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好糊弄
姜硯秋回去的時候,小阿珩居然自己在燒水了。
「阿姐。」
「抱歉啊,阿姐回來晚了。你怎麼自己燒上水了?」
「姜奶奶他們準備吃飯了,我就回來了,左右是要生火,索性就燒了水。」
「阿珩真能幹,正好我這裡有野雞肉,放幾塊進去煮粥肯定香。」姜硯秋從籃子里撿了幾塊進去。
姜硯珩卻是眼尖地發現她左手腕的傷,「阿姐受傷了?怎麼弄的?」
小臉上滿是擔憂和關切的責備。
「別這麼緊張,應該是追雞的時候無意間被樹枝划拉到的。」
「就只是這樣嗎?」
「嗯啊!」
「那我怎麼聞到了一股子野豬味了?」
姜硯秋:「……」
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無奈笑道,「阿珩什麼時候長了狗鼻子?」
姜硯珩別開他的小鼻子,輕哼了一聲,擺著一副本公子不好糊弄的樣子。
小傢伙興師問罪的模樣和阿娘有的一比。
姜硯秋便將她追著雞跑,後來落入陷阱里被葛慶所救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為了減少他的擔憂,著重講了葛慶的身手不像普通農家獵戶,雖然她也就看到了那麼兩下子。
小傢伙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去,村子來回就那麼點大,整天待著沒事做,有個他感興趣的事物,立馬就把他的心思引了過去。
不過他也沒忘記叮囑姜硯秋,「阿姐以後不許往深山裡去了。」
「放心,不會了。」
姜硯秋把淘洗好的大米加入鍋中,攪了攪。
看到幾個竹筒里都沒水了,她又起身提著木桶和竹筒走了,「我去提水回來,等下燒水給你擦身子,然後換身乾淨的衣裳。」
姜硯珩想攔的話都還沒出口,她就走遠了。
手都傷了還那麼急做什麼,又不是不能多等一日。
真是的。
姜硯秋走向最近的溪邊,做了個樣子,又提著空桶回來,等到了才從空間里調水到裡面。
盆子木桶和砂鍋,還有碗筷等都是在雲安街小院子的廚房收來的,最近時不時地拿出點什麼添置著。
鮮美的雞肉粥下肚,身上的飢餓和疲乏一掃而空,兩人都十分滿足。
燒了水,用了幾件舊衣服和樹枝簡單搭了個小帳子,就讓姜硯珩進去擦洗了。
悄摸著往鍋里加了水,給自己也燒上水。
等小傢伙換好乾凈衣物出來,姜硯秋只覺得眼前一亮。
精緻的小臉似粉雕玉琢,一雙明眸亮如星辰,湛藍衣裳襯得他越發端方如玉。
「我家阿珩真好看!」姜硯秋誇了一句,又立馬遞了一盒黛粉給他,「喏,趕緊把臉擦擦。」
姜硯珩接過東西,「你也去洗洗吧!」
「嗯。」
洗是不敢洗的,在這裡姜硯秋也只敢趁著夜色沒人過往,胡亂擦幾下,就這樣還整得心驚肉跳。
換好衣服后,又是大汗一身。
「唉,不行,明日我就去城裡買宅子。」有了自己的宅子,就可以放心地沐浴了。
姜硯珩也贊成,「委屈阿姐了,早買晚買都得買,不如早些買。」
眼下北澤州正在興建,房價較低,往後人多了起來,房價肯定得漲。
「行,那早點歇息,我明日就去。」
兩人收拾好,一起抱著跟村民學著編的乾草墊子鋪好,就入睡了。
白日買了新被子,今夜不用半夜悄悄從空間裡面挪用了。
許是換了乾淨衣服和新被子,小傢伙身上舒適,片刻間就已然酣睡。
姜硯秋闔著眼睛卻未入眠,正凝神將意識沉入空間里。
將舊衣服上所有暗藏的碎銀和金葉子都找了出來,還有納在鞋裡的銀票。
四隻鞋子竟然掏出了六千兩。
難怪晚上換了新鞋走路跟光腳踩在地上似的,總覺得鞋底太薄。
兩支木簪平平無奇,她翻來覆去地摸索也沒有瞧出什麼,整個嚴絲合縫,沒有一點痕迹。
一寸一寸地,敲敲旋旋,總算在無意間旋開了暗扣。
凝視著擰開的兩個埠,忍不住嘆服,本就嚴絲合縫,又利用木質的本身紋理很好地掩飾住了。
若是在以前,她定要纏著阿娘給她找這位師傅學習,她就喜歡擺弄一些像這樣精巧的小玩意兒。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裡面的東西,張開一看,是三張康阜錢莊的票據。
大淵國最大的錢莊,遍布全國各地,憑票即可存取銀兩。
又把另外一支簪子裡面的東西也取了出來,同樣是三張票據。
每張都存了二十萬兩銀子,六張署名各是不同。
應是阿娘在外行商時,在不同的地方存下的,她總是那般謹慎。
看著眼前的東西,她的眼睛忽然酸澀得厲害。
他們的好阿娘,總是費盡心思地為他們做著一切。
可是,一切都靜止在這個秋天。
她會好好地、好好地記住這個秋。
收好銀票和票據,盯著對面隨意擺放的大箱子出了神。
那些都是從小院庫房裡搬來的,其中也有十幾大箱的黃金白銀和珠玉寶器。
本應在譚宅被抄家送到官府的,卻有一部分被送到了那裡。
她冷笑,不管怎樣,總歸是物歸原主。
還有小樓里原本的財物,她該好好想想之後該做的事情。
夜深風涼,一床軟被將蕭蕭秋意隔絕在外,星月也鑽進了雲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