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火炕
蘇老太太把周里正迎進堂屋,給周里正倒了杯水。才按照幾人早就商量好的說辭道:「大哥,安東曾在一本遊記上看到如何盤火炕,不知大哥你知不知道火炕。」
周里正搖了搖頭,問道:「火炕,這是個什麼東西?」
這裡消息閉塞,有些人怕就是去過北方,看到過,也沒有想著傳回來。
蘇老太太解釋道:「火炕是個取暖的物件,是用土坯或磚砌成的床,大小要比床大,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決定大小。火炕的下面有孔道跟煙囪相通,冬天可燒火取暖。」
周里正大致聽懂了意思,道:「咱們這裡冬季也就冷上三月,也沒北面那麼冷,何必費這個事。」
蘇老太太不贊同的道:「大哥,雖沒那麼冷,但是不是這幾個月也很不好過,幹活都伸不出手吧!有了火炕火牆冬季屋裡就暖和了,做個活也不遭罪。而且這天氣哪說的那麼准,你看前面那天熱的,我長這麼大歲數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熱的天,難保以後冬天不會變的更冷。你看看這幾年的天氣,就很不尋常。」
周里正一聽妹子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前陣子那天可不是熱的不尋常,這以後的天氣,還真不好說。周里正被自己妹子說服,贊同了盤火炕。
蘇老太太幾人商議過,盤火炕這件事,只要周里正贊同,村裡應當就會有不少人跟同。雖不能直接告訴別人今年冬天會很冷,但幾人還是儘力想做出一些改變。
蘇老太太又跟周里正說了炕席的事。因為火炕的炕面由沙土抹成,所以上面得鋪上炕席。
炕席一般由高粱秸稈、蘆葦秸稈的篾條編製而成。炕席透氣,不影響散熱;又易於擦拭,保持乾淨。
蘇老太太把炕席跟周里正一說,周里正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不是跟涼席差不多嘛!農家人多數都會編個筐、背簍之類的,這個炕席自然不在話下。
周里正:「你放心,我明白怎麼弄了,回頭我讓老大做一個拿來給你看。」
蘇老太太當然放心,周老大本身就是個木匠,手巧得很,自然沒問題。
蘇老太太繼續道:「大哥,我是想著等咱們這幾家的炕盤完以後,村人若是看著好,就讓安東兄弟幾個教會村裡人,誰想盤便盤。到時候若是弄好了,傳揚開來,說不定他們還可以出門給別人盤炕,掙些工錢。如若到了那時,我估計也會有人買炕席的。」
周里正覺得蘇老太太想的太容易,道:「哪是那麼容易就傳揚出去的。」
周里正不知,蘇老太太卻清楚的預感到,今年冬天會到來的很早,溫度很低,而且會持續很久,這會是一個漫長的冬天。到時溫度一下降,都看出了火炕的好處,自認都會盤。而這些,蘇老太太無法跟周里正直言。
蘇老太太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而是對周里正建議道:「你可以多備一些編製炕席的材料,若是到時盤炕的人家多,便可以直接編製。其實我覺得也可以適量的編製一些放著,保不準就能賣上錢,如若不成也就是搭一些功夫。」
周里正覺得蘇老太太說的有道理,少備一些是可以的:「成,我回去跟老大說,讓家裡少備一些。不成就搭些功夫,實在不行還可以留著自用嘛!」
送走了周里正,蘇老太太便讓蘇果果去叫蘇安平回家。
蘇安平今天制了些土坯后,就又跟著蘇安東忙著燒炭,不知道自己娘叫自己什麼事。匆匆忙忙的便回了家。
一進堂屋,蘇安平就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下去。現在的蘇家,已經被蘇老太太糾正了喝生水的習慣。現在每天都會燒水灌進水壺裡,供家裡人日常喝。
蘇安平一杯水下肚,擦了擦頭上的汗道:「娘,您叫我回來什麼事啊?」
蘇老太太看了看一頭汗的蘇安平,心裡有些後悔。自己這是著的什麼急,等老大晚上回來再說唄!
現在人都叫回來了,就說吧:「老大啊!咱家地里的莊稼長得怎麼樣?」
「挺好的,我前兩天還去地里看了看。前陣子天熱,莊稼確實熱的有點發蔫,但是因為不缺雨水,最近也沒那麼熱了,到時都緩了過來。長勢也不錯。」
蘇老太太點了點頭道:「老大啊!你多盯著點莊稼,莊稼若是成熟了,咱家今年早點收。」
蘇安平有點不太贊成的道:「娘,收那麼早幹嘛啊!多等幾天,地里的莊稼還能上上,到時也能多打點糧食。您放心,種冬小麥完全來得及。」
按照原本的種植,今年秋天,蘇家是要種一茬冬小麥的。蘇老太太心想:就今年的這個天氣,種什麼冬小麥都是浪費種子,到時候苗都得凍死在地里。
蘇老太太現在沒法跟蘇安東解釋,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道:「那就到時再說,我只是想讓你多盯著點地里,對莊稼多留意些,一但莊稼成熟了便告訴我。」
蘇安平聽話的點點頭:「娘放心。」
「行,你忙去吧!」
蘇安平又喝了碗水,便去忙了。
蘇老太太之所以想要早些收莊稼,是擔心今年天氣會提前變冷,到時收莊稼只怕會遭罪。
蘇家現在可以說每個人都很忙,養兔子的養兔子,做風乾兔的做風乾兔,燒炭的燒炭,制土坯的制土坯。從大到小,沒有一個閑人。
蘇家人不知道的是,有人正在琢磨著蘇家。想與蘇家重修舊好,這便是張登科家。
張家自從知道蘇安東考中秀才后便一直在琢磨這件事。張家想著,只要能與蘇家重修舊好,那自家兒子是不是就可以跟在蘇安東後面學習。蘇安東的秀才名次那麼好,那自家兒子下次科考的時候定能考一個好成績。
張家原先惦記的地主老爺家的親事已經徹底無望,地主家的閨女已經定了親,就是這次考中的一名秀才。張家看著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很是不甘心。但是,是沒那個膽量去跟地主家講道理,更不敢跟人家過不去。
而最近眼看著蘇家的日子著實是越過越好,心裡便一直惦記著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