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自由
「好,我知道了,那麼現在就讓他來見我吧。」
珊瑚宮心海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通知。」
露子應下,隨後撤出書房……
……………
「一斗閣下,心海大人邀您去書房一敘。」
不到二十分鐘,露子重新回到了珊瑚宮大門口,並將珊瑚宮心海的答覆傳給了荒瀧一斗。
荒瀧一斗點點頭,從那兩尊酷似門神的士兵穿過,跟隨著露子一路走到了那熟悉的書房內。
荒瀧一斗拉開門,珊瑚宮心海果然在這裡,並且姿勢萬年不變,還是當初的跪坐樣子。
這讓荒瀧一斗非常疑惑,一直這麼跪著,不會內八嗎?
珊瑚宮心海自然是猜不到荒瀧一斗在想什麼,她將手裡的文件合上,輕聲問道,「一斗先生,你既然已經在淵下宮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之後也無需向我報備,那麼此番前來見我,是有什麼要事嗎?」
「這…自然是有事的。」
荒瀧一斗頓了一下,又讓語氣變得無比自然。
有事?那自然是沒有的。
他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打工仔,奧羅巴斯想去見珊瑚宮心海,那自己也只能去見了。
但現在看著人家日理萬機,自己要是一句,沒事,就是想看看你,這成何體統?!
不僅丟了自己的臉,更讓對方的好感與印象直線下滑。
這種損己不利人且舔狗白痴的事他腦袋被驢踢了都不會幹!
所以面對這種突發情況,他現在正在聯絡奧羅巴斯。
人是他要見的,想必早就準備好了一些小考驗來測試一下對方的能力吧。
對…吧?
一秒、兩秒、三秒……
荒瀧一斗在心中已經呼喚了奧羅巴斯不下十次,可後者就跟死了一樣,一聲不吭。
「不是,別在這時候坑我啊,你不是魔神嗎?倒是出來啊!」
荒瀧一斗面色平靜,心中卻是焦躁地催促起來。
奧羅巴斯:「……」
奧羅巴斯此時也有此蚌埠住了,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啊,老子魂都快散了,滿腦子想得都是回八醞島弄死自己,這時候有個屁的事?
難道要說,沒事,就是想看看你。
扯什麼呢?!
自己堂堂一位魔神,對自己的子民說出這麼沒品且幼稚噁心的發言,臉還要不要了?
不行!
絕對不可以回應!
荒瀧一斗是他承認的人,實力不容小覷,想必這樣的人,一定對此會有預備方案,不會讓自己難堪的!
對……吧?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呢?」
良久,珊瑚宮心海有些壓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
此話一出,荒瀧一斗和奧羅巴斯都瞬間流下了一滴冷汗。
「額,的確是有事……這件事…這件事…誒?」
荒瀧一斗語氣有此結巴,卻在說話的途中又想到了什麼,一臉唏噓,
「唉,有些難以啟齒啊。」
「具體是?」珊瑚宮心海皺了皺眉。
荒瀧一斗嘆了口氣,「唉,說來話長,心海小姐,你也知道海只島上現在冒出來的青鬼吧。」
珊瑚宮心海恍然大悟道,「啊,的確,他們是三天前到來的,其中的領頭人是叫卓也,那時我還親自接見了他,得知了他們的遭遇和來意,我們海只島非常熱情的接納了他們,現在應該與海只島的人們打成一團了。」
荒瀧一斗目光複雜,「沒錯,看來,他們在你們這過得不錯。」
珊瑚宮心海笑道,「我們對新來的朋友也很歡迎,在見到他們頭上的鬼角時我就意識到這些人與一斗先生你有所聯繫,你是他們的首領嗎?」
荒瀧一斗搖搖頭,「並不是,相反,我與他們也就認識不到一天的時間,真正的首領是那個叫卓也的人。」
「我來詢問,也僅僅是出於對朋友和同族之間一點小小的幫助,畢竟,赤鬼就只剩下我一個了。」
珊瑚宮心海微微低下頭,「我對於你的遭遇表示沉痛的哀悼。」
荒瀧一斗不耐煩的擺手道,「別整這出,一天天的就這麼點老招,我還沒到那種地步,用不著哀悼。」
「我這次來,也不是說要給他們什麼特殊待遇,我自己知道沒那個面子,我只求那些人能有點工作,讓他們不至於餓死。」
珊瑚宮心海說道,「放心吧,一斗先生,就算沒有你來,我們不會區別對待任何一個人,只要他們來了海只島,就是我們海只島人,理當一視同仁。」
荒瀧一斗笑了一聲,「哼哼,不得不說,跟你聊天真的很輕鬆啊,可以不背負任何包袱,只做自己就好。」
這句話是荒瀧一斗的真心話。
在他迄今為止遇到過的所有人,只有珊瑚宮心海能讓他毫無顧忌,暢所欲言。
哪怕有神之眼被奪的借口在,他也不敢太過反常放肆,在久岐忍和阿守幾人面前偽裝,在九條裟羅面前偽裝,在宵宮、神里兄妹面前偽裝,甚至面對鬼婆婆,他仍抱有顧慮。
哪怕是腦海中的那三位,他也要偽裝,生怕因為什麼小事而惹得疑心,從而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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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他感覺煩躁,抓狂,往往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時才有所緩解。
而如今呢?
他身邊的人都在稻妻城裡,珊瑚宮心海跟自己並沒有什麼交集,自己腦海中的御輿千代等人也因奧羅巴斯被自己強制隱藏。
沒有眼睛在盯著自己了!
自己的秘密也無需擔心被身邊的人發現了!
直到現在,荒瀧一斗才感覺到久違的自由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哈哈,謝謝你的誇獎,一斗先生。」
珊瑚宮心海捂嘴輕笑道。
荒瀧一斗也笑著,他倚靠在牆邊上,臉上溫和輕鬆的微笑格外迷人。
而珊瑚宮心海也彷彿被荒瀧一斗身上的這份氣質感染了,也開始不自覺的露出那种放松的笑容。
二人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互相談論,可能所談的事情並不算有趣,也談不上豐富,可他們卻陷入其中。
斑駁的陽光穿過紙窗,照射在二人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金沙,房間明暗交錯,被陽光照耀的地方酷似時間的碎片,將最青春美好的時光重新帶了回來。
眼前的房間變得光怪陸離,陽光彷彿幻化一條條的小魚在房間里遊離。
兩人在這一刻都把心緒放空,感受著時光的流動。
這一刻,他們拋下了自己的包袱,投入風神那輕柔的懷抱,做著獨屬於自己的奴隸,享受著久違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