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賠償

第180章 賠償

不過她也就隨口一說,畢竟心裏面葉門兒清楚,夫子可以給姜硯秋行方便,也是因為他們家中無長者照拂。

姜硯秋淺笑,「是挺舒服的,以後早上就可以在被窩裡多躺一會兒了。」

羅思思聽她這麼說,還覺得新奇,「你也喜歡賴床嗎?我還以為你們學習這麼好,都是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姜硯秋乾笑,「你想多了,睡夠了,精神頭足了,課業才學得進去。」

羅思思贊同地點點頭,「也是。」

說話間,兩人已然來到女學大門口。

羅思思突然問道,「姜硯秋,今年及笄大考之後,你還要繼續參加女子大考嗎?」

「要。」姜硯秋不假思索,她自然是要的。

擺了擺手,走了。

身後的人也轉向大院門口另一側,去搭坐早已等候多時的馬車回家。

皖西巷。

家門口已經恢復往昔安靜,只有門前的兩盞大紅燈籠,在風中搖來搖去。

地面上的爆竹末,也早都被打掃一新。

她推門欲要進去。

「姜姑娘。」身後忽然響起陌生的聲音。

她回頭看去,只見一輛馬車噠噠地跑了過來。

馬車停住,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笑著過來她跟前行禮,「見過姜姑娘。」

「你是?」

「小的奉公子之命,前來接姜姑娘過府一趟,姜案首吃醉了酒,鬧著要找阿姐。」

姜硯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府上何處?阿珩年紀尚小,怎麼會飲酒?」

「姜案首正在張府,今日幾位學子報了名后,相聚一起,席上有甜湯加了酒釀,姜案首可能多吃了點,所以才醉了酒。」

那人回完話,見她似乎不大相信,又拿出一枚玉佩,「這是姜案首交給小的,讓小的給姜姑娘你傳話。」

姜硯秋接過玉佩,一眼看到上面的划痕,心裡微驚,確實是阿珩的那枚。

看向那人的眼神忽然變得犀利起來,「他沒事吧?」

「姜姑娘放心,小的過來的時候,姜案首還沒什麼事情。」

小廝笑得憨厚,姜硯秋看不出什麼異樣,但她知道阿珩出門在外,不會那麼不小心的,但是這玉佩卻在別人手中?

她往院子里看了看,家裡這麼安靜,都沒人在嗎?

平日她一推門,准有人說話的。

「你稍候片刻,我進去給他帶身乾淨衣裳。」

不等小廝回話,她已經進了院子。

小廝只能對著她的背影回了句,「也好。」

她進了院子,家裡確實沒人。轉身去了阿珩的房裡,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也沒有阿珩留的字,想來應該是自己出門的。

隨意帶了身衣裳,就出門了。

馬車上,她把肥鴿從空間裡面弄了出來。

「小非,去張府轉轉,看看阿珩在不在?有沒有危險?」

正睡懶覺的肥鴿忽然被弄出來,茫然一瞬。

姜硯秋又道,「就是縣衙後面的那座宅子。」

小非鴿這才撲扇翅膀,飛出車窗,一下子就融進天空,不見了蹤影。

姜硯秋隨著小廝領進張府,原是該去拜見縣令夫人的,不過府上的人說夫人帶著兒媳和孫兒出門了,並不在府上,直接讓她去尋阿珩了。

七拐八繞,來到客院。

隨著小廝推門進去,姜硯秋也進入其中,但是房中並沒有見到阿珩的蹤影。

「人呢?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小廝耐心解釋,「姜姑娘稍安勿躁,姜案首就在隔壁院子,那邊現在聚著各家公子,姑娘多有不便,待小的過去把姜案首請過來。」

說完快步走出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姜硯秋奪步過去,卻聽見外面上了鎖。

大意了,真沒有料到青天白日的竟然還有人敢在張府這般行事。

門打不開,她轉身環顧四周,還有後窗,窗戶她有樹影晃動。

只是窗戶緊閉著,過去之時,她注意到窗邊的小柜子上面有香爐在燃香。

「竟是迷情香。」

什麼人這麼齷齪。

是針對她,還是針對阿珩?

這時,門外過來兩道影子。

還有兩道聲音。

「你確定這裡面的就是姜案首的長姐。」

「是的公子,就是那位姜姑娘,前幾日夫人讓張婆子去給你說親的那位。」

「罷了,看在她弟有點出息的份上,本公子就勉為其難收了這個煞星。看好院門。」

「知道了知道了,這院子有我們的人守著,公子就放一百個心吧!」

「……」

姜硯秋皺眉,想起上次上門來鬧的張媒婆,今日竟也是陳家人使壞。

輕聲推開窗戶,後面果然有棵大樹,正好夠著外面的圍牆。

想好脫身方法,她回身往香爐里加了點料。

然後爬上窗檯,從窗台上夠著樹枝,爬了過去。

房內響起腳步聲,她迅速攀上樹榦,伸手往圍牆夠了過去。

好不容易爬上牆,還沒看清牆下情形,突然被牆下一聲冷喝,嚇得腳底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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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完蛋了,熟悉的記憶再次湧現而來。

每次爬樹都要重重摔一跤的恐怖歷史重現,不同的是今日沒有人救她。

「砰——」

飛旋墜落的心終於落地。

姜硯秋只聽得耳邊一聲悶哼,睜眼一看,一張因為痛苦快要扭曲的俊臉,正苦大仇深地瞪著她。

我的天,不會是砸傷人了吧!

她往下一下,輪椅?

造孽,她這是砸傷了行動不便之人。

頓時,只覺得罪惡感滿滿。

「起——來——」

男子一字一句,咬牙擠出,額上青筋暴起,冷汗直冒。

姜硯秋一個彈跳起來,「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你嚇的。」

後面這句雖然說的小聲,但是男子聽得一清二楚,冷哼一聲,「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姜硯秋張了張口,有些無言以對。在別人府上爬牆頭,怎麼都解釋不清楚。

默了默,又說,「那你可以躲開啊。」

說完又覺得這話說得不厚道,人家一個傷殘人士,多少有些傷人了。

那人倒是沒有生氣這個,指了指車輪下的石頭,「我倒是想走。」你給我機會了嗎?

姜硯秋:「……」

「算了,我給你請大夫,賠償你醫藥費,總可以了吧?」

話音剛落,她便感覺到從那人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氣。

她抿緊唇瓣,這人不會這麼小心眼吧?被砸了一下,就要殺人報仇?

卻見他抬手一彈,一根樹枝插向牆頭上去。

只聽見一聲尖叫,和重物落地聲。

原來是有人要翻上牆來。

見此,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真真是嚇到她了。

「你是誰?在這裡偷偷摸摸地做什麼?」

男子的聲音比冬日的冷風還要冷上三分。

這壓迫感,壓得姜硯秋反骨都冒出來了,「我來找人,迷路了,也不是偷偷摸摸,就是抄了個近路而已。」

男子笑了,不知是被她的說辭氣笑了,還是逗笑了,總歸是頭一次聽人說翻牆抄近路,雖然事實如此。

姜硯秋有被冒犯到,瞟了眼他的腿,「你這傷,不要緊的話,我就先走了。」

有些狐疑,這人哪位?

男子劍眉蹙起,不知在思索什麼。

姜硯秋在心中默數,一、二、三……不說話,就當作沒事了。

轉身走了。

「砸了人,還想輕輕鬆鬆走人了?」

男子忽然拉住她的衣袖,力氣有些大,差點把姜硯秋又給扯得再次坐到傷腿上去。

幸虧姜硯秋及時扶住把手,「放開。」

「你們在幹什麼?」

又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姜硯秋才剛甩開男子的手,站直起身,還沒看向來人,又聽見來人大嘆,「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啊……」

姜硯秋扭頭看向老頭,「閉嘴。」

穆老嘴巴一張一合,乖乖抿緊了。

男子劍眉微揚,有些意外,堂堂穆神醫,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嚇唬住。

姜硯秋指了指他的腿,對穆老說,「你來得正好,我剛不小心把那人給砸了,你給看看,能治就治,不能治就賠銀子,算我賬上。」

男子嘴角抽了抽,後面那句,你大可不必說。

穆老卻有些激動,「你真要給他治?」

姜硯秋:「你給他治。」

好歹人家剛剛給自己當了把肉墊,花點銀子,權當積德行善。

穆老揉了揉鼻子,笑笑,「你知道我的意思。」

姜硯秋當然知道了,這小老頭又在打她藥材的主意,點了點頭,「我行善積德,好了,我先走了。」

「你去哪裡?」

「我接阿珩回家。」剛說完,姜硯秋又頓下腳步,心道,這裡穆老更熟,帶著他過去阿珩那邊更方便。

「這裡你熟,要不你先帶我找阿珩,回頭再給他看看。」

「好。」穆老自然沒有二話。

被忽略了個徹底的男子,「你們就不問問我的意見嗎?」

穆老擺擺手:「遵醫囑。」

姜硯秋:「愛治就治。」

不愛治就算了,省銀子。

「往這邊走,剛老夫還瞧見他們在花園喝茶呢。」穆老拉了她一把,往邊上的石板小徑走去。

姜硯秋順勢問道,「你瞧見阿珩了?」

方才也沒有聽見那位小廝他們說起阿珩的情況,也不知有沒有事情。

「瞧見了,小傢伙好得很。聽說今日還拿了案首,真是不錯。」

聽見穆老這般說,姜硯秋也就放下心了,「穆老頭,你今日怎麼在這裡?」

「喏,給身後那位主瞧傷來了。」

姜硯秋眸光微閃一下,能被穆老這麼稱呼,看來那人的身份不一般,想到他先前的氣勢,儼然是久居上位養出來的。

「你不是不出診的嗎?」

「人家給的多。」

姜硯秋忍不住笑了,「敢情是銀子才能丈量你腳下的步子能邁多遠。」

「彼此彼此。」穆老哈哈大笑。

身後的男子,不遠不近地跟著,聽著二人的談話,越發感到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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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小姑娘,就是姜案首的長姐。

不是說,他的姐姐是個文靜知禮的才女嗎?

今日這一見,翻牆,伶牙俐齒,說賠銀子也不心疼,怎麼和傳聞的不一樣?

剛這麼想著,又聽見前面的人說。

「他這傷不太好治。」

「哦。」女聲淡淡。

「葯不太好弄。」

「哦。」女子依舊淡漠。

穆老微急,「你不表示表示?」

「表示什麼?」姜硯秋明知故問,小老頭怕是又手癢了,想玩新的藥方了。

「你不是說賠償?」

「知道了,我幫你多種些藥材。」

「這還差不多。」穆老滿足了。

男子恍然大悟,原來就是給穆神醫種藥材抵藥費的啊。

「阿姐——」

一聲清脆的叫喚聲從走廊中央傳來,隨後一個小糰子飛奔過來,直撲姜硯秋身上。

「阿姐來了。」

姜硯秋蹲下,仔細打量著他,「你沒事吧?」

阿珩:「我沒事。」

姜硯秋拿出玉佩,「不是你讓人帶著它來找我的嗎?」

阿珩搖頭,接過玉佩,確認是自己的,「我今日並未佩戴這枚玉佩,一直放在房中。」

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怕是有人暗中使壞,難怪阿姐讓小非非來尋他。

姜硯秋也明白過來,陳家那位竟然敢讓人上家裡來偷東西,簡直膽大包天。

近日沈黎他們都被派去送糧種到外地的糧鋪和莊子了,沒想到這就有人敢摸到家裡了。

「沒事就好,你這邊完事了嗎?」

「沒關係,我方才已經和周師兄打過招呼了。」

姜硯秋嗯了一聲,沒有再說。

阿珩這才看向後面那位沉默,但又叫人忽略不掉的男子,問道,「這位是?」

姜硯秋與穆老二人,也齊刷刷地望向男子。

男子動了動唇,「在下姓李,名哲。姜案首,幸會。」

一句姜案首,告訴了大家,他知道他們的身份。

阿珩也端方作揖,「幸會。」

幾人正說話間,忽然有幾個下人匆匆從隔壁小徑跑過,像是趕著去看熱鬧的。

「聽說陳家公子在客院里胡鬧,把床都給弄塌了。」

「要死,等夫人回來一定會被氣壞的。」

「誰說不是,不過更氣的應該是唐夫人才對,聽說那姑娘是她娘家侄女。」

「嘶——,京都來的,怎麼會和那種人廝混在一起?」

「誰知道,說不定大城都里來的人,比較會玩啊。」

「……」

姜硯秋抿了抿唇,她先前看了,那個院子裡面進去的只有陳家幾個男的,怎麼冒出來一個姑娘。

目光忽然掃過坐著的男子,燦若繁星的眸子,讓她一怔,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是這張臉,確確實實是第一次見。拋開那種錯覺,再次審視起他,見他瞭然於胸的樣子,剎那間就悟了。

你丟進去的?

男子看著她的唇形,微微挑眉,沒有反駁。

也回了一句,自食惡果。

姜硯秋看了看他,心中腹誹,都殘了,還被姑娘算計,這張臉還真是禍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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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流放,長姐北上燒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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