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車禍死的上司來找我

我叫劉一凡，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經營著一個小超市，一家人的生活沒有問題。

隔壁的二大爺很早就和我爸媽說我將來不簡單。

不過，還真像他說的一樣，我從小學到大學畢業都沒有讓父母操過一點兒心。

畢業后，我還順利地進入到市裡最好的集團公司上班。

可是二大爺沒有看準的是，我一直是個單身狗。

爸媽常在我面前問我，我兒子差在哪裡了？

我也不知道我差在哪裡？沒有桃花運吧！

還是說說單位，我的上司一米八的大個兒，稜角分明，他足足比我高出五公分，我每次站在他的面前都有一種壓迫感。

他其實也就比我大三歲。

「小老弟，好好乾，我將來一定會提拔你。」

「謝謝領導。」

「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什麼話都敢說。」

這是誇我還是點我？我就當是他在誇我。

上司名叫葉凌風，蕭氏集團總裁未來的乘龍快婿。

有他罩著我，我可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

「葉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半年後的一天，我沒有得到葉總的提拔，卻得到了他出車禍死亡的消息，我當時就懵了。

同事們都過去幫忙，我作為他的好小弟自然不能缺席，我是忙前忙后累得是腰酸腿痛。

靈堂布置好，我站在葉凌風的遺像前心裡是五味雜陳。

他的遺像突然向我笑了笑，嚇得我渾身一哆嗦。

「你別怕，沒有人看到。」

我撒腿跑出了靈堂，渾身都在顫抖。

「小劉，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李哥，我有點兒累。」

「行，你還是早點兒回去休息。」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開車回的家，這也讓我錯過了蕭雨晴死去活來的哭嚎。

這可能是幻覺，自我安慰一下。

「兒子，你怎麼了？」

「媽，我沒有事，您去忙吧！」

「我看你的臉色蠟黃，要不你去讓你二大爺給你看看。」

「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您怎麼信這個？」

「行吧，吃飯我叫你。」

太陽透過玻璃照進了卧室，房間里有點兒熱，我打開了窗戶。

大白天自己嚇唬自己，我從窗戶往外看了看。

一個人在樓前的樹林邊兒朝我招手：「小劉，你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葉凌風，我的天，他怎麼追到我家裡來了？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樓下沒有一個人。

不行，我真得去找我二大爺。

「快吃午飯了，你要幹啥去？」

「媽，您和我爸先吃，我去我二大爺家。」

「你大中午去你二大爺家幹什麼？」

「您別管了。」我走出家門用力拍打隔壁的房門。

「誰啊？」

「二大爺，是我，您把門開開。」

二大爺打開門說道：「你小子火急火燎地撞到鬼了！」

「二大爺，咱們進屋再說。」

「小凡，你吃飯了嗎？」

「二大媽，我吃完了，我找我二大爺有點兒事。」

「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髒東西了？」

「你整天的胡說，小凡，你可別信你二大爺的。」

「你懂什麼？」

「二大爺，您吃完飯了嗎？」

「沒有呢，你先陪我喝點兒再說。」

桌子上擺放著一瓶二窩頭，炒的菜還冒著熱氣。

「我就不喝了，您先吃，我可以去您的靜室等您嗎？」

「你去吧，我吃完飯就給你看看。」

十幾平米的房間里香氣繚繞，我坐在屋裡感覺踏實了很多。

房門一開，二大爺滿臉通紅地走了進來。

「您吃完了？」

「你坐下，我知道你來找我幹什麼？」

「這麼神奇，二大爺，您說我找您幹什麼？」

「你讓我給你驅邪。」

「二大爺，我不信這個，您也別信這個，這都是迷信。」

二大爺把眼一瞪說道：「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我就是問問您，人死後會不會有什麼不放心的事？」

「有啊，比方我媽死的時候總是不放心我發不了財。」

我此時好像清醒了一點兒，不能信這個，我肯定是最近太累精神恍惚。

「二大爺，我沒有什麼事了，您歇著吧！」

「等會兒，你大中午敲我們家門又跑到我的靜室來，我不信你沒有事。」

「我不是好幾天沒來看您了嗎？我就是過來看看您。」

我還是走吧，他要是知道我遇到事，整個小區的人還不都知道了，我得撤。

「你這是沒事逗我玩兒！」

「二大媽，我先走了。」我趕緊開門離開了二大爺的家。

「你咋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就和我二大爺說了幾句話。」

桌子還沒有收拾，我坐到桌子前趕緊吃飯，下午，我還得去靈堂看看。

「你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

我吃完飯都沒敢午睡，我怕葉凌風來找我。

下午，靈堂來得人不是太多，都是一個辦公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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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劉，你中午吃飯跑哪兒去了？我們怎麼沒有看到你。」

「我回家了，家裡有事。」我看向靈堂時發現葉凌風的遺像不見了。

還好，沒有遺像在，我心裡還舒服點兒。

「下午，葉總遺體火化，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我回辦公室看家。」

「你小子可不地道，葉總活著的時候對你不薄，他火化你都不去！」

「正因為葉總對我好，我才不忍心看著他火化。」我的眼淚圍著眼圈轉。

「好了，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

「沒事，我心裡真地很難過。」

自己真是不走運，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領導，本以為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誰知道就這麼戛然而止。

我坐在辦公室發獃，空蕩蕩的辦公室里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突然，葉凌風辦公室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嚇得差點兒蹦起來。

電話鈴聲一直響個不停，我只得走進了那間辦公室。

「喂，你好。」

對方是個女的，她哭得很傷心。

「你好，你是哪位？」

電話突然掛斷了，莫名其妙。

我總感覺有個人在看著我，我趕緊放下電話跑了出去。

電話鈴又響了。

「你到底是誰？你再不說話，我可不接了！」

「你……你是誰？我為什麼要打這個電話？」

「我哪知道你為什麼要打這個電話？」

「你是凌風嗎？」

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別嚇唬我，我們葉總已經去世了，我是……」

電話又被掛斷了。

我知道打電話的是誰了，一定是蕭雨晴。

好容易熬到了下班，我拎著包趕緊逃出了辦公室。

因為公司很多同事去參加葉凌風的葬禮，乘坐電梯的人不多。

「聽說了嗎？蕭雨晴傷心過度住進了醫院。」

「這種事放到誰的身上受得了，哎！」

「誰說不是，他怎麼就出車禍死了呢？可惜蕭雨晴了。」

剛才打電話的不就是蕭雨晴嗎？她是在醫院裡打的電話？

關我屁事。

天慢慢黑了下來，五年來，我第一次沒有去公園鍛煉。

洗漱完，我躺到床上看了會兒書後便熄滅燈睡覺。

「小劉，你醒醒。」

「幹嘛？我困得不行，有事明天再說。」

「不行，我就得今天跟你說，你快醒醒，不然我走得不安心。」

我努力地睜開眼看到葉凌風笑著站在我的面前。

「葉總，你……你……」我抱著毛巾被坐了起來。

「你別害怕，我找你有事。」

「你不是死了嗎？你可別嚇我。」我蜷縮在床頭都快尿了。

「咱們是不是好兄弟？」

「是，葉總對我很好，我很感激你，可是，你不能來找我！」

「我有件事求你，也只有你能做到，我也放心。」

「你有什麼事能求我？」

「我在那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晴，你得幫我照顧她。」

「葉總，我怎麼幫你？我都不認識蕭雨晴。」

「我會讓你認識她。」

「不行，葉總，你還是饒了我。」

「你答應也得答應，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因為我不信任別人。」

「葉總，我只是一個小職員，求你放過我。」

「你如果不答應，我天天來找你。」

「葉總，你不能這樣，蕭雨晴愛的人是你，她不會喜歡我的。」

「你的膽量去哪了？我就把小晴託付給你了，我沒有和你開玩笑。」

「我們根本不認識，我連蕭雨晴的面兒都見不到，我怎麼可能照顧她？」

「後天是蕭家老太太的八十歲大壽，你直接去求婚，我幫你。」

「不行，蕭家大院我都進不去。」

「我說了我可以幫你，你只要進去當著所有人的面向蕭雨晴求婚就行。」

當著上百人向蕭雨晴求婚？我除非腦子進了水。

「你答不答應？」

「我堅決不答應。」

「那好，我不但讓你丟掉工作，我還會讓你們家的超市倒閉。」

「葉總，你這是強人所難。」

「我說到做到。」

一陣大風颳了起來，窗帘呼啦啦地飄了起來。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原來是一個夢。

時間才晚上兩點鐘，可是我卻不敢睡覺了，我怕再次夢到葉凌風。

東方終於放亮，麻雀在樓前的樹上「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我感覺腦袋昏沉沉。

房門「咣當」一聲關上，隨後是我媽的聲音：「老劉，不好了，咱們家超市的玻璃被人砸碎了。」

「什麼？超市的玻璃被人砸了？」

「是，你快跟我下樓去看看。」

隨著腳步聲，爸媽一起跑出了房間。

我的腦袋一下清醒了，這難道不是夢，我穿好衣服也跑下了樓。

超市的玻璃全碎了，碎玻璃一地，很多起早的人圍在不遠處看著。

「你報警了嗎？」

「我報警了，警察說一會兒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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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真的，葉凌風在警告我。

警車很快開了過來，兩個警察下車走了過來。

「誰報的警？」

「我報的警，我家超市的玻璃被人砸了。」

「店裡丟了什麼東西沒有？」

「沒有，錢和東西都沒有丟。」

「您跟我們到車裡做個筆錄，我們去查看監控。」

一個人的面孔在拐角處一閃而過，那分明是葉凌風得意的笑。

「兒子，你在這裡幹啥？你趕緊去上班。」

「爸，您和我媽沒有事吧？」

「我和你媽能有什麼事，警察不是來了嗎？」

「那行，我先上班了，您有事給我打電話。」

陽光特別的燦爛，人們開始了新的一天生活，整個城市也活躍起來。

由於昨晚沒有睡好覺，我沒敢開車上班。

辦公室里顯得很沉悶，畢竟葉凌風剛去世，大家的心情不好。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過後，人力資源部經理杜靜走了進來。

「大家先把手頭工作停一下，葉總不幸去世，大家心裡都很難過。不過，企劃部的工作還得推進，經過公司領導同意，設計部航總暫時管理企劃部的工作。」

什麼？航一帆要管企劃部，我豈不是要倒霉了。

航一帆笑著走進來說道：「我很高興和大家共事，希望你們要多配合我的工作。」

「航總，您先和大家聊，我就走了。」

「好的，杜經理。」

我根本不敢抬頭看航一帆，他可是和我有一點兒過節。

葉總，我求你別弄我了，我答應你的要求還不行。

「小劉。」

我抬起頭說道：「航總。」

「你低著頭幹嘛呢？」

「我沒……沒幹什麼。」

「葉總生前很器重你，這樣，你下班前把企劃部最近的工作整理一下交給我。」

「好的，航總。」

他為什麼要讓我整理企劃部的工作情況？王海雲才是文員，看來情況不妙。

下班前，我把企劃部的工作情況整理好后交給了航一帆，他並沒有對我說什麼。

回到家，我簡單吃了點兒飯後就躺到了床上。

「兒子，你沒有事吧？我看你這兩天神情恍惚的。」

「媽，我沒事，超市怎麼樣了？」

「警察調取了監控，一個瘋子砸的玻璃，認倒霉，你爸找人重新安裝了玻璃。」

「那就好，我真地沒事，您不用擔心。」

「你沒事就行。」

我有點兒害怕天黑，可是我不睡覺更受不了。

「劉一凡，你看到了吧，我沒有嚇唬你，你還拒絕我的要求嗎？」

葉凌風還是來了。

「葉總，我答應你的要求還不行。」

「這就好，你明天必須去蕭家向蕭雨晴求婚。」

「葉總，我不是去攪和老太太的壽宴？蕭家人還不把我給吃了。」

「不會，你的前途就在明天了。」

我的前途恐怕要斷送，葉凌風啊葉凌風，你生前沒有提拔我，你這是死後要毀了我！

「你聽到沒有？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

豁出去了，大不了我不幹了，只要你別禍禍我爸媽就行。

「我答應你，我明天就去蕭家向蕭雨晴求婚行了吧！」

葉凌風笑著不見了，我渾身是汗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明天真地要去蕭家向蕭雨晴求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