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綠茶自私表妹2
華服錦袍不但沒有顯得他身形臃腫,反倒讓他整個人氣宇軒昂。
他外貌亦是十分出色,一雙狐狸眼含笑之時十分魅惑,薄唇嫣紅,有幾分雌雄莫辨的美感。
頭上束著銀色發冠,兩縷烏髮自鬢邊垂落在胸前,與暗青色的衣衫接近融為一體。
看出這個國師在陳朝有權有勢,沈未蒼的心思立刻活躍起來。
「我不是哪家的千金,」她有些赧然道,「您高看我了。」
檀淵眼眸微動,朝侍衛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很快就準備好了一處雅間。
「小姐,你我今日有緣,不如去樓上一坐,有何困擾,我為小姐解惑。」
沈未蒼嘴角勾了勾,淺淺點了點頭:「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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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洲城郊。
少年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桌案上輕叩幾下,語氣有些漫不經心:「蘭氏的外甥女已經到了?」
不遠處站著一個黑衣人,簡潔地回答道:「是,昨日申時到的將軍府。」
「她還真是能折騰,」少年嘲諷一句,「盯緊那邊,我過幾天回去一趟。」
黑衣人恭敬地應聲:「是。」
門外響起周管事為難的聲音:「二少爺,譚小姐來了。」
謝萬衡原本頗為閑適地右手曲肘撐在桌上,以手撐頭,聞言眼中閃過厭煩之色:「趕出去就是。」
「謝萬衡!」譚霧寧的聲音已經傳到他的耳朵里,
「我知道你在裡面,我不會打擾你的,只是來給你送東西的,我讓周管事轉交給你!」
謝萬衡沒有任何回應,譚霧寧有些泄氣地嘆了一聲,把手裡的盒子硬塞到周管事的手裡:
「我走了,這個你一定要送到他的手上。」
她剛走出幾步,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下意識轉過身,一襲黑色錦衣的謝萬衡映入眼帘。
「謝萬衡!」
譚霧寧的臉上立刻漾起喜色,提著裙擺往檐下跑來,頭上簪的金枝髮釵微微晃動。
可是不等她來到他的面前,就看到他伸出手從周管事手裡拿起那盒子,看都不看隨手一甩。
盒子正好跌在譚霧寧的腳尖處,阻攔了她要撲過來的動作。
這麼一摔,木盒應聲而壞,裡面的東西也掉了出來,是一個精緻的香囊。
謝萬衡冷聲道:
「我不喜歡佩香囊,更不喜歡你送的香囊,請譚小姐自重,不要再送這些引人誤會的物件。」
譚霧寧的笑容微微凝滯了一瞬,隨即又笑著對他道:「你不喜歡這些那我以後就不送了,你喜歡點心嗎?我下次......」
「譚小姐,」謝萬衡的聲音比起剛才更冷了,「難道你堂堂平南侯府上的千金閨秀,竟然聽不懂我的話不成?」
譚霧寧咬唇:「我只是想送你一些東西......」
「可我不需要。」
譚霧寧垂頭喪氣地走出謝萬衡的院子,她的侍女春風關切地迎上來:「小姐,是不是那謝萬衡又對您不敬了?」
她有些氣憤地道:
「奴婢這就去教訓他,他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犯了錯被罰過來的,竟敢這樣對平南侯府的大小姐!」
譚霧寧冷下臉:「不許這樣說他。」
她看了一眼院子的門,微微嘆了一聲:「他只是還沒有......」
他只是還沒有前世的記憶,這不能怪謝萬衡。
譚霧寧沒想過自己有重來一生的機會,想到前世自己死後看到的那一切,心中依舊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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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企昭回到益王府進了自己的院子,耳邊迴響著謝皇后對他的叮囑。
「儘快找到那個女子成親,再過幾年夜長夢多。」
他在椅子中坐下,眼眸深幽,沒了平日示人時常帶的三分笑,那張俊美出塵的臉看起來冷寂了不少。
貼身侍衛青玉和墨玉跟著他進了屋,聽見他問道:「檀淵回京了?」
「今日剛回,國師身邊的人剛才傳話,說明日會來見殿下。」
青玉恭敬地回道,頓了頓,又繼續說:「不過,國師似乎沒有找到殿下要娶的女子。」
嚴企昭沒有什麼反應,看起來似乎並不意外,也不失落:「是嗎。」
檀淵當然不可能找到那個女子,沈未蒼要下個月才會來陳國。
墨玉繼續道:「您讓屬下去查平南侯府上的大小姐的事......」
嚴企昭那雙幽黑的眸子看向他,雖然不曾出聲,墨玉卻知道他對此感興趣。
「譚小姐每年夏天都會去莊子上住一個月消暑,正好謝家二公子今年剛被罰到平洲思過,譚小姐似乎對他很感興趣,時常去接近他。」
墨玉有些緊張,除了那位命中注定的益王妃,這還是殿下頭一次對別的女子感興趣,難不成是動了心?
若真如此,聽到譚小姐傾慕謝萬衡,殿下豈不是要發怒了?
但出乎他意料,嚴企昭聽后只疑惑地蹙了蹙眉,似乎只是有些奇怪:「她怎麼會和謝萬衡認識?」
墨玉也覺得很是荒謬:
「額......譚小姐在莊子上玩樂,醉酒爬牆掉進了謝萬衡的院子,從那以後似乎就纏上了他,時不時就會去送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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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企昭隨手轉了轉桌上的茶杯,臉上浮上微妙的表情。
他有些不解,譚霧寧為什麼會對謝萬衡生出了傾慕之情,前世兩人有過什麼交集嗎?
前世,也是譚霧寧死後,謝萬衡帶兵闖入皇城時,他才知道他竟然對譚霧寧有情。
謝萬衡寧肯背負死罪只為了重傷他,還把譚霧寧的棺槨從皇陵中搶出來重新安葬。
做出這一系列瘋狂的舉動,說不是因為愛,連嚴企昭這個冷心無情之人都不願意相信。
只是他對兩人的過往和所謂的愛情毫不感興趣,也不曾去查探。
他雖然和謝萬衡是表兄弟,但沒什麼手足之情。
謝萬衡犯了死罪,護國將軍府卻是他的外祖家。
嚴企昭不可能將謝家斬盡殺絕,便只將謝萬衡一人凌遲處死,以儆效尤。
想到這裡,嚴企昭有了幾分猜測,或許是兩人本就有情,前世被自己橫刀奪愛了。
那這一世就讓他們終成眷屬好了,自己不再插手,也不再利用譚霧寧,就當為了前世自己傷害她的事賠罪了。
次日,檀淵來了益王府,走進嚴企昭的院子。
見他在撫琴,檀淵眉眼淡然,心中思索著一件事,在樹下的石桌前落座。
嚴企昭極為入神地彈完一曲,伸出手輕按琴弦,這才看向樹下穿著銀白色衣袍的年輕男子。
「今日怎麼穿得如此輕盈,」他從檐下起身來到石桌前,隨口一問,「還真不曾見你這般打扮過。」
檀淵向來喜歡暗青色、玄色一類的顏色,今天這身確實不多見。
換衣服是因為昨日蒼蒼隨口一提,說他穿淺色衣衫肯定更為俊美,但他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直接說起正題:
「我沒有找到那女子的消息,還需要一段時日。」
嚴企昭的嘴角無聲勾起:「不用找了,我知道她的身份。」
檀淵的心跳了一下,探究地看向他:「誰?」
「護國將軍府上大夫人的外甥女,沈未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