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願賭服輸
待鄭雲楚來到樓下，吳昊請來的客人早已離開。或許是鄭雲楚的烤鴨帶來的效應，樓下居然也來了不少客人，只不過點的都是酒樓里普通的菜肴。這場賭局不到最後，依舊充滿懸念。
鄭雲楚此人，頭腦靈活，心思縝密，且有著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面對未知的結果，他表面看似淡定，心中卻也難免有些忐忑，畢竟這場賭局關乎著他未來的去留。但無論如何，他都準備好坦然接受。
而吳昊呢，性格衝動，好勝心強，自認為勝券在握，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容，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等到最後一桌客人離去，鄭雲楚將眾人召集在一起：「各位做個見證，此刻已無客人，咱們這賭局也該有個結果。倘若我輸了，我願賭服輸，明日一早便離開渝州。可要是咱們的吳昊吳公子輸了，吳公子就得做我一年小弟，任勞任怨，不許反悔哦。」
「哼，誰輸誰贏尚未可知，別高興得太早。」吳昊不服氣地嘟囔道，那神情彷彿在說自己絕不可能輸。
「老吳，你是掌柜，由你來公布一下吧。」鄭雲楚對老吳說道。
「此次一樓大堂用餐的合計收入為五十二兩銀子，這可是一年來的最高收入啦。」老吳拿著賬簿說道。
「看吧，我贏了，明日一早你就收拾東西滾蛋。你總共才五桌，每桌十兩也就五十兩而已。」吳昊得意地笑道，眼神中滿是挑釁。
鄭雲楚也未料到是這般結果，同時看向老吳，心中暗想會不會是這老吳擔心兒子輸，故意多寫了金額。不過他很快收起了這份猜疑，神色依舊鎮定。
「別急。」這時老吳接著說道：「這次咱們的包廂收入是六十八兩銀子。」
「什麼？怎麼可能，一共五桌，每桌十兩不是才五十兩。老爹，你是不是弄錯了？」吳昊驚叫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那股子不可一世的勁頭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錯，這次除了通守大人那桌沒加菜，只有十兩收入外，其他幾個包廂因人數眾多都加了菜，每個包廂都超過了十兩。」老吳解釋道。
「這次是我贏了，願賭服輸吧。」鄭雲楚說道，心中卻在懊悔，實在不該掉以輕心，差點就輸了，這人們的從眾心理果真是厲害，就這麼一下子帶來了如此多的自然流量。
這時，鄭康把剩下那隻烤鴨處理好端了上來，還學著鄭雲楚的樣子做了幾道菜，看起來有模有樣。畢竟是幾十年的老師傅，這燒菜的本事一學就會。
「來來來，大家都坐下來，嘗嘗我這秘制的烤鴨，外人都吃完了，咱們自己人也總得嘗嘗味道。」鄭雲楚對眾人說道：「明天還得接著賣呢。」
眾人聞言紛紛落座，唯有吳昊還杵在那兒不動。
「小吳啊，做人得講究誠信，既然輸了，就得認賬，你還年輕，可別輸不起，不就一年時間嘛，很快就過去了。來來來，試試我的烤鴨，瞧瞧你輸在哪兒？」鄭雲楚對著吳昊擺出一副老資歷的模樣說道。鄭雲楚心中雖有些得意，但也明白要給吳昊一個台階下。
「你也就比我大不了幾歲，我還不至於輸不起，做小弟罷了，誰怕誰。」吳昊硬氣地回道。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的眼神中還是閃過一絲不甘。
「那就好，那第一件事就是坐下吃飯，你們兩個也一起，你們倆叫啥？」鄭雲楚沒在意吳昊口中那句「你也沒比我大多少」，轉頭對著吳昊的兩個朋友問道。
「陸江。」「趙廷。」兩人先後回答。
「嗯，就你們倆，過來一起坐下吃飯。」鄭雲楚說道：「蟬兒，來坐我旁邊。」
鄭雲楚喊著春蟬，實際上春蟬早已坐在鄭雲楚身旁。鄭雲楚故意這麼說給吳昊聽，想瞧瞧這小子的性子如何，如果性子不錯，還能培養一番。畢竟來到此地，身無分文，也無人相助，總得抓住機會積累一切資源。
只見吳昊仿若未聞，默默坐下開始吃飯。
「這烤鴨如此美味，還有這些菜，口味真是絕佳。」
「做了一輩子廚師，原來這菜還能燒得這麼好吃。」
「是啊，照這個燒法，咱們酒樓天天都該爆滿了。」
「鄭公子啊，能否將這炒菜的技術傳授給我們？」在這個時代，偷師學藝是會遭人唾棄的，所以儘管覺得這菜美味，自己研究一下或許也能做出來，而且鄭康都已經依樣畫葫蘆地做出來了，口味也不錯，但要正式推出，還是得徵得鄭雲楚的同意，最好能拜個師。
「這有何難，這幾道菜鄭師傅已經領會要領也都會做了，讓他教你們就行，烤鴨的調料配置方法我會寫下來給你們。其實菜要炒得好吃，重點是油要充足，還有，菜籽油味道濃郁，可以先將菜籽油加熱，用黃豆或者饅頭油炸，然後把油撈出來使用，這樣油就沒那麼重的味道了，多放一點也不會串味。不過有一點很重要，我希望你們能盡量在月滿樓幹下去，即便日後要自立門戶，也得說是從月滿樓出來的。當然，前提是你們技術得過硬，不能砸了月滿樓的招牌。」
「難怪剛才瞧見鄭公子您在那邊炸黃豆，炸完的黃豆又不用，敢情是要用那油啊。不知鄭公子是否還會做其他菜肴？」
「其他菜還有不少，我會慢慢教給你們做，但這事兒還得上官家做主。你們皆是上官家雇來的，具體如何操作，我也無法決斷。」
「那是，那是。」
「這個湯太好喝了。」眾人交談之際，春蟬說道：「明天您能給小姐他們做這個湯嗎？讓她也嘗嘗。」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吃到美味自然想著自家小姐。
「當然可以，明天那口精細的鍋應該也做好了，你找人去做個小灶，明天給你們家小姐少爺做頓飯。」
酒樓的事情暫告一段落，鄭雲楚清楚，此事無需自己多言，很快就會有不少人將今日之事傳回上官府，就身旁這個小丫鬟春蟬，回去后肯定會在上官蘇柒面前大肆誇讚一番。
酒足飯飽，鄭雲楚和春蟬便與酒樓眾人告辭離開。而吳昊，鄭雲楚將他安排給了老吳，讓他在酒樓打雜，並將老吳拉到一旁，好好做了一番思想工作。老吳聽后對鄭雲楚言聽計從，次日開始，這酒樓里多了一個臟活累活全包的打雜「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