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菜粥 蛋餅

趙大夫坐在桌邊，朝廚房努了努嘴對姜小滿道，「那是我徒弟，幾年前我在醫館門口把他撿回來，後來改隨我姓趙，起名呈一，今年十三歲了應當比你大一些，你喚他一聲哥哥吧。」

姜小滿心裡泛起了嘀咕，畢竟我前世也二十二歲了，現在對著十三歲的孩子還要喊哥哥！

心理建設了一會：算了，總不能讓人對著九歲的自己喊姐姐吧。

姜小滿從小被一家養老院院長收養，隔壁就是一所福利院，她想要得到親人的關愛，也能理解孩子們內心的恐懼。

每天，她上能把不常有人來探望的老人逗得開懷大笑，下能把膽小害羞的孩子哄得高高興興，大家都很喜歡她，她也很愛這裡單純的生活環境。

大學畢業后，她回到養老院，幫著院長一起打理。誰知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竟讓她來到了這裡。

趙呈一正在廚房忙著做飯，不一會兒一手拿著一盤菜往桌子這走，姜小滿見狀忙跑去廚房拿碗筷。

回來的時候好奇的望向趙呈一，只見少年白皙的臉上有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似乎察覺到別人的目光，少年朝姜小滿望去，微笑著禮節性點點頭。

主食是粟米粥，還有白菜肉片和蒸雞蛋羹，清清淡淡很適合姜小滿這個病人吃，姜小滿心裡暖暖的，對著趙大夫和趙呈一道了聲謝。

夾了一筷子白菜送進嘴裡之後，姜小滿的表情僵住了，很咸，咸到發苦，逼著自己咽下去之後，幾分苦味蔓延到了舌尖。

抬頭看了一眼桌上的另外兩個人，表情一如平常，姜小滿懷疑了一下自己，喝了一口粟米粥想沖淡一些嘴裡的鹹味，米粒有一些硬，雞蛋羹有一點淡，但是比起白菜已經算是很正常了，桌上的飯菜失去了色彩。

看著趙大夫和趙呈一都吃好了，姜小滿快速扒拉完就準備收拾碗筷去洗碗，卻被趙呈一攔了下來，「姜家妹妹，你去休息，碗筷我來收拾就好。」

趙呈一生怕姜小滿動手似的，一隻手攔著姜小滿一隻手把碗筷攏在一起，然後拿起空碗筷走向了廚房，姜小滿攥著衣角有些急了，想著現在診金付不出來，總不能在這白吃白喝吧。

只聽見趙大夫一嗓子，「姜丫頭，你過來。」只能等下次了，「來了。」

姜小滿來了之後發現趙大夫一臉嚴肅，只聽趙大夫開口道，「診金大理寺的人會給的，你就別惦記著幹活好好歇著吧，恢復不好別說我醫術不精。」

姜小滿腦子裡全是「診金有人付了。」愣愣地點頭，回過神后對趙大夫道了聲謝，突然想到那盤白菜猶猶豫豫開口道，「趙大夫，你們平時吃得好像太咸了，吃那麼咸對身體不太好。」

趙大夫表情一僵，半晌低聲道，「呈一那孩子哪哪都好就是做飯差了點，但是孩子用心做飯我也不好說什麼。」

「其實我做飯還行，明天試試我的手藝吧。」

「不行，你好好歇著去。」

「不累的，朝食不累人的。」

趙大夫沉吟片刻，「行吧，你不要逞強，有什麼事就找呈一做。」

趙呈一聽見趙大夫喊姜小滿，洗完碗就朝著趙大夫屋子走過去，想看看有什麼能幫的上忙的，剛走到屋外就聽見趙大夫說，「呈一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做飯差了點…」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點點，為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活力。

姜小滿走出門外是看見趙呈一站在那耷拉著腦袋，天色太暗，也蓋住了趙呈一微微發紅的臉，「趙大哥，明日朝食我來做，你也可以試試我的手藝。」

「好，我…我可以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你早點休息，明天見。」說完姜小滿加快腳步回到了自己房間，剛挨著枕頭瞌睡蟲就來了，迷迷糊糊想著明天要是能洗個澡就好了。

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著絲絲亮光浸潤著藍色的天幕。

姜小滿半眯著眼從床上爬起來，用柳枝漱口之後來到廚房，發現趙呈一已經在這裡等她了，看見她了趙呈一立刻站了起來，謙虛道，「有勞姜家妹妹了。」

「你們朝食一般吃點什麼？」姜小滿說著四處看了看有什麼食材，有白米、粟米、黃豆、白面、玉米面、雞蛋、萵筍、青菜、蘿蔔。

「我也不會做什麼，煮點粥做些餅。」

姜小滿手上掂了掂這些菜，「今天簡單點做個菜粥和雞蛋餅吧。」

說完一邊舀出一碗米準備淘米一邊和趙呈一說著，「趙大哥，煮粥的米最好先浸泡兩刻鐘，把水瀝干之後加一勺油一勺鹽再泡兩刻鐘，今天晚了點就用油和鹽泡一會吧。」

轉頭又去做餅，拿一個盆依次放入雞蛋麵粉蔥花和鹽，攪拌均勻之後加入清水再攪拌一下就好了，接著米和麵糊都可以上鍋了。

在瓦罐中先放了一半清水煮沸，然後把泡好的米倒進去，煮沸后蓋上蓋子轉成小火，「這樣就可以熬出帶米花的粥了，最後加不同的配菜煮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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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個灶上放了一口鐵鍋，挖了一點豬油放在鍋里，等到豬油融化加入一勺麵糊，小火等到一面凝固再翻面，直到兩面都熟透就出鍋了。

「趙大哥，你想來攤一個嗎？」

趙呈一學著她的樣子放入麵糊，也攤了一個餅出來，火候掌握得不夠好，有一點焦了。

「已經很好了，再多試幾次一定會成功的。」對上姜小滿笑盈盈的眼睛，趙呈一有了信心，手上動作不停，直到把一盆麵糊都用完。

姜小滿接著去洗了一把青菜，切成小段，把雞蛋磕在碗里攪勻，等到粥煮好了就把青菜和雞蛋液倒進瓦罐里，煮沸就準備出鍋了。

趙大夫已經洗漱完坐在桌邊了，聞到一陣濃郁的米香，轉頭看向香味的來源，看見趙呈一和姜小滿端著碗過來連忙坐著身子，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道，「今天做的是什麼。」

「師父，今天是姜家妹妹做的菜粥和蛋餅。」說著給趙大夫盛了一碗粥。

趙大夫嗯了一聲，喝下一口粥，感受著嘴裡綿密的米粒，又看向盤子里的蛋餅，那一張張蛋餅都不大，夾起一個送到嘴邊咬上一口，柔軟筋道。

姜小滿坐在旁邊一邊盛粥一邊道「今天做的都是最簡單的，中午我給你們好好露一手。」趙大夫和趙呈一邊吃邊點頭。

用完朝食後趙大夫笑著對姜小滿道，「小滿啊，做暮食的時候你在旁邊指導指導呈一那小子，我就好一口魚湯，他做出來的總帶著一股土腥味。」

「包在我身上，晚上給您做個魚湯，再做個藕夾和茄子」

「好好好。」這藕夾不知道是怎麼做的，趙大夫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中午隨便做碗面，需要買什麼你直接和呈一說就行了。」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