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圍點打援
「該死，袁紹竟然在真定！」
張燕抬頭，看向前方城樓之上，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本來以他的計劃，是打算趁袁紹戰敗，出其不意，奇襲真定。拿下了這常山郡治所后，便可進一步將常山掌握手中。
可他萬萬沒想到，等他從黑山大寨數日跋涉，終於殺到真定城外時，城中已有兵馬駐防，以及袁紹熟悉的身影。
「張燕，你這黑山賊寇，妄圖犯我州郡，乃是自尋死路。若是你此刻退兵，吾可既往不咎，留你一面。」
城樓之上，袁紹朗聲大笑，言語之中滿是得意。
聽得張燕面露狠色，身邊於毒喊道：
「大帥，讓末將上吧，這袁紹太狂妄了，待末將拿下城池，定要將之千刀萬剮。」
有不少人都露出憤憤之色，他們殺至城外，卻被袁紹這般羞辱，豈能沒有半點怒氣，恨不得直接衝進城中。
但張燕卻沒有衝動，他並不是一個莽夫，想要統帥偌大黑山，一個莽夫是做不到的，他心思同樣縝密。
環顧眾人，張燕眉頭緊鎖，低聲說道：
「是本帥低估了袁紹，想不到他沒有回魏郡，反而直接帶著殘兵，駐守真定。」
一旁的張方，同樣有些無奈，但他知道，這件事不能怪張燕，隨即說道：
「爹，此事變故誰也無法料到。
袁紹如今威勢正盛，勢力遍及四州之地，其麾下人才濟濟，有謀士看破我們計劃，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孩兒覺得，就算袁紹駐紮真定，我們也未必不能將之拿下。」
聽得張方之言，張燕面露疑惑之色，接著有些好奇的說道：
「莫非方兒你有破敵之法？」
張方點了點頭，不過說是破敵之法，其實也就是他的猜測而已。
畢竟張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現在只能算是一介武夫，論其行軍打仗和出謀劃策的本事，那肯定是不夠看的。
既然張燕開口詢問，張方也沒有耽擱，便是開口道：
「我黑山軍只是休整一日，便火速趕來真定，這麼短的時間裡，袁紹根本來不及抽調援軍，現在真定城內，兵馬定然不多。」
此言一出，張燕頓時明白了張方的意思，若有所思道：
「方兒你說的不錯，往常真定城內也就兵馬數千，加上袁紹帶回來的殘兵，頂天也就上萬人。
只不過，袁紹倚仗城池之利，以逸待勞的話，哪怕我軍有五萬人，恐怕也無法將之輕易拿下。
尤其是我黑山軍，少有攻城器械，如果不能出其不意，想要破城太難了。」
說起這個，張燕就有些難受，如果是正規軍，面對這種情況，直接把各類器械拉出來，攻城難度大大降低。
但這些條件，都是黑山軍不具備的。
要是有這樣的裝備，黑山軍也不會被人稱之為賊寇了。
同時，張燕有些擔心的說道：
「況且，袁紹既然入駐真定，多半已經下令，從各處調遣兵馬了。或許用不了多久，袁紹的援軍就將趕到。
到時候，我軍恐怕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
張燕的分析頭頭是道，雖然他是賊寇出身，但多年征戰，讓他積累了不少經驗。
不過，張方的想法卻和張燕不同，他是個理論派。別的東西他不知道，但張方卻記住了一個詞，便是圍點打援。
想到這裡，張方繼續說道：
「爹，孩兒的意思，並非強攻真定。既然城池在此，袁紹也在城中，那我們何不以袁紹為誘餌，伏殺袁紹調遣來的援軍？」
方才還侃侃而談的張燕，聽得此言，頓時愣住了。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好似意識到什麼，接著欣喜之色湧現，笑道：
「以袁紹為誘餌……好辦法，當真是好辦法，想不到吾兒竟有如此奇策，既然袁紹想守，那就讓他守吧。
本帥倒是要看看，袁紹能調來多少兵馬，他又能堅守城池多久。」
看到張燕讚許的模樣，張方笑了笑，接著說道：
「既然爹您覺得此計可行，孩兒請命做先鋒，領兵伏擊袁紹援軍。」
可以說，在這裡沒有人比張方更合適了。
他的實力，經歷之前一戰後，已經無人膽敢質疑。有他為先鋒領兵，不管敵軍大將何人，那都不足為懼。
張燕心情極好，方才他甚至鬱悶到萌生出領兵撤退的想法。結果張方一眼，卻是峰迴路轉，一下改變了局面。
雖然計劃還沒有實施，但張燕可以篤定，袁紹也無法料到，黑山軍竟有如此奇謀，等到袁紹反應過來，恐怕為時晚矣。
並且，就算接下來無法拿下真定，只要計劃能夠成功，進一步削弱袁紹勢力，對黑山軍而言，也有著眾多好處。
當這種種思緒浮現，張燕不再遲疑，他斬釘截鐵般說道：
「好，這計劃本就是方兒你提出來的，由你領兵破敵，自是再合適不過。為父給你一萬兵馬，如何？」
不過，面對張燕的提議，張方卻搖了搖頭，解釋道：
「用不著一萬人，此間沒有山林便利，哪怕突襲敵軍，也無法將之全殲。我只要之前那三千人，便足夠了。
只要有孩兒在此，便無人能夠突破，到真定支援袁紹。」
張方有著這個把握，從他一刀秒殺顏良開始，他對自己的實力已經有所預估，袁紹手下，無人是他的對手。
除非敵軍早有準備，反過來伏擊他，否則張方是有恃無恐。
就憑他手中這柄大刀，來一個敵人他殺一個，來兩個他殺一雙。
作為穿越者，張方對百姓尚有憐憫之心，但對於敵人，卻不會手下留情。
戰場上的仁慈，是對自己的殘忍。
張燕也沒想到，張方竟然會嫌人多，一時間哭笑不得。但想到張方的實力，心中顧慮也是放下，隨即開口道：
「也罷，既然你有所決斷，那為父就給你三千精銳。接下來，為父便在此等你的好消息了。」
張方拱手答應，亦有些迫不及待。
也不知袁紹調來多少兵馬，不知道能不能達成斬顏良，誅文丑的成就，把關羽的戰績給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