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演技一流
說也奇怪,傷口明明已經觸及心臟,他為了讓折霜寬心才說輕了一些,本以為他會性命難保,還擔心若是死了怎麼跟折霜交代。
可他卻奇迹般地挺了過來,還日益康復,這副身體的恢復能力著實有些罕見,他知道那些藥草雖然珍貴,但單單靠葯療絕對不可能起這麼大的作用,汀河的體內就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支撐著,自行修復遭到破壞的身體。
當然這只是廬青的猜測,若是真的,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他也從折霜那了解過一點點他的信息,年紀輕輕這樣的修為,再加上進步神速,如今又能輕而易舉的復原,在六界之中也未曾聽說過,著實是怪事。
按理說他只是一個從凡人修鍊飛升的仙君,比起神族生來尊貴的體質根本是天壤之別,可是現在看來,就難說了。
除非......
「可是還有何問題?」汀河看著陷入思索的廬青道。
都已經過去上萬年,眼前這個年輕的青年怎麼可能。
廬青收起思緒遙遙頭,「並無大礙。」看著他又忽然想起了剛剛見到的場面,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試探他道:「你和霜兒這丫頭......」
汀河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他對摺霜的感毫不掩飾,這位醫神怕是早已看出了端倪,他笑了笑直接道:「我愛她。」
沒必要隱瞞,即使他曾經傷害過她,他也會用餘生的守護來彌補。所以他愛她,光明正大。
廬青立即追問:「那霜兒呢?」
汀河遙遙頭,「她大概還不知曉。」他總覺得還不是時候,自己在她眼中不過是手下的一個將士,沒甚特別,說了怕她不會接受,自己還可能失去在她身邊的機會,現在他並無多大奢求,只要能守在她身邊,看她安好便已經足夠了。
廬青眼中露出精芒。他看得出來霜兒這丫頭雖然自己並未察覺,但已經把汀河放到了特殊的位置,怕是離動心也不遠了,照這樣展下去,早晚有一天她會明白自己的心緒。
只是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不是她的良人。畢竟她還是太年輕了,看似成熟穩重,男女之事,實則還是一張白紙。
廬青再一次打量汀河,他的目光透著堅毅,又有幾分溫柔,從之前肯捨身救霜兒的表現來看,還算讓人滿意。
廬青緩緩勾起唇角,既是她的路是好是壞便任由她來走,這小丫頭還是竇初開,看來日後會很有趣。
「你們的事我也懶得理,只是有一點,」廬青撐著腮漫不經心地一笑,璀璨的眼眸流轉出盈盈眼波,道:「丫頭可是我罩著的,若是我聽說她受了委屈......本神雖然擔著救死扶傷的稱號,卻並不是什麼慈悲心腸。」
暗示的這麼明顯,汀河又怎麼可能聽不懂,他看得出醫神對摺霜的真心維護,為令他寬心隨即道:「醫神放心,不會生這樣的事。」
他怎麼可能忍心害她難過。
廬青還是一派笑意:「來日方長,你不用保證的這麼徹底。」
門外響起折霜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怎麼樣了叔叔,我進去了。」
「急什麼?」廬青回道,然後慢條斯理地起身去給折霜開門。
折霜換了一身水藍色紗裙,端著一隻托盤盈盈地站在門口,滿頭青絲垂在胸前,好似一朵亭亭盛開的藍蓮花。
「喲,不愧是我們家丫頭,就是漂亮,」廬青眯著眼睛誇讚道。
她沒有理會他,直接走進來將托盤放到汀河床邊,盤中是一隻小巧碧綠的碗,碗中的湯藥正冒著騰騰熱氣。
折霜坐在床邊看著汀河道:「這麼多天沒吃東西,先喝了這個補補身子。」
汀河眼睛亮了亮,唇角上揚。
被華麗麗無視了的廬青彆扭的跑到一旁,瞟了一眼藥碗,又睜大了眼睛啊了一聲:「你這丫頭手真黑,我這山中可就剩這麼一顆萬年人蔘了,上次神尊壽宴都沒捨得送出去,你倒是大方。」
折霜連頭沒有抬:「您老藥房這麼大,什麼珍奇藥草沒有,這顆人蔘放了這麼久都快霉了,眼下正好派上用場,物有所值有何不可?」
廬青被她這態度氣的跺腳,「死丫頭果然是有了郎就忘了叔叔,沒良心啊沒良心!」
「叔叔你亂說什麼,」折霜懊惱地瞪他一眼,那郎二字害她臉微微一紅,趕緊轉移話題想:「他的傷如何了?」
廬青十分不滿意折霜的態度,哼哼了兩聲並無大礙,眼神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掃了兩圈,一連嘆息幾聲,失落地撇著嘴離開了。
聽到廬青說沒事折霜也放心不少,只是剛剛「郎」二字聽得她有些心驚,折霜只得尷尬的對躺著看熱鬧的汀河笑笑:「他就是這樣老頑童的個性,別理他。」說著端起瓷碗,用勺子輕輕攪動幾下,遞到汀河面前:「喝吧。」
汀河卻沒有起身:「我還是躺著舒服些。」
「那這葯......」
「你來喂我。」汀河說得理所當然。
額......折霜有些呆愣的看著床上的汀河眨眨桃花眼,笑的一臉邪魅。
「不要。」折霜拒絕的乾脆利落,她好歹也是神族戰神,長這麼大還沒有誰命她做過這種事。倒也不是她覺得自己身份尊貴看不起人,只是她從小整日跟著哥哥廝混,也被父神當做男孩子教養,哥哥學的東西她一樣不落,照顧人這等事,著實沒有做過。
汀河看她拒絕的這樣果斷,立即拿出了拿手好戲——裝可憐。
他難過地垂下眼,低低的嘆一口氣又幽幽地瞟了折霜一眼,那受傷的眼神看的折霜心尖一顫,這個男人要不要這樣,變臉變得這麼快,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至於裝得這麼像么,她又不是不知道他。
折霜索性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一臉看戲的表看著汀河。
汀河豈會這麼輕易妥協,見她不為所動立即加重了戲碼。自顧自地單手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然而那手好似沒有一點力量一般,剛剛掙扎著起了起身子一個不注意便滑倒在了床榻上。汀河皺眉,水汪汪的桃花眼愈瑩潤,撐起手再次嘗試著費力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