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羊皮卷

第143章 羊皮卷

許青梧趕到遠處的山坳時,遠遠地便瞧見了,那門由邛都目前最高製造水準搗鼓出來的火炮,而它的炮管此時已開了花。

炸膛了!「柱子!柱子!」

許青梧大喝兩聲,只見火炮基座下一人直起了身子。

「有沒有出現人員傷亡?」他趕忙問。

柱子神情有些懵,顯然已被炸膛時的巨響給震得暫時聽不見了。

許青梧只好棄馬狂奔,空中飛掠而去,走進了一看,不由大鬆了一口氣。

原來炮基四周早已挖了壕溝,每當開炮時,他們便會躲進這些距離稍遠的壕溝內躲避,這也是為什麼兩發炮彈之間,總要相隔三分多鐘時間的緣故之一。

「城主!果然炸了!」

柱子一指那開了花的巨大炮管,近乎吼著說道:「傷了幾個兄弟,不過問題都不大,幸虧你提前讓挖了這條溝!」

許青梧鬆了口氣,本想張口說話,忽然意識到柱子耳朵不太好使了,便沖他擺了擺手,示意炮壞了沒事,只要沒出現重大傷亡即可。

這些炮兵,可都是他的寶貝疙瘩,比火炮更重要。

有道是威力不夠,口徑來湊,披雲城這門大口徑火炮的炮管,雖不是特別長,但足有水桶粗,炮口上還有專門的排氣孔洞,可就算是這樣,還是在打了不到二十發炮彈后炸了膛。

歸根結底還是鋼材的質量不過關。

現在化的炮管、槍管,多是添加了諸如鎳一類的元素,煉製出的合金鋼材也都有特殊的處理工藝,眼下披雲城生產的鋼材鑄造刀甲尚可,造火炮一類還差了很多。

許青梧走上前去拍了拍還溫熱的炮管,嘆道:「柱子!把這炮管拆下來返廠,炮基送去遼東,下一根炮管送到了再重新組裝。」

柱子一臉惋惜,嘆道:「東西是好,打起來也真帶勁,可惜這管子看起來厚實而已。」

許青梧笑了笑,並未多做解釋,領著人開始拆這門基本算是模塊化的火炮。

他知道要造出一門好火炮有多不容易,這需要很強的工業基礎。大毛熊夠強了吧,可當年火炮坦克一類,跟德系裝備比起來,也只能大抵上用口徑和個頭彌補火力。

沒過久,炮管及各部分零件被拆了下來,裝上牛車直接運走。

許青梧再次回到盤龍山時,山頂的煙塵已基本散了,打殺聲也早停了下來。

李慕白正好下山,看見許青梧便興高采烈地說道:「你是沒看見吶,整個山頭都矮了幾丈,簡直了。上面沒活人了,龍勇及那什麼山主也找到了,不過並不完整。兄弟們在搜刮物質呢,待會就能下山。」

「幾丈?」

許青梧瞪大了眼睛,「沒有這麼誇張吧。」

李慕白儘力伸開了手臂,用手比劃著,說:「這麼深的大坑都好幾個,周圍全是新土,這還沒個幾丈?」

許青梧一臉鄙夷,暗道:你這一丈,怕是連一米都不到吧。

正說話間,一隊秦兵飛奔而來,看旗幟,竟是韓信手下的隊伍。

李慕白央著許青梧迎了上去。

韓信的第一句話便是:「二皇子呢?」

子嬰下令讓他來盤龍山,首先便是將二皇子從許青梧手中救出來,其次才是給許青梧個面子,與他一起收拾盤龍山。

許青梧撇了撇嘴,答道:「軍營里好生伺候著呢,你想帶走,隨時可以。」

李慕白拉著臉,不忿道:「二哥!你不是幫我來了?」

韓信一指盤龍山,說道:「好好的山頭都讓你們禍害成啥樣了,誰還能認出這裡原先有個山頭?動靜大的,我在幾十裡外都能聽見,還用得到我?」

他注意到四周的屍體,便問:「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慕白沒好氣地答道:「江湖豪客,貴族鷹犬,都是盤龍山叫來的幫手,結果三哥一揮手,他們就全跑了。」

這聲三哥叫的許青梧心裡是美滋滋,韓信卻眯著眼打量許青梧,冷哼道:「大哥讓我給你捎句話,立即趕赴咸陽。對了,你的隊伍也要跟我一起回,陛下要親自檢閱,說是會重賞。」

「重賞?」

許青梧見韓信點了點頭,便喃喃道:「子嬰氣量還可以啊。」

韓信忍不住翻個白眼。

他不信許青梧不知道這其中的兇險,否則陳平也不會催促他即刻趕赴咸陽,若不在披雲城大軍抵達咸陽之前,將一切不穩定因素都解決了,那麼朝廷是請君入甕,還是真的嘉獎,還真難說。

隨後,韓信帶著李慕白又將周圍的江湖勢力,以及早先出現在盤龍山下的大戶人家都掃了一遍,不過手段已沒那麼血腥,只要對方認錯,再奉上些好處,便能一筆勾銷與盤龍山勾結一事。

許青梧則沒參與,因為早先派出去的烏二郎已在營地內等著他。

「人跑了,東西沒找到。任務……失敗了。」

烏二郎已受了重傷,此時躺在床上,有些心虛地說道。

許青梧輕嘆一聲,安慰道:「任務失敗了就失敗了,不打緊,只要你還活著就成。說說吧。」

烏二郎也是嘆一口濁氣,沉聲道:「其實我早部署好了人手監控,也派人去試探了,結果黑夫很警覺,不得已我才直接下手。誰知道黑夫自己藏得更深,我帶著幾名手下圍攻,都不是他的對手。您猜的不錯,他應該是自小被訓練出來的人,各種手法都很專業,可惜沒能查到他的來路。」

許青梧點了點頭,又問:「你們貨郎勢力內部的叛徒清理乾淨了嗎?需不需要螢火幫忙?」

上一次宵行與許青梧見面后,便著重將排查的目標放在了披雲城之外,結果在許青梧的提點下,還真找到了黑夫頭上。

許青梧記得第一次見烏二郎時,便聽說黑夫對巨鹿的事很清楚,那時他心裡就閃過一絲不解,按黑夫自述,他自小在咸陽城長大,就算聽說過巨鹿的事,也不會那麼如數家珍。

直到披雲城大軍集體中毒,黑夫卻去了膠東地界,這徹底讓許青梧懷疑上了他。

此時烏二郎聽說要讓外人插手他們貨郎的事,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

他掙扎著坐了起來,激動道:「城主,咱們內部的事,內部自己解決,我已經安排人去辦了,用不了幾天,我便能還您一個只屬於披雲城的貨郎組織。」

許青梧扶他躺下,笑道:「我相信你。明早我要去咸陽,這邊就交給你了,需要人手支援的話,可以聯繫螢火的人。都是一家人。」

烏二郎重重地點了點頭。

許青梧叮囑他好好休息,出門正巧碰見了一臉喜氣的李慕白,與滿臉鬱悶的韓信。

李慕白興沖沖地邀功道:「青梧,你猜我跟二哥給你帶啥好東西了?」

「哦?莫非盤龍山搜出了什麼絕世功法,或者上古神兵?」

許青梧忍不住打趣道。

「怎麼可能,」李慕白笑著擺了擺手,掏出一件精緻的玉器,「瞧瞧,這都是二哥跟我去收的保護費,盤龍山上功法什麼的沒找到,不過也搜到了很多錢財。二哥說你去咸陽用得到。」

許青梧朝韓信拱了拱手,笑道:「謝過二哥了。不過錢就不用了,分給兄弟們吧,最近打仗都沒有進項,不能虧了自己兄弟。」

「那你去咸陽呢?總要送禮打點吧?」

李慕白伸長了脖子問道。

韓信沉聲道:「東西夠多,不用擔心會虧了你那些兄弟。這次我下手狠了些,好東西不少呢,一會兒你挑選一些好的帶上吧,不管怎麼說,你畢竟殺了大皇子,認錯的態度還是要有。」

許青梧一想也是,倉促下從披雲城調物資也需要時間,由此便答應給子嬰選幾樣珍寶。

他問起韓信為何悶悶不樂。

韓信罵道:「他娘的,二皇子走了,應該是被陛下身邊的人接走了。老子還說親自送他回去呢,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到手的功勞跑了一半。」

「隨他去吧,」許青梧滿不在乎,「走吧,咱們好好喝一杯。」

大戰初歇,軍營內的緊張氣氛在大碗酒,大塊肉的衝擊下,逐漸煙消雲散。

許青梧親手烤著肉。

李慕白微醺,表示要將宋雪及其家人帶去咸陽見見世面,之後將他們安頓在披雲城,順帶讓許青梧給找個事干。

許青梧眼珠一轉,笑道:「喜歡種地就給地,喜歡做生意就給個小鋪子。」臨了又打趣道:「反正錢都從你的分紅里扣。」

李慕白自然知道是什麼分紅,錢袋、商場等可都有許青梧給他們分的股份,他雖然從沒拿到過錢,但知道許青梧肯定都給他存著呢。

他一想到自己即將有家室,不由低頭抿一口烈酒,心中想著下次遊歷江湖會是何時。

韓信悶頭喝著酒,啃著肉,苦大仇深。

許青梧瞧了韓信幾眼,不用問便知道他在愁什麼。

轉眼天下太平,往後可用不著打仗了,沒有戰功陞官可就難了。先前對付西楚等勢力,風頭也都讓披雲城給搶了,他韓信可是要成為封王封侯的男人,如今看來,這輩子怕是都難了。

許青梧削了幾片上好的鹿肉放在韓信的盤子里,打趣道:「二哥是想二嫂了?那這鹿肉你可得悠著點,這玩意可最懂男人。」

韓信笑罵道:「去你的,我鹿血都喝了不少,還在乎這幾片細嫩的鹿肉?倒是你們這小年輕可得悠著點,這裡是荒郊野外的軍營,不比別處。」

細皮嫩肉的李慕白端起盤子,趕緊離這兩人遠了些。

許青梧收斂笑意,低聲道:「我北邊有個馬場,正在培育上好的戰馬,過幾年後會有大用。」

「哦?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韓信擱下酒盞,一臉凝重。

許青梧道:「練兵,主要訓練騎兵。」

韓信皺眉沉思片刻,失聲道:「你要去打匈奴?」

許青梧點了點頭,隨即一盆涼水潑下,答道:「匈奴是個不小的隱患,我披雲城發展也必須要建立一條直通西北的通道,那裡可有不少好東西呢。不過,大秦段時間內不適合再打仗了,否則老百姓根本負擔不起,所以要休養生息幾年,人口、田地等都要時間恢復。」

韓信一點就透,立即眉開眼笑地說道:「我明白了,此去咸陽,我會主動要求去守長城,那裡是個訓練騎兵的好去處。」

「我敬你。」

許青梧端起酒盞敬酒,話題也就此打住。

其實除了對付匈奴的需要,許青梧讓韓信去北邊,也是為了讓韓信與劉邦少接觸。

他暫時還不清楚劉邦是怎麼投誠了大秦,但從劉邦索要漢子郡一事便能看出,劉邦並沒有死心,雖說他不反對漢朝的建立,但李慕白的師父也不能白死,他必須要在子嬰有生之年將劉邦按在漢中郡,至於子嬰之後的事,那就看子嬰後人的本事了。

除此之外,那股一直隱藏在幕後的勢力也不許防備,他能確信劉邦肯定與這股勢力有接觸。

如果猜得不錯,此去咸陽,劉邦肯定會找上門,屆時也能探一探劉邦的耐心。

清晨。

春風拂面,鉛雲卻來。

許青梧背著給子嬰的禮物,獨自上路西去。

他先繞道去了趟泗水郡,李虎的傷已好的差不多了,熊大則醒來不救,因為渾身是窟窿,骨頭也斷了不少,因此還不能下地。

說起鮑飛機的死,熊大一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老將戰死沙場這是榮耀,可總覺得鮑飛機死的有些憋屈,總覺得像鮑飛機這樣的人,就算死,也應該更壯烈些才是。

三萬人給他陪葬,終究還是少了些。

許青梧掂了掂背來的包袱,勸道:「方晨手下的十來萬人,基本上全被我弄死了。這不,我還趕著去給子嬰送禮呢。」

熊大點了點頭,嘆道:「有時候想想也挺憋屈,憑什麼他們覺得咱們有威脅,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打壓我們,而我們反擊自保,甚至報仇,還得看他們的臉色?」

許青梧拍了拍他的肩頭,沒再多勸,將李和給他的那本修鍊心得交給他,吩咐道:「帶兄弟來咸陽。」

熊大笑著點頭。

管你子嬰布的是陰謀還是陽謀,在我披雲城就沒有退縮一說。

許青梧再次上路。

於此同時,江湖中也興起了一股對披雲城下定義的風起。

有人說披雲城該算江湖門派,而且還是比秦兵都厲害的勢力,個個身懷絕技。

還有人說,披雲城應該是正規軍隊,可立即便有反駁道,哪國的軍隊?披雲城也不屬於大秦啊,若是私軍,誰家的私軍能有上萬人?甚至還有心更加險惡的人,說披雲城就是下一個反賊。

為了力證這個說法,更是將披雲城早些年的事迹扒了出來,矛頭直指許青梧等人在披雲嶺上的山匪歲月,說他們如何打劫官府,與匪寇葉汐如何做買賣發家,最後還有人更是挑明了鮑飛機反賊身份。

這些消息,許青梧雖然身在旅途,但通過螢火的情報網也是一清二楚,他沒選擇用手段鎮壓,反而任其傳播。

他不怕這些消息傳進子嬰的耳朵里,只怕子嬰真的搞不清楚狀況,現在就選擇過河拆橋。

說白了,這不單是披雲城對子嬰的一種考驗,若子嬰真的和那股隱藏勢力攪在一起,這也正是許青梧出手的最佳時機,有子嬰這麼粗一根藤蔓在,不愁摸不出大瓜。

潼關。

二皇子在暗衛的護送下,馬不停蹄地往咸陽奔去。

大哥死了,手裡的十來萬軍隊也變成了兩座人頭高築的京觀,他必須儘快返回咸陽才會安心點,畢竟咸陽是他的主場。

雖然冒失之下對許青梧動手,損失了幾張牌,可只要他還活著,就能有機會一雪前恥。至於老三?他並不擔心,哪怕許青梧已經徹底和老三站在了一起,他也不擔心。

當年章邯俘虜三皇子一事,他也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被俘虜過的人做皇帝,呵呵……滿朝臣子,天下百姓,誰答應?

那可是切切實實的被俘,個尋常人都是恥辱,更何況還是皇子呢。

眼看著天色將暗,潼關將近,胯下馬兒也歸心似箭,一路春色匆匆后掠而去,令人無暇欣賞。

忽然,一聲馬嘶響起,走在最前面的暗衛不止為何,竟直接從馬上跌了下來。

二皇子心頭一凜,右手已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身側的暗衛立即將他護住,另有人上前查看那跌下馬來暗衛袍澤。

「死了!有弩手!」

前去查探的人走近一看,發現地上的兄弟已沒了氣息,胸口插著一支短箭,於是立即出聲提醒。

二皇子匆忙下馬,在暗衛的掩護下躲到了道旁的巨石旁。

他抽刀橫於胸前,環顧四周,喝道:「什麼人!不知道我是大秦皇子么!有本事就現身,我與你過上兩招。」

他對自己的武藝很有信心,更何況身邊還剩三個暗衛呢,也都是武藝高強,從死人堆里走出來的人,就算對方是宗師級高手,他們也絲毫不怵。

唯一的問題是,他們摸不清楚對方的來路,以及人數。

話音剛落,一支半尺長的弩箭朝他激射而來,當頭的暗衛挺身而上,揮刀去擋,誰料又兩支弩箭急射而來。

這暗衛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胸口中了一箭,當即就沒了動靜。

「是披雲城的裝備!」

有暗衛喝道。

眼下這種快速連射,且威力如此之大的弩箭,只有披雲城才有。

二皇子迅速看一眼地上的箭頭,發現是銀白色的,心裡也肯定了這暗衛的說法。

他推開兩個護在身邊的暗衛,用刀指著箭來處,厲聲喝道:「何必鬼鬼祟祟暗箭傷人!你披雲城的人,何時變得這般膽小如鼠了!」

一年輕人從遠處的樹冠上跳了下來,信步閑庭地朝二皇子走來。

他笑道:「久仰了,二皇子!」

二皇子眯眼望去,喝道:「你是誰!是許青梧讓你來殺我滅口?」

他身旁的暗衛瞳孔猛地一縮,低聲提醒道:「這人我認識,他名叫黑夫,是許青梧原本布置在東邊的一顆棋子,算是那邊勢力的掌舵者了。」

「哦?看來朝廷對披雲城的底細還真是清楚。」

黑夫歪頭打量著二皇子三人。

忽然,他猛衝起來,探手從身後摸出一把短刀來,面目猙獰地吼道:「那就更留不得你們了!」

兩個暗衛也不慌,直接提刀迎了上去。

這樣的生死場面他們見太多了。

二皇子想去幫忙,走出半步后,忽然愣住。

他響起黑夫的那句話,發現好似只是對自己身旁的暗衛所說,莫非他不是來殺自己的?嘶……有點捉摸不透啊。

兵刃碰撞不斷,兩個暗衛幾乎同時皺起了眉頭,對方的實力有點難纏。

黑夫一刀逼退兩人,站定后瞅著二皇子,笑道:「你還不跑?」

二皇子一愣,提刀沖了上去。

黑夫嘴角微微揚起,再一探手,左手又從背後抽出一柄短刀,雙刀在手后,朝著二皇子飛掠而去。

兩個暗衛見狀大驚失色,趕忙上前阻攔,可一交手便被手持雙刀的黑夫砍死一人。

僥倖逃生者,咽了口唾沫,提醒走來的二皇子道:「他先前隱藏了實力,我們怕不是對手。我來牽制住他,二皇子快走!」

黑夫冷笑道:「跑?剛從東邊跑回來,你又要跑?」

二皇子皺了皺眉,罵道:「真以為我就任人拿捏了?好,我今天就讓你披雲城見識見識我的真正實力!」

暗衛一咬牙,只好豁出性命去給二皇子爭取必殺的機會。

畢竟二皇子實力如何,他也不清楚,只知道二皇子是自小師從高人,實戰的機會很少。

黑夫腳步如穿花蝴蝶般輕盈,手中雙刀似跟著腳步而動,攻守有度,進度有序,流暢的招式中殺機四伏。

惱怒的二皇子則顯得粗獷了很多,在暗衛的掩護下,刀刀大開大合,聲勢驚人。

黑夫被二皇子削掉一縷衣角后,暗衛心頭一喜,看來二皇子還真有幾分本事,他當下再加一把勁,全然放鬆了警惕。

二皇子砍殺的興起,嗷嗷直叫著沖了過去。

只見黑夫面對搶到身前的暗衛,一刀盪開他的攻勢后,抬手間袖口裡射出一支弩箭來。

暗衛中箭倒地,眼睜睜看著黑夫朝著二皇子奔去,卻已無力起身,只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嘶吼道:「快跑!潼關不遠了!」

二皇子卻不聽這暗衛的忠告,在與黑夫對拼了幾記后,不但中了一掌,而且身上還被砍了幾刀,模樣狼狽不堪,可好在這幾刀沒傷到要害。

此時,他才知道自己果然只有跑路的份。

這黑夫肯定是殺人的老手,自己這個缺少實戰的人,沒了暗衛掩護,根本不是對手。

一念至此,他也不管臉面不臉面了,用腳挑起一柄披雲刀朝著黑夫擲去,趁機搶到馬前,翻身上馬,盡量將身子俯下去,以免遭遇暗箭襲擊。

黑夫望著遠去的二皇子,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眼第二個中箭倒下的人,於是摘下腰間的小巧弓弩,追上去朝二皇子射了幾箭,雖沒有射中,可這幾箭對二皇子來說,端的是兇險無比。

直到二皇子不見了蹤影,黑夫這才作罷,一閃身消失在了道旁的林子里。

夜幕中,二皇子滿身是血地衝進潼關,他向守軍表明了身後,整個關隘立即變得風聲鶴唳,一面派人去事發地檢查,一邊又派人去咸陽報信和求援。

二皇子在重重護衛下,這才鬆了口氣,正當醫師幫他褪去衣袍包紮傷口時,他懷中竟滾落出一張滿是血漬的羊皮卷。

他咦了一聲,腦子裡想著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身上,隨手就將皮卷抄了起來,打開常看。

醫師察覺到二皇子的呼吸逐漸急促,便溫聲提醒道:「大人,您身上的傷口不是很深,只是血流的多了些,看著嚇人而已,老朽這葯……」

「出去!」

二皇子猛地喝道。

醫師愣了一愣,自知失言,只好賠著小心退了出去。

只聽屋內的二皇子大笑不止,還嚷嚷著什麼「許青梧你想不死都難」一類的話。

「唉……」

醫師輕嘆一聲,苦笑連連,「自己說話咋就不動腦子呢,果然是敗給了自己這張嘴啊,白撿的滔天大功,就這樣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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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秦供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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