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沈姑娘,你怎麼又把自己送進來了?
馬車在四皇子的盼望下終於抵達京城。
他強壓著即將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激動,跪坐在矮桌前,為沈霜月泡了一壺茶。
看著茶葉在水中舒展,腦海里想象著折磨沈霜月的畫面。
陰暗地牢、滿身傷痕、跪地求饒。
他低垂著頭,掩蓋住眼中的興奮,低聲下氣地問:「娘子,一會兒能否先去一趟鋪子?把這些日子的收益取回來,供娘子使用。」
「當然可以。」沈霜月眼中帶著譏諷的笑意,目光冰冷地把糖果拿了出來,「這糖也快吃完了,你再給我弄點,奇了怪了,我怎麼就找不到一模一樣的糖?好吃到一天不吃都難受。」
四皇子看著糖果,眼中的得意幾乎掩藏不住。
糖里含罌粟,他考慮到沈霜月去黎城一定更想吃黎城的特色食物,特意讓人製作的。
他腦海里又不受控制的想,以後把罌粟放狗盆里,讓沈霜月跟狗搶食。
卻沒想到沈霜月會問他:「怎麼?看著我把糖拿出來很得意吧?」
四皇子瞬間藏住笑容,眼中含著不解:「娘子在說什麼?」
沈霜月低笑出聲,「四皇子,娘子可不能亂叫。
你知道我抽你鞭子的次數按照什麼決定的嗎?
是你每喊我一句娘子,我就會抽你三遍啊!
你的娘子可真讓我噁心呢!」
四皇子緊緊握住掌心:「你叫誰四皇子?可是有人誤導你了?」
「如果我說,我從沒失憶呢?」沈霜月端起茶盞,品了一口,「溫度剛剛好,真是難為四皇子忍辱負重陪我演戲了,我玩的很盡興。」
四皇子氣得身體微微顫抖,強裝鎮定:「你到底在說什麼?如果你沒失憶不可能這樣對待我,你……」
他語氣失落,「你是相信別人,不信我嗎?」
沈霜月挺佩服四皇子在這種情況還能如此沉著冷靜,若她只是試探,這樣的回答可以說滴水不漏。
她饒有興緻的配合:「我真的能相信你嗎?那為什麼他們說你在騙我?」
四皇子心裡微微鬆了口氣,「能說說那些人樣貌嗎?因為黎城災荒,我們家糧食賣價很低,引得眾怒,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伙人。」
沈霜月笑了笑,先拿出一塊布把四皇子嘴堵住,又拿繩子把四皇子捆住,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幽幽道:「可是我自始至終都沒失憶,你這些日子的罪白受咯!」
「讓我幫你回顧回顧:我把含罌粟的粥餵給你、打你抽你無數次、讓你跪著端茶倒水、逼你吃狗食……
想想我都替你憋屈,真不懂四皇子你是怎麼忍下去的。」
她摸了摸下巴:「想必是想著如何折磨我,才堅持下來的吧?可惜了,你沒機會報復咯!」
四皇子怒目圓瞪,拚命用舌頭想把嘴裡的布吐出去。
「別掙扎了,我送你到你最該去的地方。」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沈霜月帶上帷帽,牽著捆綁四皇子的繩子走下馬車,大聲喊道:「大人,我發現我夫君通敵叛國!特來帶著夫君自首!」
四皇子看著眼前「金吾府」三個大字,渾身僵硬。
這是沈霜月第一次叫他夫君,也意味著她要繼續裝失憶。
那他曾經的欺騙根本隱藏不住,哪怕查不出他通敵叛國的證據,也會給父皇和世家貴族帶來不好的印象。
他是真沒想到沈霜月能這麼瘋,不惜把她自己送進監牢,也要告他一狀。
畢竟他身上的鞭痕,已然足夠給沈霜月定下大不敬之罪與以下犯上之罪。
沈霜月又進入了熟悉的小黑屋,只是與之前不同的是面前擺滿了茶水糕點。
金吾衛朗將一臉嚴肅道:「沈姑娘請慢用,麻煩你稍等片刻,已經派人通知大將軍。」
沈霜月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都是她喜愛的糕點,隨口問了一句:「是墨臨清吩咐你們的?」
金吾衛朗將表情嚴肅:「中郎將不是以權謀私之人,這是上頭吩咐的。」
「那替我謝謝他。」沈霜月拿起糕點吃了起來,腦海里想著救丞相的計劃。
劇情中只有三個片段,第一幕是丞相被他三個兒子背刺,第二幕是三個兒子送別,第三幕是在路上被滾落的巨石砸死。
前兩幕都不成問題,關鍵是最後一幕,她做不到把巨石半路攔下。
正思考著,金吾衛大將軍推門而入,有些頭疼地看著沈霜月,「沈姑娘,你怎麼又把自己送進來了?」
沈霜月茫然地看向金吾衛大將軍,「你認識我?」
金吾衛大將軍坐到沈霜月對面,「別裝了,你在黎家村的事情老夫都知道,老夫知道你沒失憶。
老夫也不跟你墨跡,你把四皇子送進金吾府是想告他什麼?
你要知道通敵叛國罪名不能按在皇子身上,除了他騙你是你夫君的事情,別的罪名你都沒有證據,而這件事只需要把你賜給四皇子為妾就能完美解決,並且世人只會覺得是你佔了便宜。」
「大叔,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沒有四皇子通敵叛國的證據?」沈霜月悠哉悠哉地端起茶盞,呷了一口。
「你有證據?」金吾衛大將軍表情嚴肅下來,三皇子的人查了如此久,都沒找確實證據,竟能被沈霜月找到?
「那就只能先委屈沈姑娘了。」他站起身吩咐,「把沈姑娘關入地牢。」
旋即他急忙起身去通知皇上,然後又從皇宮急匆匆趕回金吾府在密道前恭迎聖駕。
沈霜月正坐在牢房的榻上,見皇上和金吾衛大將軍一起進入,笑著打招呼,「皇上好久不見。」
皇上「嗯」了一聲,坐到徐公公搬進來的龍椅上,問「你又想做什麼?」
沈霜月兩手一攤:「我沒想做什麼啊!」
皇上瞪了她一眼,敲了敲徐公公搬進來的桌子,「過來坐,說說你得到了四皇子什麼通敵叛國的證據?」
沈霜月坐到皇上對面,驚訝地問:「我說過我有四皇子通敵叛國證據了嗎?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