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陳公子已經死了,現在淞滬只有陳團長
「轟,轟,轟——」
「噠,噠,噠噠噠——」
日軍戰鬥機俯衝而來,劇烈的轟鳴聲夾雜著機槍的射擊聲,震耳欲聾。
「鬼子的飛機!鬼子的飛機!」
「卧倒!快隱蔽!」王秉文一邊大聲喊著,一邊奮力揮動手臂,指揮士兵們尋找掩護。
但他的聲音完全被飛機的轟鳴聲蓋過了,顯得格外微弱無力。
許多國軍士兵們紛紛撲倒在地,匍匐爬行,尋找身邊的掩體,試圖找到一塊安全的地方躲避。
但在這開闊的荒地上,方圓幾百米內,除了零星的破舊房屋和幾株歪斜的樹木,便是河邊的草叢,幾乎沒有任何有效的掩體。
而更多的士兵們則是四散奔逃,有的撲倒在地,試圖尋找掩護;有的混亂間又躲進了稀疏的草叢中,還有的則是趴在田埂後面,但這些簡陋的掩體,根本無法抵擋日軍的機槍掃射。
於是乎,好幾個已經精神崩潰的國軍士兵,直接絕望地舉起手中的步槍,輕機槍,朝著天空中的敵機射擊,但他們的反擊在日軍先進的戰爭機器面前,顯得十分無力。
陳望此時已經趴在地上,他的目光迅速掃過隊伍,王秉文還在焦急地大喊著指揮士兵們尋找掩護,他似乎無所畏懼。
但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勞,現場早已經完全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第一架日軍戰機已經抵達了他們的頭頂,機翼邊上,機槍的火舌噴射而出。
伴隨著令人心悸的「嗒嗒嗒」聲,密集的子彈像雨點般傾瀉而下,打在地面上,濺起一片片塵土和血花。
「趴下!都趴下!」王秉文的聲音嘶啞而絕望,在引擎的轟鳴聲中顯得那麼微弱。
陳望見狀,一把拉住了身旁嚇得要跑開的宋晚晴,直接將她按倒在身側,以防對方受到驚嚇,再次崩潰起身。
而隨著一陣沉悶的槍聲劃破了天際,第二第三架日軍戰機也開始了俯衝射擊。
「噠,噠,噠噠噠——」
密集的子彈如雨點般灑落,地面上的塵土被粗暴地掀起,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和泥土的氣息。
片刻之後,慘叫聲,呼喊聲和爆炸聲此起彼伏。
陳望趴在地上,心中緊張不已,這樣的攻擊,他根本無法預防,只能聽天由命,寄希望於鬼子沒看到他。
而與此同時,宋晚晴直接鑽到了他的身下,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韋小羅也是滿臉驚恐,懷中的輕機槍被他死死抱著。
三人緊緊貼在地面上,努力避免暴露在敵機的視野中,耳邊的射擊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整個戰場陷入了一片混亂。
激烈的槍聲過後,韋小羅的臉色蒼白,全身都止不住地發抖,他勉強壓制住內心的恐懼,小聲問道:
「少爺,少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陳望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此時任何的慌亂都只會讓他們更快喪命。
此時,俯瞰視野中的日軍飛機正在空中盤旋迴轉,機槍不斷掃射著下方潰逃奔跑的國軍士兵。
「千萬不要亂動,咱們只要趴在地上,鬼子就分不清咱們是死是活,等飛機飛遠了再行動。」陳望低聲命令道。
他的語氣雖然冷靜,但眼中的凝重卻無比清晰。他看著眼前的混亂,毫不懷疑這場突如其來的空襲,會導致整個隊伍的徹底潰敗。
這就是工業國對農業國的實力碾壓,這個時空的日華戰爭,恐怕依舊是無數華夏兒女,用血肉堆積出來的。
陳望看著慘死的士兵們,心中無比憤怒,但暫時又無可奈何!
這些都是他的同胞啊!
「狗日的小鬼子,總有一天,老子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陳望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他想起來系統中的「戰機生產線」,發誓一定也要讓鬼子嘗嘗空軍壓制,戰機橫掃的滋味。
但現在,他得先保住自己命,將來才能殺鬼子報仇!
很快,日軍戰機的第二輪俯衝襲擊又來了。
這次,他們的目標更加明確,集中火力對準了那些正試圖逃跑的國軍士兵。子彈如割草般掃過,鮮血飛濺,地上不斷倒下著傷亡者的身軀。
王秉文竭力指揮著士兵,但他的聲音已經被淹沒在這片混亂之中。
恐懼蔓延得比子彈還要快,士兵們的隊列徹底崩潰,他們已經忘記了什麼是軍紀,只想逃離這個地獄般的地方。
陳望只覺得耳邊轟鳴作響,地面被子彈掃射得千瘡百孔,陣陣爆裂聲幾乎將他的耳膜震破。
他趴在地上,感受到身旁的泥土被撕裂,子彈呼嘯而過,彷彿死神的鐮刀無數次在他的頭頂飛舞而過。
士兵們的慘叫聲不時傳來,他們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空襲打得潰不成軍。
有人試圖逃跑,但剛剛露出身形,便被迎頭而下的子彈打成了血人,更多的人只能在原地縮成一團,企圖躲避這場災難。
然而,日軍飛機的掃射無孔不入,彈雨將他們毫無防備的身體輕易撕裂,地面上血肉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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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望緊緊貼在地面上,耳邊充斥著戰機的轟鳴和士兵的慘叫,周圍一片混亂。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穿越不久,對這個時空和自己所處的境遇,總是有一種割裂的感覺,他的內心在這種時候,卻意外地保持著冷靜。
「別抬頭!」陳望對身邊的韋小羅和身下的宋晚晴低聲命令道,他的聲音低沉,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宋晚晴整個人已經縮在陳望身下,身體不停顫抖著,眼神中滿是恐懼,呼吸更是變得急促,顯然已經被眼前的血腥場面嚇得不輕。
陳望的存在給了她一絲安慰,她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隨著日軍飛機的不斷攻擊,這支三四百人,原本還保持著些許秩序的國軍隊伍,已經死傷過半,徹底陷入混亂。
地面上的潰敗卻已無法逆轉,一些僥倖逃過了前面兩輪攻擊的士兵,甚至在絕望中丟掉了手中的武器,慌不擇路地跳進了楊涇河,試圖藉助水流躲避敵機的轟炸。
但湍急的河水瞬間將他們吞沒,連一點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陳望刻意保持著卧倒的姿態,他知道日軍的機槍掃射主要集中在地面上的目標,一旦有任何動作,就會成為日軍的活靶子。
王秉文試圖重新組織起隊伍,但日軍戰機的火力太過猛烈,士兵們根本無處躲藏。
他眼見自己的部隊在這幾輪空襲中幾近崩潰,知道已無力回天,臉上充滿了絕望與憤怒,這場突如其來的空襲徹底摧毀了他的部隊。
最終,王秉文紅著眼,猛地抱起了身下的輕機槍,昂首站立起來,毫不猶豫地對準空中的日軍戰機扣動了扳機。
「狗日的小鬼子,來啊,來啊!」
「噠,噠,噠——」
他咬牙切齒,怒吼出聲,一邊打,一邊往無人逃亡的地方跑去,顯然是要為其他士兵引開日機。
輕機槍的槍口噴吐出一連串火舌,子彈射向天空。然而,在地面上對抗空中的戰機無異於以卵擊石,幾乎無法擊中目標。
而日軍飛行員很快就注意到了地面上這個孤身反擊的身影,飛機猛地一個俯衝,機槍對準了王秉文所在的位置。
陳望透過地上飛揚的塵土看見這一幕,心中猛然一緊,但他此刻也無能為力。
日軍戰機上,槍聲大作,子彈如潮水般傾瀉而下,王秉文身體猛然一震,胸口在眨眼間就中了十幾發子彈,鮮血瞬間噴涌而出,幾乎被完全打爛了。
而他的臉上,依舊保持著那股決然的憤怒,但身體卻不可控制地後仰,最終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隨著王秉文倒下,機槍的咆哮聲漸漸遠去,三架日軍戰機在完成這一輪致命的攻擊后,揚長而去,留下一片滿目瘡痍的戰場。
地面上,殘存的國軍士兵們依舊驚魂未定,整個隊伍徹底潰散,有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有的已經倒在血泊中再也無法站起。
大部分倖存者們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奔逃,沒有人再去指揮他們,也沒有人能再組織起這些潰兵。
空氣中瀰漫著焦糊的氣味,陳望看著死去的同胞,恨得咬牙切齒,同時更是深知局勢已不可挽回。
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四周,腦海中飛快地思索著逃生的辦法。
很快,他就從地面緩緩爬起,然後扶起宋晚晴,耳中仍舊回蕩著飛機遠去的轟鳴聲,眼前的一切彷彿都被蒙上了一層血色。
他看向王秉文血肉模糊的屍體,心中一片沉重,順勢摸出了腰間的駁殼槍。
王秉文死了,而且沒有機會交待任何事情,周圍也沒有靠得住的軍官,這些亂兵他不一定控制得住。
一旦發生意外,他必須先下手為強。
此時,部分倖存下來的士兵,正茫然無措地站在原地,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絕望,彷彿已經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勇氣。
陳望知道,必須儘快採取行動,否則就是這最後的幾十個士兵,也很可能會徹底潰散。
面對眼前這群驚慌失措的士兵,他沒有太多時間考慮,必須迅速做出決斷。
「所有人,立刻集合!」陳望大聲喊道,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些還站著的士兵驚恐地看向陳望,他們顯然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指揮官感到迷惑,也根本沒有信任可言。
但陳望作為現場官職最高的軍官,剛剛王秉文的畢恭畢敬,還有中央軍的軍律,到底給了他些許聲望。
在這樣的混亂局面中,好幾個士兵不由自主地選擇了聽從,朝著他靠攏。
「砰!砰!砰!」陳望見大部分人依舊無動於衷,直接朝天開了三槍,再次大喊道:
「所有人,立刻集合!」
這一次,他的聲音更加強硬,甚至帶著一絲怒氣。
而在如此威壓之下,周圍的十幾個士兵都開始緩緩走向他,其中包括王秉文派來護送他的那幾個士兵。
他們剛才和陳望一起趴在地上,躲避空襲,親眼見證陳望的冷靜與沉著,成功地存活了下來,這讓他們對陳望產生了一種本能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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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望冷冷地掃視著這些士兵,他們的臉上滿是疲憊和恐懼,眼神空洞無物,似乎無論是誰下命令,他們都會聽從。
他知道,這些人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帶領他們走出困境的領袖。
而他,恰好可以趁著無人組織之際,充當這個角色。
從這裡安全撤到嘉定,他自己一個人,根本無法做到。
若是連這支最後的殘兵也潰散了,那他的命運就真的交給老天爺了。
「聽著!現在王團長已經犧牲了。」
陳望大聲說道,目光掃過那些士兵。
「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可以沒有生路了!你們想活命,就必須聽我的!」
但這時,此前跟在王秉文身後的那個營長,卻是眼神躲閃,對陳望的命令,滿臉不屑。
他顯然並不信服這個突然冒頭出來的所謂長官。
「大家別信他,他就是陳望,那個連槍都沒開過的公子哥陳望,一定是想騙咱們護送他到後方,想要咱們當炮灰。
他們特務團好幾千人,就是在他的指揮下,全軍覆沒的,這樣的人,完全就是廢物,咱們沒必要帶上他們三個累贅!」
而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炮響,震耳欲聾。
那是從東北方向傳來的,應該是日軍在那裡又發起了新的進攻。
一時間,原本就驚魂未定的國軍殘兵們,所有人的神經都瞬間緊繃起來,甚至有的士兵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們剛剛對於陳望這個長官的慣性服從,也隨即消失。
「跑啊,快跑啊,鬼子殺來了!」
「鬼子殺來了,鬼子殺來了!」
驚呼聲頓時響起,剛剛集合起來的幾十個士兵,瞬間慌亂起來,甚至還有幾人直接轉身,想要立刻逃離現在的危險之地。
「少爺,鬼子來了,我們怎麼辦?」韋小羅也被嚇到了,當即抱著輕機槍要給陳望開路。
然而,他的聲音剛剛響起,陳望已經快速舉起手中的駁殼槍,毫不猶豫地朝著最開始逃跑的那幾個士兵扣動了扳機。
百步之內,他的槍法奇准,子彈瞬間穿透了那幾個試圖逃跑士兵的胸膛,鮮血四濺,那幾人瞬間倒在地上,目光中都帶著不可置信的驚恐。
陳公子哥居然會開槍了?還那麼准?
這一幕使得本來潰散的這幾十個殘兵,都愣住了,場面頓時靜得可怕。沒人敢再動一下,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而剛剛質疑陳望的那個營長,此時剛剛轉身跑開兩步,還沒撒開腿,背後便是一聲槍響,子彈直接穿透了他的腦袋。
在親手擊殺了質疑他槍法和指揮能力的人之後,陳望直接奪過了韋小羅的輕機槍,將槍口對準獃滯著站在原地其他士兵,冰冷的目光逐一從他們臉上掃過。
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難以抗拒的力量:
「再有誰不服從軍令的,想跑的,老子直接軍法處置!韋小羅,把鬼子的手雷全部拿出來,老子倒是想看看,哪個王八蛋敢動!」
陳望說罷,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用冰冷的目光掃視著面前的殘兵們,彷彿在等待他們的回應。
這種無聲的壓力使得這些士兵們,甚至還有幾個軍官,都感到一陣窒息,特別是當韋小羅真的拿出了兩個手雷的時候。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花名遠揚」的軍中大號廢物——陳公子哥會變成這樣,但他們似乎都明白,如果現在不順從陳望的命令,馬上就得死!
「我告訴你們,以前的陳望,已經被鬼子的炮彈炸死了,現在老子不僅會開槍,還一個人幹掉了鬼子的小分隊。
這挺歪把子,你們認得嗎?就是從鬼子手裡繳獲的,彈斗裡面有三十發子彈,誰想嘗嘗?
老子是團長,誰比老子官職高的,站出來,老子聽你的。要是沒有,就全給老子服從命令!」
此話一出,剩下的那些士兵們都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儘管他們的內心仍然充滿了恐懼,但沒有人再敢動一下。
他們在這一刻,似乎都清楚地意識到了——這個看似文弱的公子哥,顯然比他們想象中的要狠得多。
韋小羅和宋晚晴站在一旁,滿臉震驚地看著陳望。特別是韋小羅,他從未見過陳望如此果斷而冷酷的一面。
平時那個弔兒郎當,甚至不願意開槍的少爺,居然能在戰場上展現出如此強大的威懾力,這讓韋小羅心中一陣翻騰。
此時兩手空空的他,連手心都開始冒汗。
宋晚晴也是一樣,她的美眸中透露出了複雜的情緒。
剛才的那一幕和她記憶中的陳望形象,如同電光火石般交錯在她腦海中閃過,使得她好像已經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她認識的那個「望哥兒」了!
她從未想過,陳望能夠在這種生死關頭,展現出如此鐵血的一面,直接端起機槍,拿出手雷,震懾住了幾十號人。
這一切,讓她的內心既震撼,又隱隱感到一絲安心,彷彿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有能力帶領他們從這片地獄中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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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望沒有給他們太多時間去思考,這種事情越拖延越麻煩,他迅速扭頭對另外一個軍官下令道:
「你,現在就是營長,立即整頓剩下的士兵,把能用的武器全部集中起來,我們必須立刻撤離,鬼子的增援部隊隨時可能趕到。」
那個連長已經完全被陳望的氣勢壓倒,他緊張地吞咽著口水,而後立刻點頭,連忙開始招呼那些倖存的士兵們集合。
他們雖然已經精疲力竭,但陳望冰冷的目光讓他們不敢有絲毫懈怠。
士兵們迅速開始整隊,彼此之間交流著簡短的指令,動作中帶著明顯的慌亂。
陳望看著這一切,心中暗自思索。
他知道,這些士兵已經被嚇破了膽,如果剛剛不採取強硬手段,他們現在恐怕已經再次潰散了。
但他也清楚,過度的恐嚇只會適得其反,如何在這種極端情況下穩住士兵的軍心,是他現在必須解決的問題。
「老子能從鬼子的包圍圈裡突圍,就能帶著你們活著撤到後方。」
陳望看著陸續集結到面前的士兵們,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
而那些本已絕望的士兵,聽到這番話后,眼中似乎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們看向陳望的目光中,開始帶著敬畏和信任。
宋晚晴見狀,忽然明白了陳望的用意,陳望不只是想要掌控這支潰散的隊伍,更重要的是,他在用自己的行動和話語,重新燃起這些士兵的鬥志。
戰場上,能帶領士兵保命殺敵的人,就是他們的希望,而她的「望哥兒」,顯然正在朝這個方向行動。
「陳公子,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剛剛那個臨危受命的連長走過來,臉上仍帶著一絲緊張,但語氣中多了幾分堅定。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陳望,對方有沒有本事帶著他們突圍回到後方。
但事已至此,他好像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李營長,以後叫我陳團長,陳公子已經死了,被鬼子的炮彈炸死了,現在淞滬只有陳團長!」
陳望厲聲喝道,彷彿是在和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更是在和原本的自己告別。
「是,陳團長!」李衛國當即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陳望見狀,隨即命令道:
「現在立刻把所有人分成兩隊,一隊由你帶領,派出前鋒探路。
另一隊跟在我後面,聽我指揮,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李衛國毫不猶豫地執行命令,很快,那些士兵被分成了兩隊。
陳望走到第二隊士兵面前,目光掃過每一個士兵。
他們的臉上仍舊寫滿了疲憊和恐懼,一方面來自對日軍的恐懼,另一方面則來自於對陳望這個新長官,不夠信任。
畢竟,陳望到底行不行的,他們真的還不清楚,現在根本就是隨波逐流。
但在陳望冰冷而堅定的目光中,他們似乎又找到了某種安定感。
「我們走!」陳望沒有廢話,當即一揮手,率先向前邁步。
他們開始沿著河邊的小樹林迅速撤離,以免再次遭到日軍戰機的攻擊,但這條路並不好走,周圍儘是雜草和泥濘。
可陳望別無選擇。
他很清楚,這支已經殘破不堪的隊伍,一旦被日軍戰機盯上,將再無任何抵抗之力。
然而,他們剛剛走出不遠,北面就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槍聲。
那槍聲準確來說,是從東北方向傳來的,就是剛剛炮聲傳來的方向,但火力不算太密集,很有可能是鬼子的掃蕩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