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子今自由,心無疚,隨意度春秋。

第10章 老子今自由,心無疚,隨意度春秋。

太平十五年二月十二,清溪縣監牢。

「趙叔,這是要放我出去嗎?」

沈念安經過幾天的休養生息,狀態已經大好。不光可以快走了,就是看著一張臭臉的趙五里也和藹了許多。

「沈姑爺,縣令大人讓我們帶你去過堂。」跟在趙五里身後的兩個衙役說道。

「這麼早么,我連早飯都沒吃呢!趙叔,你們這招待不行啊!」沈念安說完話就往院門口走去。

衙役一口老血,你怎麼還在這裡挑上了呢?而且趙頭啥時候就成趙叔了?

「你小子到了堂上好好說話,別跟氣我似的再把縣令也氣著了。我可不想再看見你回來了,煩人的很!」趙五里喊道。

「趙叔,別擺一副臭臉了。等我脫身送你春風十里!」

「你可滾蛋吧!」趙五里氣道,好好的話就不會好好說。我稀罕你那十里春風?

看著兩個衙役帶著沈念安離開了視線,趙五里這才轉過了身。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有些恍惚,那小子有來過么?

想起那個小子小小年紀就一副混不吝的樣子,趙五里嘴角的僵硬總算是化開了一些,年輕真好啊。

沈念安還沒進縣衙前院,就聽見裡面人聲鼎沸,跟菜市場似的。

當邁過了門檻,就見到一群人烏泱泱的沖了上來。

「沈念安,你個挨千刀的,殺母殺弟,地獄不容!」

「你良心被狗吃了么?你對得起你父親么?」

「我早就說了,不是自己的孩子養不熟,養來養去養成仇,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下死手!」

沈念安看著人群里的沈春枝有些無語,這是回村搬救兵去了嗎?還好沒有爛菜葉子啥的,要不然實在有失體面。

旁邊的衙役一直護著沈念安,一邊呵斥著大家往兩邊退,沈念安這才走到了大堂前。

進到大堂,沈念安就看到了徐沖。

此時的徐沖並不是在門口等自己,而是和幾個人站在一側,身前則坐著一個戴著帷帽的女子。雖然看不清面目,但身材曲線玲瓏。

除此之外,側面還坐著好幾個人,官衣錦繡、威勢很重。沈念安雖然也看不出名堂,但估摸著官位應該小不了。

「啪!「葉惠中一拍驚堂木,開始了今天的審案。

「沈念安,本官言猶在前,在未確定證據之前只是將你羈押。如果你在牢中受了打罵欺壓請事先言明,本官自會為你做主。「

沈念安心裡輕笑一聲,看來縣令大人的壓力很大啊!

「明府,在下在獄中並未受到其他人欺壓,但還是受到了傷害。請明府為我做主!」既然葉惠中給了他機會,那就沒有不抓住的道理。

「哦?如實講來!」

葉惠中心裡就疑惑了,這是什麼鬼話?但自己已經開了口,旁邊又坐著好幾位上官,他就不能不讓人說話。

「明府,我一大好青年,因為莫須有的指控成為殺人兇手來過堂問話。作為大黎一民,我有責任配合官府查案。」沈念安先表明了自己積極配合的態度。

「我本良善,所以我以最大的善意來看待這個世界。以為人人都如我一般單純善良,明白是否曲直,講究以理服人。」

「但在前幾天,我已經自證清白,明府卻依然將我強行羈押。給我良善的心理帶來了極大創傷,讓我對大黎的執法公正有了嚴重的懷疑,也對我大黎的地方吏治喪失了信心。」

葉慧中在堂上聽的牙痒痒。大前天說的還有些道理,現在則完全開始胡說了。

看他在場中擲地有聲、氣貫長虹,比自己一個縣令還像個縣令。

不,縣令都不夠人家當的,至少得是個御史!

帷帽下的姜念卿美眸閃動。這人明明頂著一腦袋短髮有些不倫不類,但在堂上的這份氣度就很不尋常,真是一個村子里能出來的孩子?

沈念安看邊上的幾位一個比一個沉穩,葉慧中又不敢阻攔自己,心裡也就有了數。

他其實知道自己作為一個初來者應該隱藏鋒芒才最合適。但一開始就陷入了死地,讓他沒有了這種選擇。他只能借勢全力自救。

「敢問明府,你對得起聖人嗎?」沈念安突然厲聲道。

沈念安聲音本就嘶啞,這一聲質問更顯撕心裂肺,悲壯蒼涼。

這一嗓子把周圍人全都喊麻了!

這人是瘋了不成?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啊?

剛才不還訴說委屈呢么,怎麼一轉眼縣令就對不起聖人了?

葉慧中臉都黑了。

他一生為官清廉,持正守身,時時刻刻激勵自己做個為黎庶做主、為聖人分憂的好官。結果現在就已經對不起聖人了。

「沈念安,你放肆!聖人之名豈是你能用得?」葉慧中又是「啪」的一拍驚堂木。

本來就是走個過場,萬萬沒想到一開始就成了這種局面,現在騎虎難下。早知道自己多那個嘴幹什麼!

沈念安哪裡不清楚葉慧中的意思。你想以直邀寵,以直得名。心裡明明有私還想裝作無私的樣子,我就偏不讓你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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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聖人曾言:民惟邦本,本固邦寧。我為大黎一民,聖人一子,有冤情向聖人陳訴有何不可?」

「聖人十幾年來宵衣旰食、夜不能寐,才將我大黎治理成今日之盛景,贏得四海民心歸一。但明府卻不辨是非,濫用公權。豈不聞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明府是在毀我大黎根基!」

葉慧中氣的整個人都開始哆嗦,沒有想到他已經成了大黎的腹心之患。可現在他又不好阻攔,否則真就說不清了。

「荒唐,本官斷案依照我大黎律法,有權將重大嫌疑人羈押待審,合規合理,有何不可?本官為官如何自由聖人和朝廷評定,豈能由你一白身來妄斷?」

「那麼我問明府,我已經自證清白,又何來重大嫌疑?」沈念安向前走了一步,直視葉惠中。

「就算明府仍然懷疑我,可有去看過姜府內外是否有我的腳印或其他痕迹?」

「清溪並非無牆之城,明府可有問過城門守衛?還是明府覺得我能飛越城牆?」

「亦或明府認為姜府眾人做偽證不成?」

一連串的質問,直接讓葉慧中傻了眼。

沈念安之所以能淡定,或者說有恃無恐。就是因為這事情自己沒有做過,所謂的證據找角度否認就是了。

而且就這古代的一個縣城能有什麼破案手段?沈念安就沒指望過他們能以證據還自己清白。所以還是得自己爭取。

只要不用強權欺壓來個屈打成招,他又有何懼?

「明府將我強行羈押,無非就是從心裡認定了我是兇手。」沈念安直指問題關鍵。

「明府查案是依靠證據還是心中揣測?」

「明府斷案又依的是自己心裡的法還是我大黎國法?」

連著兩問,一層接著一層,直問葉慧中本心。

「你……」葉惠明一口鮮血噴出,直接昏倒在案子上。

一時間邊上立刻大呼小叫了起來,忙撲上去看葉慧中的動靜。

沈念安也傻了,幸虧自己躲得快,要不然還不得噴自己一臉?

這葉慧中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嗎?

還沒問今天有什麼新證據呢,主審官先昏倒了,這算什麼事情啊?

「那個……案子還審不審啊?」沈念安尷尬的問道。

「沈姑爺,收了神通吧!能把審案的縣令氣暈過去,你在大黎數第一。趕緊回家去吧!」許令上來皺著眉頭說道。

「你們沒找到新證據么?我還準備辯駁一番呢。」

「沒有,就是找了一些也沒啥用,都一片焦炭了,還能有什麼?」許令愁苦道。

「不是,你們這辦案子的手法是不是不行?兇器呢,腳印啥的都沒找到嗎?」

「沈姑爺,放我們一馬好不好?」許令都快哭了,你咋還不依不饒了呢?

沈念安無語,這話怎麼說的?自己也想找那孫子呢!

「你讓我走,我能走嗎?」那葉慧中要是醒過來又抓自己怎麼辦?

「能,太能了。剛才州府衙門的上官發話了,沈姑爺無罪,快回家去吧!」

「那我可真的走了啊?縣令大人的湯藥費不用我出吧?我跟你說,我可沒有啊……」

「不用不用,沈姑爺回家就好。」許令一邊說話一邊把沈念安往外面推。

這位沈姑爺簡直太逆天了,一個縣衙根本伺候不了!

「姑爺,咱們走吧!」徐衝上來說道。

沈念安轉頭才看到那個帶著帷帽的女人正在跟旁邊的一個官員說著話。

「那就是我夫人?」

「嗯,夫人是家主,總是需要和官面上的人寒暄一下。」

沈念安出了大堂,在周圍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看了看那高遠的天空,雲淡風輕。

「沈春枝,想不想抓住殺你母親和弟弟的兇手?」沈念安轉頭看向門口的小豹子沈春枝。

沈春枝現在都絕望了,縣令都被他氣吐血了,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難道母親和弟弟就這麼白死了?

「想抓住兇手就跟我走!」沈念安說完話就往前走,但走了幾步就停住了。

這一屆的群演不太行啊!就不能配合一下么?

「你不是覺得我是兇手嗎?那你就跟著我好了,時間長了我還能不露出馬腳?」沈念安只好又返了回來。

沈春枝一時搞不清楚他又有什麼圖謀。

「你不會是不敢吧?天天喊著報仇,現在給你機會了,你又不中用!哎,你那死去的娘和弟弟真是可憐啊!」

沈念安說完話就沒再管,直接在徐沖難以理解的眼神中往前走去。

「春枝,你可不能去啊,他可是連弟弟都敢殺。萬一他把你也殺了怎麼辦?」村民勸道。

沈春枝擦了一把眼淚,終究還是瞪著兇狠的眼神跟了上去。

沈念安剛要開口問問徐沖,就見所謂的夫人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鬟。

「這是?」姜念卿疑惑的看向沈春枝。

「夫人,這是姑爺的妹妹,沈春枝。」徐沖介紹道。

沈念安這才聽到了女子的聲音,再加上身材,應該不是個四五十的老娘們吧?也忘了問問徐沖。

沈春枝也是第一次見姜念卿,他就嫁給了這個女人當上門女婿?

雖然看不清臉,但女子表露出的氣質和儀態跟她相比,就宛如彩雲與泥土。

「青竹,你帶春枝坐後車,我和念安同車說說話。」

得!寡婦姐姐要直接生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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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妻:入贅半年你說我認錯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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