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脈搏心跳沒有她重要
狄洛恩看著下屬呈上來的項目書，「霍奇小姐，過來……」
他抬眸，視線落在他側邊的辦公桌上，晃了晃神，話便一頓。
霍奇小姐沒有坐在那張白色舒服的靠背椅上，才想起她今早和陳凱文走了。
本想讓瑞秋看看，他看中的一個項目，再聽聽她的意見，從中給她補充不足，或是指出她的亮點，讓她知道自己的優勢。
狄洛恩放下手裡的項目策劃書，捏了捏高挺鼻樑上方的眉心。
霍奇小姐才跟著他學習了兩天，她就離開了這一天，他怎麼就……
有些不習慣呢？
彷彿她就應該在那個位置上。
那位置上的辦公用品還是臨時布置的，畢竟她還小，等她真正成年了，對集團的業務感興趣，他會將集團全權交給她。
助理阿曼走進狄洛恩寬敞的辦公室，將手裡各州的財務匯總報表放在狄洛恩的辦公桌上，見狄洛恩捏著眉心，關切地問，
「利維先生，是不舒服嗎？」
「沒，讓秘書給我倒一杯咖啡。」
狄洛恩放下手，吩咐了一句，拿起阿曼剛拿來的報錶快速瀏覽。
「好。」，阿曼下去要吩咐秘書時，被叫住，「等等，換成熱牛奶。」
阿曼應聲，走出辦公室，撓了撓頭。
利維先生從不喝牛奶，今天怎麼突然想喝了？
雖然納悶，但事情還是要照做，讓秘書給老闆送一杯熱牛奶去。
「利維先生，您要的熱牛奶。」
秘書將白瓷盤上盛了牛奶的白瓷杯，連杯帶盤地放在狄洛恩的長桌上，便站在一旁等候狄洛恩的其他吩咐。
狄洛恩的視線未從報表上離開，修長筆直的手指彎曲環住白瓷杯的耳柄，拿起白瓷杯放在纖薄的唇邊。
未抿一口，他聞到奶香就已經蹙起眉頭了，強忍著喝了一小口。
不是昨晚霍奇小姐給他送的牛奶口感，也沒覺得熱牛奶能使胃好受些。
昨晚喝了她送的牛奶，一覺到天亮。
他放下杯子，只覺得奇幻，吩咐秘書，「倒了，送一杯咖啡進來。」
秘書以為自己倒的牛奶不符合老闆的要求，戰戰兢兢地拿牛奶出去倒了，又送進一杯咖啡，才被吩咐出去幹活。
「倒了？」阿曼問秘書，秘書點點頭。
秘書眼神詢問，老闆今天是怎麼了？
阿曼聳聳肩。
他也不知道老闆今天怎麼反覆無常。
*
陳凱文帶著瑞秋逛了逛安德魯大學的幾個區，最後才去教學樓參觀。
沒想到他們剛上到語言中心教學樓二樓處，過道上，就見一個白人舉著槍，「砰砰」朝一間教室內開槍，打死了正在授課的老師，接著又無差別攻擊，見著人就開槍。
陳凱文面對著瑞秋用食指抵在豐潤的唇瓣中間，嘟起嘴，似乎發出了無聲地「噓」。
瑞秋平靜地點了一下頭，陳凱文情急下拉住瑞秋的手腕，帶著她拐到了拐角處。
他呼出一口氣，臉上揚起暫時脫險的笑容，看向瑞秋，視線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落在緊握著她纖細手腕的手上。
他牽了牽嘴角，鬆開她的手腕，似乎捏得緊，她手腕上還有淺淺的手印粉痕，也許是她肌膚太過白皙和嬌嫩的原故？
他看著看著，撞進她抬眸看他的紫藍色眼睛里。
它有令人陶醉其中的能力。
他迷離地看著她，一動不動，直到口袋裡的電話響起。
與在來時的車上一樣嗨、man的曲調。
……又是微信語音通話。
他掏出手機，與來時車上接聽的語音通話頭像一模一樣，是朱露莎的微信頭像。
就在他要掛斷電話時，手腕被柔軟地手握住，又被往下一拽。
「砰」的一聲，子彈從他頭頂上方穿過，僅與他頭上的小揪揪相差一厘米。
他被嚇得魂魄都飛了，一臉煞白，靠著牆，一副虛脫無力的樣子，偏偏手機還傳來求救聲，
「凱文哥哥，你在哪兒？學校有人持槍殺人，我害怕……」
陳凱文想罵人！他被她的電話害得差一點腦漿都要出來了。
又「砰」的一聲，他驚得往瑞秋看去，就見瑞秋手裡拿著一把精緻的銀色消音槍。
她開的那一槍，打中殺人犯的手，使殺人犯再次發射的子彈打偏。
「Oh!Fuck,***Daminic.」
殺人犯的手流著血，他痛得罵人，舉著槍對著瑞秋，開了一槍。
陳凱文想都沒想飛撲了過去，擋在瑞秋的前面。
瑞秋不得不攬住他的腰，轉了一圈，偏移開殺人犯打來的子彈，側著身，朝殺人犯的膝蓋來了一槍。
她帶的迷你消音槍只有三發子彈，所以每一發都彌足珍貴。
陳凱文下唇微張，狹長的眸子睜得圓圓的，愣愣地看著懷裡摟著他的瑞秋。
那種感覺就像……
即使身處槍林彈雨的亂世，只要有她在身邊，根本不想逃。
脈搏心跳沒有她根本不重要。
陳凱文什麼感受，瑞秋沒時間顧及。
她扣下了最後一槍，那一發子彈，打在殺人犯另一條膝蓋骨上。
旋即，她鬆開攔著陳凱文腰的手臂，朝殺人犯衝去，一個旋腳踢，踢在雙膝跪地、滿手是血、舉槍向著她的殺人犯的腦顱上。
殺人犯瞬間側身倒地，手裡的槍也被甩到幾米外。
安德魯大學校長奧斯卡（Oscar），一個頭髮花白、身量很高的老人，帶著警察趕來，其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是他的秘書。
「抱歉，霍奇小姐，讓您受驚了。」奧斯卡彎腰致歉，「要不是利維先生打電話來，我還不知道您來了。」
瑞秋愣了愣，還好他秘書介紹說他是安德魯大學的校長。
她才反應過來，抬手虛扶住他的雙臂，「奧斯卡先生，我並沒有受傷。」
「利維先生馬上到，霍奇小姐隨我移步我的辦公室稍作休息？」
奧斯卡微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瑞秋也不好下一個老頭的面子，只能看了一眼陳凱文，示意他跟上，就順著奧斯卡請的方向走。
后場上的事，奧斯卡交代了秘書幾句，就交由秘書和警察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