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戶
庄曉扭了扭脖子，酸疼感緩解，起身來到外面。
「你醒了？洗洗吃飯吧？」霍驍聽到腳步聲靠近，抬手指了指放在另外一邊的洗臉盆和水桶。
庄曉看了眼瓦罐裡面「咕嘟、咕嘟」冒泡的綠油油不明液體，還是決定聽話的先洗臉吧。
洗完臉，隨意用手把頭髮順了下重新紮了起來，等著臉上水分自然風乾。
青年把瓦罐裡面的液體，倒入兩個碗中。
這顯然就是有她的份兒。
庄曉此時也餓的厲害，還客氣什麼？吃就是了。
這麼奇特的早餐粥，可能是這個地方的特色美食。她從前出門旅遊，最喜歡的就是品嘗各地不同的美食。
此時也正餓的厲害，庄曉道了聲謝，端起碗就開吃了。
然後......
一股苦澀地味道在口腔裡面蔓延開來，不似大米的粘稠感，也沒有野菜的清香，難以言表。吞到嘴裡的粥，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最終在對面青年面不改色的喝完整碗粥后，她還是選擇默默咽了下去。
並且在心裡暗暗發誓，這輩子她再也不想吃這玩意了。
事實證明，她這flag立的太早了。
青年拿起兩人的碗，開始洗刷。
今天本來就起來的晚，家裡的營養液就剩下最後一支了，再不出去拾荒恐怕就要餓肚子。再然後就要變賣那為數不多的家當了。
庄曉衝進屋裡，撈出背包，在飯桌上開始翻檢自己的家當。
糖呢，糖呢？
糖入口的瞬間，這才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洗完碗的霍驍，看著這姑娘不住的嚯嚯食物，心疼的直抽抽。雖然對這個姑娘知之甚少，但是像她這樣，在他們這裡肯定活不過三天。
感受到青年灼熱的視線，庄曉將其中一個拆開的麵包遞給青年，「給。」
霍驍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坐下來，「咱們聊聊吧。」
庄曉一邊吃，一邊聽著青年說話，嗯，現在她知道這青年叫霍驍，跟他講述著她現在所處的環境。
「聽明白了？」
庄曉木獃獃的點了點頭，手裡的吃食，瞬間不......敢吃了。桌子上的食物開始一點點的往回扒拉。
這TM都什麼鬼地方。
廢土，高強度輻射，食物匱乏，動植物變異......每天的一頓飯，隨時都可能是你此生的最後一頓飯。
還有她昨天已經明白一件事實，她還是個身穿的。
「那我現在是個黑戶？」拋掉那些她一時半會兒不能解決的問題，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問題。
也就是說了別人死了，還能在系統里留下個死亡證明。
她死了，連留個死亡證明的機會都沒有。
霍驍點了點頭。
庄曉想了想，繼續說道：「那麼，我這包里的東西都是稀缺資源，很值錢？」
霍驍又點了點頭。
庄曉遲疑了片刻，從包里扒拉出來了兩包巧克力，其他的都推到霍驍面前。然後，開始提出各種訴求。
她現在已經基本上明白現在的處境。
她對於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認知。那麼眼前這個霍驍是她目前最可以信賴的人，畢竟早晨他還給了她一碗特別奇特的粥。
庄曉的訴求也很簡單，就是能像這裡的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
霍驍囑咐了這個叫庄曉的姑娘幾句后，將那一背包東西重新做了包裝后就出門了。
這裡離安全區走路的話，也要一個多小時。
趁著天色還早，他要儘快過去。趕在輻射最強時段前回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下午還能在附近找找吃的。
庄曉關好門，躺在院子里的茅草上，看著天空。
腦子裡思緒翻轉，努力地消化著霍驍所說得一切。
所以，她現在直接拿的是地獄級難度的劇本。
還是她被人騙了？
種種想法在她腦海中天人交戰，很快又睡了過去。
霍驍回來的時候，就見到庄曉四仰八叉地躺在茅草堆里，散開的茅草佔了半個院子。
將買好的東西放到桌子上，霍驍叫醒了庄曉。
霍驍看著一口氣幹了一支營養液的庄曉，這姑娘似乎對她現在的處境還是有非常大的偏差。
庄曉卻在想：終於不那麼餓了。
這玩意雖然不怎麼好喝，勝在飽腹感極強。
見太陽快要出來了，霍驍讓她回屋裡去休息，而且他現在也很累了。
屋裡只有一張床，霍驍將自己工作台移了一個地方，留出一個一米寬的位置，指示著庄曉將茅草鋪在地上。
庄曉認命的將茅草鋪了一層又一層。
等庄曉將自己的臨時狗窩收拾出來后，霍驍這邊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並將調試好的腕錶遞給她，簡單說明了各項功能的使用規則。
在黑市上處理完那些食物后，一共得了1200個積分。其中1000個積分被用來黑戶轉正，120個積分用來買了現在這隻腕錶，又花了50個積分買了13支臨期營養液，省著吃怎麼著也夠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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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的時間，霍驍想著這姑娘多少能適應，自己養活自己了。
所以，現在庄曉腕錶里就餘額就剩下30個積分。
本來庄曉還覺得積分有點少，不過在她看過霍驍的腕錶后，嗯，心裡莫名就平衡了。
沒想到一個本地的土著，錢還不如她多，窮的可以。
兩人在又經過了一番交流后，霍驍就躺下休息了。
至於房東和房客這件事情，庄曉不敢提，而霍驍也沒有說要趕她走的意思。這件事情就這麼不清不楚地被兩個人模糊處理了。
下午三點多鐘，霍驍醒了，就帶著精神奕奕地隨時都要奔赴新世界的庄曉出門。
臨出門前，看見庄曉那張略顯白嫩的臉。
霍驍抓了一把鍋底灰遞給她，示意她抹在臉上。庄曉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現在這個時候，還是要聽從本地土著的。
從霍驍家出來，兩個人沿著昨晚的路慢悠悠地走著。
青天白日下，一切都那麼清晰地展現在庄曉這個外來人口的面前。尤其是在經過分叉路口時，那綿延不絕的棚戶區，房屋簡陋的超乎她的想象，有茅草的，竹子的，木板的，石頭，以及各種材料混合而成的。
在邊緣地帶，甚至有許多如同狗窩似的茅草窩，上面僅用幾個寬大的樹葉子遮擋，有些個裡面歪歪斜斜地躺著些形容枯槁、面如死灰的人。
庄曉收回視線，身體離霍驍又近了些。
就這樣兩個人又走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時間，就看到幾個瘦骨嶙峋的孩子蹲在草叢裡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