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什麼用

新的周考成績下來了，蘇念念望著數學試卷上刺眼的98分，欲哭無淚。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自己上課有認真聽講，下課之後也沒有放鬆學習，可是老天好像和自己作對似的，自己的數學成績連續幾次考的不理想。

想起上個星期班主任劉玉蘭說的話，蘇念念上完晚自習之後心驚膽戰地打開家門，客廳的燈開著，但是並沒有看到人，蘇念念鬆了一口氣，推開門進去，看樣子父親和母親還沒有回來。

蘇念念忐忑地坐在自己的房間里，心中懷著一種期盼，也許劉老師已經忘記上次說的話了，並沒有將自己成績下降的事情告訴家長。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蘇念念的精神瞬間緊繃起來。

「你這個死丫頭，給我滾出來！」人還沒進門，蘇念念便聽到了蘇明勇的暴怒聲。

蘇念念慢慢拖著腳步走出了卧室，看著一臉怒氣的蘇明勇，縮了縮身子，諾諾地說道：「爸、媽，你們回來了啊……」

「文武，你先回房間去。」向茉莉知道老公現在生氣的很，趕緊讓小兒子先回到卧室。

「我不去，我要在這裡……」蘇文武雖然年紀小，但是也知道父親現在對姐姐很生氣。

蘇文武還在上小學，放學比較早，向茉莉不放心蘇文武一個人呆在家裡，平時蘇文武放學之後基本都是在菜市場那裡寫作業、玩耍。剛才在菜市場的時候，蘇文武就聽見姐姐的老師給父親打電話了，知道今晚估計姐姐又要遭殃了。

「你趕緊滾進去。」蘇明勇正在氣頭上，難得對一向疼愛的小兒子說了重話。

蘇文武被父親的語氣嚇了一跳，一溜煙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臨走之前給蘇念念留下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老子一天天累死累活的，你天天在學校玩什麼，學不下去就別學了，明天滾去看攤子。」蘇明勇雙眼怒視蘇念念，語氣暴躁地說道。

「念念，你快給媽說說，怎麼回事啊？今天你們劉老打電話過來說你這幾次成績下滑的厲害，到底怎麼回事啊？」向茉莉一臉擔憂地問道。

蘇明勇將煙盒丟在餐桌上，拉開椅子坐下，煩躁地抽起了煙，聽到蘇念念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還有什麼好問的，我早就和你了，就她這個樣子還讀個鬼的書，瞎浪費錢。」

「老公，你先別生氣，這可能只是念念一時失誤。」向茉莉站在一旁解釋道，眼神擔憂地望著蘇念念。

自己老公的性子向茉莉是知道的，雖然念念和文武都是他的孩子，但是他和婆婆一樣，一直重男輕女，稍微遇到點不順心的事情就對念念罵罵咧咧，自己只能在背後多撫慰一下念念，作為母親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呢？

「你就別為她找理由了，我看她就沒有用心學。」蘇明勇突然踢了一下旁邊的椅子，椅子划拉地面發出尖銳的聲音，把向茉莉和蘇念念嚇了一跳。

向茉莉看著處於暴躁邊緣的老公，將蘇念念拉到了身後，生怕老公一個生氣把念念揍一頓。

正當蘇念念躲在母親後面瑟瑟發抖的時候，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向茉莉走到門口打開了門，原來是住在對門的楊奶奶。

向茉莉想要是有外人在，老公的脾氣應該會收斂一點，於是將楊奶奶迎了進來，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了？」

「我白天在家裡自己包了點餃子，看你們回來了給你們送點過來，平時念念晚上回來了可以給孩子煮點。」楊奶奶將手中的餃子放在了餐桌上，看著一臉怒氣的蘇明勇，笑著問道：「大勇啊，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怎麼好像不高興啊？」

「都是這死丫頭，一天到晚的要氣死我。」蘇明勇用手指了指蘇念念。

楊奶奶看著低頭不語的蘇念念，笑了笑：「念念咋了？我覺得這孩子怪聽話的。」

「聽話就不會浪費我的錢了，這個死丫頭，在學校里不知道在幹什麼，一天到晚不好好學習，今天老師把電話都打到了家裡了。」蘇明勇抽了一口煙，眉頭緊皺。

「害，這是多大的事情？一次兩次失誤不代表什麼，念念之前在我家的時候學習的可認真了，我讓她休息一下看會兒電視都不肯。」楊奶奶勸解道。

「誰知道這個死丫頭是怎麼回事？」蘇明勇一想到自己起早貪黑賣菜，天天對別人低三下四掙錢讓她讀書，現在她竟然給自己整這出，真是氣死了。「你這個死丫頭，我給你說，下次你要是再考砸，這個書你也就別讀了，早點出來掙錢算了。」

「大勇，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念念一個女孩子，小小年紀不讀書能幹什麼？」楊奶奶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是啊，老公，念念以前成績還是挺好的，只要她好好努力，一定可以趕上來的。」向茉莉感激地看了一眼楊奶奶，她真怕老公一個抽筋真不讓念念去讀書了，這事他還真乾的出來。

「就她現在這個鬼樣子，讀了有什麼用？照樣考不上大學。」

「這樣吧，念念她不是要放暑假嗎？剛好我外孫這段時間來了，你讓念念到我家去，我讓我孫子給念念補補課。」楊奶奶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原來就是這事。

楊奶奶是真喜歡念念這孩子，剛才在家裡的時候，就聽見蘇家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看樣子是蘇明勇又在發脾氣，這不自己不放心，所以端了一份餃子過來看看，果不其然。

「可以嗎？如果可以，那真的是太感謝您了！」向茉莉一臉激動地握住楊奶奶的手。

楊奶奶家裡來了一個年輕人，向茉莉是知道的，之前在樓道里碰見過幾次，小夥子長得白白凈凈，雖然向茉莉沒和小夥子說過話，但是人家這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