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沒有路,還有我
這天,何千遇出奇的起的很早,然後就百無聊賴的在院子閑逛著,突然聞到一縷飄香,何千遇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哇,哪裡飄來的香味。」
何千遇循著香味走去,來到了廚房,心道:「肯定是婆婆又做好吃的了。」
「小姐,您怎麼來這廚房了?」
「噢,沒事,我來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何千遇朝著廚房四處張望,卻沒有看見想看見的人便對著一奴僕問道:「婆婆呢?」
「婆婆去外面購買食材了。」
「她一個人去的?」
「是。」
「下次派一人跟著婆婆去,婆婆年紀大了,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知道了嗎?」何千遇一臉嚴肅。
「是。」一眾奴僕應聲附和。
「這是什麼?」何千遇指著爐子上的罐子問著,香味比剛剛聞到的還要濃郁,應該是什麼湯。
「小姐,這是雞湯。」
何千遇突然靈機一動,對著奴僕道:「這個湯熟了沒,我要端去給爹爹。」
「小姐,熟了。」
於是何千遇一著急,就徒手去端「燙燙燙。」
結果著急忙慌的燙到手不說,還差點撒了。
「小姐,用這個。」奴僕給了何千遇一塊厚厚的白手巾。
何千遇端著雞湯小心翼翼的往何挽年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時卻看到爹爹和大師兄顧聲商量著什麼。
……
「聲兒,今年的招募考核就交給你了。」何挽年正襟危坐,吹了吹茶杯邊冒著的熱氣對著一旁站的筆直的顧聲道。
「是。」
「爹爹你們又要收徒了啊?」何千遇突然跳出來道。
何挽年沒有理會何千遇,只是擺了擺手道:「聲兒,下去準備吧。」
顧聲走後不久,何挽年才有些責怪道:「你這孩子,什麼時候學會了偷聽大人講話了。」
「我只是恰巧聽到,再說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何千遇滿臉的不服氣,心道:「天天說我不扛事,又天天把我當小孩。」
何挽年似乎還沒有消氣,看到何千遇一臉煩躁,瞥眼卻看到了何千遇手裡的雞湯,便問道:「你手裡拿的什麼?」
「這是雞湯,給您的。」何千遇嬉皮笑臉的將雞湯往上遞了遞。
「你熬的?」
「額……對。」何千遇一臉心虛。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拿進來吧。」
何千遇走進何挽年的房間,把雞湯放至桌子上,看何挽年坐了下來,自己也準備坐下,但是就在自己快要落坐時,何挽年卻突然道:「好了,雞湯也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何千遇尷尬的在空氣中凝結,卻還是厚臉皮坐了下來道:「爹爹,小遇陪陪爹爹不行嗎,小遇要看爹爹把湯喝完。」
「你啊你。」何挽年頗有些哭笑不得。
「爹爹您笑了,您不生氣了吧,來,喝湯吧。」便拿起勺子給何挽年舀湯,給何挽年推了過去道:「喝吧。」
何挽年拿起勺子嘗了嘗:「嗯,不錯。」
「爹爹,今年的招募考核花影可以也參加嗎?」
「花影?前幾天那個姑娘?」
「對。」
「可以是可以,但我看她毫無功底,只怕過不了考核。」
「爹爹。」何千遇拉著何挽年的袖子撒嬌道。
「你這是幹嘛,想讓我放水是不可能的我跟你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不必在求我了。」何挽年看起來一臉嚴肅。
「讓她進來之後再學不也是一樣嗎?」
「好了,不必再說了。」何挽年看起來十分堅決,絲毫沒有迴旋的餘地。
「哼!」何千遇突然挺拔拔的站起身,一臉怨氣的看著何挽年。
正沉迷於喝湯的何挽年被她這麼突然的一下給嚇到了:「你這是幹什麼?」
何千遇也不說話,氣沖沖就往門外走。
「你又胡鬧了不是,你這孩子。」何挽年站起身來,指著何千遇的背影叫道。
何千遇興緻不高的走在路上,想來這段時間一直勞煩花影給自己上藥,想著該送點什麼給她才好。於是,她回到自己的房間,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一個吊墜,一個像一眼清泉般的玉佩下面別著天青色的穗,是劍的配飾。
這是何千遇俱念劍的第一個配飾,她今天想將這配飾當做禮物送給花影,既是作為感謝她這幾天的照顧,也是作為她入門的禮物。
何千遇拿著吊墜,嘴裡哼著小曲,就去找花影了。去花影房間的路上恰巧碰到花影在花園裡給魚兒投食。
何千遇走了過去,拍了拍花影左邊的肩膀,然後自己躲到右邊。花影回頭沒看到人,便轉回了頭,只見何千遇突然跳出來,將雙手蜷曲成爪子,嘴裡大叫道:「是我。」
花影先是有些嚇了一跳,看清是何千遇才一臉欣喜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何千遇垂眸看到花影手中餵魚的食物,就用手也拿了一點,和花影一起餵了起來:「也來看看這些魚。」
池裡的鯉魚匯聚一片,嗷嗷待哺的嬰兒一般,時不時還有幾隻鯉魚表演鯉魚躍龍門,一時間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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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都有。」花影蹲下身來,對著如狼似虎的魚兒道。
「你怎麼想起來餵魚了?」
「沒想,看到就餵了。」
就在這時候,天邊開始雷聲轟鳴,緊接著一滴兩滴的雨滴砸到了何千遇的額頭上,這是上天善意的敲打。雨從來不會突然就下很大,它總是會先落一兩滴在人們身上,提醒外面的人該避雨了。彷彿在告訴人們,一切都還來得及,晾曬著的衣服,稻穀都還來得及,只要你想。
何千遇用手摸了摸額頭:「下雨了,我們回屋吧。」
花影點了點頭,何千遇隨即就拉起了花影的手,往花影屋子裡跑去,因為花影的屋子離得比較近。
地上的兩個人兒緊緊相依,池中的魚兒漸漸稀疏一片,因為食物而相聚,也因為無食而分離。
隨即只見青石板上斑斑駁駁一片,緊接著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在淅淅瀝瀝的大雨里,花影和何千遇二人用雙手遮過頭頂,擋著雨,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用,往花影的屋子裡跑去。何千遇跑在花影的前面,跑了一會兒,何千遇回過頭,伸出一隻手對花影道:「來,把手給我。」
花影笑著抓上了何千遇的手,透過一層又一層的雨水,花影看見何千遇的全身已經濕透,臉上已經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雨水,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些許細小的水珠,一張嬌紅的唇,覆著薄薄的雨水,好似那酸甜的冰糖葫蘆,嘴裡吐著微微的寒氣,時不時笑靨如花得看向花影,花影不由的看恍了神,想咬上一口去。
兩個人終於跑到了花影房間的屋檐下,二人相視而笑。
「這雨好大啊,好久沒見過這麼大的雨了,」何千遇歡喜的看著屋檐下流淌著的雨水,就好像一串串水晶項鏈一樣。
「是啊。」花影說著用手去接屋檐外的雨滴。
「我們進去吧,別著涼了。」
花影「嗯」了一聲,便跟著進去了。
「快換上,別著涼了。」花影翻箱倒櫃找了一通,找出一身衣服給何千遇。
「一起換吧。」何千遇接過衣服道。
於是二人一起到屏風後面換衣服,濕透的衣服一件件搭在屏風上,雨水順著屏風一點點渲染了地面。就在這時,何千遇扯著衣服對花影道:「我這裡面的衣服繩子打結了,你幫幫我。」
花影走了過去,給她去解,不過這個結著實有點複雜,花影的呼吸也有點急促,咽喉有一絲觸動,不過由於刁鑽的角度何千遇並沒有看到這小小的觸動。
好在還是解開了,何千遇接著就將這衣服順手脫下,白皙的肌膚好似鋪滿了月光。儘管花影眼神躲閃著,可是卻還是一覽無餘,隨後便乾脆收回目光,穿自己的衣服去了。
兩人換好衣服后,花影突然道:「怎麼次次見你都不見小千在身邊啊?」花影猜測小千應該是何千遇的丫頭,不過最近都沒有看到那個聒噪的丫頭,心裡有點好奇。
「你說她啊,她平時毛毛躁躁的,而且我也不喜歡總是有一隻麻雀天天嘰嘰喳喳在我耳邊叫,就讓她也跟著師兄師姐們練功去了,多學點總是好的。」
花影聽了不禁笑出了聲,覺得她這比喻真是好笑而且貼切。
兩人圍坐在一桌子邊,喝著熱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說笑笑,看著這雨漸漸消隱。
「花影,我有禮物要給你。」何千遇掏了掏懷裡,卻什麼都沒有。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遭了,在那件衣服里,不會掉了吧。」
說罷就跑到屏風那裡翻已經濕掉的衣服。
花影跟了過去道:「你在找什麼呢?」
「禮物。」何千遇翻了好久都沒有找到,突然瞥了地面一眼,發現正乖乖的躺在地上。
「還好,還好。」何千遇撿了起來,抱在懷裡,好像什麼失而復得的寶貝。
何千遇把吊墜放到花影手裡道:「給,送你的禮物。」
「這是什麼?」花影一臉好奇。
「劍的配飾。」何千遇邊說邊走到桌子那,又喝起茶來。
「給我這個幹嘛?」花影跟了過去問道。
「你遲早是我西門族的人,十日後西門族有招募考核,你去參加。」
說罷,何千遇吹了吹手中的熱茶,接著道:「明天我帶你去挑一把好劍。」
「可是我沒有任何功底啊,來得及嗎?」花影看起來有些不自信。
「別管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路,你還有我呢。」何千遇說著一臉勝券在握的拍著胸膛笑道。
「噢。」花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