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早上好，親愛的老爺先生
「生存規則？」
上官柔表情一僵，沒明白江獨話里是什麼意思。
在這個世界上還需要守什麼規則，難道是規則怪談照進現實了？
思索片刻，上官柔眼前一亮，彷彿明白了江獨話語里的意思。
「你說的是律法吧！」
她掏出手機，來到江獨的身旁坐下，江獨也沒有像防備她父母那樣防備她，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上官柔的手機上。
手機他認識，守島的人都在用，並且他的褲子里現在都揣著一部手機和一截手指。
手機是從一個黑袍人身上搜下來的，用來海上逃跑路上的導航，至於手指，是用來解鎖的。
原本他是切下來對方整個手掌的，不過後來因為不方便，就把那根能解鎖的手指給切了下來，手掌丟到海里餵魚了。
「這是九州律法，不過那些只適用於普通人，你是啟靈者，還是要看《啟靈法規》。」
「昔日的律法已經不適合這個時代，時代的進步是全方位的，包括律法也做出了改動。」
「實際上就是一些繁文縟節，只要不在公共場合隨意使用異能，不殺人，不放火，基本上就沒什麼問題……」
靜靜聽著的江獨在聽到「不殺人」時，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不得已之下，他開口道：「那我剛剛殺了兩個，是不是違反了規則？」
上官柔一愣，兩具脖頸噴血，死不瞑目的屍體再度浮現在她的眼前，讓她渾身一抖。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不算，他們啟靈者在受到威脅時可以予以反擊，況且那兩人是…，總之，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其中的度只能自己把握。」
江獨點頭。
受到威脅就可以反擊，也就是說有人跨進自己的絕對領域就可以出手抹喉，原來這島外的規矩與島內也沒什麼區別嘛。
念頭剛起，就被掐滅，上官柔很敏銳，在解釋完之後總覺得有股若有若無的違和感。
難道是自己說的有哪裡不太對？
驀地，她想起了江獨那畫地為牢的絕對領域，聯想自己教給對方的規則，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等等，不對！你不能殺人！！」
差點一失足成千古恨，教出個人屠，那就殺瘋了！
江獨不明所以，眼中茫然。
「為什麼？」
「這……」上官柔秀眉皺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難道說你有些太極端了，殺人是不對，出手要有分寸？
這倒是沒什麼問題，可對方明顯不會把握那個度，平時還好，如果某一天真因為留手而導致對方陷入危機，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嗯…你需要掌握分寸，有些人必須殺，不殺你就會有危險，有些人可殺可不殺，而有些人小懲大誡即可，無需取人性命。」
她的話有些雲里霧裡，江獨還是不太明白。
不過好學的人總是能另闢蹊徑，一個與其聽那些虛無縹緲的理論，倒不如舉個例子。
「如果有人搶了我的食物，我因此而餓了一晚上的肚子，這個人可以殺嗎？」江獨認真地看著上官柔。
如果在島上，這種人他不會殺，只會片下對方的血肉來吸引獵物。
上官柔思索了一下，給出了答案，「僅僅只是餓肚子倒是沒必要取人性命，小懲大誡即可。」
「如果一個人的存在，隱隱威脅到我的安全，這個人可以殺嗎？」
這種人在島上，江獨必殺，哪怕對方離他很遠，互不相犯，他也不允許島上有那麼牛逼的人物。
只要讓他抓住機會，絕對要弄死。
上官柔卻是搖頭，「這就有些極端了，彼此沒有恩怨，沒必要，無故殺人，啟靈者會被抓入城防局接受審判，最後會被判一個危害公民安全的罪責而被終身監禁，情節嚴重更是會當場誅殺。」
實際上有些事情上可以依據實際情況來定，畢竟每個人對恩怨的定義不同，但上官柔還是盡量將江獨往真善美的方向上引導。
對方可能是遭受重大刺激而導致失憶，現在就是一張白紙，成為什麼樣的人完全就看作畫的人如何執筆，而很明顯，江獨將這個作畫的機會教給了她，這讓她感到一種沉重的責任擔負在肩上，心中還有幾分緊張。
江獨沒有反駁，默默記下。
二人就殺人與不殺人這一個命題討論了兩個小時，直至深夜，上官柔有些睏倦才起身告辭。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即便她在江獨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慾望的影子，也不太合適，明天父親回來得知，即便沒有恩怨也算是結了仇。
臨走前，她將自己其中一部手機交給了江獨，打開了一個視頻軟體讓他學習，網路很複雜，希望這複雜的網路能改改江獨這一根筋的毛病。
上官柔走了。
房間內只剩下江獨，還有一部傳出美食製作教程的手機。
江獨：……
自己晚上好像還沒吃飯。
次日，早。
忙碌了一晚上的上官擎回到家中，回想到昨晚對兩名黑衣人的屍檢，心中還是止不住的震驚。
兩名初境四階啟靈者被瞬間秒殺，一刀封喉，如此殺伐果斷，那少年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將他留在自己家是否是一個危險？
心中這樣想著，上官擎推門進入房間，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換上一臉笑容。
「我回來了。」
三人從廚房裡走出，柔柔，自己的愛人，秦靜，還有那身份神秘的少年。
「爸，快來吃早飯，今天的早飯可是我親自做的哦。」
「老擎。」
兩人都和上官擎打了一聲招呼，這讓江獨顯得很不合群。
不過，上官擎也不在意，將上身的襯衫扣子鬆了松后便，準備洗手吃飯。
「早上好，親愛的老爺先生。」
江獨開口了，一邊說著，一邊雙手交叉，置於腰間往外翻，下壓的同時，雙膝微曲。
這一幕，有點像九州百年前，宮廷的格格向皇阿瑪請安的方式，上官柔無臉扶額，秦靜滿臉尷尬，上官擎的嘴角扯了扯，這是什麼東西大雜燴的打招呼方式？
他看向上官柔，而上官柔也在這時默默地舉手。
「我的錯，他刷了一晚上的米劇和古裝劇，學得有點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