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殺？

蕭雨晴坐在椅子上一直沒有說話。

「你不是說要告訴我怎麼回事嗎？」

「這裡亂鬨哄的，我不想說，你也別問。」

蕭雨晴，你真是一個怪胎，我壓了壓自己的火氣。

旅客開始檢票，我和蕭雨晴檢完票上車后坐到座位上。

蕭雨晴看著窗外依舊不說話。

「蕭雨晴，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我再次催問她。

「我答應你媽要嫁給你是想弄清楚一件事，而不是我喜歡你或者愛你！」她說話冷冰冰的樣子讓我很難受。

「你想弄清楚什麼事？」

「我想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你又是誰？」

「他們？你說的他們是誰？」

「你媽、我爸，還有你背後的那個人，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我聽后心一沉，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如此的失落。

「想，這就是你說嫁給我的原因？」

「不夠嗎？」

「我答應替你保密，不過，你不能再玩兒弄我！」

蕭雨晴冷笑道：「劉一凡，你開始不捉弄我，我會玩兒弄你嗎？」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這一切確實是葉凌風逼著我做的。」

「是嗎？很好的借口，你知道我愛凌風，就編出這樣的謊言欺騙我！」

「我沒有欺騙你，算了，我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

蕭雨晴靠在椅背上，她看起來有些痛苦。

「你怎麼了？」

「我的胃有些疼。」

「你不是說你沒有病嗎？」

「我不那樣說，你會和我一起出來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到了南京，你就知道了，我本來不想去的。」

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我不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

蕭雨晴蜷縮在座椅上，她的額頭冒出了汗，我知道她在和疼痛作鬥爭。

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我站起來跑向了乘務員值班室。

兩個急救人員趕了過來，我幫著他們將蕭雨晴抱到了急救車廂的床上。

經過急救人員的醫治，蕭雨晴好了很多。

一個急救人員責怪道：「她這種情況就不該不出行，我建議你們就近下車趕緊去醫院。」

「我沒事，謝謝你們。」

列車高速行駛，我心裡比車速還要著急，蕭雨晴萬一出什麼事，蕭家人一定不會放過我。

「蕭雨晴，你就不要堅持了，我們下站下車！」

蕭雨晴好像被我命令式的口吻嚇住了，她點了點頭。

列車靠站后，我在列車員的幫助下把蕭雨晴扶下了車。

「我給你撥打120。」

「不用，我真地好多了。」

我真想對她大吼幾聲，可我看到她的樣子時只得忍住了。

蕭雨晴，你到底要幹什麼？我怎麼得罪你了，你為什麼三番五次地害我？

我們在淮安呆了三天，蕭雨晴的胃疼已經好了，我每天只准她吃一些熱的食物和粥，她倒是很配合。

我幾次想問她為什麼帶著病去南京，可每次都沒有問出口。

到了南京，我讓她在賓館等我，我一個人去六家電子廠考察，這是沒有辦法的選擇。

「你一個人在賓館還好嗎？」

「很好。」蕭雨晴的情緒很低落，她看起來就像外面陰著的天氣讓我感到壓抑。

「還有一天，我就考察完了，我們回去。」

蕭雨晴看著窗外飄落的雨問道：「三天後行嗎？」

「你是不是胃不舒服？」

「是。」

「可以。」我受不了她的冷酷，開門走了出去。

由於一夜的雨，天氣格外的好，我考察完最後一家電子廠回到了賓館。

蕭雨晴並不在房間里。

「服務員，2015客房住的那位女士去了哪裡？」

「她每天都是早上出去，很晚才回來，至於她去哪裡？我不知道，她也沒說。」

「她每天都會出去？」

「是的。」

「謝謝。」

我回到房間很是奇怪，蕭雨晴每天出去做什麼？她卻不告訴我，難道她是去……我不敢往下想。

天都黑了，蕭雨晴還沒有回來，我撥打了她的手機，手機卻關機了。

我考慮了很久決定出去找她，畢竟我們是一起出的差。

偌大的南京城，蕭雨晴能去哪裡？我只能找到哪裡算哪裡？她的手機一直沒有開機，我開始有些擔心。

我要不要報警？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蕭雨晴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會丟了？

大街上的人漸漸少了，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

「您是劉先生嗎？我是凱悅賓館的前台，您的朋友蕭女士在市第一醫院。」

「好的，謝謝。」

蕭雨晴去醫院一定是她的胃病犯了，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我趕緊打車來到了市第一醫院。

「請問一下，蕭雨晴是不是在你們醫院？」

接診台護士查看了一下電腦後說道：「住院部二樓18號房。」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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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自己想到了住院？看來她的胃病很嚴重。

我跑到住院樓來到了二樓的18號病房門前，兩個警察站在門口，我當時就是一愣。

警察攔住我問道：「你好，你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病人的朋友，裡面的病人是蕭雨晴嗎？」

「就是她。」

「謝謝你們把她送到醫院。」

「我們也是接到報警后才把她送來的醫院，你來得正好，我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醫生說她的自殺傾向很嚴重。」

自殺？我一下子就懵了，警察是不是搞錯了，蕭雨晴怎麼可能會自殺？而且是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自殺？

「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她怎麼會自殺？」

「我們已經調查過，她確實是去公園聽心湖選擇的自殺。」

我聽完差點兒摔倒，我趕緊扶住了牆。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同事，她是我的領導。」

「就這麼簡單嗎？」警察似乎不相信我說的話。

「警察同志，我沒有說謊，我們是一起來南京出差的。」

「既然這樣，我們就把她交給你了，你可要看好她。」

「我明白，謝謝你們了。」

「不客氣。」兩個警察說完離開了。

我走進病房看到蕭雨晴躺在病床上睡著了，直到現在，我也不相信她會自殺。

天黑的時候，蕭雨晴才睜開眼，她看著天花板一句話也不說。

我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我看著她也不說話。

「我餓了。」

「我已經給你買了粥。」

蕭雨晴努力地坐了起來，我把床搖了起來。

她竟然低頭哭了起來。

我這個人就是心軟，見不得女孩子哭，我拿出紙巾遞給她說道：「你別哭，沒有什麼事不能過去。」

蕭雨晴抬起頭，滿眼淚花地問道：「劉一凡，你肯娶我嗎？我決定嫁給你。」

我該不該答應她？答應她，我有點害怕將來，不答應她，她萬一再想不開咋辦？

「連你也嫌棄我是嗎？我真得不想活了！」她說完就要下床。

我趕緊攔住她說道：「我答應你，不過你先吃完粥，身體好起來再說行嗎？」

蕭雨晴看來是真餓了，一碗粥和兩個雞蛋都吃了下去。

我看著她吃飯的樣子怎麼也想不出來，自殺會和她有關係，難道她有心理疾病？我被我的想法嚇得渾身一哆嗦。

「你不問我為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后把東西收拾起來，窗外刮著風，樹木搖晃的影子落在玻璃上，就像張牙舞爪的鬼魅。

「我來南京是為了找凌風，今天是他的生日。」

蕭雨晴說得我有點兒害怕，她選擇自殺全是為了葉凌風，我從心裡開始嫉妒他。

「你選擇自殺就是為了他？」

「我沒有想過自殺，聽心湖是我們相遇的地方，就是在那裡，凌風救了我。」

你心裡既然只有葉凌風，幹什麼嘴上還說要嫁給我？這不是自相矛盾？我難道就是一個寄託，或者是影子。

「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跳進了湖裡，有一股力量推著我跳下去。」

「你休息一會兒，我去打水。」我站起來走出了病房。

蕭雨晴獃獃地看著窗外。

我陪著她住了兩天院回到了賓館，考察已經結束，我得儘快帶著她回去，否則，她再做出傻事，我可要承擔責任。

不是我自私，因為我現在對她沒有任何的愧疚，她已經折磨我一年多時間，該還的都還給她了。

我和蕭雨晴踏上了返城的列車，在車上，我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因為我是一個男人。

「媽，我決定離開蕭氏集團。」

「為什麼？」

「我心很累。」

我再一次提交了辭職報告，消息依舊石沉大海。

「好兄弟，你不能就這樣離開蕭氏集團，我託付給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滾，你給我滾！」我徹底火了。

我在家裡一連三天沒有出屋，手機也關了機。

「兒子，你受到什麼刺激了？怎麼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出來？」

「媽，我想自己靜一下。」

「你把門打開，我和你爸有話跟你說。」

父母沒有錯，我只得打開門。

「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出差后回來就不去上班了。」

我爸第一次和顏悅色地說道：「你就別問了，兒子一定受了委屈，我早就說過，他不是那塊料，咱們還是讓他過平靜的生活，我們生活得不是就很好。」

「可是……」

「沒有可是，你別勸他了，這就是他的命。」

等等，我爸說的話似乎不對勁，我怎麼就是這樣的命了？

「爸，您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以後會明白，我想這幾天會有人來找你，我和你媽已經商量過了，一切由你自己做出選擇。」

幹嘛又是以後，你們總讓我猜，我很累。

爸爸站起來搖了搖頭後走了出去。

「兒子，你能告訴媽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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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晴在南京選擇自殺！」

「你說什麼？雨晴在南京選擇自殺？」

我媽的反應讓我不得不又想到她才是我媽的親女兒，沒有誰會如此的關心一個外人。

我一定要弄清楚所有的事，不然，我無法再面對接下來的生活。

「是，我沒有騙您，她選擇在葉凌風的生日選擇自殺。」

我媽坐在那裡半天沒有說話，她看著窗外說道：「這是為什麼？我一直覺得她能接納你，況且她走的時候答應我願意嫁給你。」

「她就是在騙您，媽，我懷疑她精神有問題，我不會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

「我知道了，你自己決定，我不再說什麼了。」我媽說完有些失望地走了出去。

我開始找工作，沒有離職證明，很多單位把我拒之門外，尤其我是從蕭氏集團走出來的人。

沒有辦法，我必須要去一趟蕭氏集團。

楊雪傲慢地說道：「你違約了，我們正在核實你的賠償。」

杜靜在一旁看著我，她的眼裡充滿了嘲諷，它就像一把小刀在挖我的心。

「楊總，我怎麼違約了？」

「你的辭職報告應該提前一個月交給人事部，合同里寫得很明白，而且你這次出去考察對集團公司未來的發展非常重要，你說不幹就不幹了，我完全可以理解為你會為公司帶來巨大損失。」

「我上次已經提交了辭職報告，你們為什麼不批准？」

杜靜似乎不以為然，她站起身就要走出辦公室。

「杜經理，你得給我證明，我曾經遞交過辭職報告。」

「可是你也重新簽了合同。」她說完還是走了出去。

我只得離開人事部去找蕭雨晴，問題肯定還出在她的身上，她如果同意我離開，人事部一定會放人。

研發部辦公室里只有三個人，老楊、老李，還有文員小麗。

「劉工，蕭總不在。」

我壓了壓怒火問道：「她一直沒有來上班嗎？」

「是的，蕭總三天沒有來上班了，你有什麼事找湯經理。」

湯文玉干工作沒有問題，唯一不足就是決斷力，他雖然是研發部經理，可是他除了搞研發什麼都不會，我找他，他只會把我往蕭雨晴身上推。

「算了，我給蕭總打電話。」我走出辦公室給蕭雨晴打了電話。

「你終於肯開機了？我給你打了幾次電話都是關機。」

「蕭總，對不起，我太累怕被打攪，我找你是為了辭職的事。」

「你為什麼又要提出辭職？公司對你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

確實，公司對我不好嗎？蕭雨晴對我不好嗎？她除了戲弄我之外確實沒有做什麼。我為什麼要辭職，而且非要離開蕭氏集團？

此時，我也說不清楚怎麼回事。

「一凡，我一直看好你，你不是懦弱的人，我想和你聊一聊。」說話的人分明是蕭國慶。

「董事長！」

「你有勇氣來找我嗎？」

「有，您在哪裡？我馬上過去。」

「好，我就在家裡等你。」

蕭家大院，我再熟悉不過了，那裡就像一根針扎在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