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建康城
「南陽城謝謝姑娘和兄弟們了,如果不是各位出手,昨天的戰事真的很難說。」劉軍寶太守,搖了搖頭,一聲嘆息。
「不至於此吧?太守大人,勝仗還是靠大家一起打得!」閆甜甜看到太守的態度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拱手。雖然甜甜年紀還很小,但是史書故事看過不少,知道閆家初來乍到,絕對不能和本地豪強爭功,否則很有可能會倒大霉。
「哎!坐坐坐,閆家小姐不知道老夫的心結。昨日一戰我作為邊關主將,看到了梁軍與魏軍主力的戰力差距。這種差距從昨天戰場開始,一直折磨著老夫的心。如果魏軍主力大舉來攻,我這裡幾千梁軍守得住嗎?滿城百姓怎麼辦?」劉軍寶帶著滿臉的憂慮,死死盯著面前的一桌飯菜,輕輕地搖了搖頭。其實根本不需要回答,答案顯而易見,梁軍連爾家軍的一個百人隊都無能為力,如果面對超過千人的爾家軍攻城,南陽城就可能被輕易攻破。更不要說魏軍主力來攻城了。
「這個小女不是很懂,不過只要早做一些準備,那個,就,就~」閆甜甜心裡清楚梁軍的戰力,與爾家軍根本無法相提並論。更不要說帶著攻城利器的爾家軍主力了,但是當面打臉的事閆甜甜一個小姑娘,根本做不出來。但是安慰的話,也實在不知道該怎們去說。
「呵呵,來坐吧,老夫在此給閆家各位壯士設宴。」劉軍寶說著說著,回頭看到東倒西歪躺在椅子上的閆家十二名護衛,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哦,我代表閆家全族敬太守一杯,謝太守的救命之恩!」閆甜甜也覺得有些尷尬,於是站起來向劉軍寶敬了一杯酒。此時閆甜甜的心裡沒有底,這一仗雖然打贏了,但是對初來乍到的閆家是福是禍,根本沒有底。
「閆小友,說實話,你們能來梁國,能來南陽,本官很高興。這次大戰,你們閆家讓我大開眼界。我昨晚想了一夜,我們南陽城一定要走強軍之路。我們不能期望與爾家軍永遠不來進犯南陽。」劉軍寶明顯很是憂心忡忡,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那杯酒,就像盯著昨日撤退時,保持著嚴整隊形的爾家軍一樣。
「是是是!太守說的是!」閆甜甜滿頭汗,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連聲稱是。
「所以,在昨日一場大戰之後,我給武王陛下上了一道奏摺,希望陛下可以將閆家安置在我南陽城,幫助我南陽軍。提高戰力,以獲得未來與爾家軍一戰的能力。」劉軍寶太守看了一眼閆甜甜,又覺得這種事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說,有點無趣。但是心中的大石堵得厲害,不吐不快。
「哦,哦。知,知道了。」閆甜甜聽到劉軍寶的話,嚇得渾身是汗。就是小小打了一仗,怎麼還上了奏摺。十幾歲的閆甜甜已經有些慌了,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只能唯唯諾諾的應付著。
劉軍寶也看出來了,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應付自己了。可是這群人的首領,現在受傷養在客棧。現在自己說再多也沒有什麼用處,於是悶頭喝了幾口酒,就離開了。
閆甜甜此時渾身是汗,如蒙大赦般的躬身送走了劉太守,趕緊招呼常大鎚幫忙,派人架起自己醉的像爛泥一般的十二個護衛。逃也似的回到了客棧。
「二叔,怎麼樣了。」閆甜甜回到客棧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二叔的房間。隔著門向二嬸詢問。這時的甜甜已經真的著急了,忙不迭,想把太守的話,轉達給二叔。
「甜甜回來了,快進來吧。」屋子裡此時傳來了二叔閆洛生有些虛弱的聲音。
「二叔,今天······」閆甜甜推開門走了進去,拉了把椅子,坐在養傷而躺在床上的閆洛生旁邊。一五一十的將今天從巡遊到宴請,中間所有重要的事都講了一遍。
「恩,恩,這個劉太守,把我們的事上了奏摺,對我們初來乍到的閆家應該是好事。」閆洛生皺著眉,聽完閆甜甜講的事以後。沉吟了一會兒,長長出了一口氣后,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
「二叔,這是好事嗎?今天我可嚇壞了!」閆甜甜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終於把提了一晚上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呵呵,我覺得這件事這麼看。南陽城的一戰,證明了梁軍主力和魏軍主力的差距巨大。而這時我們閆家的參與,卻使戰局有了轉機,也就是我們閆家對與大梁是有用的,有了被利用的機會。而且這次的劉太守上奏摺,使閆家的作用直接上達龍庭,被皇帝知曉,也會使我們閆家受到梁國的重視。」閆洛生依靠著床邊,閉上眼睛,一邊沉吟一邊對閆甜甜說著。
「那二叔,我們該怎麼辦?」閆甜甜雖然知道,閆家要被重用,有了飛黃騰達的機會。但是下面要做的事情,根本無從下手。
「下面聽從劉太守的安排就行了。劉太守要用我們閆家,去和皇帝解釋這次作戰,邊軍傷亡過大的事。重點是器不如人導致戰事不利,而我們閆家正好可以補上這個缺口。所以劉太守會把一切安排好,我們聽從安排就好。」閆洛生思考了幾分鐘,才緩緩的和閆甜甜交待後續應該做的事。雖然閆洛生三十多歲,經歷過很多事,但是對於太守大人的心思,也需要慢慢揣摩。
第二天果然就像閆洛生預想的一樣,常大鎚和一個三十人的騎兵小隊,被劉太守親自安排,要把閆家眾人護送到建康城。
於是剛剛過了巳時,閆家一眾就踏上了去建康城的路。只不過與魏國不同的時,這段行程不再危險重重,甚至閆家車隊的周圍還有官軍護衛。不僅僅是安全了,甚至有些威風凜凜招搖過市了。一路上經過不少縣城時,還引得地方官員出行迎接。
雖然閆家並不是梁國的官員,但是畢竟剛剛立了戰功。所以擁有騎兵隊護送也說得過去,所以被各地地方官接待。也沒有特別突兀的地方,甚至各地官員,都會看在劉太守的面子上,多多少少的款待閆家一行。
由於一路上遇到不少地方官的接待,而且位於南方的梁國,經濟上遠比魏國發達。一路上閆家車隊,幾乎沒有遭受旅途勞頓。甚至過上了天天都能睡到自然醒,而且還能沐浴遊玩的日子。不知不覺中,閆家眾人都有些胖了起來。
隊伍浩浩蕩蕩一路向東行去,每天行駛不過幾十里地。與魏國的粗放完全不同,梁國的細膩,讓閆家一行人看的意猶未盡。穿著細膩,食物細膩,就連房子也比北方的房子,更加簡約。眾人一路之上流連忘返經過半個多月的趕路,才終於來到了梁都建康。
建康城和洛陽城差不多都是城高牆厚,城樓都有三四丈高的樣子。只是建康的路比洛陽寬了一點,人比洛陽多了不少。畢竟是江南地區,商賈如雲,商戶林立。眾人不禁感嘆,比較於崇尚武力的魏國來說,梁國太富饒,太繁華了。
一個梁都建康城,至少也有百多萬居民,寬大的道路兩邊儘是各種商鋪。一時間閆家車隊所有人,都感覺有些眼花繚亂。雖然閆家也常年在魏都居住,但是這種車水馬龍的場景。洛陽也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會出現。
「閆家主,今天咱們先住到驛站,我去找本地衙門報備一下。看看聖上下一步怎們安頓閆家。」常大鎚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沖著閆洛生笑著說。
「謝謝常將軍,我們閆家一眾聽從常將軍的安排!」閆洛生的傷養了半個多月,也逐漸的好了起來。現在坐在車夫旁邊,也能一坐大半天了。
「二叔,二叔,糖葫蘆。」興高采烈的閆甜甜,褪去了一身鐵血勁裝。又恢復了一個十幾歲小女孩應該有的活潑和可愛,手裡抓著兩串糖葫蘆,興高采烈的跑到了閆洛生身邊。遞了一根給閆洛生,還不忘咬了自己手裡的糖葫蘆一口。
建康城的繁華瞬間沖淡了閆家家眷的哀愁,一時間女人和孩子們都趕到新奇的在驛站前的商鋪前流連忘返。蘇杭的織錦,江南的點心,健康城本地的醬鴨子,和洛陽難得一見的海魚海螃蟹。讓這群來自北方的閆家一眾興奮不已,美食美味美裝,都是令人新奇而又滿足的。
當一家人終於逛完商店,住進驛站的時候,也該吃晚飯了。因為興奮逛了一整天的孩子們,吃完飯就睡了。就連平時非常活躍的,二十幾歲的大小夥子們,也大都因為白天逛得太狠,早早回到了房間休息了。
「閆立忠,閆慶豐,你們兩個去城西門旁邊的,閆家鐵匠鋪看看。問問掌柜家主有沒有帶著大部隊到達建康。或者家主有沒有和他們取得了聯繫」吃完飯閆洛生就把自己身邊經常用的兩個閆家子弟叫了過來,安排兩人去城西閆家早些年安排在建康的一個鐵匠鋪去打聽家主和大部隊的情況。
緊接著兩條矯健的身影,就風風火火的離開了驛站,一路向城西閆家鐵匠鋪走去。還好閆家是手藝人,在全國各地開了不少商鋪。不過閆家的十幾家鐵匠鋪和木匠鋪都在魏國境內。梁國境內只有建康城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