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狗咬狗
章小芸指著於化瑛控訴道：「都是她逼我的！」
「哦，真的嗎？」霍焱悠然道，「如果你能說服我，讓我相信你真是被逼無奈的。或許，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章小芸頓時兩眼放光。
於化瑛立刻叫道：「小芸，你別傻了！」
章小芸不理會於化瑛，沖著霍焱、顧玫、刁鋒、韋孟鍇、金寶繼續道。
「當年是她說，如果我不配合她騙那些孩子，她就把我也賣掉！
你們說這個女人多狠心啊！我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她居然連我也想賣！
那時候我也還小啊，金寶哥，你還記得吧？我就跟你差不多大，我還老跟你屁股後面玩來著。」
金寶冷哼了一聲，心說，這時候你倒是認識我了！
章小芸眼淚汪汪，楚楚可憐，邊哭邊接著道。
「我一個小姑娘，我能怎麼辦呢？我反抗不了啊，我沒得選……」
霍焱打斷：「小時候的你，可能確實沒得選。那長大之後呢？於化瑛拐賣孩子的行為一直持續到你上大學，你還沒得選嗎？」
刁沖跟著道：「那時候她還能賣了你不成？你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報警、可以揭穿她的！」
金寶恨聲道：「哪怕你只是提醒一下那些小孩子呢！」
「好像你什麼都沒有做吧？」顧玫譏諷。
「我……我害怕呀。我跟她在一起那麼久，最知道她有多壞了！如果我那麼做了，她一定會報復我的！
我確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膽小，還懦弱，也沒有勇氣，知道什麼是對的，卻不敢去做。
可是我心裡也很痛苦，也很糾結的，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活在自責之中……」
章小芸說得愈發動情，涕淚交加。
於化瑛默默聽著，看著章小芸，臉上掛著嘲諷笑意。
霍焱面無表情，又再追問道。
「這麼害怕，你還敢把她藏在身邊！你是精神分裂嗎？」
「那也是她逼我的！」
章小芸立即回答道。
「她從火車上逃走後，東躲西藏了好幾年，實在沒地躲了，又來威脅我，說如果她被抓，就一定會咬死我，說我是她的同夥！
我那時候已經有了新生活，剛懷上鬧鬧，我怕別人知道我原來是人販子的女兒。
瞧不起我、歧視我沒關係，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啊！
我沒有辦法，才只能把她留在身邊，也正好可以把她盯住。你們看，後來她就沒有再作案了是不是……」
「好一朵清純又可憐的白蓮花！」
於化瑛哈哈大笑了起來，邊笑邊拍著手掌。
「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比我還會演……」
「你閉嘴！」章小芸憤憤罵道，「以前我怕你，現在有霍大哥主持公道，我再也不會怕你了！」
「真的嗎？！」
於化瑛的臉沉了下來，陰狠而冷酷。
「是，一開始是我嚇唬你，是我逼你配合的，可獎勵你的棒棒糖，你不吃的也挺美嗎？
還有後來呢？你怎麼不說說你那個同學李俊哲的事……」
「你閉嘴！」章小芸臉色大變，作勢就想去捂於化瑛的嘴。
「嗯？！」
霍焱冷哼一聲，搖了搖手指，示意章小芸別動。
「我這人很公道的，誰都有說話的權利！」
章小芸著急：「霍大哥，她這種人嘴裡哪有一句真話！」
霍焱沉聲喝道：「是真是假，我自然會判斷的，你怕什麼！」
章小芸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於化瑛笑眯眯望著章小芸。
「就因為那個李俊哲發現你偷了他的橡皮，報告給老師，害你被罰站了一節課。
你主讓我去把他給拐了，還親自把他騙到小區外邊，讓我有機會好下手。
那時候你才上三年級吧？說實話，我當時都被你嚇了一跳呢！」
章小芸急得連聲喝止。
「閉嘴！你胡說！我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
章小芸一邊罵著，一邊扭頭望向霍焱。
「霍大哥，你可千萬別聽她的！
我……我可以把她做的那些案子全都寫下來，每一個孩子我都記得呢，有好些警察都還沒發現，她可害了好多人！」
霍焱揮了揮手，顧玫遞過早就備好的紙和筆。
章小芸接過來，立馬拿起筆就刷刷開始寫。
於化瑛看著急切求生的章小芸，笑得愈發殘忍，一臉魚死網破的模樣。
「後來那些幫我出謀劃策、幫我望風把門的小事我都懶得說了。
我逃亡的時候，不也是你主動先聯繫我的？因為你想要我的錢啊，不然就憑你，哪來的錢開廠子？哪來的資本創業？
章小芸恨恨瞪了眼於化瑛，寫得愈發快了。
「郝明芳不也是你幫我物色的嗎？」
於化瑛冷聲道，章小芸身子猛地一震。
「她原本是你廠里的保潔員嘛，你知道她是個孤兒，性格孤僻，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人關心，身高體態也和我差不多。
於是你建議我弄死她，頂替她的身份，這樣就沒有人能找到於化瑛了！
是你支走了你老公，借口家裡需要大掃除，把她騙過來，讓我好動手。
我掐她脖子的時候，還是你幫忙按的腿呢。我把屍體沉到海里的時候，還是你幫我推的呢。連整容醫院都是你給我找的……」
於化瑛面帶笑意，娓娓道來。
章小芸終於控制不住了，突然猛地撲了過去，「啪「的抽了於化瑛一巴掌。
「你個賤人！你害的我還不夠嘛！我都那麼幫你了，你還非要咬我出來？
反正你都是要死的，就不能讓我活下去嗎？有你這樣當媽的嗎？」
章小芸一邊憤憤罵著，一邊對著於化瑛劈頭蓋臉亂打。
刁鋒和顧玫正要上去阻止，霍焱搖了搖頭，示意不用管。
於化瑛猛地推開章小芸，也是重重一耳光打了過去，嘶聲獰笑。
「我都說了，讓你別傻了！我們是娘倆，我們是共生的啊。
沒有你，我拐不了那麼多孩子。沒有我，你也沒有今天的一切。
既然都是死，那就一起死嘛！」
於化瑛和章小芸廝打在一起，兇殘暴戾，像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敵一般。
你揪我頭髮，我撓你臉；你掐我胳膊，我踹你肚子；你沖我吐唾沫，我對你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