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爹，兒子看您來了

「老二，事不宜遲，咱們得加快攻城了，老大不知道還有什麼陰險的招數等著咱們呢。」朱高燧提醒著朱高煦道。

傳令，明日三大營集結，校場點名，未至者，斬。

翌日，朱高煦、朱高燧身著重甲，策馬而立，其後旌旗獵獵，黑壓壓一片大明將士，嚴陣以待。

「我朝太祖曾留皇明祖訓，朝中奸佞當道，蒙蔽聖聽，今太宗皇帝屍骨未寒，洪熙皇帝初登大位，朝中魑魅魍魎橫行，禍亂朝綱，本王朱高煦今日起兵靖難，清君側，還天下太平，諸位將士，隨我衝鋒。」朱高煦抽出腰間佩劍，劍指前方。

「必勝，必勝。」

「殺，殺，殺。」

攻城號角聲起，馬蹄聲響，大軍浩浩蕩蕩的朝著前方發起進攻。

等到朱高煦朱高燧帶兵衝到城門時，卻發現城門守將早已打開大門，守將軍士全部等候一旁。

「王爺，陛下有令，漢王爺可直接去見陛下，沿途守將不得阻攔。」守城官兵將道路讓開。

「老三，老大怕是昏了頭了，學那建文皇帝對咱們爹的那一套。」朱高煦聽到守軍頭領的話后哈哈大笑。

「老二，別衝動，其中或許有詐。」朱高燧拉住了準備進城的朱高煦。

「放心，大軍面前，一切都是虛的，將士們，進城。」嘴上說的輕鬆，但是朱高煦也沒有那麼莽撞，而是派前鋒部隊進去探路，自己則在城外等候。

半個時辰后，先鋒部隊回來通報消息。

「報，王爺，我等已探查，城中並無守備，」一名斥候跪地稟告消息。

「老三，看樣子老大是放棄抵抗了這是。」朱高煦大笑道。

「老二，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穩妥一點總是好的。」朱高燧心中總有種不好的感覺，以他對老大的了解，不應該會是這樣。

「不管了，老三，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走。」

「駕~」

朱高煦落在大軍中央，先鋒部隊入城，這樣，就算是突發情況，他也能在大軍的保護下撤退。

也不知怎麼搞的，大軍一路過來，沿途軍士絲毫不抵抗，反而直接打開城門，任由朱高煦帶兵通過。

很快，朱高煦和朱高燧便來到了京城外，望著眼前熟悉的城牆，朱高煦內心興奮不已，不由加快速度，往皇宮方向衝去。

「老二，且慢！」老三朱高燧突然叫停了朱高煦。

「又怎麼了，老三。」朱高煦不滿的看向朱高燧，這馬上就能實現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了。

「你忘了，爹當時帶我們打進來是怎麼做的，爹當時派兵包圍了皇宮，帶著我們去皇爺爺靈前叩首，你學老爺子起兵靖難，現如今進了京城，不去拜見老爺子，反而直奔皇宮，你讓天下人怎麼想。」朱高燧勸道。

聽到朱高燧的話，朱高煦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讓手下將士包圍了京城，然後自己帶另一部分人直奔皇陵。

皇陵殿，朱高煦和朱高燧下馬走了進去。

朱高煦對朱棣的敬重是真的，朱棣駕崩后他的心裡也不好受，此刻來到皇陵外，往日和朱棣相處時的情景湧現，朱高煦的雙目有些濕潤。

「爹，兒子回來了。」

「兒子看您來了。」

朱高煦一步一叩首，慢慢的走進大殿，身旁的朱高燧跟著磕頭。

「既然回來了，那就進來吧。」

「撲通×2」

剛剛站起來的兩兄弟，被這個聲音嚇得直接又跪了回去，滿臉驚恐。

「老二，剛剛，那聲音是不是老頭子的？」朱高燧吞咽了一下口水緊張的拉著朱高煦的手。

「老三，怕不是吧，老頭子都駕崩多久了，怎麼可能是老頭子的聲音。」朱高煦腿有點軟。

哥倆一直活在朱棣的陰影里，就算朱棣駕崩了，他們也跟著守過靈，但是剛剛那分明就是朱棣的聲音。

「他娘的，皇陵殿內，誰敢裝神弄鬼，看本王活剮了他。」兩兄弟就這樣在殿外抖了一會兒，過後朱高煦發現周圍並沒有什麼動靜后，頓時反應過來，這肯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嚇唬他哥倆呢，想到這裡，朱高煦拔出劍就往裡面走去。

「簡直狂妄，皇陵殿里還敢放肆，被我知道是誰，爺今兒個就要了他的腦袋。」一旁的朱高燧火氣也上來了，一句話就把他嚇跪了，這傳出去他趙王爺不要臉面的嗎，將劍從腰間拔出，緊跟著朱高煦的身影沖了進去。

「老大，原來是你在裝神弄鬼。」剛進內殿朱高煦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跪在太宗皇帝朱棣的畫像前。

「老大，你這可不地道啊，輸了就是輸了，找人裝老頭子嚇唬咱哥倆是什麼意思？」朱高燧也看到了，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老二，老三，你們能來，我很開心，咱們兄弟三人有段時間沒見了吧。」朱高熾緩緩起身道。

「少扯些虛的，要不是當初我們哥倆跑的快，早被你那兒子給弄死了，老大，別跟我說當時朱瞻基那小子派人去殺我們，你不知道。」朱高煦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老二，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真的沒有想殺你們的意思。當初我們幾個在老爺子面前發過誓的，朱家人手上不沾朱家人的血。」朱高熾轉過身來跟朱高煦解釋著。

「我們是發過誓，可是我們沒說不能問老頭子是怎麼死的。」朱高燧緊跟道。

「當初榆木川，老頭子的軍營離我們駐紮的地方不過百里，為什麼老頭子駕崩的事情沒有人去通知我們，而楊士奇那老貨秘不發喪，直接將老頭子帶回了京城。」

「我們兄弟倆才回來，就看到你靈前登基，老頭子去的突然，當真留有大行皇帝遺詔么？」

「老大，我只問一句，老頭子到底是怎麼死的？大行皇帝遺詔究竟是真是假？」朱高煦滿臉兇狠，整個人散發著殺氣望著面前的一臉淡然的朱高熾。

「既然老二你堅持，那我這個做哥哥的，就跟你說道說道。」朱高熾慢慢將身體挪動到一旁的座位，呼出一口濁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