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逃亡

「入秦。」趙琛斬釘截鐵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田真似乎也早有所料：「剛剛聽你的言論，我就知道你想入秦，秦國，真有那麼好嗎？我一直聽人家說秦乃虎狼，如同魔鬼一般，生啖人肉。」

這誰傳的，太妖魔化秦國了，趙琛真的是哭笑不得。

「秦好不好，去了的人才知道，掌柜的，別在這裡了，相信很快趙兵就會來了，你跟我去秦國嗎？」趙琛問道。

「算了算了，我不去秦國，我還是回齊國吧，齊國那裡沒有戰爭了，應該好過一些。」田真嘆息道。

「齊國，也行吧，那裡暫時是最安全的。」

趙琛知道現代有句話叫做：成見是一座大山。

六國對秦國的強壓成見太大了，以至於被妖魔化了，實際上秦國的民生才是最好的，法律的約束讓人民不敢作姦犯科，中央集權制度讓整個國家鐵板一塊，六國的衰落是自己作的。

至於田真想去的齊國，確實暫時是最安全的，在華夏大地的最東邊，是秦國遠交近攻的遠交，而齊國也是從田單復齊后，開始不問世事，你們中原六國打，我誰都不惹，就不關我的事，可以說是戰國版的閉關鎖國。

「小兄弟是要入秦？」

那個神秘青年和他的護衛突然走了進來。

趙琛有些不明所以，這人一直在偏袒他，在這趙國也居然敢偏向秦國。

「只要你有才，那就和我一同入秦，我保你青雲直上，如果你是繡花枕頭，毫無本事，那就在秦國當一介平民，混吃等死。」

「敢問閣下是？」趙琛感覺這人的氣勢之強，絕對是秦國的高層，上位者。

「李言，秦國一小吏。」

趙琛靜靜想道：李言？絕對不是什麼秦國小吏，歷史上秦國什麼時候有這一號人物了？不對，李言，言，信，難道是他？

如果真的是他，那樂子就大了，一個大將軍居然深入趙國都城。

趙琛面露笑容，本來一絲警惕也沒了，如果這個人，那他就不會害他。

「那就麻煩李兄了。」

酒肆之中。

「那小子不見了。」公子玉一驚一乍道。

眾人一看，果然哪裡還有趙琛的蹤跡，已經溜了。

「他必定已經溜到后廚了。」

「把他找出來，送他去見大王，處死這個小賊。」

「處死他，處死他。」

裡邊的趙琛和李言已經聽到了這個動靜了。

「你們快走吧。」

「你呢？」趙琛問道。

「我走另一個方向。」

「那好，掌柜的，老闆，保重了。」

「保重。」

趙琛三人從廚房的窗口跳了出去，但是田真卻沒有走。

一眾人跑進來，只有一個掌柜的了。

「那三個人賊人呢？」為首的趙玉氣喘吁吁道。

「各位爺啊，我也不知道啊。」

「他是你廚子，你不知道？」

「我知道個什麼啊，我就只知道他是個廚子而已，我就只想招個廚子啊，他們，他們好像從這個門跑了。」

田真又抹淚，又痛苦的，然後指了一個門說道。

趙琛他們沒從門走就是因為這些人肯定會往門這邊追。

這些人果然都從這個門追出來了，所有人都走後，田真一個人自己也慢吞吞的回去收拾東西，馬上溜了，去齊國。

馬廄。

「走，騎馬。」

騎馬，這是古人必會的一個技能，而且是在戰國這個時代，不會騎馬和在現代不會騎自行車一樣，自然，趙琛是很艱難的學會了

三人翻身上馬。

「吁。」

控制好馬頭，趙琛覺得騎馬真是累，沒馬鐙，也沒馬鞍，他以後一定要把這兩樣東西搞出來，現在不行。

追出來的人，哪兒還看見有人啊，為首的趙玉一下想了起來：「不對，被騙了，馬廄，他們肯定去騎馬了。」

果然。

他們一折回馬廄，三匹馬沒了，只留下了幾個馬蹄印，還有兩匹馬，趙玉騎上一匹馬就追了上去。

而其他人彷彿是看戲的態度，畢竟只是一個辯論，或者說就是一個學術研討，在戰國時代這種言論非常常見，也不是非得把人抓回來再批鬥一頓。

只不過，趙玉，是趙國宗室，在趙國出現這種親秦言論對他來說非常敏感，就算現在的趙王偃不咋地。

其他人回到酒肆，田真也不知所蹤，這個酒肆已經沒人管了，或許還會有下一個人來開店。

一騎絕塵，趙琛三人一路狂奔，前邊就是邯鄲城門，出了邯鄲，就離開了趙國都城，那基本就等於逃出來了。

六國不像秦國對地方上的掌控力極強，雖然他們也在行郡縣，可惜本質上還是周天子那套貴族政治，中央對地方的控制力低得多。

「攔住他們，他們是秦國的姦細。」趙玉在後邊大喊。

邯鄲城門的守軍聽見這話，馬上就要關閉城門。

這時李言和護衛他們的馬像飛起來了一般，一躍而起，從腰間抽出一把青銅劍，兩人在馬上一人一劍，守衛躲閃不及，臉上出現了一道劍痕，血光如注，倒地身亡。

說實話，這還是趙琛第一次看見殺人，心裡還有點不適，可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雖然沒那麼高的騎技，但是讓馬跑得更快還是可以的。

三人趁著城門守衛的死亡，城門還未徹底關閉，一下就沖了出去。

其他守軍見守衛都死了，紛紛也都出城向三人追去。

守軍首領卻說道：「算了，跑這麼三個人也無所謂，何必浪費兵力去追呢。」

趙玉氣喘吁吁的質問道：「為什麼不追？」

那城門守衛首領卻說道：「城門守衛就這麼多，這點兵力出去了，別人趁虛而入怎麼辦，為這三個人，搭上整個邯鄲嗎？」

趙玉無奈，說道：「給我一把弓。」

弓在手，他彎弓搭箭，眼神犀利，滿弓，一箭呼嘯而出。

「哈哈哈哈，痛快，出來了。」李言大笑道。

「是啊，好久沒這麼久痛快了，將軍。」護衛說道。

「將軍？」趙琛越來越確定了。

還在痛快的喜悅的時候，一支寒箭一下穿透了護衛的心臟。

他的臉上還洋溢著笑容，但是身體卻僵硬的倒了下去。

「鐵面，鐵面。」

原來他叫鐵面，李言悲憤的大喊道。

「將軍，快走。」

這是鐵面的最後一句話。

「走。」李言也顧不得他了，叫上趙琛亡命狂奔。

戰國就是這樣，可能上一秒還在談笑風生，下一秒就會陰陽相隔。

邯鄲，王宮內。

「什麼，我邯鄲城內還有支持他秦王一統天下的人，查，必須給我查。」

暴怒的趙王偃在吼。

「大王，已經查出來了。」旁邊一個穿著朝服的矮胖子說道。

「郭開，這麼快？」

「一出事，臣便叫人去查了。」

「果然郭卿才是寡人的知音啊。」趙王遷誇獎道。

「臣，何德何能，這只是臣的份內事。」

「說，他什麼來頭？」

「他，居然是趙氏子弟。」

「宗室？」

「不錯，只不過，隔了太多代了，只知道他這一支，他的父母已經死了，只剩他了。」郭開說道。

「哼，居然是宗室之人，宗室之人都要去舔秦國了，把他從宗室里除名。」趙王偃大怒，特別是聽到趙琛是趙國宗室之人。

「他，不在趙氏宗祠內。」

「那就當宗室沒有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