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大，你可真陰吶

「老四，你兩個好兒子都快打進京師了，你怎麼看？」朱元璋打斷了朱棣和朱高熾的互動。

「爹，放心吧，兒子在這，他倆翻不起什風浪。」朱棣自通道。

「老大，你之前不是將楊士奇送到老二那麼，如果朕沒來，你準備怎麼對付老二老三。」朱棣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

「爹，老二老三不是清君側，除佞臣么，兒子將太子貶去南京，楊士奇送給老二老三，他們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各地藩王也不會支持他，兒子再讓瞻基去南京，從徐州調兵斷了老二老三的糧道，讓各地勤王之兵直奔北京城，老二老三師出無名，軍中無糧，失敗是註定的，就算老二老三最後真的殺進了京城，只要瞻基還在，兒子一樣能贏。」朱高熾緩緩道出自己的安排。

「你就不怕老二老三直接將楊士奇殺了？」

「如果老二老三真的那樣做了，兒子會追封楊士奇，為了大明，為了國家不分裂，誰都可以犧牲，包括兒子也一樣。」

「好，老大，傳旨吧，讓沿途衛所不用抵抗，讓老二老三他們直接過來，朕就在這裡等著，老二老三要是有膽子對朕做什麼，皇位朕給他又如何。」朱棣哈哈大笑道。

「兒子遵旨。」朱高熾想了想，老二老三要是一路打進來，結果看到老爺子就坐在龍椅上，那畫面肯定有意思。

「老大，隔老遠就看到你在那笑，告訴弟弟，你在笑什麼。」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朱高煦帶著朱高燧勾肩搭背的走了進來。

「老二，你這？」朱高熾看到朱高煦和朱高燧的身影也懵了，隨後便反應過來，這哥倆應該是跟著朱棣從另一方時空的大明過來的，跟城外的那倆貨不一樣。

「是啊，老大，你別又想什麼壞心思，在老頭子那給咱倆使絆子。」朱高燧跟著開口說道。

「老二，老三，看到你們倆，我很開心，咱們兄弟三個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了，一會兒咱哥仨喝點。」朱高熾恢復了平時處事不驚的模樣。

「高熾小子，你不說咱還不覺得，這下子突然餓的慌，去，給咱弄點吃的。」朱元璋摸了摸肚子道。

「皇爺爺，孫兒這就讓人準備。」朱高熾朝著朱元璋行禮道。

不一會兒，一桌精緻的飯菜便準備好了，殿中幾人移步到旁邊的偏殿開始享用飯食，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朱高煦和朱高燧一個勁兒的給朱高熾灌酒，朱高熾來者不拒，朱元璋和朱棣在交談著，朱由檢看著桌上的各種食物，肚子也餓了，在一邊不緊不慢的吃著。

「兵部尚書文華閣大學生楊士奇拜。」

「參見王爺。」楊士奇朝著面前主位上的朱高煦鞠躬行禮。此時的楊士奇已經來到了漢王朱高煦的軍營。

「楊士奇，跪下。」一旁的軍士呵斥道。

「楊閣老，說你呢。」

「怎麼，當了大學士后，現在見到本王都不行跪拜禮了？」座位上，朱高煦看著面前的楊士奇嘲弄道。

「微臣可從兩個沒聽說過，朝廷大臣向造反的藩王行禮的。」楊士奇面對朱高煦的調笑絲毫不慌。

「好你個楊士奇，嘴巴倒是挺靈活，難怪我大哥那麼信任你，還派你過來。」朱高煦用手指了指楊士奇道。

「行，廢話咱們也不多說了，你來說說，你到本王這兒來是幹什麼的？」

「漢王爺不是要清君側，除佞臣么？微臣奉皇上旨意，前來任憑王爺處置。」楊士奇朝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道。

「于謙因為出使不利已經被皇上下獄，而太子殿下被皇上貶至南京，王爺想做什麼請自便。」

「楊士奇，少跟本王扯淡，本王就問你一句，老爺子駕崩不會一句話都不留的，你告訴我，你們打的什麼鬼主意，啊。」

「你實話實說，一會兒本王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朱高煦威脅道。

「漢王爺，此言差矣，先帝駕崩前，確實叫微臣去榆木川大營侍候，也確實留有遺旨，命太子朱高熾登基繼位，此事臣可以用項上人頭保證，絕無虛言。」楊士奇底氣十足道。

「先帝駕崩突然，當時還處於北征的特殊時期，為了不引起軍隊的混亂，只能讓太孫提前護送大行皇帝回京，而這麼做也是怕你跟趙王爺悲傷過度，做出過激的舉動。」

「而這些都是微臣一手策劃，微臣是整個事情的主謀，如今微臣特地過來請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話畢，楊士奇還朝著朱高煦深深鞠了一躬。

「楊閣老，本王真的很欣賞你。」朱高煦被楊士奇的話給忽悠住了，從主位上走到楊士奇的面前，握住了楊士奇的小手。

「老大他不懂得珍惜人才，本王珍惜啊，老大明知本王是清君側，你就是那個奸臣，他還將逼迫你來本王這勸降，這不是讓你來送死的么？楊閣老不如來本王這，待本王打入京師，你可是有從龍之功啊。」朱高煦一臉真誠道。

「哈哈哈哈哈，漢王爺，微臣是自願來的，皇上他並沒有逼迫微臣，漢王爺現在兵威大振，天下指定會動蕩不安，北方還有瓦剌等部落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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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不能因為自己的過錯，導致漢王與陛下兵鋒相對，為禍天下，漢王若真心為天下著想，就該去京城向皇上請罪，寬恕你的罪過。」楊士奇將手從漢王朱高煦手裡抽出勸道。

「壓下去！」朱高煦見楊士奇這個樣子，轉身揮手，示意兵士將楊士奇關入大牢。

而此時，趙王朱高燧從外面走了進來，朱高煦為了找回剛剛在楊士奇那丟的面子，滿臉笑容的沖著朱高燧說道。

「老三，老大他是不是傻了，楊士奇這樣的人才都被他逼著來這勸降，他這不是要楊士奇的命嗎？」朱高煦笑著跟坐在下位的朱高燧說道。

「殺了楊士奇，這反還造不造了？」朱高燧咬著牙道。

「老三，咋個了，造反跟殺不殺楊士奇有什麼關係？」朱高煦還有點懵。

「老二，你他娘的傻了，忘記咱倆用的什麼理由了。」

「咱們起兵用的是老爺子那套，靖難啊。」朱高燧看到朱高煦還沒反應過來，氣道。

「咱檄文上寫著楊士奇是奸佞，可老大怎麼做的，他直接把你口中的奸佞給你送了過來任你處置。」

「你怎麼辦，處置了楊士奇，那咱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靖難？」

「不處置他，咱們難道退兵？退兵，你問問身後那些將士肯不肯，他們跟著我們造反，你一句退兵不反了，他們都能將咱們綁著送給老大。」朱高燧一字一句的跟朱高煦說道。

「嗯？」朱高煦反應過來了。

「老大可真陰吶，把心眼兒都用在對付兄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