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彤鬼故事系列15 鬼床
十五、鬼床
經過海選、初試、複試、筆試、口試、答辯等等N關,周首腦終於殺出重圍,當上了即將開業的xx市最大娛樂場所的保安隊隊長。
xx市曾經是清朝幾代皇帝避暑的地方,修建了現已成為世界歷史遺產的最大皇家園林。在園林的西側,有一片佔地六百多畝的建築———玉魁堂,這裡是達官貴人藏妻納妾的場所,多少幽怨、凄美的愛情悲劇曾經在這裡演繹。隨著時代變遷,乾隆年間達到輝煌頂峰的玉魁堂到了嘉慶時代已經是殘磚破瓦、雜早叢生了,不過它仍有它的去處,不少官宦家的妻妾、婢女等人橫死暴斃均埋在了這裡,時間一長鬼怪故事便蔓延開來,什麼半夜聽見哭聲、看見宮女走過啊等等,不一而足,給落寞的玉魁堂增加了許多神秘色彩。
文化大革命期間,一股「破四舊、根除封建迷信、割資本主義尾巴」的狂風將玉魁堂連根拔起,幾天之間被夷為平地,所有二層以上的建築全部被拆除,從此玉魁堂三個字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
九十年代,在鄧小平的帶領下,全國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柏油路代替了鄉間小路、高樓大廈代替了低矮的平房、汽車代替自行車成了人們的主要乘坐工具,就連鄉下農村的窩頭棒面也一躍成為昂貴的綠色食品,價格曾經一度超過了大米白面。體現尤為突出的是九十年代北京流行的一句話:自行車比汽車快,大姑娘比小夥子壞,棒子麵比白面賣得快。
九十年代一個夏末,一輛賓士車悄無聲息地停在玉魁堂的地界上。一群人下車后東瞧西看,南量北測。幾天後,一份報告書放在了市開發辦公室的桌面上,香港xx公司投資兩個億,要在玉魁堂原址蓋一個大型娛樂場,名字不變,仍叫玉魁堂。
報告很快就得到了批准,挖槽當天,市委書記、市長等最高父母官均親臨現場,剪綵致賀,鞭炮聲溜溜響了三個多小時。
經過近兩年的施工,玉魁堂終於初見規模,內外裝修基本完成,就剩下按規劃內容實行內部再操作了,就在這個時候,周首腦當上了保安隊隊長。
面試、培訓,周首腦忙的不亦樂乎,兩個星期沒回家過一次,很快一支一百多人的保安隊伍便成了規模。周首腦背著雙手,眯眼看著在車場上頂著炎炎烈日訓練的幾個方隊,滿足感、成就感油然而生。
周日下午,周首腦帶著四個排長在院內巡視,走到後院一間院中院門口幾人停下了腳步。
未等幾人說話,院門噶然開啟,滿頭大汗的行政部主管陳建強走了出來。
「吆!周隊,帶著兄弟們巡視哪?」
「是啊,老陳,大中午的您不歇著這是忙乎啥呢?」
「這不,總經理看中這個院了,要把它收拾出來做他的辦公區。」
「就這破院啊?」
「周隊,你可別瞧不起它啊,這院據說是清朝一個王爺的別府呢!」
「咱還真沒看出來,得,那您忙著,我們先走了!回見啊!」
「等會,周隊,我正要去找你呢,這不就碰著了。這樣啊,下午能不能安排兄弟幫我把院子收拾出來,總經理髮的話。」
「沒問題,啥時干?」
「就現在唄!」
周首腦安排一個叫馬興的排長去車場叫隊伍,帶著其他幾個排長和陳建強一起進了院中院。
小院不大,分前後兩進,前進左右兩排廂房,中間一正房,穿過兩邊的迴廊,後進和前進差不多。房屋為古代建築,雕樑畫棟,縷空貼金,雖經幾百年的風霜,依然不減當年的王者氣勢。
在後勁西廂房,我一進門,立馬被一張床吸引住了目光。
好大的一張床!
比現在的加寬雙人床還要寬上半米,全身漆黑,三面皆有雕花的約五十公分高的欄杆,四角用四根硬木製成的圓干支撐著一個帶著黃色布蔓的方頂,布上綉著團龍,頂上垂下兩根流蘇。床板上的床墊又寬又厚,摁下去十分柔軟,不知用何種材料製成。
「好床!」周首腦從心底叫了一聲。
「咋?周隊看上這張床了?」
陳建強站在周首腦旁邊,張嘴問道。
「真要看上了立馬弄走,這裡的東西總經理交待了,一件不留,統統弄出去燒毀!」
「燒毀?那多可惜啊?」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領導咋想的。你要是真喜歡就弄走吧,燒了也就沒了。滿院的東西你看上什麼隨便弄,這個我是能做主的。」
「謝謝了啊,別的我不要,就要這個床。」
「行,那你安排人弄吧,其它所有東西叫兄弟們弄到門外就行,該燒的燒、能賣的賣!你先在這組織一下,我去叫個收廢品的來。」
說完,陳建強抬腳走了出去。
這張床還真叫大床,二十多個保安才把它抬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近一個小時才把他抬到周首腦的臨時宿舍。
周首腦的保安隊臨時駐紮在將來用做飯店的建築里。大廳鋪著地板,所有保安席地而睡,在大廳兩旁打得地鋪,進門望去,整整齊齊兩列,被子疊的方方正正床單雪白,床前的洗臉盆里牙膏牙刷都按規定方向擺放,整齊劃一又叫人賞心悅目。
大廳盡頭有幾個包房,左側中間位置是將來的收銀台,收銀台邊上有一個通道,前行十米左右分別是冷盤間和炒菜間,拐過彎向里走左側是兩個庫房和一個操作間,再右轉過來正對的是經理室,前行是財務部和兩間辦公室,盡頭是後門。因為不具備開業條件,所有的房間全部大門緊鎖,周首腦的臨時宿舍就安排在經理室內。
剛弄完床,布置好屋子,人事部經理秘書就匆匆跑了過來。
「周隊長,通知您馬上去會議室開會。」
周首腦趕到會議室時,各部門領導已經全部到齊了,總經理清了清嗓子。
「各位同仁,公司定於明天一天召開大型現場招聘會,初試位置定在車場,各部門主管全部要親臨一線,電視台已經於半個月前做了廣告,初步估計明天來應聘的不會少於一千人,周隊長,你一定維持好現場秩序。。。。。。」
第二天早晨不到起點,大門外已經三三兩兩的聚集了幾十人,周首腦早早起了床,匆匆洗漱完畢,來到大廳,保安隊臨時駐地只留了一個門崗,其他人全部集合整隊帶去了車場。
八點整,崗位已全部安排完畢,打開大門,寂靜的車場剎那間變成了喧囂的市場,人頭攢動,川流不息。
整整忙了一上午的周首腦走出大門外,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
「周首腦!」
周首腦聞聲掉轉頭過來。
「呀!真是你啊!」
一個一身白色藍衣裙綴著小蘭花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小鳥一般飛了過來。
「秦小雅!」
周首腦扔掉煙頭,轉身迎了過去。
周首腦在江蘇邳縣當兵時,有次請假外出辦事,正好遇見三個地痞調戲在當地舞廳上班下班回家的秦小雅,周首腦以一敵三,將秦小雅救下,不過留下了至今還留在肩膀上的一個傷疤,要不是軍隊有鐵的規定:不準談戀愛,有可能秦小雅就以身相許了,事隔多年二人在一千多里以外周首腦的家鄉重逢,自是均激動萬分。
簡單聊過之後,周首腦知道了秦小雅的近況。
秦小雅自周首腦退伍后不久,所在的歌廳因體制發生變化,關門大吉了。秦小雅幾經轉折,又換了幾家歌廳,職務也越做越高,從服務員做到領班,其中不乏大型娛樂場所。後來和一位一直追了她幾個地方的老闆結了婚,可惜的是結婚不到一年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做的是二奶,一氣之下從南方來到了北方,幾經周轉,聽說N市新開一個大型場所,所以前來面試,沒想到竟碰見了周首腦。
毋庸置疑,周首腦自是使勁渾身解數,從幫拿簡歷表到初試、複試,處處綠燈開後門。當然,秦小雅本身硬體軟體都具備競爭實力,一直到下午四點,秦小雅一路過關斬將,連過五關,終於被娛樂部部長認可,簽訂了三個月的娛樂部副經理試用合同。
面試如此迅速順利,秦小雅自是萬分感激周首腦的幫忙。非要請周首腦吃飯,求之不得,周首腦也就半推半就答應了。
在玉魁堂出門右轉約辦半里地有個叫戰馬場的村莊,二人在村裡最好的飯店找了個包間,邊吃邊聊。
從邳縣遇見小流氓開始,二人開始海闊天空,人生理想抱負,愈聊愈投機,忽而舉杯歡慶,忽而黯然落淚,一頓飯兩個人竟吃到半夜小十一點,直到老闆陪著笑臉過來連說抱歉,二人才離座而起。
從戰馬場出來,馬路上已經不見人影。周首腦忽然想起一個大問題來,這個點,公共汽車早就沒有了,他們所在的地方,商業還未興起,所以也沒有計程車,那個年代的老百姓還沒幾個人買得起養的起「黑車」。
秦小雅看著急的亂轉的周首腦,臉色緋紅,幽幽嘆了口氣。
「腦哥,當初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咋樣了,讓我咋報答你呢?」
「那不。。。」
周首腦的話還未說完,秦小雅的一支胳膊已經穿過他的肘彎,玉手搭在了他的小臂上。
周首腦心砰砰急跳,臉不由自主紅了起來,自然反應「嗖」地撤出胳膊,退了一步。
「嗚。。。。。」
秦小雅低聲抽泣起來。
「我知道你嫌我殘花敗柳。。。。我。。。嗚。。。」
周首腦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景,急的直搓手,不知該說什麼安慰的話才能止住秦小雅的哭聲,在一百多人面前的那種淡然自定的大將風度蕩然無存。
「我。。。我。。。。我。。。」
看著周首腦的表情,秦小雅「撲哧」轉涕為笑。
「傻瓜樣!」
望著秦小雅梨花帶雨、破涕為笑的表情,周首腦腳下一軟,差點暈了過去。
大門口的保安和酒店門口的自衛崗望見平常象包公般威嚴的隊長竟然和一個美女牽著手進來,下巴差點合不攏,連敬禮都忘記了。
進了大廳,兩排保安睡得香甜,呼嚕聲此起彼伏。
二人躡手躡腳做賊般走過大廳,穿過走廊,打開經理室的門進了屋。
就在周首腦回手摁下門鎖,準備開燈之際,秦小雅已經蛇一般貼了上來。
黑暗中,周首腦剛要說話,忽覺得一溫暖、柔滑的舌頭已堵住了他的嘴,胸口被兩座小山壓住,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剎那間,腦子被興奮和刺激、甜蜜夾雜在一起的感覺沖的一片空白。周首腦兩手不自覺的環繞住秦小雅的后腰。
粗重的喘息聲中,周首腦帶著秦小雅二人糾纏著往床的邊上靠去。
黑暗中,秦小雅的雙腿剛靠上床沿,就被周首腦重重壓倒在床上,如果有燈光的話,就會發現此時床身的黑色正詭異地逐漸消退,變成血紅色。
二人在床上纏綿一會,秦小雅忽然想起什麼,她猛地翻身,將周首腦壓在身下,把嘴湊到周首腦右耳邊,輕聲說道。
「你是不是從沒做過啊?」
周首腦被秦小雅吹出的熱氣弄得耳朵發癢,輕輕嗯了一聲。
「我教你!」
說完,秦小雅坐起身來,抓住裙子往頭頂一兜,身上就只剩下內衣內褲,復又趴在周首腦身上。
「把我後面解開。」
周首腦雙手摸到乳罩扣,費了半天勁也沒弄開一個掛鉤。
「真笨,跟我學。」
秦小雅翻身下來,三下五除二脫光自己身上的衣服,順手脫下周首腦的上衣,周首腦象是傻了般,一動不動,任憑秦小雅擺布。
秦小雅把二人的衣服往床里一扔,側身趴在周首腦胸前,張嘴去找周首腦的**。
「啊。。。。。」地一聲呻吟,周首腦兩腳蹬的筆直,雙拳緊握,腦子裡轟地一下。
秦小雅挪開嘴,一個舌頭在周首腦身上靈活地遊走,雙肋、肚臍眼、脖子。。。。。。一會的功夫走遍了他的上半身。
周首腦從來沒經受過這種刺激,渾身發軟,即癢不可耐又說不出的舒服,躺在那止不住的低聲呻吟。
秦小雅摸到周首腦的右腳,舌尖緊跟了過去。
「啊!」地一聲大叫,周首腦再也忍不住,「噌」地坐了起來,抓住已親到他大腿根的秦小雅的頭,一下將她從身上翻下,學著秦小雅剛才的樣子親吻起來。
秦小雅扭動著身體,將手伸向周首腦跨間,引導著它進入自己的身體。
。。。。。。
(此處省略371個字)
就在二人顛鸞倒鳳、難捨難分的過程中,血紅色的床身中飄出一股黑煙,化成人形后立在床前,靜靜地看著二人。
幾分鐘后,周首腦猛然停止劇烈抽動,靜靜趴在秦小雅身上,滿臉的汗水滴答滴答往下掉。
靜止幾秒鐘后,周首腦翻身躺在床上,閉著眼滿足地回憶著剛才的**時刻。
秦小雅側過身,輕輕擦拭著周首腦臉上的汗水,周首腦抬起左手環繞住秦小雅的後背,將她拉向自己的懷裡。
秦小雅躺在周首腦懷裡,舌頭輕舔著他的**,右手伸向他的大腿根部。
幾分鐘后,周首腦的呼吸又開始沉重起來。
秦小雅起身,慢慢坐在周首腦身上,俯下身,對著他的耳朵。
「把我送上天堂。」
。。。。。。
(此處省略298個字)
黑暗中的人影飄上床,盤腿坐在床里側,一隻手支著下顎,饒有興趣地看著二人的第二回合大戰。
二十多分鐘后。
秦小雅弓著上身趴在床上,兩手緊緊掐著枕頭,頭埋在枕頭內隨著周首腦的動作一聲聲呻吟,周首腦半跪在身後,兩手抓著秦小雅的大腿瘋狂**著,忽然他挺直身子,一動不動幾秒之後噗通仰躺在床上。
兩個回合下來,二人均從高亢狀態迅速降到精疲力盡,沒聊幾句便相擁著進入夢鄉。
床裡邊的黑影悄無聲息站了起來,大袖一揮,蓋在二人身上的毛巾被自行滑落,再一揮袖,二人從側卧變成平躺,**裸的兩具身體展露無疑。
睡夢中,二人身體不停扭動、呻吟、囈語,滿臉幸福的表情。
黑暗裡,二人身上各有一男一女,偶爾抬起頭來,滿臉猙獰。
漆黑的宿舍內,倏忽之間,屋子裡站滿了幽男怨女,具是清朝服飾打扮,全都兩眼放光看著床上,你下我上,你上我下,一場人鬼之間的車輪床上戰就此開始。
一個小時之後。
陷入昏迷狀態的周首腦左手死死抓住床沿邊的木頭,十幾次的**在無意識中已經把指甲摳出了血。血水順著床邊「滴答滴答」滴在床下他放衣服的箱子上,順著拉鎖流進了箱內他當兵時留下的一套軍裝上。
就在二人馬上命歸黃泉、香消玉殞之際,箱子內一陣抖動。
接著箱子大開,箱內軍帽上的國徽發出萬丈光芒,將屋子照得一片金黃。
在尖叫聲中,屋子裡的幽男怨女剎那間全部消失,最先出現的黑衣人在箱子晃動時第一個穿牆消失在夜色中。就在國徽光芒盡收時,周首腦與秦小雅一起睜開了眼睛。
皮靴、碗底鞋各種鞋的腳步奔跑聲、尖叫聲、咒罵聲塞滿了樓道。
周首腦咬了咬牙,掙扎著虛弱的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咚」地一聲摔在地上,他勉強站起身,搖晃著、一路趔趄來到門邊,「啪」地打開了燈的開關。
奔跑聲、咒罵聲、尖叫聲在燈光亮起的瞬間,全部都消失了。
周首腦回到床上,與秦小雅對視了一眼,彼此從對方的眼裡都看到了恐懼,證實剛才不是在做夢。他示意秦小雅穿上衣服,自己從床邊的桌上拿過對講機。
「來人!」
兩人剛穿好衣服,樓道里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周首腦強打精神打開門,馬興第一個沖了進來:「怎麼了,隊長?」
未等到回答,周首腦已經一頭暈倒在他懷裡。
一直昏睡的周首腦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十五點多。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打著吊瓶正在輸液,周圍幾個排長都在焦急地望著他。
他兩手撐床,馬興馬上過來幫他做起,在身後加了一個被子又把他放倒。
「小雅呢?」
「小雅?您說那個女孩啊!她在218病房呢,沒啥事,和您一樣輸液呢!」
在醫院躺了四天,周首腦終於恢復了精神,他出院回到單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大佛寺找了主持,主持聽說后和他一起來到玉魁堂,滿宿舍貼了不少黃符,然後叫人把床抬了出來,澆上汽油燒了。
據執行燒床命令的保安回來講,那張床整整燒了四個多小時才燒光,在燒的過程中,風和日麗的情況下,火苗東倒西躥,還夾雜著刺耳的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