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少夫人,您好狠的心啊。」

一家人哭倒在地,卻悄無聲息把宋觀舟蓮花團團圍住。

宋觀舟冷笑起來,「我這院落可是二門之內,如若我沒記錯,你幾個僕從不過是外院莊子上的,兩個外男並兩個顛婆,大晚上潛入我這門前,是要殺人還是越貨?」

什麼?

盼喜的老爹愣了一下,繼而又跳了起來,「少夫人是主子,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是聽主子的話,可沒道理我家的丫鬟平白無故就賣了出去,這不是寒了我們這些跟著老爺夫人多年的心嘛!」

避重就輕。

荷花這會兒也跑出去,本是要去尋裴海的,半路上卻遇到了劉二,她曾是跟著劉二喪去的桂花嫂子做活計,這會兒也顧不上合不合適,拽住劉二的袖子氣喘吁吁的說道,「盼喜家娘老子來韶華苑大鬧,院中這會兒只有四少夫人並蓮花,抵擋不住。」

放肆!

劉二臉色一變,「張庄頭不是被打發到莊子上去了嗎?如何能進二門!?」

荷花跺腳,眉宇之間都是慌張,「二叔,你快去攔著些,別讓那些渾人傷了四少夫人,她渾身是傷,碰到哪裡都會要命。」

劉二趕緊點頭,往一旁小門跑去。

「你去稟告四公子,我去喊上幾個婆子做幫手。」

終究是女眷後院,劉二吩咐荷花,這夜色漫天,荷花摸黑循著小路往外院裴岸的書房裡奔去,一路上看不見路,摔了好幾次。

劉二招呼了幾個膘肥體胖的婆子也來到韶華苑,幸好只是圍住宋觀舟哭鬧。

「大膽,張庄頭你這是擅闖主子後院,怕是不要命了?」

盼喜的老子一身短衫襠褲,胡亂裹了外袍,這會兒一聽劉二來了,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二管事,小的們也只是來問問少夫人,如何就把我家喜丫頭髮賣出去——」

劉二一招呼,幾個婆子就把張庄頭家的幾口人推搡開來,宋觀舟和蓮花這才得了些自由。

「四少夫人,可被嚇著?」

宋觀舟緩緩搖頭,看著劉二,「你是——」

劉二躬身答道,「小的在外院管些車馬事兒,荷花那丫頭剛到二門處遇到我,說了少夫人這邊有賊人來擾,我並帶著幾個婆子趕了過來。」

「海叔呢?」

宋觀舟從記憶里翻出這國公府的大管家裴海。

「小的已遣人去叫海管家了。」

話音剛落,裴海帶著三五個護衛走了進來,盼喜家老娘一見,上前跪倒就哭,「海管家,盼喜那丫頭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哪裡就到了要發賣出去——」

裴海左腳一挑,硬是把這肥壯婆子挪到一側。

這才來到宋觀舟跟前,蓮花搬了個交折木椅出來,安頓宋觀舟坐了下來。

「少夫人可有受到驚嚇?」

宋觀舟杏眼明眸,看向裴海,「海叔,這幾人是府上的?」

「是,原先少夫人跟前的大丫鬟盼喜的娘老子並哥嫂。」裴海躬身答道。

「是在外院做事?」

「回少夫人,除了張庄頭帶著兒子在莊子上,盼喜娘同嫂子在外頭廚上做活。」

宋觀舟看著後面跪倒的四人,「這一家子發賣出去吧。」

啊?

這個轉折,不止在場的裴海措手不及,連劉二一干人都目瞪口呆,盼喜一家人更是驚詫起來,正要哭鬧喊冤時,裴海抱拳說道,「四少夫人,府上有府上的規矩,這一家人今日擅闖內院也是觸犯了府上規矩,自然逃不了重罰,只是發賣出去——」

他話到此處停住。

宋觀舟不以為然,只看著汩汩落淚的盼喜老娘與嫂子,「我連你們都發賣不了,如何發賣旁人,你們尋冤報仇,卻是尋錯了主。我這裡門庭冷落,你們卻能摸黑進來撒潑打滾,真不知這府上內外,多少人縱容協助爾等。」

帶著導航,黑燈瞎火的未免能如此精準定位吧。

裴海聽到這話,身形微愣。

繼而轉身,眼神凌厲的看向張庄頭,「是誰讓你們進來的?」

老張頭脖子一縮,「丫頭沒了下落,我們一著急就從西邊蘭園的垂花門進來。」

「在府上多少年,難道你不知道無故入後院實乃大罪嗎?」

眼看著裴海要在韶華苑行審問之事,宋觀舟出言打斷,「海叔,問責之事你著人帶下去再說吧。」她再愚笨,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也不至於看不出來故意有人慫恿這家人來鬧事兒。

問責問責,問來問去,要麼就是她那個慈眉善目一心向佛的婆母大人,要麼就是笑裡藏刀的世子夫人,誰敢真來擔責?

想到這一處,她表情厭煩,讓蓮花扶了她進去,多一眼都不想看這場鬧劇。

裴海也是麻利之人,一會兒功夫就把幾個人帶走。

荷花抹著眼淚回來,正好遇到撤回來的劉二,她趕忙抹了眼淚,擔憂問道,「二叔,你怎麼就回來了?」

「沒事了,裴管家過去帶走了鬧事的人兒,你快些回去吧。」

韶華苑如今發賣攆走大量丫鬟婆子,內外空蕩蕩的,看著宋觀舟不良於行,想必澗水房裡吃了不少苦,看著荷花一人,忍不住問道,「四公子呢?」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一提四公子,荷花的眼淚就軟了下來。

「四公子讓跟前的阿魯去找裴管家,他吃飯間跟四少夫人拌了嘴——」

後面的話,不用多說劉二也知。

他嘆口氣,「你如今到四少夫人跟前,少說話多做事,四少夫人心地善良,旁的人說她什麼你也別放在心上,總歸聽她話就是。」宋觀舟予他的恩惠,當牛做馬都還不上。

只是他人卑言輕,幫不上四少夫人什麼。

囑託荷花的話兒說完,他摸黑回了自己的房中,荷花點點頭,繼續往韶華苑走去。

待入了房門,原本還想稟報宋觀舟,卻被蓮花做了個噤聲之狀,她望過去,只見宋觀舟已安頓上床,借著昏黃燭火正看著書。

蓮花悄無聲息把荷花拉到廂房裡,看著她左右無人,「四公子沒來?」

荷花搖頭。

「四公子讓阿魯去尋裴管家。」

蓮花有些難以置信,「你是不是沒跟四公子稟明情況,如此要緊之事,他——」

荷花有些難過,低垂著臉,「四公子原先聽我說完,只說是四少夫人胡來,什麼謊話都敢閑扯,倒是哭著說了確實有人闖到院里來圍著四少夫人不放,他才信了一半。」

那番冷漠態度,荷花說起來還覺得委屈。

「蓮花姐姐,這事兒我覺得后怕,往日你我在二門外打雜時,這內院哪裡是說進就進的,盼喜娘老子們,浩浩蕩蕩就進來,定然是有人指使。」其針對之人,必然是四少夫人。

蓮花比荷花大一歲,懂事也多。

她看了看內屋方向,微嘆道,「你我盡心伺候吧,至少四少夫人不曾為難過我二人。」

荷花連連點頭。

「我來的路上二叔也這麼說的,他說四少夫人心好,我們跟著不會有錯。」

至少兩小個也明白,如四公子真對四少夫人厭煩嫌棄,未來這院子里只怕也沒那麼風平浪靜。

阿魯來尋裴海,撲了個空,抓著旁的小廝一問,「海叔,在那處柴房呢。」

「是誰來鬧事?」

阿魯是裴岸跟前隨侍多年,小廝也不敢懈怠,只撓著頭說道,「說是盼喜姐姐家的娘老子闖到了韶華苑,追著四少夫人要個說法。」

如此大膽?!

「可不就是,海叔帶著幾個護衛哥哥,如今在柴房裡審呢。」

阿魯聽完,抬腳而去。

所謂的柴房,只是個稱號,全府的碳柴都存放此處,有個小院子。

待他進去,裡面火把燒得噼里啪啦響,倒是亮如白晝,張庄頭幾人跪在跟前,這會兒也知道害怕,磕著頭求情。

裴海臉色鐵青,「是誰指使你們如此大膽?」

張庄頭同老婆子對視一眼,也不敢說話,只是不停地求著饒命。

裴海怒極,「盼喜是家生子,我倒是想讓你們來領回去,可你們拖拖拉拉,不以為然。等攆出去了,又來胡鬧!」

張庄頭哀嚎起來,「小老兒以為只是主子氣急,想來無事,哪裡想到趕過來時,老婆子才同我說,盼喜丫頭已經被發賣出去。」往日還得府上主子喜愛,後頭犯了錯攆到莊子上,至此,除了盼喜能到四少夫人跟前伺候,家裡再沒能說上話的。

阿魯探明情況,回去跟裴岸彙報。

裴岸愣住,「如今內院守衛已如此鬆散?」

阿魯嘆氣,「這事兒海叔還在責問,一時半會兒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我想著先回來同您稟報,如今韶華苑少夫人那頭確實少了人手,有些荒涼。」說完,看著巍然不動的裴岸。

「再歇幾日,許娘子那邊不是就來人了嗎?」

阿魯想了想,「還有三五日,這幾日——,要不四公子你回韶華苑吧。」

夫妻哪有隔夜仇!

裴岸怒目冷哼,「以後再提這些,攆了出去。」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穿書之炮灰原配擺爛記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穿書之炮灰原配擺爛記
上一章下一章

第1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