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鄉村檔案(2)
全安說:「莫鬍子這話說得有道理。***可以斷定,昨天夜裡的蒙面人,就是匡興義和寧占才。這件事也提醒我們,他們是盯著我們的。有些事我們還得注意別讓他們知道。狗急跳牆,他們這個時候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劉來春說:「張有財這個人有些靠不住,一些重要的事還不能對他說。」莫鬍子說:「下午我從縣裡回來的時候,他正好去我家找我,我對他說劉所長還留有木材加工廠和石灰廠的賬本複印件,我現在還真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把這個話說給顧家富聽。」全安說:「這就難得料到了。你只有先向周書記彙報一下,要他找找劉所長,趕快把賬本複印件要過來。」莫鬍子皺著眉頭許久沒有做聲,過後嘆了口氣說:「這個張有財,也是窮得沒辦法了,把二十歲的女兒送到顧家富那裡做服務員,能有好下場?顧家富讓他女兒認他做乾爹,給了他一些錢給女人開刀動手術,他就把顧家富看真了。只怕顧家富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打他女兒的主意。到時候他女兒弄出什麼事來,他張有財那張臉看往哪裡擱呀。」「這就叫做人窮志短,馬瘦毛長。不是婆娘害了幾年病,家裡窮得走投無路了,他不會把女兒往虎口裡送。」全安頓了頓,「這樣吧,我現在就去找鄧啟放,要他寫一個詳細的東西,莫鬍子你拿去交給周書記。口說無憑。再說周書記他們也記不了那麼多。有個材料,他們也才有一個依據。」
劉來春說:「這樣也好。」過後就問全安和莫鬍子,「你們的集資款退了沒有?是不是還是以前那個計劃。」莫鬍子說:「李書記這次是真心實意要把苦藤河大橋修好他才走,縣裡又撥下來一百三十萬,錯過了這個好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又才會說起修橋的事。苦藤河鄉的老百姓已經窮極了,窮怕了,再也等不得了。這次收上來的集資款,不能退。等周書記他們把苦藤河鄉的問題弄清楚了,我們再把集資款交上去,要求李書記立即動工修橋。如果群眾有意見,我們還要多做一些解釋工作。」劉來春說:「今天上午,趙書記和周書記去了茅山沖村之後,又在當陽坡村停留了一會,對我說過些日子他們要親自到苦藤河鄉來動群眾集資修橋的。」「這樣的話,我們就更不能把集資款退給群眾了。」莫鬍子頓了頓,「時間不等人呀,轉眼就到國慶節了,如果國慶節動不成工,不能下大橋的基腳,就難避開明年春天的洪水了,那樣一來,修大橋的時間就要往後推。趙書記和周書記都下來了,他們的決心很大,看來解決我們苦藤河鄉的問題是有指望了。那麼苦藤河大橋也肯定是要修的了。我們自己得主動一些,積極一些。
你們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幾個村支書得趕緊通一下氣,統一一下意見,最好提前組織青壯年男勞力去燒石灰,去劈石頭做修橋的準備工作。到了修橋的時候,再把主要勞力集中起來,協助施工隊做修橋的輔助工作。那樣的話,一是贏得了時間,二是能節約一大筆資金,減少修橋資金不足的困難。」全安說:「這樣好。我估計趙書記周書記和李書記都不會反對的。不過要動用全鄉九個村的勞動力,還得請示一下李書記才是。再一個,各村的勞動力上多少,怎麼上,再怎麼分攤到每個勞動力的頭上去,也要算好,不然,有的勞動力上得多,有的勞動力上得少,會引起意見的。」莫鬍子說:「這個問題好解決。修那麼大的水泥橋,修橋的時間就得一年,需要的工也不是一百兩百的數。秋收過去就是冬天了,閑下來了,人們在家玩也是玩,給自己修橋哪個不願意出幾個工日呀。我看全鄉每個勞動力不管好和差,先攤二十個勞動日的義務工。二十個工日做滿了,就暫時不做了,待到明年看況,要加義務工時再通知大家。一些外出打工的勞動力,不能回來做義務工,以錢抵工也行。當然,那些願意多出義務工的我們也不反對。」劉來春說:「這樣一來,先做義務工的人也就放心了,不會擔心別人不做義務工了。先做后做也就沒有什麼區別了。」全安說:「時間不等人。我們要趕緊把我們商量的這個事向其他幾個村支書通通氣,近幾天就得組織人去石灰場,去岩石場。」莫鬍子說:「這次上人和以前上義務工修塘壩水利工程,或是修路搭橋抗洪救災是不一樣的,這次我們是自組織的行動,我們這些做支部書記的都得親自帶隊才行。如果村支書因為要協助周書記他們辦案一時還抽不脫身的話,也要村主任親自帶隊。」劉來春說:「一鎚子定音的事,就按莫鬍子說的辦。莫鬍子,你再定個時間,什麼時候上人?」「這幾天也許是最忙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周書記可能都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