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找地縫鑽進去
一語讀罷,全場寂靜。
可是僅僅片刻,宮門之外群情激昂。
所有人像是發了瘋一樣,開始吟誦蕭沐雲的詞句。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好悲愴......」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淚目了......」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好詞啊好詞......」
「臣子憾,何時滅!」
「北境恥,猶未雪!」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
就連販夫走卒也是一陣神情激動,跟著朗誦。
一些人甚至哭的稀里嘩啦。
他們雖然不全懂詞中意味,但是蕭沐雲悲愴的聲音,直接將他們帶入了進去。
這讓他們立馬想到了蘇定遠大將軍。
一生南征北戰,護佑慶朝百姓。
蘇家三子征戰出,無人歸,只留一抔黃土。
樓台上的武官,一個個挺直了腰桿,眼中滿是戰意。
他們恨不得立馬縱馬揚鞭,馳騁於沙場之上。
用他們腰間的三尺長劍,斬盡蠻夷胡虜。
殺...殺...殺!
更別說歐陽胥了。
作為慶朝的文學泰斗,他簡直都驚呆了!
歐陽胥顫抖著聲音,口中呢喃著。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臣子憾,何時滅!......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念著念著,歐陽胥的淚水不禁愴然而下。
一股悲壯的情緒悠然而生。
家仇國恨瞬間湧上心頭。
他彷彿看見了蘇定遠大將軍憂國報國,馳騁沙場,誓殺敵寇的場景。
每一個詞,無不是悲愴無畏,令人敬佩!
歐陽胥顧不得儀態,沖著蕭沐雲一路小跑步而來。
他想親眼看一下蕭沐雲寫的那首詩詞。
他要將這首詩詞深深的刻入腦海之中。
當他顫抖著手捧起龍飛鳳舞字體的紙張,
再次品讀一番詩詞之中的豪邁,不由心神一震。
此詞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好半天,歐陽胥才抹著老淚緩緩問道。
「六殿下,這首詞叫什麼名字?」
蕭沐雲凄然一笑,放聲說道。
「就叫它......滿江紅.寫懷吧!懷思將軍之勇,亦激勵我朝兒郎保家衛國,奮勇殺敵。」
蕭沐雲口中的將軍,自然不是蘇定遠。
但是此刻,別人聽來就是柱國大將軍蘇定遠。
「那麼這首詞,真的是六殿下你所作?」歐陽胥顫抖著聲音問道。
「歐陽大人,你可在別處聽過此詩詞?」蕭沐雲不答反問。
在蕭沐雲的記憶之中,這裡雖然也有詩詞歌賦,但是與蕭沐雲原本的世界大相徑庭。
完全不一樣。
所以這個世界沒有岳飛,更不可能有《滿江紅.寫懷》。
「此等千古絕唱,老夫從未聽過,不然也不會如此的驚詫!」歐陽胥顫抖著聲音說道。
聽到歐陽胥這般說。
吧唧一聲。
秦會之的扇子突然掉落在地。
剛剛秦會之也被蕭沐雲帶入了忘我境界,不斷地吟誦《滿江紅.寫懷》。
可是等秦會之從情緒中走出來的時候,剎那間,他懵逼了。
這還怎麼比!
這完全就是螢光與皓月爭輝。
簡直就是找死。
本以為這次可以大放異彩,從此走上人生巔峰,抱得美人歸。
結果一扭頭髮現。
小丑竟是我自己。
這落差,直接讓秦會之有點難以接受。
此刻,他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
蘇染青更是一雙美眸目不轉睛的看著蕭沐雲。
一臉的感激!
她也被這首詞征服了。
這首千古絕唱肯定了父親蘇定遠的一生。
只要這首詞流傳下去,就會有人記得父親蘇定遠。
這極大的彌補了蘇染青內心的愧疚。
「老六,這...這首詞絕對不會是你寫的,肯定是你抄來的!」反應過來的蕭沐禛目光閃過一絲慌亂,連忙說道。
「是啊,此等千古絕唱,絕對不可能出自六殿下之手,六殿下連京城都沒出去過,怎麼可能寫的出來。六殿下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楊釗立馬應和,就差說蕭沐雲是個剽竊犯了。
不過衛國公楊釗的懷疑也算合理。
沒有經歷過沙場百戰,有幾個人能寫出如此豪邁的詞句。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了蕭沐雲。
都在等待一個確切的答案。
蕭沐雲戲謔的瞄了一眼晉王和衛國公,冷聲說道。
「我蕭沐雲做事,何需要向你們解釋!既然晉王和衛國公說是抄的,那我抄了誰的詩詞?到底是何人、何地、何時所做?」
一聽此話,蕭沐禛和楊釗傻眼了。
他們怎麼可能知道。
這詩詞連歐陽胥都沒有聽過,他們更不可能聽過了。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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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兩個人一時間語塞了。
看到兩人這個德行,蕭沐雲嗤鼻一笑。
「若你們說不出個所以然,對賭可算你們輸了,那我就謝過晉王殿下的黃金千兩了。」
說到黃金千兩的時候,蕭沐雲故意提高了嗓門。
霎時間,蕭沐禛臉色黑的和鍋底一樣。
衛國公楊釗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怒意。
秦會之更是如同一條喪家之犬,連滾帶爬的鑽入人群,逃之夭夭。
蕭沐雲懶得在搭理他們。
有仇泉做見證,蕭沐雲並不擔心拿不到黃金千兩。
至於結仇。
早已經是勢如水火,也不差這一件事。
「蘇小姐,我已被敕封為宣威將軍,等你我婚事一了,我將奔赴北境邊陲之地,繼承岳丈之意志,收復慶朝失地,驅除韃虜,血戰疆場。」
蕭沐雲聲音不大,語氣極為平靜。
像是在敘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是這話聽到蘇染青的耳中,不覺渾身一震。
美眸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慶朝上下,誰人不知六皇子是個窩囊廢。
可是就這麼一個窩囊廢,居然能如此平靜的說他要去邊陲之地,血戰沙場。
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地方。
這還是傳言中極為不堪的廢物皇子嗎?
此刻,蘇染青甚至有種錯覺。
這蕭沐雲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冷靜的可怕。
「你給我說這些幹嗎?」
畢竟是女兒家,提到賜婚蘇染青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沒別的意思,此去北境邊陲九死一生,我報以必死之心,應該是不會再歸來!」
說到此處,蕭沐雲頓了一下,緩緩靠近了蘇染青兩步。
然後用只有蘇染青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既然此去必死,賜婚一事我自不會趁人之危,蘇小姐大可放心。」
剎那間,蘇染青羞紅了臉,一直紅到了脖頸處。
此刻,她似乎明白了蕭沐雲的處境。
竟然也生出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錯覺。
看向蕭沐雲的神情也柔和起來。
蕭沐雲看到蘇染青對自己沒了起初那般敵視。
不由嘴角閃過一絲竊喜。
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