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阿宴,我好看嗎?
「我有錢!」
盛鋮的話,和蕭宴栩點頭的動作,神同步的出現。
「借我一萬?」
南星辭問出這話時,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但區區一萬塊,對於金城小少爺蕭宴栩來說,≈他們的一毛錢?
應該問題不大……吧?被巴掌扇過的紅印子,格外清晰,讓人一時間分不清她臉上的紅色,究竟是因為何。
她這周給蕭宴栩買飯,把她攢下來的一千塊錢,花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下一百元不到,長期營養缺乏的病人,光吃食方面,就劃掉她一半,再加上她現在能力範圍內,給他最好的,比如軟乎乎的坐墊,精緻耐用的帆布包,比如……所以…就花差不多了。
但重活一世的人終歸是有遇見性的,俗話說,早知三天,大富大貴。
一年後,如今殺了就吃的大白鵝,將會被當做『護院鵝』來培養,價格呈指數倍生長,最高能漲至萬元起步!現在屯鵝,日後暴富!!
「他一個窮學生能有什麼錢?收付款打開,我掃你。」
盛鋮豪氣沖沖的,南星辭收回看向蕭宴栩的目光,掏出手機剛準備掃碼,被一道纖細如白玉的手骨握住,蕭宴栩掏出他和南星辭同款的2G網手機,給她掃碼一萬塊。
盛鋮,「不是你……」不怕她知道你嚎有錢了?
【剛發了獎學金八千塊,再加上課外兼職,湊個一萬塊,應該問題不大吧?】
蕭宴栩惴惴不安的思索著,唇緊緊的抿著,雙手掃過碼后,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好不安。
【她……會懷疑嗎?算了,她都不在意我……】又怎麼會在意他的事情呢?是這五天,她對他太好了,才讓他生出不該有的妄想。
蕭宴栩雙眼逐漸失焦,在和她的目光對視上時。
「在這裡乖乖等我,好不好?」
南星辭摸摸蕭宴栩柔軟順滑的發,散發著陣陣清香的梔子花味。
她能聽見他的心聲,可是不知道如何去回應,她現在無論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他又不笨,她慢慢的對他好,一點點改變他的低微想法,南星辭一直都覺得,行動比話語更有說服力。
她半蹲下,湊近到蕭宴栩的耳邊,軟聲低語,「阿宴,想想我這幾天是如何對你的,你那麼聰明,該懂我的心思。」非分之想。
蕭宴栩呼吸驟然停頓一瞬,目光獃獃的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他……有理由奢戀嗎?】
三分鐘后,南星辭騎著電動三輪車,車上載著大狗崽阿黃,還有一群鵝鵝鵝亂叫的鵝,但在看見南星辭做出閉麥的動作后,竟然不喊不叫了?
也是在這時,南星辭才在她的腦海中,看見一個類似於溫度計的顯示器,上面寫著『萬物有靈且類』,共分為紅(及格)黃(優秀)綠(滿分)三格,依次對應著不同的技能,紅(初級:能聽懂動物的話)黃(中級:能回應動物的話)綠(能號召動物,為我所用)。
她的透明顯示度,才紅了一點點?
至於具體如何升級,上面並未給出確切的標準要求。
南星辭也沒再去看。
「不是姐妹兒,你花一萬塊,就買了一電三輪大白鵝?」
南星辭試圖辯解,「還有一輛電三輪,還有……」
「鵝鵝鵝!【好開心,被大主人帶走啦!】」
「鵝鵝鵝!【好險好險,差點就進了小主人的肚子里!】」
一排排大鵝,成群結隊的從院子裡面出來,爭先恐後的開始往三輪車上面跳,活脫脫人類社會的早高峰公交·鵝車。
不一會兒,三輪車上鵝毛滿天飛,盛鋮眉頭緊鎖,痛苦面具鑲嵌在臉上,支支吾吾的拽了下蕭宴栩的胳膊,「要不,你先跟我回寢室?」
蕭宴栩搖頭拒絕,盛鋮,「得,我又多餘了是唄,用完甩手就扔是唄?」
「懂懂懂,我這就走,你就和你的大鵝小姐一起回去吧,成不成?大鵝小姐?」
盛鋮中氣十足喊,新鮮出爐的綽號,叫著賊順口。
「成,我帶他回我的出租屋,只是現在太晚了,所以……」所謂的『家』是指定回不去了,距離木城玫瑰大學的火車,這個點也停用,所以就只能……住酒店?
剛好剛才買鵝買三輪車還剩下一千多……
「鵝鵝村附近有我新置辦的一座小二樓,大鵝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話,不妨和宴栩一同去。」
蕭宴栩戳一下好兄弟盛鋮的胳膊,對方就能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事兒全以他的身份辦,蕭宴栩是一點兒功勞都不沾,真不知道他圖啥!
大雪在夜晚停了,道路上積攢著白日散落的雪花堆,盛鋮打開蕭宴栩剛才發給他的導航路線,在前面做嚮導,從後視鏡裡面看坐在三輪車左側的金貴小少爺蕭宴栩,笑著搖搖頭,「人生還真是奇妙啊,誰能想到金城小少爺會下鄉坐三輪車,還笑的那麼靦腆開心!」
寒風冷冽的吹過,可人的心是暖的。
一個小時的路程,蕭宴栩手中握著臨出發前南星辭給他撕開的暖寶寶,熱乎乎暖烘烘的,目光總會時不時的偷看一下認真開車的人兒。
「阿宴,我好看嗎?」
重活一世,南星辭摒棄掉前世的扭捏做派,大大方方的直白髮問。
猝不及防的大膽提問,讓蕭宴栩被冷風嗆到,「額咳咳咳……」
「阿宴,喜歡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
南星辭又道,少年的耳垂在淡淡的路燈下,在她的餘光一撇中,變得菲粉發燙,他緊抿唇,張嘴想要說話,卻只發出沉悶喑啞的碎裂綿帛聲,「喔(我)——咿(你)——好——(看)」
【我好不爭氣啊,連話都說不出來,她……肯定很厭棄我是個啞子吧。】
少年的神色瞬間黯淡降沉下來,南星辭認真開車,沒確切注意到他的面部表情,可從他的心理活動中,也能聽出來他的難過與自責。
但自責愧疚的人,自始至終都該是她才對!
如果不是她親手餵給他帶有硫酸的飲料,他一個好端端的正常人,又怎麼會變成啞巴……而現在比起愧疚歉意,她更多的,是心疼。
「我知道阿宴要說什麼,是不是說我很好看?」
蕭宴栩點點頭,眼裡閃爍著淡淡被寒冷霧氣所籠罩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