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人咬人

於化瑛和章小芸互相廝打，竟是瘋狂到彼此都恨不能殺了對方而後快的模樣。

刁鋒和韋孟鍇、金寶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嘆為觀止。

這特么什麼母女！什麼人啊！

顧玫直接轉過臉去，一陣乾嘔，噁心得直想吐。

霍焱面無表情，靜靜看著這喪心病狂的母女倆歇斯底里地狗咬狗！

這原本是在他的計劃之中，以一線生機為誘餌，讓兩人互相攀咬。

大難臨頭各自飛！霍焱實在見得太多了。

無數自以為攻守一體、牢不可破的犯罪搭子，亦或是團伙。在落網之後，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出賣同伴，甚至瘋狂向同伴身上潑髒水，無所不用其極。

只是霍焱也沒料到於化瑛和章小芸兩人會咬得這麼凶。

不光把兩人狼狽為奸的共生關係全都禿嚕出來了，把於化瑛過往的罪惡行徑給交代了，還把章小芸的真面目也揭出來了，連郝明芳這個身份的來源也都水落石出了。

倒也是省事了！

那兩人仍在像野獸一般糾纏廝打，都已鼻青臉腫，而且愈演愈烈，愈發兇殘狠毒。

於化瑛畢竟年老了一些，抵不過年輕力壯的章小芸，被壓在下面捶打，索性抱住章小芸腦袋，張嘴咬住了章小芸的耳朵。

章小芸吃疼不過，也順勢一口咬在於化瑛的臉上，生生扯下一塊肉。

兩人頓時鮮血長流，痛苦慘叫。

霍焱終於走了上去，像提溜兩件垃圾一樣，把兩人拎起來，分開扔到兩邊。

「打就打，怎麼還動上嘴了？一點武德都不講啊！」霍焱冷冷譏諷。

於化瑛和章小芸粗重地喘著氣，咬牙切齒，恨恨地互相望著。

霍焱拿起之前章小芸正在寫的那張紙看了看。

上面按照年份順序，羅列著於化瑛歷年來犯下的拐賣孩子罪行，除了警方之前已經破獲的那二十多起，還有八起是未曾被發現的！

「寫完了嗎？」霍焱問道。

章小芸使勁點頭：「都在上面了！」

霍焱把那張紙遞到於化瑛面前。

「檢查一下，看有沒有錯誤，有沒有遺漏？」

於化瑛張開嘴，一口血痰就往紙上吐過去。

霍焱早有預料，揮手將那張紙揚到一旁。

那口血痰正中章小芸面門。

章小芸氣得又想撲上去，但不敢再動，沖著霍焱投訴起來。

「霍大哥你看看，你看她這是什麼態度！一點不知悔改，還想頑抗到底！」

於化瑛冷哼了一聲：「小子，這戲好看嗎？你玩夠了嗎？」

她已然是破罐子破摔，一臉混不吝。

「這個賠錢貨骨頭軟，腦子笨。我可不怕，我可不傻！

橫豎不就是個死嘛！還想讓我配合你？做夢吧！要動手就趕緊的，磨磨唧唧你還算個男人嘛你！」

「我不想死！」章小芸急了，「霍大哥，她想死您就讓她死去。我不想死，只要能讓我活著，您讓我幹什麼都行。」

霍焱笑了笑：「都別急。自古艱難唯一死！我怎麼可能讓你們這麼輕鬆、這麼便宜就死呢？」

章小芸頓時露出喜色，只要讓她活著，就還有生機，她就還能再想辦法。

於化瑛則露出了驚恐之色：「你到底還想怎樣？」

「你猜呀，慢慢猜！」

霍焱沖著於化瑛作弄淡笑，揮了揮手。

刁鋒和金寶上來，一人拉起一個，把她們帶到相對的兩個牆角，用手銬鎖在柱子和水管上。

「明天我們再繼續！」

霍焱帶著刁鋒、顧玫、韋孟鍇、金寶離去。

房門關上，於化瑛和章小芸掙扎了一下，手銬鎖得很緊，根本不可能掙脫。

無計可施的兩人隔空怨毒地互相瞪著。

……

也是在這一夜，西南邊境的莽莽深林里。

黑暗中閃動著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幽綠亮點，伴著不寒而慄的刺耳啃食咀嚼聲。

一群野狼正在撕咬著不知道什麼動物或什麼人的屍體。

突然間，狼群全都停下了嘴，抬起頭，齊刷刷望向黑暗深處。

四個人影無聲無息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為首的是一個三十餘歲、面目森冷的男人。

他全身肌肉緊繃，沒有一絲贅肉，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野獸般原始而兇猛的氣勢，彷彿隨時會疾撲而上，將對手撕成碎片。

男人的旁邊伴著一個曲線玲瓏、豐腴肉感的女人，長發披肩，身形矯健，利落英颯。

這對男女的後面，跟著一個高大壯碩、肌肉高高鼓起的壯漢，最後面是一個瘦削白凈、手裡不停轉著一把鋒利小刀的年輕男子。

狼群盯著這四個人，毛髮豎起，低沉喘息，戒備警惕。

這四個人沒有停了下來，也沒有望向狼群，只是默不作聲地往前走來，仿似狼群並不存在。

狼群被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震懾，緩緩後退，最後夾著尾巴轉身奔逃而去。

這四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默默繼續前行，腳步輕快，踏著落葉和枯枝，跨過分界線，踏入國境，消失在夜色中……