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從恐懼出來

「心、肝、脾、肺、腎，五個內臟，你想先修復哪個？」陸羽指尖輕輕觸碰加勒特的生物假體，使其開啟，露出其中浸潤在特殊液體中的器官后問道。

「心臟！」加勒特毫不猶豫地回答。

有了心臟，他就能活得更長久些。

「心臟？按理說男人們不應該更關心腎臟嗎？」

陸羽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加勒特的下體，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領悟的表情。

接著，他抬起手，在加勒特的肩頭安撫性地輕拍了幾下。

加勒特沉默了片刻，滿臉問號。

你這是什麼意思？

然而，加勒特並未收到任何解釋，只有那隻指向他心臟的手指以及隨之而來的一陣劇痛抽搐。

「呃……呃啊……」

加勒特痛苦地喊了出來。

不過很快，他就感覺到一股生機彷彿注入到自己的心臟中，多年的沉痾似乎有所減輕，原本常常麻木的身體也漸漸恢復了一些活力。

這種感覺不會欺騙人，看來陸羽確實解決了他心臟的問題。

加勒特望著陸羽的眼神中不禁燃起了些許熾熱。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雖然我能把你徹底治好沒錯，但這讓我覺得有點不舒服！」

加勒特默然無語。

「咳，只要你有足夠的忠誠和功績，我可以幫你修復其他器官。」

「我明白了！」加勒特嚴肅地點點頭，決定在治好身體、擺脫陸羽控制之前，不再輕易做出其他舉動。

陸羽一直在觀察加勒特的想法，看到他這般表態，不禁微微一笑。

加勒特此刻的想法，日後只會越來越多。

對此，陸羽有十足的信心。就算真的出現意外，他的程序也不是隨隨便便錄入進去的吧？

雖然並非每個人都像希特維爾那樣容易通過程序控制，恐懼死亡至極，但能活下來，又有誰願意選擇死去呢？

加勒特為了活下去，甚至願意將自己身體的80%替換為生物金屬製成的生物假體，這與希特維爾並無本質區別，只是表現形式不同罷了。

如此一來，控制他也並非難事。

更何況，還有力量作為誘惑。

陸羽向加勒特詳細介紹了之前與希特維爾討論過的內容后，開始詢問顯得有些緊張不安的加勒特關於他自身的基本情況。

眼前的這個人比希特維爾更為糟糕，初始的忠誠指數僅為11%，處於極其危險的狀態。

因此，他自然非常恐慌！

「你手下究竟有多少真正可控的人？千萬別說謊，你現在就已經處於險境了！」

「九頭蛇方面有一百多人，神盾局方面有兩百多人，獨立於九頭蛇和神盾局的有六百多人，我實際上能直接控制的約一千人左右！間接控制的人員數量則視具體情況而定，最多可達數千人，最少也有千餘人。」

加勒特眼神閃爍了一下，最後還是如實相告。

此時，他的忠誠指數上升到了13%。

這讓加勒特覺得自己正被馴化一般，卻又無法反抗，糟糕透頂！

「一千多人？數目也不算少啊！」

陸羽著重關注那些真正可控的力量，對於間接可控的，則不予理會。這些人或許在關鍵時刻能召集數千人，但在大多數情況下卻沒什麼用處。

希特維爾雖然可以調動九頭蛇數千乃至上萬名特工，但實際上有用嗎？

並沒有！

讓他們服從希特維爾的命令簡直是天方夜譚，希特維爾所擁有的不過是調配的權力罷了。

而加勒特實際掌控的這一千多名武裝力量已相當可觀，他們並非街頭混混，而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特工。

「拿著這個！」

陸羽手中突然出現一支類似注射器的物品和十二個圓筒形的小盒子，並將其推向加勒特面前。

這就是他為自己手下準備的一些東西，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場。

「這是什麼東西？」加勒特疑惑地看著陸羽。

「這是你們腦中的某種物質的納米晶元簡易版，注入大腦後能與大腦直接相連，產生類似生物電腦的效果。把這個注射給你們的手下，每個盒子里有一百個，應該足夠了，這裡是使用說明。」

「為什麼沒給他們相同的東西？」加勒特想起剛才那把槍。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同一款產品？」

沒錯，其實都是一樣的，只是表現形式不同而已。

而且，效果也各有差異。

這只是為了讓加勒特這類門外漢信以為真，實際上起作用的並非這款產品。

那些藍色的點代表電流，所謂的納米級晶元也只是承載靈魂程序的媒介而已。

一旦進入大腦，便會自動激活，實現錄入程序，進而將程序錄入目標的靈魂之中。這是陸羽想到的一種無需親自為每位手下錄入程序的方法。

陸羽已試驗過這種方法，確實可行。

「是嗎？」

聽到陸羽的回答，加勒特眼神微閃，心裡稍稍盤算了一下。

隨後，他的忠誠指數下降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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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嘗試思考更多的可能性，看看是否能夠生存下去！」陸羽冷淡地看著他說。

事實表明，在應對這類特殊特工時，除了程序約束外，確實還需要忠誠度所帶來的自我約束作用。

僅靠程序約束很難確保他不會滋生一絲微妙的小九九。

程序約束只能阻止他們言行上的偏離，但內心的想法仍然存在，並可能試圖通過其他方式行事，做出一些違背規定的事。只有將程序約束與自我約束相結合，才能真正杜絕此類情況的發生。

眼前的加勒特就是個鮮活的例子。

看著自己眼前那片紅得發黑，近乎完全轉成黑色的忠誠指數，加勒特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從今往後，他不敢再有任何多餘的想法，決定遵循陸羽的指示行動。

然而，這次，他的忠誠指數並未再上升，仍舊停滯在那個生死邊緣的數據上。

「注射過後，你的部下將會擁有一種與你們相似的存在，只不過他們的許可權比你們高一級。」

「我和希特維爾？」

「還有一些其他人。」陸羽語氣平淡地回答。

不等加勒特繼續追問，陸羽接著說：「關於原有的規則我就不再贅述了，我主要說明一下你們擁有更高級別許可權的意義。」

加勒特做出一副聆聽的姿態。

然而，陸羽並沒有立即闡述，而是先將希特維爾叫了進來，並向他解釋了原因。

陸羽不想重複講同樣的話。

稍後，他終於開口道：「更高的許可權最大的用途在於能決定更低級別許可權者的生命與死亡！」

生死？

加勒特與希特維爾互相對視一眼，心頭都不禁一緊。

畢竟如此說來，他們自己的生死也同樣掌握在陸羽手中。

不容他們過多地反思，陸羽又接著說：「除此之外，還包括全面、實時、上帝視角的監控——你們的想法、所遭遇的事情、看到和聽到的一切！」

生命和自由都沒了嗎？

希特維爾和加勒特此刻開始懷疑陸羽告知他們這些信息的目的，真如其所言是為了告訴他們高級許可權的作用？

為何聽起來更像是震懾？

兩人不禁心生寒意，一股無法掙脫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他們感覺自己陷入了某個棘手的組織中，身心均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牢牢束縛。

相較於神盾局、九頭蛇以及利維坦，這個組織顯得太過複雜而緊密。

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直到陸羽離去，他們都未曾察覺。當陸羽留下了一些預先由雄芯公司製造的鑽石作為招募更多部下的經費並離開許久后，他們才先後清醒過來。

隨後，兩人相視一笑，開始交談起來。

「看來，我們是真的無法逃脫了。」希特維爾十分悲觀。

「沒錯。」

加勒特則略感不甘，話語間雖未明顯流露，但仍帶著類似的情緒。

「你加入這個組織有多久了？」加勒特試圖轉移話題，向希特維爾問道。

「一天。」

一天？

加勒特頓時明白為何剛才希特維爾會有那樣的反應。

難怪他會驚訝！

「你的忠誠指數是多少？」加勒特瞥了一眼因剛才的震懾而略有提高的忠誠指數，繼續問道。

他希望能得到些許心理慰藉。

「不高。」

正如他所料，新加入就能獲得高忠誠指數，並非易事。

「剛才因為震懾，達到了80%，暫時脫離了危險地帶。」

對此，加勒特無言以對，看向希特維爾的目光充滿了疑惑。

「這就是生存之道。」希特維爾面對加勒特的目光，尷尬地回應：「我建議你，若想活得長久，最好儘快調整心態。」

不能讓他一人背負罵名，最好拉上一個墊背的。

希特維爾補充道。

「而且，還有一些東西可以兌換呢，難道你不想擁有無限生命嗎？」

聽到這話，加勒特想起了陸羽先前的描述，儘管他是硬漢，此時心臟也不爭氣地跳了一下。

忠誠指數再度提升！

地獄廚房，陸羽居住的公寓樓前，一位頭髮微微捲曲、充滿書卷氣息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應該就在這裡了！」手裡握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反覆確認后，中年男子終於鬆了一口氣。

此時，洛娜·丹恩也剛好走來。

中年男子一喜，攔住了洛娜·丹恩。

「小姐，請問這裡是不是住著一個名叫羽·陸的人？」

「你說的是房東陸羽吧？」洛娜·丹恩一愣，隨即笑道。

「正是他！」中年男子迅速反應過來，滿心歡喜。

「請問您是他的親戚還是朋友？」洛娜·丹恩看著眼前這位氣質出眾卻略顯落魄的男士，再次問道。

「算是朋友吧。」

「朋友？」

聽說是朋友關係，洛娜·丹恩並無意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