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酒館老巷,吳愧求劍

第7章 酒館老巷,吳愧求劍

吳愧在老頭身旁徘徊,有點猶豫不決,想要開口,卻又不好開口。這是猶豫,不該是害羞。

就這一上午,在老頭面前度過,時不時想開口,卻欲言又止,想說心有擔憂,怕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老頭給客官倒酒,他剎那間出現,笑道:「這位客官,我來吧。」客官也是震驚,道:「你這小子在搶活?」震驚之餘,滿臉的不可思議,從來都是老頭來的。名分上本是吳愧來,可他老是不在,也懂得找借口。今日確實嚇到老顧客了。倒也是,除非有獎勵,不然吳愧怎麼會如此,照往常,早跑沒影了,估計跑出店裡了!

吳愧將那活搶到自己手中,也不說話,皆是沖著老頭笑笑,笑得很呆,老頭呵的一笑,便知吳愧心中再算什麼小九九,但不說,等他自己開口。

吳愧盛了一碗酒,今日微笑充滿整張臉,微笑面對,客官,來酒了!

今日的酒館,多了一位年輕的笑臉。

忙完上午的活。幹活本身是苦,吳愧卻硬要搶走本屬於老頭的活,老頭沒什麼,自己倒是累得夠嗆,彷彿用上了自己畢生所要用的力氣,沒了!累趴在桌上,像被海水淹了一般,夠嗆,無比之喘。

櫃檯上的老頭子意味深長的在笑。

吳愧已累到忘記燒飯。

老頭怕這臭小子真不燒飯,大喊道:「小子,燒飯。」

吳愧有氣無力,道:「哦!」

灰頭土臉,昏昏沉沉去了廚房。留下老頭一臉壞笑。

老頭自言自語,現在教倒也無妨,這孩子,還有心眼了,哈哈哈。

飯後,與往常無異,又不同於尋常。

老頭坐在凳子上,心寬地寬自輕鬆,早晨任何事無做,如此輕鬆的一天,如此瀟洒的一天,好似那無物春風,風來,風走,行走世間,無拘無束,何不快哉?

吳愧腦子裡盡想著劍的事物,連吃飯也少了狼吞虎咽。漫不經心,一粒一粒往嘴裡塞,只吃飯,也不夾菜。

憋了半天,再忍不住了,問道:「老頭,何時......」

老頭哈哈大笑,道:「獃子憋了一上午了吧,我知道你要說何事。」

吳愧臉上漸漸出現淡紅,道:「你怎會知?」

老頭道:「連我的活你也干,這不是你啊,與往常有異,今天不像你,那便是有事求於我。」

吳愧撓了撓頭,道:「你已知,那何時教我劍法。」

老頭道:「下午如何?」

吳愧道:「行,就下午。」

「就在此地?」吳愧站在酒館後院,一臉不知所措,一定不是此地太破敗不堪,他是不曾想以前不同意之事,今日怎麼東君西出啦?教劍如此大事,在這裡顯得無比微小,像一件本該就存在之事,存在與消失皆無妨的小事。

老頭道:「那你想去哪?難不成將你送去那燕杭城中的作筆閣去,那裡劍場華麗,也不失實用性,還是說你想去比較善用劍氣的風雨樓,那可是江湖大家,也是已用劍出名的,就在建安,與那浮沉同樣,皆是江湖呼風喚雨的大派,你也不必多說,這幾個地方沒有適合你的,他們的實力不是你這等小輩能與之憨比的。」

吳愧滿臉鄙夷,道:「我有一問。」

老頭擺出手,道:「請講,我可以為你解答,但老頭也不是什麼高手,知識有限,你先說。」

吳愧問道:「人體內有什麼秘密,為何我出身便比常人要厲害,或者說是多出那麼多氣脈。」

老頭娓娓道來,人體中有元氣,可控制氣體,再有經脈,經脈可控這些所謂氣體。那些劍客無非掌握的氣脈要高些。再者就是有些劍法,前提要有氣脈,所有劍法歸根於氣脈是其基本。氣脈在人體心中,人人皆有之,全看悟性,有些人出身就與你一樣,有些人一輩子都只是剛悟出,氣脈決定你的劍的上限,劍法更像如虎添翼,兩者皆有,就是所謂劍聖。

吳愧聽時似那學堂學生,目不轉睛,只聽先生在講台上口口訴說,先生越說的激動,學生便聽得痴迷,痴迷其中,到有一股路旁來了一位美人,那美麗動人的神色直扣旁人心弦,心中有一把鎖鏈,被扣上,眼神緊跟著那位美人去了,旁無雜物,心更是。

吳愧盯著老頭,更像是盯著心中的那道氣脈。

老頭見這臭小子遲遲不說話,便問道:「小子,想什麼呢?很難理解嗎,不過你這天生就有氣脈的人,怎麼會知道凡人所想,臭小子,你是個天才。」

吳愧如夢初醒,笑道:「原來此之間有這般東西,你說之前我還真不知道,只知我這一身的武功都是與一種神秘的物體有關聯,但要細說,我這腦子也定是講不出什麼柴米油鹽醬醋茶,那我還有一問,用劍高手都與這氣脈有關嗎?」

老頭道:「都是,如果說你的氣脈未開,那你此身都會在打開身體氣脈這倒門檻外遲遲不出,或是說被關在小房間,房間不大,那氣脈就在裡頭,你在小房間外,你要做的就是在有限的環境下打開房間,獲取氣脈,兩者皆可以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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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愧接下去說道:「那我們往下,如何?」

老頭疑惑,詢問道:「什麼往下?」

吳愧解釋道:「往下就是我知道了人間有氣脈之後呢?你該教我什麼?」

老頭故弄玄虛道:「你可還有不解之地,如果有的話,老夫倒是可你為你解答一二,快講吧。」話末還露出假惺惺的笑容,笑容里,還有藏不住的兩顆大門牙,黃燦燦,猶如黃金,在陽光的映澈下,倒是生出一股此物極為珍貴的意境。

吳愧立馬問道:「那人如果壓根不知道有此物的存在,很多人壓根不關心這種東西。」

老頭笑容逐漸消失,臉上開始浮現不屑的笑臉,道:「因此,人世間多的是那些你說的人,而他們,也不是沒稱呼,他們的稱呼叫凡人,或者普通人。」

吳愧又問:「那他們豈不是壓根沒法悟出氣脈,就是因為他們不知道。」

老頭道:「所以呢?」

吳愧解釋道:「除了為他們嘆息,倒也沒別的話術了。」又接著說道:「大致我都懂了,其實你的這些話語我在李淮兄的書閣就有翻閱,我也了解,但劍法確實不懂。」

老頭道:「你知道還問我,豈不是遛猴!」

「沒有,這絕對沒有,但當時的古籍講得神乎其神,吱吱呀呀的語句看不懂,完全是一知半解,老頭講完我是完全懂了,怎麼能說我遛猴呢?況且,我還幹了一個早上的活,我也是有付出的。」吳愧道。

說話間臉上充滿了洋洋得意。

老頭無言以對,道:「你說得都對。」心裡卻像著看你接下來怎麼個說法。

說完這句話,酒館后的院子里便沒了聲音,又恢復到了忙碌的前幾天的那般模樣,與尋常不同,因為院子里還站著兩個人,兩個人完全不知在做何事的人,諸位不知,他們自己也不知。沒了話語,倒是有風聲,是風,它拂過這遼闊大地,也吹過這尋常小巷,往常也沒有清爽的涼風,今日倒是趕巧,巧到連風都在此時剛剛拂來,也是趕巧,今日的酒館閉門,裡頭有一人求劍,求的是那蓬頭垢面的老頭子的劍。

吳愧用腦子一想,才覺這事不對,便說道:「我覺的我想求的不是這個,我剛才仔細用腦一想才覺我沒問到點上,沒問自己心中想要的那柄劍,和心中的劍法。」

老頭眼神在吳愧說完話的此刻,眼神出現一絲光芒,那點光芒該是以為這臭小子腦袋突然靈光了,終於想到自己乾的正事,他也清楚吳愧這臭小子是要向自己求劍,但故作世外高人那般,姿態放至天邊,是仙人的那股高姿態,卻不是仙人。這或許是被拜師之人心中的傲氣吧。

吳愧道:「教我劍法吧。」

他眼神中透露著少年應該有那股自信,是知道自己目標之後再往那個目標走的自信,年少何處貴,用以自信真。

老頭道:「為何會讓我教?從前幾年,你就纏著我,我有何處吸引你的,當年也是你今天這般嘴臉,奉承的嘴臉,但與幾年前還是有所不同,是為了練劍而做的那些事,不是想知道劍法的奧秘,就是單純的練劍,練劍的練,那我倒是生出一個疑問,你為何要找我呢?不說我吧,其他三位看著也要比我這邋遢老兒要來的有實力,你那三位師兄也要勝我三分,何故於求我。」

吳愧想起往事,答道:「想起來了,是老姐,她告訴我的,她說你這老頭可不一般,說你曾一劍劈終南山,那可是終南山啊,天下聞名,卻無人敢闖,那裡曾有仙人。」

老頭道:「那個丫頭,怎麼到處瞎說,我是一劍劈終南,但後果也很是嚴重,能力盡失,喪失了氣脈掌控的能力,只是個老頭,也只能當個老頭,我的能力或許不如你,你天身就是練劍的料,說不定還能成個劍聖,尹尋葉那樣的人物,至少也能超越我。」

老頭道:「我有一劍,可教你。」

老頭用眼睛瞟了一眼地上,撿起趁手的樹枝。樹枝隨著老頭的手開始搖擺,速度隨著手漸漸出現殘影逐漸變快,樹枝上幾片殘留的樹葉也被氣流打在了地面上,老頭在身旁畫出個圓規,氣流漂浮在圓規之中。在拍打一圈,用力一揮,老頭的臉上慢慢生出青筋,眼神變得犀利,也帶了一絲兇狠,無傷大雅,但出一絲恐怖,吳愧站在身旁,臉部被吹得奇怪,衣服吹得出了個褶皺,四散,衣服四處飄散,卻又以吳愧為中心,吳愧擔憂,後退了幾步,大概覺著這劍法的威力很大,怕沒練成那個什麼什麼劍法先傷了筋骨,那大抵是不實惠。

老頭劍出,立在那,周圍風向一個方向擊去,行成風場,隨後炸開,風很大,像極了從龍捲風裡抽出的狂風。

吳愧被狂風吹到,想后移了幾步,驚嘆道:「好帥,可有劍名?」

老頭覺著此次被裝到了,雙手放在背後,劍同手放至後背,不過劍不是劍,是個樹枝。現在的老頭宛如一個世外高人,緩慢開口道:「帥吧,這只是老頭子我的一招,既然陳芸這丫頭跟你說過了,那我也不瞞著你,我倒是會一點劍術,但教現在的你也無妨,還是可以教的,還不快試試。」

吳愧本想開口,既然老頭已開口讓自己試一番,那便試試這劍法的奧妙之處。

拔劍,緊握在手中。

深息一口氣。

照著老頭子的教法,劈,斬,劈斬,來回幾次,狂風已然四起,在吳愧的周圍旋轉,控制住這大風。

老頭子看著這一幕,不禁感嘆,這小子果真沒看走眼,這劍法到談不上高深,但新手臉上個幾天半個月才能懂,這小子倒是一學就會,不愧是天身五品重天境的。連連稱讚,但不說,只是點頭。

吳愧眉間一緊,刺,大風出,四面葉子散,院里的樹也被風吹得抖三抖,這威力卻是挺大。

「怎麼樣。」吳愧收起劍,道。

老頭故意眉頭一緊,裝道:「也有三分實力,但也缺點火候,不如我的第一次練劍,天賦就這樣嗎?」

吳愧不服氣,道:「你的第一次練劍不只嘗試,我在練,我還是第一次,照樣是比你強,你第一次已經這樣了,我還能練,接下去練,不停就還是,肯定超越你這小老頭。」

老頭擋著臉,一臉無語,更多的倒是無奈,無語這小子哪來的這麼多的勝負欲,無奈這小子這麼容易就上套,不過是想讓他勤奮一點,說什麼他就信什麼,這倒是沒見過,前面的這幾位就完全不這樣,心眼多了,也有沒心眼的,但沒他傻成這樣的,比他厲害就練,世間比他厲害之人多了去了,以後依舊這樣,也不怕力竭身亡!

老頭道:「今天我來煮飯做菜吧,你也忙了一個上午,練劍就夠你這臭小子練的了,別累死,我可不想都我煮飯,好好練,早日超越我。」

說話間,唇間微微翹起。

吳愧道:「不用督促,我一定超越你。」

老頭邊走向廚房邊說道:「好,你慢慢超越,只要一直練,你就是第一次練,不算第二次,加油,一直練,超越我這小老頭。」

黃昏的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缺口直勾勾打在吳愧臉上,吳愧就在夕陽下,在天地之間,在俗世內的陋巷裡,在凡人之間,如此,與學神坐在了菜市場早讀,朗朗書聲,跟颼颼的劍聲大同小異,像一人站在了本不是他該在的地方,然後在這裡人都不是很懂這東西的地方,來高處的劍法。很神奇,很怪。

夕陽,在劍聲中逝去,光在此之間被黑暗籠罩,世間迎來黑暗,一切反面的襯托,這是黑夜,籠罩了光明的黑夜,將東君逼到日落西山,似浮沉,夜行者,刺殺,一切一切都讓黑夜做襯托,黑夜從來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是襯托,襯托他人的壞,襯托讓他成了恐怖的名詞。浮沉倒想極了黑夜,逼的老頭夜夜不敢安然入眠。

夜無所缺盜心事,黑襯灑火人未知。

夜班不來人衝散,回眸劍升助吶喊。

在練一會,天空已深黑,無盡的黑,讓人不禁起雞皮疙瘩,整個黑夜沖了下來,已然認不清地面與天空的分界,只剩周圍的萬家燈火和傻傻的吳愧,還有那昏天黑地。

「小子,怎麼還在練,我飯都好了,菜也炒好了,飯也盛到碗里來了,你怎還不來,你這般倒也有我年輕時的戾氣,但不錯,可造啊,先吃飯,吃完隨你練,練死都與我沒關係。」老頭打開門,喊道。

吳愧道:「在練。」

老頭皺著眉頭,喊道:「我說你小子油鹽不進啊!你吃完在練也不礙事,為何不先吃飯,吃完還有力氣,筋疲力盡與渾身有勁區別大著,快點,有事與你說。」

說完,轉身進了酒館。

吳愧在想,也有道理,但一直練,先練完在吃豈不更輕鬆還不用在練,多是一件輕鬆事。

想著老頭還有事與自己說,便先去吃飯。

老頭看著碗里的飯,道:「就這幾天,隨我去逍遙府上,我們去商討對策,看看他們那邊怎麼看待這件事,是否想出解決方法。」

吳愧扒拉著碗里那一大碗飯,不假思索道:「好。你怕有危險?」

老頭道:「小子聰明,能想到這個,教你劍,剛好試試,你也想試,對吧。」

吳愧擦了擦嘴,道:「老頭子懂我,不愧是我的衣食父母之一,從我小的時候就懂我,現在也是,陳芸就只知道打我,還那麼痛。」說話間還帶著抱怨。

老頭道:「陳芸和她爸一個德行,跟爸生的一樣,她媽的活潑毫無遺傳,跟她爸一樣,死板刻在骨子裡。」

不知何時被吳愧帶動,連帶著開始了抱怨。

吳愧吃飽,一扔碗筷,邊跑邊說道:「老頭子你洗碗,我去練劍。」

老頭臉上嘲笑道,無奈搖搖頭,嘆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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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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