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時空基因
「涼...涼冰...」
腹部被刺穿的劇痛讓凱莎無法繼續站立。
半跪在天使大廳冰涼的地面，凱莎眼中的不可思議跟隨著涼冰的動作而移動。
她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親妹妹，竟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劍。
背對著凱莎的涼冰輕輕嘆了口氣，畢竟剛剛騙了鶴熙，現在又捅了凱莎，她還有點緊張。
還是得趕緊跑，不然一會兒鶴熙趕來了，她就吃不了兜著走，或許兜也兜不走。
涼冰雖然不怕凱莎，但她怕鶴熙啊！
「你現在可以叫我...」涼冰微微轉頭不屑的看著凱莎，「惡魔女王...」
「哼呵呵呵...」但涼冰現在的心情十分不錯，哼笑著就要離開。
凱莎怎麼可能想要自己的親妹妹離開，目光死死盯在她的身上，頓時讓涼冰有種寒意順著后脊竄上後腦勺的感覺。
早已換上惡魔女王裝扮的涼冰可不敢在天城多停留哪怕一秒。
誰知道鶴熙那個傢伙會不會下一秒就出現。
......
而鶴熙趕來時，大廳早已剩下苦苦支撐的凱莎。
無波的藍眸一怔，快步來到跪倒在地的凱莎身旁扶住她，讓凱莎搖晃的身軀儘可能的將重量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凱莎女王！」
眸光掃向被涼冰丟在一旁的沾染著凱莎血液的烈焰之劍，鶴熙垂下的眸子晦暗不清。
鶴熙說不上是不是心疼，總之，涼冰騙了她。
也許是鶴熙來了吧，凱莎苦笑了一聲，倒在鶴熙的懷中。
「鶴熙...」
天基王鶴熙，也許是天城中遇事最冷靜的天使，似乎就連凱莎受傷她都能平靜到這只是一件小事一般處理。
打橫抱起已經昏迷的凱莎，鶴熙盯著躺在地上的烈焰之劍，覺得礙眼。
穿著銀甲戰靴的腳踩在上面碾了碾，看似沒什麼力氣，但烈焰之劍卻在下一秒斷成了兩截。
原本冰萃的眸子更加添了一層寒意。
「涼冰。」
......
百年後，凱莎如往常一般踏入天基寢殿，只不過，這次去的是鶴熙的專屬實驗室。
這裡，除了凱莎之外，沒有天使進入。
被鶴熙叫過來的凱莎其實並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也是剛剛從大廳過來的，身上的銀甲還沒來得及換。
凱莎看著鶴熙在實驗台前輸入著什麼，走了過去。
原本凱莎覺得鶴熙該是在做實驗的，只不過，這次的實驗卻讓凱莎都有些驚訝。
「這是什麼？」
「涼冰留下的時空基因半成品。」
休眠倉中小小的人兒讓凱莎覺得有些像涼冰小時候，尤其是那張小臉。
然而，凱莎聽完鶴熙的話卻是緊緊皺眉，原本唇角的微揚也被凱莎壓下。
這副模樣的凱莎在鶴熙眼中太熟悉了。
果不其然便聽到了凱莎的下一句話：「呵，她留下的東西，還沒處理掉么。」
鶴熙沒有回答，只是通過天基運算群不斷地向休眠倉中提供能量。
見到鶴熙一直專註著休眠倉中的情況，凱莎才將心底翻湧的情緒壓下。
「所以，你這七十年來一直在搞這東西？」
「適配度有些低，前三十多年都是要靠著天基運算群才勉強將基因融合。」
「殘次品？」
「不算是。」
但凱莎這樣說，也不算錯。
鶴熙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總之，心思沒有在凱莎的身上，也沒有在休眠倉上。
這副模樣，凱莎見多了，知道鶴熙在思考便沒有打擾。
走到一旁的轉椅坐下翹著二郎腿，瞧著那休眠倉中的小天使，短短的頭髮似乎是淺褐色的。
等到鶴熙回過神，凱莎也漫不經心的來了一句：「處理掉吧。」
「不符合正義秩序。」
「惡魔的東西，不該出現在天城。」
「女王......」
鶴熙還想再爭取一下，但見凱莎那淡漠到有些仇恨的眼神，還是沒有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只是默默地將天基運算群的能量輸入關閉。
......
再過百年的時間，凱莎從戰場歸來，臉上難看的神色並沒有因為回到天城而有所好轉。
這次的小規模戰爭雖然贏得了勝利，但跟隨前去的天使卻傷亡不少。
即便惡魔也沒討到多少好處。
但涼冰的作為讓凱莎極為不爽，惡魔這個種族，就該從已知宇宙消失。
而在天基寢殿，鶴熙身著優雅的裙紗，她明明知道凱莎已經歸來，卻沒有像從前一般在天門處等著。
只是靜靜的待在自己的住處，沒人來打擾自己，鶴熙也不會主動去與她人交流。
不過，房間內倒是有一個出乎意料的存在，約莫兩歲大的小天使淡淡的看著鶴熙，兩位就這樣沉默著對視。
也許是不懂鶴熙那藍眸中的神色，小天使搖搖晃晃地勉勉強強站起來，反倒是下一秒就會跌倒似的。
但鶴熙沒有伸手去扶住她，而是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在柔軟的床上即便她跌倒也不會受傷。
如小鹿般無辜的淡金色眸子看著鶴熙，薄薄的唇張了又合。
「媽...媽...」
即便發音還不怎麼準確，可鶴熙聽得出來，她是在叫自己媽媽。
這令鶴熙有一種難言的感覺。
些許的驚訝神色，鶴熙指引著她走過來。
然而，小天使並沒有行動，只是獃獃的站在原地，用著沒有多少神色的淡金色眸子靜靜的看著鶴熙。
對此，鶴熙嘆了口氣。
......
而凱莎發現異樣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再過了一年的時間，凱莎倒是想起了鶴熙，這一年中沒有聽到鶴熙打來暗通訊，也似乎沒有離開天基。
來到天基的凱莎換下了身上的銀甲，身著常服的她倒是平添了幾分溫和。
與鶴熙的交談總是離不開那幾個問題，而鶴熙的回答也總是一針見血的點出。
或許，她們之間的默契，早已超出了戰友以及摯友的界限。
然而看著來到天基花園中的小天使，凱莎的眸子微微眯起。
手中捏著的精緻茶杯在這一刻也像是要被凱莎捏碎一般，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凱莎的情緒確實不怎麼好。
在看到小天使的一瞬間，鶴熙便察覺到身邊凱莎的氣場變了。
而小天使只是走到鶴熙的身前，靜靜的看著她，而後被鶴熙抱在懷中。
「鶴熙，我似乎說過，處理掉她。」
「已經有了意識的生命體，若是殺掉，這不符合您的正義秩序，凱莎女王。」
不知道什麼時候，凱莎覺得，鶴熙好似總是用這個理由來嗆她一下。
看著那雙與涼冰小時候一模一樣的眼睛，凱莎輕輕嘆了口氣，手中捏著的茶杯放下。
「眼中無神，鶴熙，活不了多久。」
「試一試吧，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