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最後的路程
對方拿出一張草繪的地圖,指出鬼子的駐守情況。
「不能一點東西不要,這是鬼子的一塊軍用懷錶,做個留念。」
精工懷錶。
張愛國接了過來,表達感謝。
槍不會再給,等回到濠江,再把無用的槍支捐贈出來。
自己慢慢隱於幕後,為女人提供支持,不出鞘的刀,才是威懾性最大的的時候。
沒有人願意第一個死於刀下,都在慫恿別人上前試探。
女人用草席一卷,丟在一旁,見慣了生死,屍體沒有那麼重要,除非是高級領導。
游擊隊開始埋炸藥,準備炸毀鬼子的炮樓。
張愛國拱手告別。
其實不建議他們這樣做,一個是浪費炸藥,另一個是炸毀小鬼子,還要重修,又會在周邊拉壯丁。
幹完活,活下來的很少,命一定要夠硬,苦的還是平頭老百姓。
沿著小路,騎馬繼續前行。
太陽配合著指北針,方向目標一直很清晰。
「隊長,怎麼不勸勸?把他留下來,他的槍法好,隔得那麼的遠,咱們做不到。」
「他屬於爭取的對象,與他的談話,可以判斷,是想迫切的離開,強扭的瓜不甜。」
「四美商行,生意做的很大,是不是以後可以去尋求幫助?」
「他們該幫的還會幫,別人也有自己的武裝,聽說有堂口和他們不清不楚,應該是他們養的。」
「再說了,他們的人不少,很多人依附,靠著商行活著,斷了別人的財路,就有人敢斷了生路。」
心中著急,卻也不想急急匆匆,穩妥才是最好的選擇。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張愛國從未想過,有些布局,不會被人知道。
平衡,生態的關鍵節點。
分割,切割,減少中間的藕斷絲連。
就是要一種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卻拿我沒有辦法的感覺。
擁有掀掉桌子的能力,死也要拉一些人下水墊背,自然不會有人輕易招惹。
大家都是出來討生活,死亡是真正的公平!
幾年的培養,選取的孤兒幼寡,擁有一批死士,是保證自己不被擺上餐桌的底氣。
偉人說的好,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對傷害國人性命的人或鬼,如果像猶大那樣,一直對德三軍官孜孜不倦的通緝,誰不怕?
日落西山,天黑了,還是做個夢吧。
旗下換了一批人,沖在前頭的熱血流完了,正直的也光了。
航船的貿易,很快就要停止,養船員,保養船舶,需要大量的金錢。
英美在東南亞的敗退是定局。
航運如何生存下去?
一路慢行的張愛國,一直在思索。
淪陷前,粵省商人走私礦土,海外商船承擔小鬼子的運輸,比比皆是。
人的矛盾一直存在,善念與惡行。
跳下馬,所穿馬褲的大腿內側,貼上皮子用來保護,以免摩擦。
沒有了木屋,夜宿有些不方便。
小鬼子的帳篷布沿著樹木搭起來,不過張愛國卻沒有住在裡面。
爬到樹上,用繩子把自己固定住,裹上軍用毛毯。
學的是東南亞小鬼子精確射手的做法,它們可以在樹上幾天幾夜不下來,強大的忍耐力,為了目標不擇手段,卑劣的民族特性。
簌簌的聲音不時響起,坐在樹杈上,彷彿離月亮又近了一些。
從來沒有這麼提心弔膽,夜晚大山的寂靜,無數古老的傳說,饒是膽大,也有些害怕。
迷迷糊糊中睡去。
「啊!」
樹下一聲尖叫,聲音顫抖。
帳篷里掛著一個骷髏面罩,乍一看,必然會驚叫。
張愛國睜開眼睛,雙腿有些麻,血液向下,有些淤堵。
往樹下一瞥,四頭鬼子端著步槍,啞黑色刺刀,帶有殺氣。
「準備」
一頭鬼子慢慢的挑開擋簾,另一頭快如閃電,一個突刺,配合的非常默契。
「八嘎。」
收回步槍,甩手一巴掌。
「嗨」
挨打的鬼子立正恭敬,乖乖的鞠躬。
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小鬼子揚頭,眼睛瞪得溜溜圓。
「納尼」
鬼子下意識的去舉槍,時間上已經來不及。
「嗒嗒嗒」
連續兩個短點射,芝加哥打字機,從頭到腳敲出幾個片假名,用身體寫血書,果然是好鬼子。
從樹上滑下來,活動活動腿腳。
摸屍收物資。
「啪」
子彈在身邊的樹上打出一些木屑。
屎黃色的鬼子過來了,偷偷的準備去幹嘛?
黎明拂曉,黃昏時分,小鬼子擅於夜襲,頻頻得手,
紅方從投降反正的小日本教官身上,學會了拼刺術,夜襲,穿插包圍分割等戰術,就連三三制也脫胎於小鬼子,飛機大炮戰車更不用說。
師夷長技以制夷,不丟人。
200米以內,芝加哥打字機的火力壓制無敵。
噴洒而出的彈雨掃射,木屑四濺,配合的小鬼子獨有的血花,為冬季增添一些溫暖。
前哨被滅,讓小鬼子沒有想到。
「突擊」
隊伍變成扇形,張愛國邊打邊撒,鬼子的鐵蹄跑得一樣不慢。
瞬間出沒的鐵板,擋住了十幾發子彈。
普通的國人被咬住,躲不過犧牲的命運。
「突擊!」
揮舞著軍刀的小鬼子指揮包抄。
鬼多欺負人少。
張愛國的速度並不慢,可鬼子像香口膠一樣緊緊的粘上。
倒下七八頭,卻激起更多的凶性。
手榴彈嗖的一聲扔出去,60米距離。
爆炸輕阻一下,還是跟在後面。
反其道而行之。
張愛國躲在大樹後面,換上新的50發彈鼓,又連續扔出兩枚手榴彈。
隨著爆炸的煙塵騰起。
反衝鋒。
當~當~當。
小鬼子怕了,怕刀槍不入。
只要舉槍,鋼板出現。
頻繁一收一放,張愛國的腦袋有些暈。
剩下的鬼子開始戰術轉進。
知曉秘密,只能去死。
輪到張愛國追擊。
「嗒嗒嗒」
拉栓步槍的射速,只適合精準射擊。
途中的摸屍沒有時間做,如下山猛虎般的張愛國,越來越凶神惡煞。
「我要求武士般的決鬥!請閣下允許!」
僅存的小鬼子,原來是頭少尉,靦著臉,鞠躬說道。
鄭重的拔出武士刀,立在身前。
處於劣勢下,就想要公平,打不過,無底線使用細菌戰毒氣戰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話呢?
哼哼。
張愛國冷哼了幾聲。
「很好,我成全你。」
「來吧。」
張愛國把打字機往肩上一背,用腳一拔,手抄起一支三八大蓋。
「呀!」
鬼子大吼一聲舉刀,急沖而來。
「啪啪啪」
噹啷。
尉官刀落地。
張愛國吹了吹槍口的煙。
誰會聽你們的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