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踩到何彥的痛處
黑斑虎和鴆鷹見著主人因自己受傷,整個獸蔫噠噠的跟著天勤峰弟子走了。
白姻看他們都走了,不明所以的聳了聳肩,繼續生火烤肉。
吃飽喝足,算著時間何源安應該爬上來了,這才慢慢悠悠向主殿走去。
……
何源安拄著一根樹枝,腿打著顫,爬上最後一個台階,看著面前閃著金光的主殿,頓時有些挪不開眼睛。
整個屋頂都是用金檀木做的,金碧輝煌,大氣又顯奢華,最頂上還盤著一條金龍,四爪緊抓屋頂,龍頭朝著天上,給人感覺這龍隨時要甩尾飛到天上。
前面四個柱子是青玉做的,精雕細琢,刻著四種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栩栩如生,令人生畏。
何源安丟下樹枝,朝主殿跪了下來,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頭,虔誠地拜了拜。
白姻來的時候正好瞧見這一幕,心道:這孩子磕的可真實誠。
「安安。」
「見過師尊。」何源安看見白姻眼神一亮,聽到白姻對他的稱呼又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白姻傳音通知內門弟子到主殿前集合。
不一會兒,幾十個內門弟子就來到白姻跟前。
「見過柳仙尊。」
內門弟子看到白姻身邊的何源安,不斷打量著,心裡沒來由的一慌,這人是誰?
「恭喜柳仙尊出關。」站在最前面的弟子出聲道。
身後的弟子面面相覷,對出風頭的弟子似有不滿。
見白姻沒說話,那名弟子又大了膽子問,「這位師弟是仙尊新收的內門弟子嗎?弟子可以為師弟安排住處。」
何源安看著這一幕眉頭一皺,腹誹道:這內門弟子竟敢如此僭越?也太無禮了。
白姻毫不在意,饒有興緻的詢問,「你叫什麼名字?」
何彥愣住,有些不可置信,柳仙尊竟然忘了他?難道傳言是真的,柳仙尊失憶了!
壓下心中的訝異,老實回答,「弟子名為何彥。」
「入天凈峰門下多久了?」
「十七年。弟子是最早入天凈峰的。」何彥言語間有些自豪,腰背也不自覺挺直兩分。
白姻毫不在意,隨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靠椅坐下。
眾人皆被白姻這一舉動給搞懵了,哪個修士隨身帶著靠椅的?
為了到哪都隨時能坐下?
白姻眼睛漫不經心的瞟過他們,眾人連忙收回目光,不敢與她對視。
「那你告訴我,為何主殿內那麼臟?作為內門弟子為何不每日清掃?」
「清掃又不是我該做的事。」何彥高傲的抬起頭,眼中帶有幾分蔑視,眼神往後一瞟,那些弟子紛紛低下頭。
「仙尊,此事是明祲的活,是他偷懶沒幹。」有人將明祲從最後面推了出來。
其他弟子聞言紛紛應和,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鍋都甩走。
明祲抿唇,察覺到前面的人目光落在他身上,緊張的揪著衣角,低頭不敢看白姻。
「仙尊息怒,是弟子管教不當。弟子回去會好好教師弟,往後定不會再出這樣的事情。」何彥往前一步作揖,瞥了一眼明祲,眼神像是在他身上剜了一刀般狠辣,言語間要替白姻教訓明祲。
「按天凈峰的規矩,內門弟子何時有管教之權了?」何源安沒忍住開口,明明是全部人的活,卻把事情都推到一個人身上。
而且那名弟子臉上還有傷,可見平日便是被其他弟子欺負的。
何況便是要罰也是師尊開口,這內門弟子竟越過師尊要管教弟子,當真是不懂規矩。
這句話踩到了何彥的痛處,他的眼神陰鷙又狠毒,像只毒蛇一般死死的盯著何源安。
他是最早進天凈峰的內門弟子,十七年了,還是內門弟子,與他同時進蒼瀾宗的同鄉弟子大多都被收為親傳弟子,而他卻沒有。
明明他的天賦最好,明明他在那群同鄉弟子中的修為最高,可是他卻到現在還是內門弟子。
何彥心裡產生深深的不甘和怨念,憑什麼?憑什麼?
白姻饒有興緻的看著何彥身上的情緒變化,眼底還有絲絲魔氣升起。
心魔?
何彥按下內心的陰暗,乖巧的低頭作揖,「是弟子逾矩了,不過師弟,你還得多學學規矩,仙尊還未開口,你怎麼能替仙尊教訓我?未免太不知禮數了。」
何源安沒想到何彥還有這顛倒黑白的本事,被氣笑了,言辭也變得尖銳和陰陽怪氣,「弟子今日剛入門,確實不如入門十七年的師兄你懂規矩。遇事便將其他弟子推出來頂罪,當真是師兄楷模、規矩典範,弟子望塵莫及,自是不敢教訓師兄的。」
「你——」何彥惱怒,很想揍何源安一頓,但也不敢當著白姻的面動手,心中暗想今日之後,便要將他踩在腳下凌辱。
白姻將何彥的反應看在眼裡,聽著何源安的話笑出了聲,拍了拍手道了聲好,心中對何源安多了幾分讚賞。
而後向眾人介紹道,「這是我新收的親傳弟子,何源安。從此他就是天凈峰的大師兄。」
白姻一句話奠定了何源安的地位,也像是一巴掌扇在了何彥臉上,他頓時覺得臉火辣辣的疼。
何彥一臉驚愕的看著白姻,又上下打量著何源安。
水靈根。
天賦並沒有自己好。
竟成了大師兄!
何彥沒有藏住小心思,直接就問了出來,「為什麼?」
何源安擰眉,一個內門弟子竟然質疑師尊的話。
白姻沒有理會何彥的問題,而是說出宗主的要求,「我還會在你們中挑選幾個做我的親傳弟子。」
現在不止何彥愣住了,他身後的弟子也震驚了。
天凈峰峰主要從內門弟子中收親傳弟子了!
他們要熬出頭了!
何彥把身板挺的筆直,他是最早入天凈峰的,要收親傳弟子,也應該是他!
他才是最有機會的。
他身後的弟子看著何彥,頓時覺得自己沒了希望。
何彥的修為最高,天賦最好,入門最早。不管是從哪方面他們都比不過何彥。
不過仙尊也沒說收多少親傳弟子,說不定自己也有機會呢?
白姻把他們的反應都盡收眼底,拿出留影石,「在此之前,給你們看點東西。」
留影石飄蕩在半空中,映射出前不久被白姻記錄下來的影像。
都是各個內門弟子做的事。
嘩啦啦——
頓時除了明祲,所有的內門弟子都慌亂的跪了下去,頭磕在地上,「仙尊饒命。」
就連一貫高傲的何彥,也跪在地上磕頭。
留影石回到白姻手中,「昂?饒什麼命?我以為你們膽子這麼大,都不怕死呢。」
「仙尊饒命,仙尊饒命。弟子再也不敢了。」聲音中帶著驚恐。
「安安,你說,該如何處罰他們?」
何源安看到留影石上的影像也很生氣,這些內門弟子竟敢在天凈峰行如此之事,若是傳出去,當真是敗壞師尊的名聲。
聽到白姻的話,何源安明了,師尊這是在為他樹立威信,心裡對白姻滿是感激。
「是。」何源安往前走了兩步,語氣鏗鏘有力,「偷盜靈植仙草法器等,當鞭打三十,賠償三倍損失后逐出蒼瀾宗。」
「毆打欺辱同門,當去戒律堂領罰,剝奪天凈峰內門弟子身份。」
「偷學禁術,當廢除修為,逐出蒼瀾宗。」
「……」最後這個,想到留影石的畫面,何源安不禁紅了臉,有些難以啟齒,轉頭看向白姻,「師尊。」
「昂?」白姻一臉懵。
怎麼個事?
繼續啊。
沒辦法,求助失敗。
何源安只好繼續道:「不敬祖宗,淫亂祖祠,當受釘魂鞭鞭打三十,受雷電之刑;不死,丟進萬鬼淵。」
言罷,內門弟子中爆發出幾聲求饒哀嚎。
有些內門弟子認命地癱在地上,像是已經知道大勢已去。
有些內門弟子召喚出法器遁走了。
何源安一看有人逃跑,急忙要去追。
白姻淡定的攔住他,「跑不了。」
眼下是處理這些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