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酒後亂性
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也是個難得清閑的好日子,終於有一天不用出去跑案子,正好可以整理一下堪比狗窩的房間。
「夏洛克抬腳。」華生彎腰把散落在廚房地板上的各類化學器材撿起來。
「嗯哼……」夏洛克一直盯著顯微鏡,嘴巴上答應了,可卻沒有半點行動。
華生無奈的直起身子:「夏洛克,你就不能休息一天?」
「當然不可以……」夏洛克終於將目光從顯微鏡上移了出來:「而且你已經佔用了我一大半的廚房。」
華生抱著手臂不悅地看著夏洛克:「你知道這是廚房,你竟然還知道這是廚房!」
「噢……」夏洛克停下手中的活,但還是頭也不回的說:「你和隔壁家的普沃太太一樣。」
「你這什麼**喻?」華生不解的皺起眉頭,隔壁家的普沃太太非常愛嘮叨,在家裡總是管這管那,如果說有什麼可以和夏洛克時不時的擾民舉動相比,那絕對是普沃太太教訓自己丈夫的聲音。
「你覺得不好?」
「當然,你在說我這是噪音……」華生頓了頓,氣呼呼的說:「我可沒有擾民!」
夏洛克繼續自己的研究,漫不經心的說:「為什麼你總能在一些問題上,跟我的邏輯絲毫不搭邊?」
「親愛的夏洛克,我很想能跟上你的邏輯,甚至希望能代替你的邏輯,因為這樣我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你把我當麻煩看待?」
不知為什麼,華生越來越心煩,毫無理由的心煩,讓他無所適從,與夏洛克一起辦案子的時候還好,但是一涉及日常生活,總會發生這樣那樣的摩擦,當然這些摩擦不算什麼,只是最近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嘆了一口氣,努力轉換掉話題:「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雷斯垂德了。」
夏洛克頓了頓,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最近幹什麼去了?」
「我沒空關注他……」
華生的話還沒說完,樓下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如此亂無章法的敲門聲肯定不是委託人,因為和委託人的約定是兩聲門鈴。
「這個時候是誰?」華生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大中午的會是誰?
「下去看看。」
「好吧……」華生走了兩步又折回來,看著夏洛克說:「我上來的時候,希望你腳下的那個燒瓶已經撿起來了。」
夏洛克撇撇嘴,不耐煩的說:「普沃太太家的老公就是這樣離家出走的。」
華生一聽火氣竄頭:「那麼你也要離家出走?你以為我找不到你?」
剛說完,華生就有點後悔了,似乎對話內容已經偏離了方向,夏洛克到底明不明隔壁家的是夫妻,關係根本不一樣。
夏洛克被華生嚇了一跳,無辜的抬頭:「你要是離家出走,我也會去找你的。」
「這根本就不是……」
華生剛想就這個問題好好解釋,樓下的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發泄似的按著門鈴,華生只好先下樓開門……
門外的雷斯垂德已經等得完全不耐煩了,雙唇緊緊的抿住,似乎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華生剛把門打開,他就直接竄了進去,奔跑著上樓。
華生在原地愣了愣,還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不過雷斯垂德的表情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想來也與案子有關,華生不慌不忙的在赫德森太太的廚房沏了茶,然後才慢慢爬上樓。
「這是……」華生看著一言不發坐在沙發上的雷斯垂德非常疑惑,剛一回頭就看到一臉無可奈何的夏洛克:「有什麼棘手的案子?」
「我不知道。」夏洛克遺憾的看著華生。
華生給雷斯垂德倒了一杯茶,似乎雷斯垂德今天的到訪與案子無關,但看他的神情似乎天都蹋了:「發生什麼事了?」
雷斯垂德喝了一口茶,然後捧著茶杯欲言又止,這讓等著他開口的華生和夏洛克非常焦急,但最終雷斯垂德也沒能說出一句話……
華生立刻在心裡呼喚了虎頭狗:【雷斯垂德發生了什麼事?】
【酒後亂性……】虎頭狗趴在麥克羅夫特柔軟的大床上尷尬的說:【對象是麥克羅夫特。】
「咳咳……」華生剛想喝口茶,就被虎頭狗的話嚇了一跳,一杯茶灑的到處都是。
「小心一點!」站在一旁的夏洛克,立刻拿紙巾幫助華生擦乾褲子上的茶水。
「沒……沒什麼……」華生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不過麥克羅夫特這招太損了,有違形象啊。
夏洛克看了看華生又看了看雷斯垂德,只有自己不知道的謎題,簡直就是在對他的智商下戰書:「雷斯垂德,你就想來喝口茶嗎?」
華生立刻站起來,制止了夏洛克的逼問,將一杯茶放進夏洛克的手中:「試試綠茶,你上次還說不錯。」
「到底發生了什麼?」夏洛克皺著眉不解的問華生。
華生將夏洛克帶到牆角,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而且自己說出來也太不尊重雷斯垂德了:「我相信你也看出來了,肯定與感情有關,但……我們還是等他自己說吧。」
「有什麼不能說的,他來這裡不就是為了讓我們解答?」
「似乎是這樣沒錯……」但你要讓雷斯垂德怎麼說自己和你哥上床了?華生實在沒有辦法,只能選擇沉默。
「我……我……」雷斯垂德捧著茶杯,迷茫崩潰的說:「我不知道怎麼說……」
「發生什麼能讓你這樣,你被信任的人騙了嗎……」夏洛克只好運用自己擅長的分析能力,說出了這樣一個可能性,但沒有想到雷斯垂德愣住了,一副被很想哭的樣子,而華生也無奈的聳聳肩。
雷斯垂德信任的人應該有很多,但不可能被誰騙了都來找自己……所以這個人肯定跟自己有關。
夏洛克恍然大悟的看著華生,華生立刻用眼神制止了他,有些問題需要當事人自己說。
「好……好的……」夏洛克善解人意的點點頭,底下頭專心品茶,但是游移的手指說明他跟雷斯垂德的內心一樣也是波濤洶湧。
這一等就等了三四個小時,隔壁鄰居家已經開始準備晚飯,陣陣誘人的香氣從落地窗爬了進來,從香味中可以確定做的是牛排……
雷斯垂德一天都沒吃東西,昨晚也只是喝了點酒,聞到牛排的香氣,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約翰我做錯了一件事……」
「你終於肯說了?」夏洛克放下手中的研究,從廚房走了出來。
「我對不起你哥哥。」雷斯垂德痛苦的看著夏洛克。
「啊?!」夏洛克和華生同時驚訝的叫出聲來,似乎這一切跟他們想的有出入。
華生饒了饒頭,不知從何開口:「發生了什麼事?」
雷斯垂德痛苦的捂住臉,羞愧難當的說:「昨天我喝多了,因為收到了前妻的結婚請帖……不知不覺走到了麥克羅夫特那裡,然後我們喝了很多酒……」
「然後是你上了他,不是他上了你?」夏洛克脫口而出,迫切地想到知道答案。
「什麼?」雷斯垂德驚叫一聲,緊接著緩緩低下頭,難以啟齒的說:「可……這是我主動的。」
夏洛克被嚇了一跳,這還是從來都無所畏懼的他,第一次如此失態:「這麼說被上的人還是你?」所以你難過什麼?
「夏洛克。」華生攔住夏洛克,砸吧砸吧嘴說:「這種事情你不能如此直白,你從哪裡學的這些東西?」
「說的不對?要說上床嗎?不都是上?或者你讓我用做·愛形容?」
「好吧……」華生扶額,還真不知道如何與夏洛克,討論語言學的問題:「雷斯垂德,你們昨晚是否發生肢體上的緩慢的、激烈的、輕柔的、甚至臉紅心跳的摩擦……以及□上的交換?」
「這跟我說的有什麼區別?」夏洛克不解的問。
「這比較含蓄。」
「含蓄有用嗎?含蓄也不能解釋為什麼是雷斯垂德被做了,但羞愧難當的還是他!」
「關於這個問題……」華生愣了楞,突然轉頭看著雷斯垂德:「那麼在你們一個晚上的激烈性·愛中發生了什麼,以至於你現在的心態如此可怕?」
夏洛克鄙視的看了華生一眼,明明他比自己說的還直白。
華生訕訕的看了夏洛克一眼……沒辦法,的確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雷斯垂德在華生與夏洛克這番爭吵之中,已經不知道羞恥是什麼了,他只想早點解釋清楚這個問題:「麥克羅夫特一直在安慰我,但是我那個時候已經喝醉了,把他當做了我的前妻……我和麥克羅夫特是這麼好的朋友,而且他也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華生簡直頭皮發麻,完全理不清楚思路……被上的人是你啊雷斯垂德,你把麥克羅夫特當做了前妻,為什麼不是你壓他?
還有麥克羅夫特什麼時候有了其他喜歡的人?
夏洛克也覺得不可思議;「麥克羅夫喜歡誰?」
「不知道,也許是個漂亮聰明的女孩……」雷斯垂德突然一頓,更加羞愧難當。
華生和夏洛克對視一眼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能說麥克羅夫特太卑鄙,利用雷斯垂德對他的信任,先是讓雷斯垂德誤以為他有喜歡的人,然後借酒行兇,而雷斯垂德因為是自己主動的,所以正直的他覺得非常對不起朋友!
「太狠了……」夏洛克和華生異口同聲的嘆息道。
「你們也覺得我錯了對不對?」雷斯垂德低著頭,彷彿天塌了:「不知道麥克羅夫特會不會原諒我。」
華生不由自主的說:「卑鄙。」
「無恥。」夏洛克接著說。
「喪盡天良。」
「但是快狠准!」
「的確厲害……」
相比華生看好戲的心態,夏洛克則是非常懊悔……為什麼自己沒有想出這樣的辦法?
就算約翰絕對沒有雷斯垂德這樣好騙,但是約翰對於自己的信任絕對高於,雷斯垂德對麥克羅夫特的信任,而且是完全的信任!
「該死的!」夏洛克忍不住罵了一聲,說到底還是麥克羅夫特厲害!
而雷斯垂德聽到夏洛克的話,覺得更加難受……簡直想去跳泰晤士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