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走夜路別回頭
夏琳衝進來,聽了半截半就開始輸出。
「關妙盈!你高中都沒讀完,你會什麼設計,肯定是你偷了惜彤的初稿自己胡亂加兩筆就當是自己的!」
「上午才離婚下午就找男人,你可真飢|渴。你除了臉蛋好看,身材窈窕,身上流著關家的血,你還有什麼比惜彤好!」
罵完,她就去推剛擺好的香檳塔,被羅堯一把推倒在地。
「我可沒有不打女人的規矩,你再嗶嗶一句,我打的你親媽都認不出來!」
夏琳嚇的花容失色,看著羅堯舉起拳頭,慌忙躲到馮焱庭身後。
「馮哥救我!」
馮焱庭護在她身前,呵斥道,「關妙盈,你夠了!」
關妙盈按下羅堯的手,仰頭看著馮焱庭。
身高雖然有差距,但她的氣場更勝一籌。
漂亮的鳳眸里是微涼的寒意。
「馮焱庭,你帶來的狗亂叫,自己不管,還怪別人教訓?羅堯只是警告她,換做我,已經把香檳砸在她頭上了。」
馮焱庭覺得這才是關妙盈的真面目。
之前為了討自己歡心,裝溫柔扮嫻熟,真是虛偽。
剛要反駁,手機響了,他走到一邊去接電話,夏琳頓時警惕的盯著關妙盈。
關妙盈目光變得幽暗,嗓音薄涼如水。
「夏小姐盡情享樂吧,你的時間不多了。」
夏琳身上的怨念凝聚成密匝匝的黑,還在不斷加重。
有的人仗著有錢有勢為非作歹,法律制裁不了的,自有另外一種辦法討回。
關妙盈的話,讓夏琳感覺一陣陰寒,好像有什麼人用怨恨的目光瞪著她。
她渾身一抖。
關妙盈這個賤人,竟然敢詛咒她!
馮焱庭聽著電話,也關注著這邊,掛了電話后表情雖然不滿,但還是叫夏琳一起走了。
羅堯氣的跺腳,「就這麼放過她,太便宜她了!」
關妙盈讓他關門,把香檳舉起來,從香檳塔上倒下去,酒液緩緩流淌,她悠悠道。
「要是死在我這,多晦氣。」
羅堯的助理很會搞節目,很快就把關妙盈逗的忘記不快,他們走的時候還幫忙把家裡收拾乾淨。
關妙盈準備好符籙,正準備給安哲熙打電話,他們父子就登門了。
安鵬遠雖然相信關妙盈有點本事,但事關六弟的生死,他立刻就把事情告知了老爺子跟老夫人。
老爺子沒有表態,安老大不信鬼神,立刻就叫來了醫生。
一番檢查下來,安六叔沒有任何不妥,醫生說昏迷的原因有可能是不想面對目前的狀況,出現的自我催眠式嗜睡。
傭人整晚守著安六叔,寸步不離,就怕再發生意外。直到今早安六叔還沒醒過來,老夫人慌了。
安老大去上班后,安老夫人發了脾氣,老爺子這才答應讓關妙盈去試試。
若是能叫醒老六,最好。
叫不醒,也沒有損失。
「不是不信你,只是家裡人多事多。」安鵬遠尷尬的解釋。
「理解。走吧。」
關妙盈言簡意賅,拿著準備好的東西跟去了安家。
小白房上空的那團濁氣,似乎忌憚著什麼,不敢靠近又不肯離去。
進入房間后,關妙盈拿出準備好的符籙,口中念訣,符籙倏地燒了起來。
安哲熙驚訝的瞪大眼睛,猛戳身邊安鵬遠,安鵬遠心裡也很震撼,但表情管理做的很好。
燒著的符籙懸在半空,圍著安六叔轉了一圈,逐漸燃燒殆盡。
「現!」
隨著關妙盈一聲喝令,紙灰落在安六叔的身邊,凝出一個小人的形狀。
紙灰小人先是轉動腦袋,然後抖抖手腳,憨態可掬。
「去吧。」關妙盈下令。
紙灰小人做了掐腰的傲嬌姿態,關妙盈彈了個響指,紙灰小人猛地一抖,順著床單爬到地上,又順著牆爬到窗戶上。
紙灰小人趴在窗戶上東張西望。
「安六叔,安鵬逸。」關妙盈喊了兩聲,然後看向安家父子,「安六叔不認識我,你們喊喊他,他的一魂被拴住了,有反應了才能剪斷聯繫。」
「……」安家父子。
人在沒有希望的時候,再荒謬的事都想試一試。
「六弟,我是二哥啊,你醒醒,醒醒啊!」
「六叔,六叔!我是你最疼愛的侄子,你聽到我喊你就應一聲!」
父子倆盯著安鵬逸喊。
安哲熙眼睛隨便一瞥,看到安六叔的手指動了,最不方便單獨抬起的無名指像是被什麼系著一樣,一抬一抬。
「爸,爸,爸爸……」安哲熙激動的手舞足蹈。
關妙盈立刻指揮紙灰人,「斷!」
紙灰人做了揮手的動作,手臂瞬間被無形的線砍斷,紙灰落下后迅速凝成手臂,兩手一起揮下去。
這次紙灰人的手臂沒斷,轉頭看向關妙盈,開心的蹦躂。
關妙盈在空中一抓,往安六叔身上一扔。
下一秒,安六叔睜開了眼。
雖然他什麼都看不到,但他眼珠轉了轉。
「六弟!」
「六叔!」
這下,安哲熙對關妙盈佩服的五體投地。
之前他欺負關妙盈,現在關妙盈成了安家的恩人,他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轉換身份。
安哲熙摸著頭,扭捏道,「那個……謝謝你啊關妙盈,謝謝你不計前嫌救我六叔。」
「他的眼睛能治。」
「爸,爸!你先別高興,還有更高興的!」
安鵬遠擦去眼淚,詫異的看著關妙盈,剛醒過來的安六叔一臉懵,他只是睡了又不是死了,二哥哭個什麼勁。
安哲熙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安六叔對關妙盈溫柔一笑,「謝謝你,馮太太。」
關妙盈對安六叔印象很好,他是小區里唯一一個不歧視她,還會主動跟她打招呼的人。
關妙盈對他的笑,溫和許多:「叫我小關吧,我已經離婚了。」
安鵬遠不好過問她的私事,只道,「你真的能治好我六弟的眼睛?」
關妙盈看著地上變成一個圈的紙灰,說道。
「走夜路的人如果突然聽到有人喊你的名字,不要猛地回頭,那樣容易熄滅肩頭的火。一但肩頭火熄滅,就會被叫走魂魄,安六叔就是這麼被叫走一魂的。」
安六叔想到自己春遊的一幕,不由得攥緊了被子。
看他這樣,安鵬遠就知道關妙盈說對了,示意她繼續說。
「安六叔摔下懸崖還能保住命,是因為你身上有法器,要不然早就命喪當場了。」
安六叔聞言,掀開被子,露出腳。
「我只戴了這個平安扣,母親說是廟裡大師開過光的。我覺得戴手上不方便,就戴在了腳腕上。」
「六叔,你這個平安扣是冰花紋的?」安哲熙俯身,捏著平安扣反覆看。
話音未落,平安扣順著花紋裂成了幾塊。
屋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