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植物研究筆記。
地下室的空間很大,但其中有一半都被黑漆漆的瓦罐包圍著。
足以見得這些瓦罐的數量有多少,也很難想象這間密室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
在瓦罐的旁邊,擺著一張上好的檀木桌子,桌子上零零碎碎散布著很多雜物。
與此同時,除了進來的兩人。
所有的東西都被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在頭頂的白熾燈照射下,隱隱還透著晶瑩的銀白光澤。
「沈隊,這瓦罐里絕對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不如我們來分分類,你去看這裡面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我來統計一下瓦罐的數量。」宋淮止很快就分配好的應對工作。
「全部都打開?」沈雋站在旁邊,他眸底閃爍著陰霾。
宋淮止卻搖搖頭,他此時蹲在地上,回頭朝著身後的沈雋笑,「先不打開,如果真是那群人迫不及待想要的東西,那麼我想我也許知道這些瓦罐里的東西是什麼了。」
「嗯?」沈雋臉上浮現一絲迷茫。
他轉過身,環顧著石室內的所有物品。
不過,除了地上散落的瓦罐外,唯一擺著東西也只有這張木桌。
沈雋走了過去,開始打量著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東西。
他先是拿起了一個用已經看不出什麼樣子的花編織而成的花圈。
只不過因為時間太久,整個花圈呈一抹灰褐色。
彷彿就像被時光遺忘在這裡,黯淡無光。
「這是......」沈雋將桌子上的灰塵拂去,就看到桌子上散落的全是一個個方形紙條,「宋淮止......」
聽到沈雋這邊的動靜,宋淮止也扭頭看了過來,「嗯?」
「我找到寫標籤的紙條了。」沈雋舉著一張小紙條,遞到宋淮止的面前。
後者檢查過後,點點頭,「嗯,確實是這個,看來這個人把這裡當成了他的儲存基地。」
沈雋贊同這個說法,他指了指桌上的那一堆筆記本,「嗯,沒錯,這桌子上還有一半是他做的實驗筆記。」
「他?」宋淮止直起身子,走了過來,「我看看。」
兩個人圍在桌子前,看著上麵攤開的筆記本。
「看樣子像是這個人的記錄本,上面寫著他做的各種研究進程,還有一些自己的感悟。」沈雋說到此,稍頓片刻后道出自己的疑惑,「而且你看這本,明顯是他的隨手記,但像這樣應該貼身帶著的東西,他怎麼沒把它帶走?難道當時突發緊急情況,他沒來得及?」
沈雋說著自己的猜想,宋淮止也跟著思索著。
很快,他便有了自己的推測,「我想,或許是因為......他覺得他還會回來。所以,就只帶走了有用的東西。」
宋淮止的意思很明顯,這間石室的主人他也有了自己的答案。
見沈雋還有些遲疑,他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沈隊,當時我們在調查淳于生的生平時......他曾經在1991年的時候出山過一次,回來之後發布了一篇舉世的論文研究。」
沈雋點頭,「嗯,對。」
「同時,老陳也說過,在淳于生髮表完論文之後,他當時著急要回白龜山。只是沒想到,再次進山後就沒了下落,估計他返程的時候就被有心人盯上了,這才有去無回。」宋淮止的推測很嚴密,沈雋也無法反駁。
「嗯......這樣的解釋是合理的,既然是放在這裡的筆記,說不定會留有這些瓦罐的記錄,我們找找看......」沈雋從一摞筆記中翻找著,很快他便拿到了最後記錄的那本筆記。
兩個人從第一頁開始往後翻。
很快,就讓他們發現了線索。
「你看這裡......」宋淮止手指著其中的一行,那是筆記的最開始,「這裡是最開始的地方......一切還很正常。」
「確實,沒看出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沈雋眯著眼,繼續翻找著另一些筆記。
兩人翻看的很快,筆記裡面的內容也都很簡單清晰,大多都是些研究植物的生長記錄冊,從種子時期一直研究到植物完全成熟、繁衍、死亡、消解。
可以說,這一本本的研究手冊,完全就是一整篇百科全書。
而筆記里的植物也全部都來自於白龜山。
時間一分分過去,宋淮止拿出墊在最下面的一本泛黃的筆記。
這本筆記因為被壓在最下面,所以完全沒有落下灰塵,只有本子的邊緣處因為受潮變得有些翹。
「這應該是他寫的第一本筆記,第一篇筆記寫在90年3月10日,這就是一個很常見的植物記錄。」宋淮止往後翻看著,他很快就總結出來筆記主人的記錄習慣,「從這天開始,大致上是一周更新一篇......咦?」
話音落下,宋淮止輕疑出聲。
「但是我剛剛分類瓦罐的時候,標籤上記錄的最早時間並不是3月10日。」
「什麼?」沈雋被吸引了注意力,扭頭看著他。
「不是3月10日,而是從3月23日這天開始的......你看這......」宋淮止將筆記翻到了瓦罐相對應的時間,「筆記上的字跡很潦草,但從這一頁開始,這個記錄者似乎變得更有耐心了許多,而且他還會在記錄植物生長的同時,表述些自己現實的情感......」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宋淮止指著某一頁的筆記道:「你看這一頁,上面寫了,『今天是1990年的3月23日,我遇到了我來到這裡最重要的兩個東西。它本不該出現在這裡,但是卻讓我們相遇。她也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但這或許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沈雋聽得很認真,同時反應也很迅速,他立刻指出,「3月23日是淳于生與扶惜相遇的時間!」
「所以,這個『她』指的是......扶惜?」
筆記里的女字「她」其實很容易解釋。
宋淮止也點頭應著,「嗯,沒錯。」
沈雋則分析著這句話,「那這另外一個『它』指的是......?」
「應該指的是這個東西......」宋淮止將手中的筆記往前翻了幾頁,只見在筆記的第二頁上用膠帶貼著一株已經乾枯了的植物。
「這是.......」沈雋問。
宋淮止則眉頭緊鎖,他盯著植物旁邊那一行小字,小字註釋的很是清楚。
「這是一種只會出現在秘魯、南美、南洋的古柯科古柯屬,常綠小灌木。株高約2~4米,樹皮褐色,小枝幹后黑褐色或棕褐色。葉片長3~7厘米,呈長橢圓形,邊緣光滑。」
「形狀和味道類似於茶葉,但若精加工后,可以得到麻痹人神經的上癮性藥物。」
簡單來說,這是一種制毒的原材料。
將註釋念完,宋淮止回過神來,他看向沈雋,「所以,淳于生是因為在白龜山發現了一種......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植物,而這種植物恰巧又是制毒的原材料。」
「正因如此,那伙人才會盯上他,想要為己所用。」
現在看來,這筆記的主人正是在白龜山失蹤了的淳于生。
而他本身的才華讓販毒集團惦記,如果能拉攏這樣的一位優秀制毒高手,能為他們帶來無盡財富!
「應該是這樣。」沈雋斂眉,不知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宋淮止則繼續往後翻著筆記本,很快他又察覺到問題的不對勁處,「嗯?奇怪......」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