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越澤解釋
沒一會兒,司徒皓月一身血地走了出來,而且看起來十分虛弱,踉踉蹌蹌地挪動著,眼看快要支撐不住,李言笑立刻跑過去接住了她。
「司徒姑娘,你沒事吧?怎麼會這樣?」
「我沒事,她們的蠱毒已經解除了,蠱后已死,徹底沒事了。」她沖著趙晏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又略帶驕傲地耍著小孩子的脾氣,「你的囑託,我做到了。是不是很厲害?」
趙晏罕見地有些心疼她,畢竟是自己將她帶到這裡的,沒想到解除蠱毒竟是如此費人心血:「司徒姑娘,你真的很厲害,在下感激不盡。」
她欣慰地笑著,張口卻又是一陣虛弱:「你我之間,不必言謝。相反,我是要謝你的......」
話未說完,她便暈了過去。
李言笑一時不知該如何,卻沒想到趙晏比她快一步,從她那裡抱走了司徒皓月。
她看著兩人走遠,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這一切都被越澤看在眼裡,此時他頓悟了剛才殿下為何生氣。可是自上次在王勉宅子里時,他還沒有發現二人之間微妙的變化。
那時殿下寧願冒著舊疾複發的風險,也要陪著李姑娘一起進入暗室。殿下明知道自己不能在黑暗的地方,否則便會心悸暈厥,可是還是做了,而後還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是背地裡的痛苦是一點都沒提。
他以為二人會在一起,可是後來他們再沒見過,而且殿下還被派去了南國,又遇到了一位姑娘。對於這三人的糾葛,越澤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李言笑望著他們,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背影,而後笑了一聲。
她轉身又進了內殿,想去看看那些嬪妃,如果確認無事,就可以通知各宮宮人來將人接走了,一直待在這裡,也不合適。
抬頭看向一邊仍留在原地的越澤:「怎麼了,你主子都走了,你怎麼還在這?」
「殿下有令,讓我協助李姑娘,料理剩下的事情。」
想得還挺周到,不過這也是他的作風。
雖然知道他們之間肯定沒有什麼,自己也沒有立場去追問,但她總感覺心裡不太平。
她微微頷首,輕聲問道:「越澤統領,我問你,在南國期間發生了什麼,這位司徒公主又是什麼來頭?」
越澤心中不禁竊喜,看來她心裡還是關心殿下的。既然如此,說明二人還是有機會的。
他實在看不下去二人之間互相糾葛誤會,他的想法很簡單,將一切都與她說清楚,知道了在外面還有很多人喜歡愛慕殿下,李姑娘肯定就會著急,然後會迫不及待地找到殿下,表明心意。
他假意一怔,面露難色,稍稍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將在南國經歷的事情盡數與她說了一遍。
並且還特意將趙晏和司徒皓月之間的相知相處過程全部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隨後看著李言笑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心中只默念,接下來就看殿下的了,千萬不要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次性說清楚吧。
「李姑娘,此事本來不該我多言,既然你問了,我肯定是不敢隱瞞。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為什麼不直接去問殿下呢?」
她沒再說話,簡單應付了幾句,就將話題引到了別處。
「我知道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沒必要去勞煩二殿下,他們如何也與我沒有關係。現在當務之急是將她們送回各宮,並加以安撫,還有那些聽到了不該聽的宮人們,都讓他們管好嘴巴。這些都交給你了,別讓殿下失望。」
她把完脈后,得知她們沒事便吩咐越澤將人送回各自宮裡。
又將未央宮裡好好打掃收拾了一番,此次鬧出的動靜不小,想必也傳到皇上耳朵里。
如何向皇上解釋,也是一個難題。
但此時她根本不想去考慮這些,經歷大起大落後,她最想的就是趕緊從這個是非之地離開。
剛出宮門,就撞上了急忙跑來的小桃:「阿姐!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將蠱蟲引到自己身上了?你答應過我的!你是不是還受傷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我沒事,這不是我的血。有位南國公主來把毒解除了,沒輪到我插手。現在沒事了,我們走吧。」她有氣無力地向小桃解釋,話語里都是說不清的落寞。
小桃沒有了剛才的焦急,看出了李言笑狀態不對,也意識到了好像這位公主有些不太對勁。
也跟在李言笑的身後,慢慢走了出去,此刻她的背影顯得如此孤寂。她剛才看到了二殿下身邊的越澤統領,難道是又和二殿下鬧不愉快了?肯定是他又讓阿姐傷心了。
看來她是錯了,不該找他去幫忙。
這一路上,李言笑心裡的漣漪就沒有消下去過。無論是蠱蟲的選擇;鬼醫的突然出現;還是趙晏及時帶著那位公主趕到,或是越澤口中他們在南國之時的相處……
一切都好像很順利,唯有自己被困在局裡。思量著這件事情的始末,看來此事的確實是鬼醫搞的把戲。
可是這樣一來就確定他的身份不是南國人就是和南國關係密切的人。困擾她的問題算是解決了,也確保了趙書穎那裡應該沒有問題。
可是問題又來了,既然他與南國有關,為何要來扶持一個北陽皇子呢?這裡面又會有怎麼樣的陰謀呢?
現在太廟祈福在即,趙放勢必要通過這次打一個翻身仗,如果他再次被皇上寬宥,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部作廢了。趙晏也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動太子,那就只能從趙晏這裡開刀了。
她絕對不願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她欠了他很多人情。如果再不還,就還不清了。
可是想起趙晏,心中就莫名來了一股火氣。自己在這裡辛辛苦苦地為了救他的母妃,做到如此地步,而他卻在南國邂逅公主。
雖然說是術業有專攻,那她做得難道就沒有意義了嗎?
但是她又在心裡鄙夷自己,捫心自問,當初既然已經拒絕了他,也明知道自己不能再與他在一起,可是在看到他與別人在一起時卻又生出了許多不滿與傷心。
明明告訴了自己千百次,要清醒,他是皇子,日後一定會有與他更相配的女子,但是當真的出現這麼一個人後,她卻又覺得他們不合適。
這一切像洪水猛獸般地向她衝來,斬不斷的恩怨情仇,理不清的愛恨糾纏,讓她迷失了自我。
她越走越快,但也越走越慢,這個皇宮裡,沒有一個她的容身之地。這裡讓每個人變得不像自己,有得只是為情所困的可憐人。
趙晏當時根本沒想那麼多,他只是擔心如果南國公主在北陽皇宮裡有什麼不測的話,會引起兩國之間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交給其他人,他一定是不放心的。於是看見司徒皓月暈倒之時,他來不及思索,趕緊抱起了她,將她帶到了薛太醫那裡醫治。
況且他將越澤留在那裡,她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希望他是個長嘴的,別讓她誤會。
「薛太醫,請你看一下她有沒有危險?她絕對不能在北陽這裡有閃失。」
薛太醫沒有因為他的催促而加快動作,也沒有因為不知道她的身份而拖延敷衍。
始終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診治,沒一會兒就有了判斷。
他將趙晏帶至一邊:「二殿下,此人沒有什麼外傷,她身上的血也不是自己的。老夫探脈,發覺只是脈象虛浮,想必是耗費了太多精力導致的。」
趙晏對於這個結果顯然有些不信:「就只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