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不得不留下

當我走進蕭家大院的時候，有幾個人從裡面走出來，他們不友善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就是這個人在追蕭家大小姐？他真是不配。」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剛走進大門時已經從門口的保安眼裡看到了嘲諷。

大廳里只有蕭國慶一個人，他坐在沙發上等著我。

「董事長，您好。」

蕭國慶給我倒了一杯茶水說道：「你坐。」

「謝謝您，董事長。」

「我看了雨晴發給我的考察報告和你的想法，報告寫得很詳實，你的意見中肯、很有價值，我們集團是該進行新的電子設備研發了，不然我們會在競爭中被淘汰。」

「謝謝董事長對我的信任。」

「那你為什麼還要提出辭職？你如果對公司不滿意儘管提出來，公司全滿足你。」

「董事長，我沒有對公司不滿意。」

「總有原因吧？」

「我……我對自己不滿意，我的能力不適合留在蕭氏集團。」

蕭國慶笑了，他圓乎乎的腦袋就像一朵未開放的花骨朵。

「我第一次聽說不滿意自己的能力提出辭職，你今天就當我是一個朋友聊聊天行嗎？」

氣氛一下子緩和多了，我沒有想到蕭國慶如此的平易近人，我一直認為他高高在上，下面的人根本夠不到他。

「董事長，謝謝您的理解，不過我真地不想幹下去了。」

「你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我一直看好你，你突然想辭職是不是因為雨晴？」

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很討厭聽到這個名字，我承認就是她傷害了我。

「董事長，您誤會了，我辭職和蕭總沒有關係。」

「不，我沒有誤會，要不這樣，我讓雨晴跟你說。」蕭國慶說完喊道：「吳姐，你去把雨晴從樓上叫下來。」

一個女人走過來說道：「我知道了，董事長。」她好像故意不讓我看到她的臉。

這個人怎麼看著有些眼熟，我一定是見過她，她在故意躲著我。

「一凡，你看什麼呢？」

「董事長，我……我沒有看什麼。」

一會兒功夫，蕭雨晴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的精神明顯好多了。

「爸，您找我有什麼事？」

「你坐下，我要和你們兩個人說一件事。」

蕭雨晴朝我笑了笑，我感到她的笑很假，而且帶著諷刺的意味。

吳姐匆匆走出了大廳，她完全是在躲避我，我能夠感到她見到我的恐慌。

怎麼回事？蕭家的保姆都對我反感到了極點。

「爸，您和我們說一件事？」

「對，但是你必須保證讓劉一凡留下來。」

蕭雨晴一反常態，她笑著說道：「劉一凡，我承認以前做得太過分，你原諒我可以嗎？」

她又想耍什麼花招？我現在對她沒有信任，你再說什麼，我都不會留下的。

「蕭總，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我不知道原諒你什麼？」

「那好，我求你留下來，你不會拒絕我對嗎？」

「蕭總，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當著我爸的面求你留下總可以吧！」她說完站起來就要向我鞠躬。

蕭國慶看著我，他的眼光裡帶著期盼。

我如果再拒絕就顯得有些過分，可是我如果同意留下來，蕭雨晴會不會變本加厲對待我？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為難你，而且我答應我爸願意嫁給你。」

蕭雨晴又一次說出嫁給我，她的臉一點兒都不紅，好像她在說別人的事，我覺得無法理解。

「蕭總，你不要再說這個，我只要求你不要難為我就行。」

「沒問題，我答應你。」

我實在無法再拒絕，她今天看起來很怪，完全和頭幾天的表現判若兩人。

一個要自殺，一個看起來很活潑，而且說話很正常，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人格分裂？

「我答應留下來。」

蕭國慶一拍大腿說道：「好，既然這樣，我把公司交給你們就放心了。」

「爸，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雨晴，爸最近感覺身體越來越不好，我打算退下來好好休息，你出任蕭氏集團的總裁，一凡做你的副手。」

「啥？您把蕭氏集團交給我？」

「你沒有聽錯。」

我聽錯了，蕭國慶要把集團交給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現在不是我要倒霉，而是整個蕭氏集團要倒霉了。

「爸，您不是和我開玩笑吧？我知道蕭氏集團早晚會落到我的肩上，可不是現在，我害怕。」

「你別怕，一凡會幫你！」

我從蕭雨晴的口氣中聽出來她認為我不行，她要是成為總裁，我是不是會更慘？

「董事長，我本不該提什麼意見？您這麼信任我，我不得不說您還是慎重考慮。」

「我已經做出了決定，你出任蕭氏集團研發部總監並作為雨晴的助手，我相信你們。」

「爸，您的決定是不是太倉促了？這件事要經過董事會決定通過。」

天上掉餡餅了，我成了研發部總監並成為總裁的助手，以前吃的苦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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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蕭雨晴要嫁給我，我得感謝葉凌風，沒有他的鼓勵，我不可能得到眼前的一切。

「我會召開董事會，就這樣，你們也該準備一下。」

「爸，我們準備什麼？」

「你既然答應嫁給一凡，你們得進行訂婚準備，你不會反悔吧？」

蕭雨晴看了看我后說道：「我沒反悔，您咋說就咋辦。」

「那好，後天你們進行訂婚宴。」

幸福來得太突然，我不但不能離開蕭氏集團，我還要成為蕭氏集團的乘龍快婿，這不是夢吧？

「一凡，你在想什麼？」

「我沒……我沒有想什麼，董事長！」

「你願意和雨晴訂婚嗎？」

「我願意，可是，我得回去跟我爸媽說一下。」

「沒問題，你徵求父母的意見沒有錯。」

「爸，後天我們就舉行訂婚宴是不是太著急了，我還都沒有想好。」

「除非你告訴我不願意，否則就這麼定了。」蕭國慶說完站起來走出了大廳。

我看到吳姐很是高興，她拿出手機走向了角落。

蕭雨晴皺著眉頭說道：「劉一凡，這下你滿意了？我真地要嫁給你了。」

我現在心裡雖然擱著事，但此時，我不能說反對，否則，一切又都會成為泡影。

「是，我願意娶你，你已經多次說要嫁給我，終於成真了。」

「嫁就嫁，反正我也沒有人敢娶了。」她說完站起身上了樓。

我坐在沙發上半天沒有動地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幸福來得太突然，我一時半會兒都難以接受。

角落裡，吳姐正在和一個人通電話，她顯得很興奮。

「媽，蕭小姐現在怎麼樣？」

「她沒事了，董事長已經決定讓她嫁給一凡。」

「我這就放心了，只要劉一凡娶了蕭雨晴，我就算報答他們了。」

「兒子，你現在在哪兒？什麼時候回來？」

「我現在躲在山裡，您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去。」

「媽不想勸你去自首，可是你這樣整天東躲西藏也不是辦法。」

「媽，到了時候，我自然會出來，您照顧好自己。」

「我在蕭家挺好的，董事長和蕭小姐對我都很好。」

「好了，媽，我就不給您打電話了。」

吳姐掛了電話從拐角走了出來，她看到我從大廳里走出來趕緊躲了起來。

我對這個吳姐總是躲著我感到很是納悶，難道她認識我？

「兒子，你說得可都是真的，雨晴答應嫁給你？」

「是真的，董事長和她親口和我說的，我剛從蕭家大院回來。」

「你們後天舉行訂婚宴，董事長說請誰了嗎？」

「他沒有說，您和我爸總要過去吧！」

「我和你爸就不過去了，到時候我讓你三姨過去。」

「您和我爸不過去算什麼事，況且我三姨又不是親的，她怎麼能代表咱們家的人？」

我媽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如果沒有猜錯，他一定會去的。」

「他是誰？」

「你就別問了，他不讓我告訴你，你問也沒有用。」

我感覺我現在生活在迷陣中，每天都在猜謎，而且謎底永遠猜不到。

蕭雨晴是謎，我爸媽是謎，那個背後的人是謎，就連我自己都是謎。

後來我才知道，那些還都不算謎，最大的謎還在後面。

我媽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再追問，反正我現在要成為蕭氏集團的二號人物了。

蕭雨晴和我訂婚的消息傳出去后，整個東海市都炸了鍋。

癩蛤蟆真地吃到了天鵝肉，這是所有人的反應。

尤其是蕭家人的反應最為強烈，蕭老太太、蕭國良、蕭雨晴的媽媽阮惠芬，還有蕭永軍、楊雪等人無一例外提出了反對。

蕭家大院可算是熱鬧了。

蕭老太太不高興地說道：「國慶，你怎麼能不和家裡人商量一下就做了決定？」

「媽，我現在不是和您說了嗎？」

「雨晴，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媽和我說你真地決定要嫁給那個窮小子。」

「是，奶奶，我決定嫁給劉一凡。」

「為什麼？」

「我……我喜歡他。」

楊暢朝蕭雨晴豎起大拇指，楊雪瞪了她一眼，楊暢吐了吐舌頭。

「大哥，你這樣做是不是太草率了？那麼多的名門望族來求婚，你都拒絕了，雨晴嫁給劉一凡會被他們嘲笑的。」

「他們嘲笑有用嗎？我已經決定了，雨晴並不反對我這樣做。」

阮惠芬說道：「蕭氏集團是東海市最大的企業，他們家只是開小超市的，兩家的差距太大，我擔心外界會藉此炒作，有損我們蕭家的聲譽，你們爺倆還是好好想想。」

「是啊，大伯，我們蕭家以後還怎麼在東海立足？」

「永軍，雨晴嫁給誰和他們有關係嗎？我看怕丟人的是你們吧！我和雨晴都不怕，你們怕什麼？」

「國慶，你們父女怎麼都這麼犟？我老了，管不了你們。」蕭老太太生氣地靠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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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劉一凡這個孩子正直、有上進心，而且他對集團的發展有好處，雨晴和他在一起不會有錯。」

蕭雨晴看到家人的反對，她有點兒招架不住。

「雨晴，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爸是不是逼著你嫁給那個劉一凡的？」

「媽，不是，我以前是看不起劉一凡，覺得他死板、俗，一點兒都不浪漫，可是我和他接觸后發現他還行。」

「什麼叫還行？開弓沒有回頭箭，你一旦嫁給他後悔都來不及。」

「我不會後悔。」

蕭老太太他們看到蕭國良和蕭雨晴認準了這件事，他們也無話可說。

訂婚宴如期舉辦，蕭家來了很多的社會名流，可是沒有人看好我和蕭雨晴的感情，他們從骨頭裡認為我肯定耍了什麼手段，否則，蕭雨晴怎麼會答應嫁給我這樣的窮光蛋。

「一凡，我……我有點兒腿軟。」三姨扶住車門說道。

「你怎麼這麼沒有出息？一凡能夠嫁入蕭家是咱們的福氣！」

「三姨夫，您說什麼呢？怎麼成我嫁入蕭家了？」

「不是，你娶了蕭家千金小姐是我們的光榮。」

「您和我三姨只管挺胸抬頭走進去，蕭家又不是什麼閻羅殿，你們怕什麼？」

「對，將來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們怕什麼？」

「三姨夫，您可不能瞎說，我今天只是訂婚，就算我和蕭雨晴結婚也和這裡沒有關係。」

「早晚的事，蕭家產業最終都得歸你們。」

「一凡不讓你說，你就把嘴閉上。」

「一凡，你和蕭雨晴訂婚，你就空手來的嗎？」

三姨夫一提醒，我才想起來確實沒有準備戒指和鮮花，可是我現在去買已經來不及。

這時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到了我的身邊，一個穿著黑西服、手裡拿著一大束玫瑰花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後面同樣跟著一個拎著兩個塑料袋的男人。

「請問您是劉一凡先生嗎？」

「我就是，你們這是……」

「這是小姐讓我們送過來的鮮花、戒指和一套衣服，請您拿好。」

三姨和三姨夫趕緊把東西接過來說道：「謝謝你們，你們來得太及時了。」

「不客氣。」兩個人說完開著車離開了。

「一凡，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到車上換衣服。」

蕭雨晴原來為我準備好了一切，她是不想讓我出醜。

「不愧是蕭家大小姐，出手就是大方，光這花就得值好幾萬塊錢，一凡真是有福氣。」

我在三姨的催促下鑽進車裡換衣服。

要不說人配衣服馬配鞍，我換上西裝、打上領帶感覺一下精神了。

「一凡，怪不得你媽總誇你，你這麼一穿就像闊少。」

「什麼像啊？一凡就是闊少。」

我抱著鮮花，手裡拿著裝有鑽戒的盒子邁步走進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