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退守新野

「師爺，光說不練假把式，該咱倆上場了。」

縣令和師爺，點齊三萬人馬浩浩蕩蕩，迎戰劉演聯軍。

劉秀騎著牛，走在隊伍最後面，大青牛緊追慢趕，也追不上哥哥劉演騎馬的速度。

敵我兩軍，就在縣衙三里處小樹林附近，擺開了戰場。

縣令心花怒放，劉演的先頭部隊，正好處在側翼伏擊圈。

此時劉演勒住戰馬，

「吁！」

他手舉方天畫戟，斷喝一道：「呆！老匹夫，快快下馬受死，

否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此時，縣令手下的校尉，薛霸挺長矛催馬上前。

「嗨！小子，你就是舂陵劉演嗎？」

「正是你家爺爺。」

「你是誰？」本將軍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吾乃湖陽校尉薛霸是也。來來來，咱們大戰三百回合。」

薛霸也是一員猛將，出身獄吏，后被周安民提拔為校尉。

二人拔馬戰在了一起。

就在此時，周安民命司號兵發出「砰砰砰，」三聲號炮。

側翼莽兵和後面蔭蔽的伏兵，聽到號炮一起殺出，

「殺呀！沖呀！活捉黑社會頭領劉演。」

當然「黑社會」這個詞那時還沒有，實際劉演就是舂陵黑社會老大。

平時收留一些與官府作對的俠客，在王莽眼中就是黑社會頭目。

「哈哈，劉演，你被我們包圍了！」

薛霸一閃身，躲過方天畫戟，得意大笑道。

薛霸笑得有點早了，劉演事先有防備，安排姐夫鄧晨防範側翼，

劉秀墊后，防備後面夾擊，這樣就破了縣令的排兵布陣。

劉演並不答話，手上方天畫戟加大了力度，又戰至50回合，薛霸力量不支，被劉演刺於馬下。

周縣令一看，師爺的妙計被劉演安排的人破解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拔馬就逃，師爺緊跟其後。

莽軍一看主帥逃了，紛紛敗退。

劉演高舉方天畫戟，大聲喊道：「弟兄們，跟我追！」

此時鄧晨壓著側翼打，劉秀追著後面的莽軍打，等於義軍來了個中心開花向外打。

周縣令惶惶如喪家之犬。

師爺很聰明，心說不能和縣令一起逃，縣令目標大大。

師爺悄悄混到了逃兵隊伍里。

劉演一催坐騎，與周縣令的坐騎來了個親密接觸，馬頭銜馬尾。

只見他掄起方天畫戟，照著周安民的後腦海砸去。

乖乖！直接來了個萬朵桃花開。

縣令「撲通」死於馬下。

到了傍晚時分，湖陽縣衙落入了聯軍手中。

劉演打開監獄，放出犯人。

南陽太守放在縣衙里的輜重，被義軍瓜分。

有些人見利忘義，說好的五五平分，等看到如此多的兵器和糧食，平林新市派來的幾個頭目多吃多佔，

氣得劉演差點罵娘，沒想到綠林軍的將領這麼貪。

在劉秀勸說下，把大部分兵器和糧食給了綠林軍，這才平息了風波。

到了次日上午，聯軍一鼓作氣，拿下了長聚和唐子鄉，收穫不少戰利品。

綠林軍這回挺夠意思，堅持五五平分。

其實早就說好的五五平分，如今五五平分，好像綠林軍多麼仁義似的。

嘗到了甜頭，綠林軍幾位頭目，表示明天繼續跟著劉演一起去打棘陽。

棘陽在河南新野一帶。新野正好是劉演姐夫鄧晨的故鄉。

劉演找到鄧晨，

「姐夫，今天你先回新野，觀察一下縣衙防守情況，明天我就帶部隊前往棘陽。」

「我馬上動身回去。」鄧晨告辭而去。

次日，劉演帶著聯軍向棘陽方向進發。

由於有前期鄧晨做足了功課，不到一天的功夫，棘陽縣衙落入義軍手中。

劉演打開縣衙里的糧倉，開倉賑災，百姓無不感恩戴德。

拿下新野，劉演下一個目標是宛城。

宛城在西漢又被稱「小長安聚」。

在那個時候，宛城是水陸碼頭，連接南北通衢，客商雲集，十分繁華。

又是兵家必爭之地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劉演順風順水大幹一場的時，一場危機向他慢慢逼近。

南陽太守甄阜，得知小舅子被劉演殺害后，發誓要報仇。

「劉演，不殺你枉為人也！」

甄阜命三萬鐵騎軍，去截擊劉演的聯軍，

馬蹄噠噠，莽軍行軍速度，是劉演義軍行軍速度的一倍還多。

雙方部隊就在「小長安聚」碰頭了，莽軍是正規軍，戰鬥力爆棚。

仗打得相當激烈，甄阜的軍隊裝備精良，騎的都是高頭大馬，士兵的素質，遠超劉演的聯軍。

聯軍一直被壓著打，疲於應付。

就在這時候，突然天降大霧，白天一下子變成了黑夜。

深秋有大霧也正常，這麼大的霧就有點不正常了。

聯軍多數是步將，很快被莽軍的戰馬踩死一大片。

劉演喝止不住潰退，此時誰也顧不上誰。

平林兵和新市兵四散，紛紛往綠林軍大本營方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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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只剩下劉演的舂陵兵和鄧晨的新野兵。

此時劉演眼見大勢已去，大喊讓姐夫鄧晨帶著姐姐和孩子快逃。

劉演自己集合殘兵敗將往棘陽撤。

此時鄧晨奮力拚殺，掩護眾人撤退，他被莽軍團團包圍起來。

而夫人劉元，連同兩個孩子一起被衝散。

墊后劉秀往前沖，他開弓放箭，一箭射死莽軍一名校尉，搶過這傢伙的戰馬，飛身上馬，

持劍策馬狂奔，中途看到小妹伯姬正在奔跑，「妹妹，快上馬。」

劉秀勒住戰馬，小妹飛身上馬，伯姬有一定的功夫底子。

兄妹二人同乘一匹馬往回跑。

此時鄧晨身負重傷漸漸不支，正在危機時刻，三匹戰馬自東而西狂奔而來。

馬上之人大喊道：「哥哥莫要驚慌，我來也。」

話到馬到，「噗噗噗」連接砍死了兩個莽兵。

鄧晨強撐身體一看，正是宛城李通、李松和李軼兄弟仨從天而降。

「哥哥，快上馬，」

李通跳下馬，將鄧晨抱上馬，二人同乘一匹戰馬向東而逃。

李松和李軼邊戰邊退。此時馬上的鄧晨，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這邊劉秀和妹妹伯姬，同乘一匹馬邊殺邊退。

莽軍越聚越多，甄阜叫囂道：「不能放過一個舂陵兵。」

劉秀遠遠看到大姐劉元帶著兩個孩子往回跑。

他催馬來到大姐面前，「大姐，快抱著孩子上馬，咱們一起逃。」

大姐一看根本跑不了，馬也馱不動這些人，到時都別想跑。

大姐催促道：「三弟，別管我，你倆快逃，我不能連累你們。」

大姐，你說什麼呢？你不走，我們也不走！大家死在一起！

沖啊！殺呀！活捉劉演兄弟有賞。

莽軍眼看逼近。

大姐劉元用手掌狠狠打在馬屁股上，那馬受驚狂奔而去。

劉元和兩個兒女，死在了莽軍亂刀之下。

倒在地上的劉元，朦朦朧朧看到二弟劉仲被莽軍砍倒。「二弟……」

劉仲力戰而死。

劉演帶著殘兵敗將退回到了棘陽，隨後緊閉城門。

事後清點，一萬舂陵兵還剩下五千餘人，逃走的新市平林兵，在賊首帶領下，陸陸續續也回來了，

聯軍七七八八加起來一萬多兵力。

劉仲和大姐劉元，及兩個孩子，都死在了莽軍手裡，劉演、劉秀傷心不已。

鄧晨傷勢嚴重，劉演召來先生看病，囑咐眾人不要告訴鄧晨大姐和兩個孩子的噩耗，

等他把傷養好，再告訴他實情。

這正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劉演第一次嘗到了失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