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狗血姦情
凌晨四點,萬籟俱寂,正是人睡得正沉的時候。
忽然尖銳的哨聲響徹軍營,如驚雷般炸開。宿舍里頓時一陣哀嚎,中間還夾雜著幾聲罵娘,即便雙腿酸軟睜不開眼,這群訓練有素的特種兵們還是一個鯉魚打挺,飛快地下床整頓。
哨聲響起的三分鐘內,所有人全部各就各位,站在樓下操場上整裝待發。
元帥抬手看了眼時間,沉聲道:「從今天開始,你們的訓練內容會大幅提升,作為任務失敗的懲罰!現在,全體都有,十五公里武裝奔襲,開始!」
無人敢抱怨,整齊劃一的動作后,緩緩跑出了操場。
這還只是開始。
十五公里全速奔襲后,有些體能差的士兵徹底躺倒了。
元帥背著手緩步上前,對著地上的兵們淡淡提醒:「還有十三分鐘零七秒,早飯時間結束!」
元帥說一不二,除非他們暈死過去,不然早飯後還得繼續訓練。
咬咬牙爬起來,幾人攙扶著撲向食堂。
飯後稍作休整,這些人就被召集到訓練場,高台上站著幾個負責錘鍊他們的軍士長,人手一把衝鋒,就等著對他們開火。
雖然是空包彈,打在身上也疼,特別是這群人喪心病狂,個個神槍手,專挑肉嫩的地方打,突突突毫不留情。
「嗶嗶——」
特種兵迅速列隊,元帥放下口哨高聲道:「四百米步兵障礙!」
障礙訓練是很消耗體力的,要攀爬高牆,爬桿,低樁障礙網……還要儘力避開軍士長們的槍林彈雨。
元帥看著時間,估摸著這群人差不多了,終於一揮手示意暫停,緊接著開始射擊訓練。
可憐這些士兵們累得幾乎端不起槍,成績自然好看不了。好不容易捱到午飯時間,還得老老實實站好聽元帥一通臭罵。
人在累到極點的時候,是沒什麼食慾的。
體能跟不上的兵對著滿桌飯菜全無胃口,臉色慘白地喘息著,還不敢放鬆,拚命往嘴巴里填食物。
下午也不輕鬆,武裝泅渡,攀岩,格鬥……一直到夜幕徹底降臨,這些人才連拖帶爬地回到了宿舍樓。
軍士長推門進來,一看這群人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身上全是泥巴,屋子裡瀰漫著汗臭,不由皺著眉頭爆喝一聲:「起來!像什麼樣子!」
軍士長沒元帥的名頭大,這群累得半死的兵哼哼著爬起來,哭喪著臉哀求道:「留條活路吧——」
軍士長叫郭東,大家開玩笑會叫他東郭。郭東不高,三十多歲,平日里經常樂呵呵的,為人熱情細心,雖然訓練的時候毫不手軟,可這些兵們依然十分喜歡他。所以為了表示尊敬和親切,這些人都喊他一聲東哥。
東哥笑了笑,瞅了眼嚎得最響亮的那人,沒好氣的道:「馬大哈,你還有臉咧咧,要不是你管不住嘴,任務能失敗嗎?」
馬振虎裝模作樣地去抱大腿:「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東哥救我!」
東哥一腳將他踹開:「行了,訓練方案是大帥和聶醫生一起訂的,求我沒用!快起來,現在去衛生所集合!」
「不是吧——」
「天要亡我啊……」
臨睡前還要來一場別開生面的血腥教學,還不得噩夢連連不得安枕啊?
頓時一個個開始哭爹喊娘,他們寧可出去跑幾公里,也不想再吐一回!
每天都是如此緊鑼密鼓的高強度訓練,這些人被錘鍊得生不如死,只敢私底下跟軍士長咕噥幾句,卻不敢在元帥面前抱怨一個字。
失敗的是他們,教官加重訓練是理所當然的,他們有何臉面去求饒?
在部隊里,你可以技不如人,但是不能認慫,沒有一身硬氣,就沒人會看得起你!
這些特種兵每天生不如死,他們不能去怪教官,不能怪自己的戰友,只能將滿腔怨恨推到聶唯安身上。
若不是她想出這種特訓方法,若不是她悄無聲息地展開解剖教學害他們吃不下飯……他們也不至於撐不過三天!
熄燈前,周翔終於忍不住了,抬腳踹了下頭上的床板:「阿正,求你了,跟聶醫生認錯去吧!咱兄弟們真扛不住了快!」
邵正比誰都鬱悶,一聽到聶唯安的名字,鼻樑骨就隱隱作痛。
馬大哈一翻身,八卦兮兮地問:「哎我說,阿正你是怎麼招惹她了?能把她氣成這樣?難不成你非禮人家了?」
「閉嘴吧!」邵正怒道,「我有這麼流氓嗎!」
周翔沉痛地嘆道:「就為了幾隻兔子……阿正你幹嗎那麼殘忍對小動物下手?你當初還不如直接綁了那娘娘腔呢!」
馬大哈眼珠一轉,猛拍床板道:「有了!我們明個兒去山裡抓只兔子,就當賠禮……」
邵正狠狠呸了聲,瓮聲瓮氣地道:「要送你送!我丟不起那臉!一個女人……」
「哎喲我的祖宗!」周翔怪聲叫道,「那是普通女人嗎?簡直就是美杜莎!」
邵正冷冷一哼:「要認慫你去!此仇不報非君子!」
周翔憂愁地開口:「阿正你還要……」
「沒錯!」邵正惡狠狠地獰笑兩聲,「她不是和教官狼狽為奸么?咱們就讓他倆狗咬狗一嘴毛!看他倆還怎麼聯合起來對付我們!」
「切!」馬大哈翻過身躺平,拉起被子閉上眼,「我勸你好漢不吃眼前虧!女人嘛,我娘說了,偶爾得讓著她們點!阿正你要做什麼是你的事,可別扯上我!」
邵正輕蔑哼笑:「放心,不用你我也能成功!」
錘鍊一天,晚上不是政治學習、攝影和照相偵查等,就是聶唯安開展的特殊課程。
聶唯安也不是每晚都折騰他們,這天跟隊訓練提前返回衛生所,拿了洗漱用品就往澡堂走去。
衛生所條件太惡劣,連熱水器都沒有,特種大隊又只有一個澡堂,聶唯安每次洗澡都是提前去,在門上掛個以示有人的牌子,免得和男兵們撞上尷尬。
魏雪下午就已經洗過了,聶唯安就一個人去了澡堂,熱水在山溝里很珍貴,若不是最近降溫了天氣太冷,大家還只能沖涼水澡呢。
剛在頭髮上抹了洗髮水,忽然輕微的嗡聲后,電燈一閃,倏地滅了。
熱水嘩嘩不停,聶唯安連忙將泡沫衝掉,抹了把臉,疑惑地看向頭頂的小窗口。
今晚天陰,一絲月光也無,山裡面又黑得特別徹底,這下燈滅,就徹底陷入了黑暗,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聶唯安一時不敢亂走,想了想,距離熄燈時間還早,不會無緣無故停電,要不了多久應該就會亮燈的。
聶唯安乾脆繼續洗澡,訓練一天,滿身泥不說,頭髮都結塊了。
另一邊,元帥正在講解戰術,邵正捂著肚子一臉痛苦地舉手:「報告,我要去廁所!」
元帥皺了皺眉,一揮手,邵正立馬如蒙大赦,彎著腰急急跑了出去。
邵正悄悄繞到澡堂後邊和周翔會合,比了個手勢示意一切ok,邵正豎了豎拇指,若無其事地經過門口,將門上掛著的指示牌順手拿走,然後和周翔立馬回到會議室。
課程正好講完,元帥一邊關投影儀一邊對邵正說:「你和周翔今晚怎麼回事?回去好好學習,有不懂的再來問我!」
邵正立正敬禮:「是,教官!」
元帥拿起資料往外走:「行了,回去吧!」
邵正和周翔相視而笑,眼神中流露出得意的光芒。
因為沒有燈光,黑漆漆的澡堂里聶唯安洗得很慢,所幸快洗好的時候總算來了電。
聶唯安衝掉身上的肥皂沫,忽然聽到門鎖一響,有人走了進來。
聶唯安皺了皺眉,隨手從袋子里抽出浴巾裹住,關了水往外走。
還沒走兩步,忽然門口帘子被人撩起,元帥肩膀上搭了條毛巾,手裡還拿著一瓶洗髮水,赤.身.裸.體地愣在了原地。
熱氣氤氳中,元帥精壯高大的軀體被燈光染上性感的味道,一塊塊肌肉緊實,微顫的胸膛,分明的腹肌,修長筆直的大腿……
聶唯安臉色一沉,手裡毛巾狠狠砸向對面,元帥立即伸手撈住,唰一聲瀟洒地抖開擋在腰前。兩人十分默契,動作一氣呵成。
聶唯安作為醫生,看過的男性裸.體不知其數,此時居然雙頰升溫,心底生出一絲怪異的感覺。
「門上掛了牌子!」聶唯安先發制人,冷冷道,「你沒看見嗎?!」
元帥眼神微閃,淡淡地開口:「外面什麼牌子都沒有。」
語氣雖然平淡,卻讓人無法不信。
聶唯安皺了皺眉,元帥不應該撒謊,她又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美人……再說了,像元帥這樣的特種兵,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意志絕非常人,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流氓事來?
聶唯安抬起眼:「我確定自己掛了牌子!」
元帥此時應該是尷尬的,聶唯安好歹還裹著浴巾呢,自己就一條毛巾……不,現在是兩條了!一條擋在前面,一條遮住後邊……可元帥那樣坦坦蕩蕩地站在門口,身姿提拔,愣是如同九天之上的戰神,俊美英武,又像完美雕塑,帶出精雕細琢的震撼。
聶唯安稍一思索就猜出是誰在搗鬼,不由冷笑出聲,嘲諷地看向他:「你帶出來的好兵!」
元帥面色不動,側了側身子讓出門口,淡定地道:「有什麼,我們最好先穿上衣服再談。」
聶唯安知道這事不關元帥,畢竟他也是受害者,而且這個樣子委實不雅,點了點頭,強作淡定地往門口走去。
地上聚集著還未流走的肥皂沫,聶唯安心神不寧,拖鞋踩在上面一滑,忽然就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卧槽!
聶唯安心裡暗罵,洗澡、滑倒、摔在一起,再來個意外接吻……真他娘的狗血又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