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國手黃全英
李征有些意外的看向鄭謙。
剛剛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懂。
王崇宏慫恿鄭謙出手救他的父親,完全是沒安好心,只是想讓鄭謙出來背鍋的。
可他竟然還真傻傻的答應了?
「你真的能治?」
看到鄭謙迎著自己的目光,臉色坦然,絲毫不慌亂,倒是讓李征也有些意外了。
「不錯!」
鄭謙道,「其實病人的情況並不複雜,但若是繼續拖下去,問題只會更大!」
湯路遠走上前來,對李征耳語道,「李書記,我已經打電話給了市公安局的羅淳局長,讓他去查這鄭謙的底細和資料了,十分鐘后就有結果,要不先等……」
畢竟鄭謙不是市醫院的醫生,雖然也有行醫執照,但底細不明,若胡亂上手,出了事兒,那麻煩可不小。
「不必了!」
李征打斷湯路遠的話,然後看向鄭謙,「小夥子,我看好你的勇氣,也相信你,既然如此,你就放心大膽的去治,我父親的狀況我了解,你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
鄭謙吐出一口氣。
他還真擔心李征會因為他的年紀等原因,而拒絕他出手。
鄭謙讓孫北康給他打下手,找來了一盒銀針。
搶救室外,一眾專家,全都在小聲的嘀嘀咕咕。
「這小子,還是個中醫?看他的年紀,才畢業不久吧?若是西醫,按照指南,倒也可以看診,可中醫更多講求的是經驗,他有嗎?」
「哼,照我看,這小子,多半是想搭上市委書記的關係想瘋了,這才不怕死的試一試!」
「如果治好了,可是有了李書記的人情,如果治不好,李書記也不會和他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計較,不然豈不是顯得李書記的胸懷狹窄嗎?」
「不錯,如此一來,這簡直就是一個只贏不輸的局,唯一需要的東西,只是一點勇氣罷了!」
……
「北康,你扶著老爺子,身體稍稍側一些!」
鄭謙給銀針消毒后,吩咐道。
孫北康心裡沒底,他現在還是有些難以相信鄭謙,以至於手都有些不穩。
但事已至此,他總不能扔下鄭謙一個人冒險吧?
便只得硬著頭皮照做!
旁邊。
王崇宏跟市醫院的幾個專家,全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想要看到鄭謙是如何出手的。
「咻!」
鄭謙手法熟練的捻動一枚銀針,而後,準確無誤,手法奇快的落在李昌山的腹部中脘穴上。
而後快速的捻動,三拉三提,十分嫻熟。
只見得,原本睡的奄奄一息的李昌山,忽然睜眼。
而後『哇』的一聲,吐出一大灘黃褐色的,散發出酸臭氣味的東西出來。
「不好,這小子胡亂扎針,要把李老治壞了!」
王崇宏大叫一聲,就要上前。
還不等他開口。
旁邊看著連接著李昌山身上的各種顯示生命體征的儀器,卻忽然停止了報警。
一名小護士,激動的喊道,「李老……李老的心跳和血壓在恢復!」
「什麼?」
王崇宏直接傻眼了。
原本,他就是要等鄭謙出手,自己再上前收拾殘局的。
即便李昌山最後真的沒救過來,那自己也可以說是鄭謙治壞的,和自己無關。
可現在,李老竟是在好轉?
李征一個眼色。
從市干休所跟李昌山一起來的兩名警衛,迅速的上前,擋住了王崇宏,不讓他再接近和打擾鄭謙。
而此刻,鄭謙也可以放開手腳治療施針了。
門口,有一名頭上僅剩不多白髮的老者,渾濁的眸子,盯著鄭謙的施針的手,其中滿是驚訝。
他是市醫院中醫科室的趙立德主任,行醫大輩子,他能夠看得出來。
鄭謙這施針手法之快准,絕非剛畢業的學生能做到的。
甚至,就是自己科室里的那些做了幾十年的老醫生,都未必有他這種精準度。
「是老朽看走眼了啊,我要收回之前對他的那些成見話!」趙立德嘆道。
沒一會兒。
鄭謙便在李昌山的身上紮下了十多枚銀針,也算是徹底的穩固了李昌山的生機。
呼吸和血壓,此刻也全都進入了正常範圍。
「好了,李老的命,保住了!」
鄭謙吐出一口氣。
但此刻病房內,卻靜的落針可聞。
先前譏諷鄭謙的那些專家教授,主任副主任,以及院長王崇宏。
此刻一個個的臉色難看無比,就跟吃了屎,想漱口,結果拿了裝尿的杯子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市委書記李征,心頭也明顯一松。
只不過,臉上仍舊是那幅不苟言笑的冷峻,讓人難以看出他內心的真實情緒。
畢竟為官者,要是把情緒都表現在了臉上,沒有城府的話,那註定是走不遠。
就在這時。
樓下傳來了動靜。
是大國手黃全英老人到了。
市委書記李征趕忙親自迎了過去。
畢竟黃全英老人,乃是國手,國家保健委員會的委員,負責多個中央領導的醫療保健工作,終日跟在領導身旁,不可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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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感謝你百忙之中能來南雲,為我父親的事兒忙碌!」
李征伸出手。
黃全英是一個穿著唐裝的老者,儘管已經八十多了,滿頭銀髮梳的一絲不苟,但仍舊面頰紅潤,精神抖擻。
「李書記客氣了,行醫救人,乃醫者本分,我們先去看看病人吧!」
黃全英老人和李征一握。
李征走在前面,領著黃全英一邊走,一邊將剛剛鄭謙出手救人的事兒說了出來。
「哦?竟然有人在我之前,治好了老爺子?還是一個年輕人?」黃全英有些意外。
「是啊,他叫鄭謙!」
李征如實道。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搶救室門口了。
鄭謙身為醫者,上輩子就見過大國手黃全英的一些影像資料,認出了對方。
他謙虛的上前,「小子魯莽,雖然僥倖保住了李老的命,但還得黃老幫忙瞧瞧,是否有什麼遺漏和不妥之處!」
黃國英眼睛打量著鄭謙,心中暗道,此子了不得啊!
換做他這種年紀的旁人,若是治好了前海西省的二把手,現市委書記的父親,早就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誰都不放在眼裡。
還被人挑毛病?不跟你翻臉,罵你祖宗十八代,都算脾氣好的了。
可現在,這鄭謙卻主動放低姿態,邀請自己上手檢查?
這一來,可以體現鄭謙對他的醫術之自信。
二來,這何嘗不是一種對自己這些老前輩的恭敬?
黃國英滿意的微微頷首,他走了過來,先是看了一眼垃圾桶內那一堆嘔吐物,然後才輕輕扣在李昌山的手腕上把脈。
僅僅片刻。
他便起身看向鄭謙。
「小夥子,李老爺子的舊疾乃是腎臟問題,可我觀你剛剛行針落穴,中脘,上脘,梁門,內關等,可都是胃經,此是為何?」
「難道胃經可通腎經?老朽讀了一輩子的醫書,可從未聽過這種說法啊!」
黃國英的話語傳來。
場中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齊刷刷的轉向了鄭謙。
特別是先前那些被鄭謙隔空,狠狠抽了『一耳光』,打的啞口無言,頭都抬不起來的專家教授們,頓時興奮了起來。
還以為那姓鄭的小子有多厲害,真治好了呢?
敢情,恢復穩固了李老的生命體征的操作,只是誤打誤撞,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啊?
連腎經和胃經都能弄錯!
就連大國手黃老都對鄭謙的治療方法提出質疑。
眼下好起來,不過是迴光返照的假象罷了!
人群中,院長王崇宏心頭暗喜。
這下子,可有人替自己背鍋,承擔李書記的怒火了。
自己或許能夠逃過一劫。
但鄭謙的下一句話,卻直接讓所有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