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瀾宗
寬闊的街道人來人往,其中不乏培元期,乃至結丹期的前輩高人,甚至有些修士乘坐著高大的妖獸坐騎在街上遊走,二人出了大廳,被眼前的環境足足的震懾了一把。
在二人的想象中,天瀾山脈,天瀾峰無非就是巨大一點的山峰罷了,但眼前出現的一切,完全顛覆了他們對重力的常識,只見一座座巍峨的大山懸浮在遠空白雲之中,那若隱若現的山峰由一條條粗長的青藤相連,好像一不小心斷裂,就會有一座山峰飛跑一般,雲霧裊繞其間,很有幾分人間仙境的感覺。
卓一航二人仰著頭,張大著嘴巴,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至於那懸浮山峰上面的殿宇樓閣,就不是二人的目力所及了,只能看個大概。
和許多剛入修仙界的散修一樣,他們初到此地,都不自主的有種朝聖的心態,天瀾宗,整個西南絕對頂尖的存在,甚至整個人類族群也少有幾處能超越這裡的地方,身為天南宗的一弟子,無論在西南任何一個宗門,都有高人一等的身份,輕易無人敢招惹,現在,二人就即將進入這樣的宗門,成為這裡的弟子,學習這裡的頂尖功法,二人的小心臟不由的撲通撲通加起速來,真是激動。
「這裡不過是山門外的坊市而已,竟然已經有了人類大城鎮的規模。」二人遊走在坊市街頭,那許多擺賣的物品,根本不是他們這個層次所能接觸到的,聞言天南宗有三位元嬰大修士,結丹修士過百,培元修士上千,怕是這裡出售的物品,多是培元期以上修士使用的吧!
兩袋空空的二人如土包子進城,慢慢在街上逛了起來,足足三四個時辰后,才走到那最大的懸浮山峰之下,只見數十個築基期修士整齊的排列在山峰下面的一處法陣前,分左右而立,其中還有兩名培元期修士,各置一套卓椅,分左右而坐。
「培元期的接引使,築基期的守門侍衛,還真是大手筆,不知我等這鍊氣期的修為,去到天瀾宗會是什麼身份?」卓一航苦笑道。
「來者何人?山門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逗留,速速離去。」能出入天瀾宗的,最低也是築基期修士,似卓一航二人這般修為的,多是仰天瀾宗之名,前來見識見識的,站班的侍衛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我等是奉大修士海東青之命,前來報到的新弟子。」卓一航恭恭敬敬字正腔圓的道,還不忘從乾坤袋中取出兩塊身份玉牌。
「大膽狂徒,竟敢直呼大長老名諱。」先前喝止二人的侍衛再度喝道,不過見卓一航取出了兩塊身份玉牌,神色稍有緩和,一把抓過玉牌,向那端坐椅上的接引使送去。
那培元期的接引使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玉牌,才微微點點頭道:「確是大長老海東老祖親頒玉牌,不過以你二人修為,可是不夠入我天瀾宗的,我乃內事接引使陳瑞,有此玉牌為證,我可以先給你們在宗內安排一個住處,等到上稟海東老祖,如果老祖另有安排,或可破例收徒,如果沒有,你二人不妨參加兩個月後的新弟子選拔賽,屆時或有宗內前輩收你二人為徒也說不定。」
天瀾宗入門弟子的最低標準是築基期,這是開山老祖定下的規矩,由於天瀾宗的特殊管理方式,只有築基期的弟子才能在宗內獲得貢獻值,而想在宗內學習功法,使用各類資源,最需要的就是貢獻值,每個人在宗門的所得,跟對對宗門的貢獻成正比,如此來激勵那些後進末學,才使得天瀾宗能在西南數萬年聲威不墮。
「如此甚好,只不過,在下二人還有一個重要的消息需要上稟宗門。。。。。。」卓一航將在濟木城遭遇妖族攔截,以及妖族已經派人刺探人族情報,隨時有可能進攻人族的情況大致向那陳接引說一遍,二人有海東青當初的承諾在,自然是不擔心他會食言,如今到了天瀾宗,安心學道,早日提升實力才是至關重要,至於妖族那邊的事情,相信天瀾宗自會拿出一個應對措施的。
這樣的情報至關重要,陳接引使不敢怠慢,直接使用傳音符向上層報了過去,同時也找人安排了一下卓一航二人的住處。
傳送法陣內,詭異的弧光自上而下掃過卓一航二人的身體,似是驗明身份,片刻后白光一閃,二人便被傳送到了那雲霧之中的山峰上,目光所及,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之中許多著天瀾宗服飾的地子三三兩兩或討論,或比劃,或展示著一些什麼,其中一個肥胖的築基期少年朝卓一航這邊跑了過來。
「兩位就是陳接引安排上來的人嗎?」肥胖少年似乎表情很古怪。
「正是。閣下是負責給我們安排住處的人嗎?」卓一航反問道。
「正是,不過,你這個稱呼可不對,在天瀾宗,修為低一個境界的得管修為高一個境界的叫前輩,同修為的按年齡以師兄弟相稱,拜了師的,要按照師尊的輩分來分師兄弟稱謂,所以啊!你們得叫我前輩,我這可是破天荒頭一回當前輩呢!」肥胖少年煞有其事的解釋道。
卓一航二人頓時一頭黑線,只得齊齊拱手,稱了一聲:「前輩。」
「誒,看在你們兩個晚輩頗知禮數的份上,前輩我就給你們安排個背山面海的好住處,晚輩跟我走吧!」少年瞬間就得意的飄飄然起來,想不到,巍峨雄壯如斯的天瀾宗,也是奇葩縱生啊!
「那前輩,您高姓大名啊!」
「前輩我姓陽名太帥,兩個晚輩,你們又姓誰名誰?」
「晚輩姓凌,名雨寒,多謝前輩帶路。」
「噗。晚輩姓卓,名一航。」
卓一航無語,又一個姓陽的奇葩,怎麼感覺他跟天一門的那個陽大師長的那麼像呢?一個少年版?一個老年版?
陽太帥說所說的背山面海,果然不假,背的是天瀾山,面的是雲海,那雲海之上禁制重重,連靈識也看不穿,那天瀾峰九重樓,最下面這一重樓,都是築基期弟子住的地方,下重看不到上重,上重看的到下重,也就是說,卓一航二人只要不出門,就只能看到自己屋內這點地方,而自己二人的行為,都可以被上一重樓居住的修士看的清清楚楚。
這也難怪那些築基期弟子會聚集在廣場展示自己,在天瀾宗有師父跟沒師父的差別可是很大的,先別說功法修習可以少走很多彎路,光是那些結丹修士隨手賜予的物件,也價值不菲,而大家聚集在廣場,只是希望高層的前輩能看到,看中自己。
天瀾宗收門徒的方法外界都有流傳,能在每年一度的選拔賽中脫穎而出,就能加入天瀾宗,而想成為天瀾宗某位前輩高人的弟子,卻是要靠自己努力,即使沒有成為誰的弟子,也是可以留在天瀾宗的,唯一要證明的就是你的價值,價值是通過貢獻值來體現的。
整個宗門,自大長老往下,每個人每年都要至少為宗門貢獻十個點的貢獻值,貢獻值可以累計,比如你為宗門完成一個一百點貢獻值的任務,那麼會在十年之內累計扣除,也就是說,你可以享受十年宗門俸祿,十年內都不用出下一次任務,這樣的制度,也是能保障宗門高效發展的基本策略。
卓一航二人在住下的當天下午就被告知,大長老海東老祖已赴同心五祖之約,出去了,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妖族派人刺探人族情報的事情,宗門也有所防範,並派出了結丹期修士進行查探,至於二人想正式成為天瀾宗弟子,還是只能靠新入門弟子試煉選拔賽,大修士海東青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說明會收二人為弟子,或叫自己門下的誰收二人為弟子。
「雨寒,選拔賽的規矩我有耳聞,貌似所有通過篩選的散修人士都會被傳送進入一個叫天瀾界的小型空間,一個月內能提升一個境界的算過關,當然這是指築基期修士,我等鍊氣期修士的唯一標準就是,一個月內築基成功,你目前不過鍊氣十一重,得早作準備啊!」卓一航面帶憂色道。
這則消息是那胖子陽太帥傳遞過來的,這樣的條件算極為苛刻了,但卻是天瀾宗選人的最基本標準,要知道,天瀾宗數萬築基修士,數千培元修士,兩百多位結丹修士,這代表著只要成功進入天瀾宗,將來能成功晉級的機會都在一成以上,這可是個相當可觀的數據,尤其是培元期進入結丹期的修士,十進一幾乎是大陸最高水平了,許多小宗門,數百上千修士,又有幾個能進入結丹期的。
結丹期以上的修士可以在天瀾宗開府授徒,拜在三大修士門下聆聽教誨,或外出闖蕩,尋找結嬰機緣,整個西南數十萬修士,只得十餘人凝結元嬰成功,可想而知其中的難度。
「距離試煉選拔開始還有兩個月時間,即使丹藥管夠,我恐怕也很難進入十二重,這天瀾宗的門檻還真是高的嚇人啊!」凌雨寒眉頭緊鎖,平時那愛玩笑的性子一掃而空。
卓一航其實最了解他了,平時無事喜歡口花花幾句,但是修鍊起來,卻是無比認真,兩元化極神通可不是那麼容易修鍊的,據說越往後效果越明顯,凌雨寒在此道上造詣不淺,或許努力一把,未嘗沒有超常發揮的可能。
「天瀾界既然被天瀾宗如此推崇,裡面的好處自然不小,聽說除了靈氣異常濃厚,在時間上面,也有著特殊的流速,外面一個月,大致相當於裡面三個月,你潛心修鍊,不是沒有可能。」卓一航安慰道。
兩個月,就算加上三個月,也就五個月時間,五個月時間從剛剛突破的鍊氣十一重到直接築基成功,那可是非一般人能做到的,起碼卓一航在這個過程中,停留了兩三年。
「不管了,這兩個月我不會出門了,等選拔賽開始時候,你再叫我吧!」凌雨寒咬了咬牙向自己的練功室走去,這次他算是發了恨。
接下來的日子裡卓一航除了修鍊那碧海潮生曲,就是不停的製作符篆,賺取一些低階靈石,天瀾宗下的坊市日成交量極大,他倒不用擔心製作出來的東西沒人買,或所需的材料沒人賣,修為進入鍊氣十二重,已經是鍊氣期的巔峰,卓一航自然是等到去了天瀾界再一舉突破,而突破築基期的丹藥,他要在兩個月內收集完畢,並且是雙份,凌雨寒雖然只是鍊氣十一重,但是卓一航對他依然抱有信心。
兩個月的時間裡,卓一航成了坊市的常客,每日大批量的低階靈符銷售終於在開賽前一日讓他籌夠了靈石,購買了兩顆築基丹和一些輔助丹藥,而這一日,閉關近兩個月的凌雨寒夜出關了。
「鍊氣十一重巔峰,雨寒,成果不錯呀!」卓一航誰然嘴上讚歎,但他也知道,十一重突破十二重的難度在那裡,那最後幾條隱脈是最難打通的,當初他就是卡在那個位置兩年之久。
「哎,屁股都坐出繭來了,這最後的沖關還真是難,我算是明白你當初為何在十一重卡了兩年之久了。」凌雨寒有兩元化極神通錘鍊**,身體的敏感度自然強的多,當初的卓一航是瞎子過河,自己摸索,如今的凌雨寒自然是快些,不過能達到鍊氣十一重巔峰,也讓他在天瀾界中衝破築基有了一絲希望。
「好好休息休息吧,或許明天的大賽,會有些想象不到的情況。」卓一航十分篤定道,這兩個月他除了將身體靈力調整到了一個最佳態,那碧海潮生曲也修鍊出了更高的意境,選拔賽絕不只是傳送一批人到一個地方修鍊一個月那麼簡單,但卓一航有信心應對裡面的突髮狀況,或許,還能幫凌雨寒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