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存規則
「他是啟靈者?!」
上官柔不敢置信,但又覺得合情合理。
也對,能瞬間殺死兩名啟靈者的人肯定也是啟靈者才對。
可是啟靈者至少十五歲往上,而且還需要特殊的啟靈儀式才能覺醒異能,即便是自然啟靈,那也是到成年之後,對方是怎麼做到提前啟靈的?
莫非其家世不凡,在官方都有背景,為了贏在起跑線上早早啟靈,這倒是有這個可能,但完全沒那個必要,畢竟啟靈的年齡和時間都是經過九州靈科員計算過的,過早人體潛力未完全開發,可能會影響天賦。
如果真有所謂的起跑線,那麼那些有權有勢有錢的人肯定恨不得羞羞地時候都篩一遍精華。
面對兩人的震驚,江獨表情平靜。
「嗯。」
「哈哈,小兄弟還是個天才!」
上官擎再次大笑,一隻手也是蠢蠢欲動,總是想拍拍江獨的肩膀。
江獨也很實在,但凡對方的手伸出來的時候,他的手上便會同時出現兩把漆黑匕首,眼神深邃而銳利。
這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該有的眼神嗎?
「這裡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們先回去吧。」
上官擎轉身,揮了揮手,似乎並沒有拒絕暫時收留江獨。
如上官柔一樣,上官擎也很好奇江獨的來歷,屬於是一脈相承的好奇心。
上車,上官擎並沒有跟隨回去。
進入上官家,一棟三層高的別墅,院內草木規整,自然中充斥著幾分幾何美學。
門口的台階上,一位婦人身穿旗袍,四十歲的年紀風韻猶存,她站在白熾燈下,神情緊張,手中捏著手機,時刻等待著信息。
「媽!」
還未靠近,上官柔便開口呼喚。
「柔柔!」
正在緊張看手機的婦人在看到上官柔后,連忙小跑著來到上官柔的身前。
母女二人相擁,場面一度溫馨,而始終站在陰影之中的江獨則是眉頭皺起。
島外的人都是這麼打招呼嗎?
他有些失憶,或許是入島后第一次殺人帶給他的刺激讓他的大腦主動屏蔽了之前的記憶,只留下一個普普通通的名字。
在江獨眼中,島外的世界陌生而熟悉,擁抱也確實親密,在島上這個時候都是在說「掏心窩子」的話。
他仔細學著,熟悉上官柔的每一個動作。
抱,哭,為什麼要哭?不理解,算了,也記下吧,雖然我不怎麼哭。
兩分三十六秒,哭泣的時間長度看來是隨機的,也就是說可以選擇不哭,不過這樣是不是不太合規則?
總共擁抱三分鐘,島外打招呼竟然需要這麼長時間。
相擁而泣的兩個女人終於舒緩完自己的心情,婦人擦了擦眼角,也幫上官柔拭去眼淚,眼角的餘光卻注意到站在黑暗中的江獨。
心中一驚,她趕忙將上官柔護至身後,眼神警惕地看著黑暗,身上浮動著莫名的波動,一縷縷清風吹過,撥弄著她的髮絲。
「誰!出來!」
江獨想了想,上前幾步,在婦人一米開外的位置站定,斟酌了一番后,他又上前移動了十厘米的距離,剛好一米。
見此一幕,婦人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而一旁的上官柔似乎看懂了江獨的用意。
她想到對方在面對自己父親時,雙方的距離保持在兩米,聯想到對方說過的話,在兩米之內沒有把握在父親手中逃脫,似乎對方對危險十分敏銳,對誰都有一個危險的絕對領域。
父親是兩米。
母親是一米。
想通這一點,她心中有幾分不忿,自己難道對江獨一點威脅都沒有嗎?
好歹自己也是從小受到專業訓練,一般三四人無法近身的美少女高手,竟然被小看了!
壓下這點不爽,上官柔連忙拉住自己母親的手臂。
「媽,別誤會……」
緊接著,她又將之前的事情敘述了一遍,重點講述了江獨是一名啟靈者還有絕對領域的事。
前半段,婦人很平靜,對江獨的警惕也少了幾分,之後在聽到侯浩要綁架上官柔時,眼中多了幾分戾氣,再往後,江獨殺了兩名黑衣人。
這時婦人看向江獨的眼中多了幾分欣賞與感激,當然,都是一家人,對江獨自然少不了好奇。
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手刃兩人卻能做到面不改色,這要說他以前沒殺過人,傻子都不信。
再之後便是那奇怪的絕對領域,算是一種怪癖。
婦人看著自己與江獨的距離,在聽到自己丈夫竟然有兩米時竟然眼中閃過了幾分不爽。
憑什麼老娘就只有一米?!
總之,誤會解除,江獨被安排進了一間客房。
房間不大,僅有二十平米,與之前天為被,地為床,條件好點敞篷房的島上生活相比,這裡的空間實在逼仄。
如果是在島上,江獨是絕對不會住這種房間,空間小,不易隱藏,而且出口僅有一個,如果被圍堵的話根本無法逃脫。
不過,既然已經出來,就要努力適應外面的生活。
選擇了一個靠近窗口的位置,江獨靜靜地坐下,平靜地目光透過窗戶注視著窗外,眼中倒映著夜空,卻沒有星辰。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上官柔的聲音。
「我進來嘍。」
話音落下,門被推開,一張俏皮的身影推門而入,手中還抱著一些衣服。
「這些是我哥哥以前穿過的衣服,現在時間太晚,你明天將就著穿吧。」
她將衣服丟在床上,一件件攤開擺放,五顏六色的上衣和褲子零零散散,各種顏色與款式都有。
黑衣牛仔,短袖襯衫,花花綠綠,很明顯主人很有衣品。
「吶,挑一件吧,你那件……還是丟了吧!」
然而,江獨的目光卻不在那些衣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盯著上官柔,直盯得對方目光閃躲。
「你…你這麼看著我幹嘛?我可先和你說好了,我們家只是暫時收留你,你不要有什麼非分……」
話未說完,便被江獨平靜的聲音給打斷。
「你可以教我外面的生存規則嗎?」
「教會我,我可以再欠你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