草堆上,呼救聲就是兩名小娘子發出的。
林哲看到這不禁大怒,厲聲喝道:「你們幹什麼?大白天抓人家幹什麼?你們眼裡還有王法沒?」
一廂軍都頭白了林哲一眼,回叫聲:「你嘈雜啥,這事關你什麼事?你看不慣可以自己去抓呀,別羨慕爺的,你要是識趣就趕緊滾蛋,不然老子要對你不客氣。」
這廝口氣真是大,大到沒邊了,難道這廝不知他的行為足夠他死好幾回了么?
林哲怒視著這都頭,大聲說:「你真是不要臉,人家明明不願意,你為何要亂來?你不知奸淫擄掠是重罪嗎?」
都頭跳了起來,指著林哲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是什麼東西?老子做事要你教嗎?你要是再多嘴老子第一個扇你。」
都頭囂張的不得了,罵的也很難聽。
林哲不能忍了,立刻叫侍衛親軍把都頭抓住了。
都頭見林哲叫人來抓他,他自然不能幹等著被抓,他馬上叫他的手下過來反抓林哲,不過由於侍衛親軍人夠多,加之周萬通從旁協助,都頭一干人等很快被侍衛親軍捆了。
都頭氣的要命,他沒想到會陰溝裡翻船,他這會還是不服輸,還威脅林哲。
「你想活命的話趕緊把老子放了,不然我姐夫定會砍了你。」
你姐夫砍我?憑什麼?林哲不知這廝姐夫是誰,便問這廝。
「喂,不怕死的,你姐夫是誰?他憑什麼能砍林某?」
都頭一臉的冷笑。
「你曉得怕了么?不怕明白告訴你,我姐夫乃沂州團練使,你若想活命趕緊把我放了,不然就沒機會了。」
喲,這廝居然是沂州團練使張源的小舅子,怪不得這麼囂張跋扈,看這廝的德行,這廝不是第一次干這事,這廝早該歸西了。
林哲眼珠一轉立刻吩咐周萬通去把張源跟沂州廂軍的幾位軍指揮使找來,同時令段嘉許做好應對措施。
不一會,張源跟他的幾位軍指揮使都到了,看張源的表情似有不滿情緒,這一點不奇怪,可能張源還在睡覺,就突然被叫醒來這,換誰都會有不滿情緒的。
林哲也不多說,直接把都頭一干人等推了出來。
「張團練,你帶的好兵,大清早就在角樓干奸淫擄掠之事,林某若是不嚴懲他們,何以對的起大宋律?」
張源看到自己的小舅子被抓,再加上聽到林哲說要嚴懲,他大吃了一驚,他反應過來便故作不認識被抓的小舅子。
「大人,末將失職了,末將這就將他們帶回嚴懲他們,給青州百姓一個交代。」
嚴懲?都頭聽到張源這麼說,他有點急了。
「姐夫,是我,小德子。」
「姐夫?你是他姐夫,那他就不能交給你處置了,聽說他不是第一次這麼干,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包庇他?」
林哲聽到姐夫兩字臉色變了。
這個舅子真是蠢,這個時候叫什麼姐夫。
張源尷尬的笑了笑。
「大人,末將這個舅子有點頑皮,並且口無遮攔,尤其愛吹牛皮,但他的人很好,也很有義氣,今日做這事可能是喝了點酒的緣故,末將希望大人將他交由末將發落,末將一定嚴懲。」
張源盡量替他這個不爭氣的舅子開脫,似乎想林哲給他一點薄面。
林哲沒薄面給張源。
「張團練,聽你這語氣沒少包庇他,今日林某若是還不嚴懲於他,只怕這世上還會有小娘子要遭殃,奸淫擄掠不是兒戲,是重罪,林某必須嚴懲,你倒可以建議一下怎麼嚴懲他們?」
怎麼建議嚴懲?你都定了還問什麼問,張源一臉的不悅。
「大人,大戰在即,是不是讓他們上戰場后再來處置更好一點,如果他們倒在戰場上,對我們而言更好一點。」
張源想的倒挺美的,跟他講可以建議一下,他還當真了,他之所以當真可能是真的在乎他的小舅子。
林哲一口回絕。
「張團練,你什麼心思我們不知嗎?你就是想救你的舅子,你想救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錢,林某不妨講一下這個本錢,第一取得受害人的諒解,第二你得拿一大筆錢出來。」
原來是為了錢,這好說,張源聽到這鬆了一口氣。
「大人,不知要拿多少錢出來?末將讓這廝的家人湊一湊。」
張源試探性的問道。
林哲一臉的嫌棄。
「張團練,先不說這個錢是多少,但這個錢可能是你們無法承受的,畢竟是奸淫擄掠的重罪,不是一點小錢能打發的。」
林哲似乎想獅子大開口,張源心中雖有憤恨,奈何舅子栽在林哲手上了,他也只能認了。
「大人,你先說過數,如果我們能湊就湊,湊不了的話只能由大人發落了。」
張源的態度還算卑躬,不過林哲不打算放過張源的小舅子。
「張團練,林某不好說這個數,說多了你們拿不出,說少了會讓你們佔便宜,林某很為難,不如你說一說你們能湊多少,林某依實際來定。」
林哲這話說的好,既貪了財又照顧了人,簡直是兩全其美,張源就不講客氣了,他張嘴便說道:「大人,舅子家並不富裕,可拿出五十萬貫左右,這錢不多,望大人不嫌少。」
怎麼才五十萬貫?這麼一點夠幹啥的,你是在打發叫化子嗎?林哲臉色馬上黑了下來。
「張團練,你搞笑吧,才五十萬貫?你舅子的命就值這麼一點?你不覺得少嗎?還是你覺得這錢是林某貪了不值得多給。」
「大人,你誤會了,舅子家只是小門小戶,真拿不出多少錢來。」
張源見林哲嫌錢少了,趕忙哭窮來搏同情。
林哲一點不憐窮,也不會同情。
「張團練,沒錢就不要出來作惡,既然敢做就要敢當,如果錢到不了位,那這廝只有死。」
死?張源的小舅子聽到死著急了,這才多大的事,怎麼就和死扯上關係了,他忙央求他姐夫張源救他。
張源想是想救,可問題是他現在偏偏救不了,林哲不給他面子,連五十萬貫都不肯,足見這位欽差有多貪財。
「大人,能不能給次機會從輕處罰讓他戴罪立功?」
張源試著求情道,儘管張源知道求情成功的機會渺茫,可張源還是要挺身試一試。
林哲強勢拒絕。
「張團練,不能,你不要想著天上有餡餅掉,誰都一樣,做了惡事就要受到懲罰,否則這世道就會亂。」
語止,林哲把段嘉許喊來了,吩咐他立刻將張源的小舅子斬首,小舅子的手下則杖責二十,之後編入最前沿打戰。
張源聽到這吩咐驚呆了,他沒想到林哲一點面子都不給他,這樣兇殘處置他的小舅子,虧他們還好心從沂州趕過來增援。
「大人,你真要做這麼絕嗎?一點情面不講,是不是太不合情理了?」張源不服氣的問道。
林哲看著張源。
「張團練,這種事沒有情面可講,這裡也輪不到你作主,你若是想包庇奸淫擄掠之徒,那你可得當心了。」
林哲此刻還沒真想動張源,之所以沒想主要是張源沒亂來,不過得提防張源釜底抽薪。
張源見制不住林哲,他便想回沂州廂軍那去,若是讓他回了沂州廂軍那,可能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林哲於是讓周萬通攔住張源。
張源被攔火從心生,問:「大人,為何攔末將?末將犯什麼事了?」
林哲很自然的答道:「張團練,林某懷疑你那小舅子是慣犯,受過你多次庇護,你極有可能為了你的小舅子干出點事來,林某為大局作想必須對你採取強制措施。」
採取強制措施?不就是想抓老子嗎?張源有點惱火,可他不敢發作,他怕林哲會進一步採取措施。
「大人,末將那小舅子可不是慣犯,他在沂州規規矩矩,不知怎麼的,到青州就犯糊塗了,可能是水土不服的緣故,大人可不可以看這一點上從輕發落他。」
張源還是要為他的舅子鳴不平。
林哲沒理這麼多,在林哲眼裡這事沒有從輕發落的可能,林哲為防出事改了主意,林哲徑直對幾位軍指揮使說:「張團練品行有失,即日起罷免官職,你們從現在開始要聽從韓團練的指揮,你們明不明白?」
「大人,我們明白。」
沂州廂軍的幾位軍指揮使是見風使舵的高手,他們馬上轉變態度了。
林哲的話讓張源非常的錯愕,張源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被罷了官,這位從京城來的有資格罷官么?張源有點不信,他必須與林哲理論一番。
「大人,末將乃沂州團練使,從五品武將,大人豈能說免就免,且大人所言末將品行有失可有實據?如有請擺出來說話。」
這是要吵架呀,沂州廂軍的幾位軍指揮使生怕吵架會牽扯到他們,他們便以同韓團練緊急商議軍情為由告退,幾位軍指揮使這是明顯不支持張源。
林哲單獨收拾起張源來,那是一點問題沒有的。
「張團練,你太孤陋寡聞了,你一個從五品算什麼?遠的不說從三品的侍郎被林某先斬後奏,咱來講講近的,兗州知州你應該知道,林某到兗州第一天就把他斬了,相比一個知州,你一個團練使算啥?」
林哲這一席話算是讓張源知道今日碰到硬茬了,或許就不該來青州,讓他們自己去鬧騰就好了,只是張源很不甘心自己官職被免,畢竟是經過這麼多年打拚才升上去的,哪能這麼容易就被罷了。
「大人,剛才是末將魯莽了,望大人不予計較,大人只要不罷末將的官,什麼都好說,末將願奉上一筆錢作為感謝。」
張源態度一變,馬上要用金錢來賄賂林哲。
只是現在才想到拿錢出來,是不是有點遲了,早幹嘛去了。
林哲這個時候不得肯了。
「張團練,林某沒你想像的那麼貪財,林某罷你的官只是覺得你不適合當官,你現在即便不做官了,貪污的錢夠你享受一輩子了,你還有什麼不捨得?」
林哲似乎鐵著心要罷張源的官,這讓張源憤怒無比,可眼前的形勢對張源極為不利,張源還是得把心中的怒火強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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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末將願拿一百萬貫給大人喝茶,希望大人不要嫌少。」張源直接出價了,張源似乎想用錢把林哲砸暈。
林哲聽到張源肯出一百萬貫還是有點心動,畢竟這不是一點小錢,一個小小團練使能輕易拿出來,說明小官的油水也不小。
「張團練,不,你己經不是官了,你只是一個庶民,你就別拿錢來收買林某,林某不會接受的。」
林哲明確說道。
林哲這話等於是把張源逼到了絕路,這是張源萬不能承受的。
「大人,不是末將多嘴,在平亂的關鍵時刻,你對增援兵馬下狠手,你就不怕軍心動搖影響平亂嗎?時家莊遠非你想像的這麼簡單,可能會很難打,如果末將幫你把時家莊平了,你不罷末將的官,這樣可好?」
張源來了這麼一手,他以為只有他能平時家莊嗎?他哪來的信心這麼認為?林哲覺得張源這一手有點可笑。
「這己經不是你操心的事了,你趕緊把官服脫了回家去,這才是你該做的。」
林哲冷冷催促道,似乎急著趕張源走。
張源聽到這話面如死灰,在原地愣了好一會才走,林哲比張源這廝走的早,林哲在段嘉許的護衛下到了青州州衙。
州衙大堂內,韓緯正同沂州廂軍的幾位軍指揮俠商榷排兵布陣事宜,林哲的到來讓他們有點緊張,他們不由站起來跟林哲打招呼。
一陣招呼過後,林哲問韓緯準備怎麼對付時家莊。
韓緯略為考慮了一下。
「大人,目前還是要看攻心戰的效果,時家莊實力並不弱,加上他們收攏了不少的青州廂軍,與我們兵力相當,我們在兵力上並不佔優勢,這導致我們無法碾壓時家莊,那個時剛我們也查過了,他其實是時家莊的二號人物,時家莊此次作亂他是主謀。」
「韓團練,那時家莊作亂的起因搞清楚沒?時剛有沒有在城外亂軍中?」林哲小聲問道。
韓緯回道:「大人,作亂的起因有點複雜,不過肯定與時家莊的彪悍脫不了關係,現在有一個問題,就是找不到青州的官員,末將估計這些青州的官員都落入了時家莊人的手裡,咱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兵不多,無法對時家莊構成威脅。」
「韓團練,你要想點辦法,兵不多不是理由,你要針對時家莊的弱點下手,他們畢竟是在作亂。」
林哲提醒道。
「大人,末將一定想出辦法。」
韓緯無奈的點頭道。
此刻的韓緯就希望攻心戰能取得良好的效果,時家莊能不攻自破,否則他的日子不好過。
林哲看了看韓緯,轉向沂州廂軍的幾位軍指揮使。
「你們對前團練使張源怎麼看?你們想罷他的官不?」
「大人,我們都聽你的。」
幾位軍指揮使聽到林哲這樣問,他們趕忙給了肯定的回復,至於怎麼看張源,還能怎麼看?都不用看了。
「他那個舅子是不是一直在為非作歹?」
林哲又問道。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雖然張源被抹了官,可就怕他東山再起,他一旦起來是會瘋狂報復的。
林哲見無人回答這個問題便點人問了,離林哲最近的沂州廂軍第三軍指揮使易湖被林哲第一個點。
易湖是一個狡猾東西,也是張源的親信,他自然不會講真話。
「大人,張團練的舅子以前好象沒有為非作歹的劣跡,這次可能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那他是受冤枉了么?林哲聽這話就知易湖不是好東西,張源都被免官了,易湖還敢稱之為團練,簡直是膽大妄為。
「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說林某冤枉人?你膽子夠肥的,敢說欽差冤枉人,你不知道欽差是代表官家嗎?你說欽差冤枉人就是說官家冤枉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林哲厲聲質問道。
林哲的意思很簡單,沂州廂軍中肯定有不少張源的親信跟班,不給這些人一點顏色是鎮不住這些沂州廂軍的。
易湖蒙了,他沒想到自己一個兩全回答會惹禍,還和冤枉皇帝扯上關係了?這扯得上嗎?
「大人,末將沒這個意思,末將只是隨口一說,不能當真的,末將根本不認識他那個舅子,末將只是不想得罪人。」
不想得罪人?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你怕得罪一個罷官之人,卻不怕得罪林某,若是沂州廂軍都跟你學,那青州之亂如何平?
「你只是一個小小軍指揮使,怎比張源那廝還可惡,今日若不嚴懲於你,只怕整個沂州廂軍會翻天,韓團練,把這廝拖下去杖責,打到他心服口服為止。」
林哲喝道。
韓緯正愁沒機會收拾這幾個軍指揮使,剛與這幾個軍指揮使溝通可費勁了,現在欽差大人發話了,那是必須聽必須執行的。
韓緯馬上叫他的親隨把易湖拖了出去,就按在大堂外杖打。
易湖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其他幾位軍指揮使聽得是心驚肉跳,很快慘叫聲就沒了。
跟著韓緯的親隨進來稟告說死了,這讓韓緯很不安,韓緯怕林哲怪罪便想罵親隨。
不料林哲聽了只是微微一笑。
「這麼不經打,那隻能算他不走運,你們這麼辦,將這廝和那舅子一起拖往沂州廂軍營中去示眾,要特別告訴他們這就是奸淫擄掠的下場,敢包庇者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