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拾荒
出家門前庄曉心裡的那點愉悅心情，隨著看到的景象，早已消失殆盡。
霍驍今天並不打算去遠一點的距離尋找食物，昨天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即使找到了可食用食物，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況且，今天還帶了一個.......
霍驍尋找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拉著庄曉蹲下，告訴她腕錶如何使用，食物的選取規則。
庄曉從破布包里拿出霍驍給她準備的匕首，心想這還不簡單，找了一株看起來特別像小油菜的植物測試了起來。
匕首劃過葉片，白色的汁水從切口處滲出來，粘稠的液體滴落在腕錶上，「滴滴，高度輻射變異，不可食用。」
緊接著旁邊也接連響起了腕錶的數聲提示音，「滴滴，高度輻射變異，不可食用。」
「滴滴，高度輻射變異，不可食用。」
「滴滴，高度輻射變異，不可食用。」
......
庄曉：.......
是她低估了自然對人類的毒打。
這個世界，不光讓植物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樣子，還直接斷絕了被人類吃掉的可能性。想想她那個世界，人什麼不敢吃，山裡跑的，水裡游的，天上飛的。
這下好了，大自然抗議了，啥啥都不讓你吃。
看了眼毫不氣餒，神色淡然的青年，庄曉決定放過眼前這片植物，轉戰另外一片看起來長的就很友好的植物。
「滴滴，高度輻射變異，含有輕微神經毒素，不可食用。」
好傢夥，這不光不能吃，還可能毒死你。
之前霍驍說過，高度輻射變異植物也是有人吃的。不過，那也是完全活不下去的情況之下，畢竟高強度輻射的變異植物，會對人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吃這種食物，無異於飲鴆止渴，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有人吃的。
中度輻射變異植物，是普通人能找到的最多的食物，而這個所謂的多，也不過是相比較低度和無污染變異植物。
低度輻射變異植物，大概相當於普通的食物，有害毒素人體循環系統可自行排除，但是這種植物在廢土那都是有錢、有權的人才能吃到的食物。
即使普通人找到，也很少捨得自己吃，都會賣掉換積分，再用積分購買營養液。營養液這種食物，雖然不怎麼受人待見，但確是廢土普通民眾最常吃的口糧。而這種口糧也不是人人都消費的起，因它的飽腹效果特別好，經常會混合著採摘到的中度輻射變異植物一起吃。
至於廢土食物鏈頂端的食物，那自然就是無輻射這種變異植物，這種級別的食物在廢土可以說是十分稀缺的存在。
要是聽說那塊區域發現了無輻射植物，那就跟熱門景區打卡似的，人人往往都會蜂擁而去，就盼望著自己是不是也能是上天眷顧的幸運兒，有幸得到一片葉子。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期望天上掉餡餅，不如好好蹲在地上檢測葉子。
庄曉站起來，伸了伸胳膊和腿，眼神若無其事的掃向那邊的人，每個人都在專心致志的檢測著周圍的葉片。
她又看了眼不遠處的霍驍。
好吧，同樣一無所獲。
少年，繼續努力吧。
想到那隻能撐半個月的營養液，她能怎麼辦？繼續蹲下當個沒得感情的螺絲釘唄。
就這顆吧。
這看著長得有點像長壽花的葉片，肥嫩嫩的，葉片大小如同洗臉盆。而且除了它，這周圍完全沒有與之相像的，看著就很不一般。
「滴滴，中度輻射變異植物，可以食用。」
庄曉雙眼一亮，驚喜來的就是這麼猝不及防。然後，如同打了雞血一樣麻溜地開始檢測剩下的二三十片葉片。
「滴滴，高度輻射變異，不可食用。」
「滴滴，高度輻射變異，不可食用。」
.......
生無可戀。
切切實實體驗了一把什麼叫給了你一個甜棗后，就給你一頓亂披風捶。
「該回去了。」
庄曉聽到聲音，抬頭就看到了兩手空空的霍驍，好嘛，她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路上的行人開始多了起來，想來都是在外尋找食物歸家的。絕大部分人手裡都會有那麼一二三片樹葉子。
當然，也有人真的兩手空空，如同她身邊這位。
庄曉扯過霍驍，動作粗魯的將葉片塞進霍驍的懷裡，「放你這裡，安全。」
這下好了，風險轉移成功！
「回家。」
霍驍低頭看了看懷裡的葉片，小心翼翼地取出來，將葉片摺疊了下放進破布包里。
回到家，庄曉朝著自己的茅草床鋪了過去，這半天累得夠嗆。
她數了數剩下的12支營養液，現在這些都是她的命根子呀。想到上午一口悶的整隻營養液，再想想整個下午才找到那片草葉子。
心如死灰，莫過於此。
雖然賴上了有房的青年，但是這溫飽問題，總不能等著房東給你解決吧。
況且，她也沒交房租。
而且霍驍除了是她房東外，還是她在這個世界的移動百科全書。
就憑這個，她也不能讓她的百科全書嘎了。
而且，她覺得他們相處的還不錯。青年話不多，關於她的來歷、過往，也沒有過多糾結。
是個頂頂善良的青年呢。
晚飯時，庄曉看著面前綠油油的粥，再看看旁邊擺放整齊的肥嫩葉片。顯然霍驍是用自己的存貨在做飯。
庄曉沉默地喝完綠粥，轉身回房，將自己的營養液全部遞給霍驍。
她怕自己晚上管不住自己的嘴，偷偷把口糧吃了。
霍驍什麼也沒有說，將營養液全部收好。
兩個人誰也沒有多說什麼，就算是默認搭夥過日子了。
對於習慣了熬夜的人來說，突然這麼早躺下，一時半會竟然也睡不著。
霍驍坐在他的工作台前，專心修理著桌上的電風扇。這活計還是從雜貨鋪於老頭那裡領的，最熱的天氣眼瞅著就要來了。
雜貨鋪裡面很多這種維修舊電風扇的夥計。
其實，他更擅長的是製作一些小型的非彈藥類武器，只是現在條件不允許，也只能接一些這樣簡單的夥計維持生計。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很快，就剩下霍驍來回替換零件的聲音。
霍驍站起來，從床下面找出一床被子，搭在庄曉的身上后，收拾了下工作台。
熄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